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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燕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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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跟在李玉莲背後,进了曾经很熟悉的房间。
  
  许永志死了以後,这儿我就不曾来过。
  
  小小的套房里,散置了好几个纸箱,看起来像是已经收拾到尾声了。衣橱空了,书柜空了,电脑也不在了,许永志,也没有了。
  
  书桌的抽屉被抽出来,放置在桌面上;里面零零碎碎有着不少杂物。
  
  李玉莲走到书桌边,拉出最下方的大抽屉,随手抽出一个文件夹,「这个──这一柜,都是我表哥的日记。」
  
  最下方的大抽屉,我记得放满了文件夹,我曾以为,那是他做研究的资料,原来,并不是。。。。。
  
  望着那满满都是文件夹的抽屉,我想,是不是我从来就不曾主动关心过许永志,否则,那麽明显的一大柜文件夹,为何我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他的日记?
  
  「这对你,还重要吗?」李玉莲笑着看我,那笑容有些不屑的味道,「还是,乾脆都一把火烧了呢?」
  
  作了一个深呼吸,我对李玉莲说,「李学姐,我不知道妳信不信,我真的没想要和那个人纠缠。」
  
  李玉莲将文件夹放回抽屉,拉出桌子旁的椅子坐下,看着我。
  
  在那天之前,那个事件的始末,我一直没有仔细对谁说过,就连许永志,也只隐约知道,那是我高二时的事情而已。我将那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丑陋秘密,放在心里面,一次次检视丶一次次自伤。
  
  如果被强 暴的是一般的异性恋的女性,留下一生的阴影是理所当然的。而我,即使身为男人,那样的阴影,也不是什麽容易过去的事情。
  
  身体的创伤早就好了,我也没有留下可怕的性病或身体上的後遗症,可是,心理面的伤,却怎麽样也好不了。
  
  我觉得自己脏,也觉得自己贱,我恨那个强 暴了我的人,更恨只是因为错爱一个人,把自己逼到那个绝境里去的我自己。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当初,自己是否真的用尽了全力在反抗丶在挣扎。
  
  当年,我还未满十八。年纪半大不小丶却因为太聪明丶有着太好的体能,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甚至,还看不起大人。那个自以为是的男孩,天天有收不完的情书,十几年的生命里,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丶没有吃过一点苦丶没有人对他说过半句重话,因而太过志得意满。
  
  後来,我爱上一个人,却不被那人所爱。即使我愿意为那个人作一个同志,也不代表我已经接受自己彻底是个同志。我只是为了爱情,愿意让傅一荣占有我,并不是我乐意和男性发生性关系。当年,除了他,我不曾想和男人发生任何肢体上的亲密关系。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那样毫无反击之力地被殴打丶被那样屈辱地撕裂那个隐密的部位。直到後来,想要透过法律公义报复,却必须屈服於恶势力,我必须逼自己吞下那个哑巴亏。
  
  除了被陌生人强 暴与痛殴的恶心感,我更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觉痛恶。
  
  一个正在追求爱情的,志得意满的少年,一夕之间,知道了大人世界的可怕,认知了自己原来只配被那样残暴地践踏过後,无情地丢弃在森林里等死。
  
  我低下头,逼自己抽离那个事件,尽量冷静地说出那件事。
  
  「如果,许永志的日记妳都看过了,那麽,我不知道许永志有没有在日记里面提过──我曾经被强 暴的事情。」
  
  ※ 20。
  
  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提起这件事,李玉莲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我表哥,有在日记里写过,你受过伤,所以要加倍珍惜。」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高二那年,曾经被强 暴。」我尽量中立而不带感情地叙述那件事,「那时候,我喜欢上一个人,跟他回家,想和他发生关系,他的情人来了,那个人就把全身赤裸的我赶出门了。那人家里似乎是很了不起的黑道,然後,什麽也没穿的我,就在那个人家里,让一个男人给。。。。。。」
  
  我说不下去了,腿有些发软,扶着墙,走到已经清空的床边坐下。
  
  李玉莲站了起来,用充满愧疚的声音说,「我。。。。。。」
  
  我挥挥手,打断她,在失去勇气之前逼迫自己说完那不堪的过去,「总之,那之後,我休学了一年。那个人势力很庞大,买了医生作伪证,虽然我那时根本就未成年,我家人也拿他没办法。」我振作起精神,抬起头看着李玉莲,「这样的我,是不可能许永志一死,就立刻去找其他人的。」
  
  李玉莲张口又闭口,似乎在犹豫着要追根究底,还是要怜惜我的凄惨,请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我没理会她,兀自诉说,「前两天,我在路上,又遇见了那个强 暴犯,他不知道为什麽就突然对我有兴趣了。」握紧拳头,心里有浓浓的恨,「我在想,如果他不放过我,那,我也不会放过他。。。。。。」
  
  李玉莲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过来抱住我,「对不起。」她说。
  
  又香又软的女性怀抱包围了我,我有些尴尬。
  
  那件事之後,有一段时间,无论是男人或女人,只要有人试图碰触我,我就会因为恐惧和愤怒,失控动手打人。
  
  一开始,父亲与母亲,都曾被失控的我狠狠推到跌倒在地。
  
  我在家休养了很久,才逐渐控制住与人简单碰触时的失控反应。
  
  然後,第一次见面那天,笑得很和煦的许永志揉了我的头发,就样冬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竟一点抗拒的反应也没有。
  
  再後来,在这里──许永志家,就在我脚边的这个位置,他靠近了我,我亲吻了他。我的心跳没有加速,指尖也没有变冷,身体也没有变得僵硬。
  
  那是,很久不曾与人有过的亲密接触。
  
  直到蜻蜓点水的亲吻,化作带着酒味的欲望,不堪的记忆袭来,我狠狠推开了他,他却向我道歉。
  
  我问他,如果是交往,可不可以慢慢来。
  
  许永志惊喜地搂住了我,那个令人心安的丶充满力量的怀抱,让我感觉某些伤口正在痊愈。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我应该可以幸福的。当时,我真的这样想的。
  
  李玉莲的怀抱又香又软,她搂着我的头,像是在抱个孩子,喃喃地说着,「对不起,你别哭了,对不起。」
  
  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毕竟今天才第一天见面,即使与人碰触已经不再令我难以忍受,然而,我还是不爱李玉莲的亲近。
  
  挣了两下,李玉莲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失态了,放开我,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我真的很抱歉,刚刚在楼下那样对你说。」
  
  後来,我才知道,李玉莲一直是个真性情的女性,喜悦丶悲伤或同情,都很直接。这也是为什麽她会因为看了许永志的日记,就特地来找我的原因。
  
  我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虽然,曾经没办法正常上学,不过,现在其实已经好很多了,都快三年前的事情了,何况,一年多前,我认识了许永志。。。。。。」
  
  因为许永志的好,我才能再相信,才能再爱,才能逐渐敞开心胸,真心地笑出来。
  
  而温暖的许永志,早已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回来了。
  
  李玉莲突然蹲了下来,抬起她可爱的脸蛋仰望我,「燕子,我可以跟大家一样叫你燕子吗?」
  
  我望着满脸同情的李玉莲,点了点头。
  
  「燕子,我要帮你。无论那个恶势力有多庞大,我都要帮你。」
  
  「李学姐。。。。。。」我不敢相信竟会有人帮我,「妳也许不明白,那个人,是很可怕的黑道,势力大到一下子就查到我和妳在一起,甚至还查到妳的手机。。。。。。」
  
  「那又怎麽样?」李玉莲拉住我的手,「燕子,只要还是个人,听到这些事,都会帮你的。」
  
  我摇摇头,「说不定,会死,说不定,他也会把妳。。。。。。」
  
  「强 暴吗?」李玉莲抓着我的手紧了紧,「那更好,这次我会死死保护好那个证据。」
  
  「妳不明白,说不定警察和法官,都和他站在同一边,否则,我家人当初不会束手无策。」我不是不需要帮忙,我只是担心所谓的协助,只是一时激情丶一头热血地冲动。
  
  「你听过我男朋友的事吧?」李玉莲指的是那个知名演员,「我认识很多记者,你知道,这种新闻,记者一定会有兴趣。记者一旦爆出来,就有舆论的压力。」
  
  「可是。。。。。。」
  
  「燕子,黑道再怎麽厉害,遇到舆论的压力,还是会垮台的。」李玉莲对我露出坚定的笑容。
  
  「李学姐。。。。。。」
  
  「我说了,叫我玉莲就可以了。」李玉莲说。
  
  「万一。。。。。。」我没想过还可以与傅昭龙这样硬碰硬。
  
  可是,硬碰硬就一定会赢吗?我没有把握。
  
  李玉莲放开抓着我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如果我表哥还活着,知道那人竟还敢来烦你,他一定也会这样做。所以,燕子,让我帮你吧!」
  
  如果许永志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我不会失魂落魄第一个人走在街上,然後,巧遇傅一荣,再失魂落魄地追到那家酒馆,终於被魔鬼一般的傅昭龙再次缠上。
  
  可是,他已经死了,一颗流弹轻易地终结了我的幸福,让我堕入地狱。
  
  「燕子。」我听到李玉莲的声音,充满着同情。
  
  我回过神,抬头望着李玉莲。
  
  「不要那个表情,你让我想哭了。」李玉莲已经坐回到书桌前的那张椅子了。
  
  我後来才知道,李玉莲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即使是後来,她为了帮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曾在我面前哭过。
  
  「我是什麽表情?」我摸着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好寂寞。」李玉莲闭了闭眼睛,「好像,被全世界给抛下来一样的寂寞。。。。。。」
  
  我不明白。
  
  「燕子,你知道吗?冬天到了,燕群都会南飞。可是,有些燕子因为某些原因,会脱离了燕群,孤独地留在北国。你现在,就像是被群众抛弃的孤单燕子,我没办法不管你。」
  
  
  
  ※ 19。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闲散。
  
  「你不知道吗?」这个人既然如此神通广大,那麽随时有人监控我,也不算太奇怪吧。
  
  「我不知道那个开车的女人是谁。」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不介意和她讲电话,你要把电话给她吗?」
  
  我没想到他这麽诚实,愣了一下,我听见自己说,「我去哪里,和谁在一起都要向你报告?」
  
  「不是报告,是分享。」傅昭龙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辛。。。。。。我想念你了。」
  
  他的叫唤让我愤恨,我终於不受控制地对着电话那头喊,「闭嘴!这个名字不准你叫!」
  
  吼完,我全身都在颤抖,然而,电话那头回应我的,却是得意而变态的笑声,我近几崩溃地用力按掉手机的通话钮,粗暴地拔掉那支手机的电池,然後,抱着自己的头,用力喘气着。
  
  李玉莲的声音让我冷静下来,「你还好吗?」
  
  她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用眼角馀光打量我。
  
  我放开自己的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身体仍有些发抖。
  
  「你惹上什麽麻烦了吗?」李玉莲的语气有些担心。
  
  也许因为这人是许永志的表妹,所以,我感到信赖;也或许是我真的已经被逼到极限,急需找个出口商量。总之,我对第一次见面的李玉莲,和盘托出我的状况。
  
  我一向不觉得自己话很多,尤其是那场强 暴之後,我更是和谁都不想讲话。高中最後的两年,我和班上所有的人,包含老师,讲过的话不会超过100句。
  
  然而,许永志走了以後,先是那个漂亮的心理医生,再来是这个李玉莲,都让我疯狂的想要倾诉。
  
  也许,我不是天生沉默寡言,只是找不到愿意仔细倾听的人。
  
  我说着许永志的好,说着我和许永志的初见,说着许永致死後我疯狂的妄想,说着如何不能成眠。
  
  我就是不想去回想关於傅一荣,甚至是,傅昭龙。
  
  李玉莲没有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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