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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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燕子,你知道吗?冬天到了,燕群都会南飞。可是,有些燕子因为某些原因,会脱离了燕群,孤独地留在北国。你现在,就像是被群众抛弃的孤单燕子,我没办法不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
☆、〈11〉切割
※ 21。
李玉莲说,我是被燕群遗忘在北方的孤单燕子,可是,如果不曾被记忆,哪来的遗忘之说呢?如果已经失去了生命,那麽又何来记忆之时呢?
傅一荣不曾遗忘我,因为,我对他来说只是曾经路过的过客。许永志不曾记得我,因为,他已经成为昨日黄花。
那麽,是谁遗忘了我?
「刚刚,那个人在电话里面,告诉我,你是他的人,让我离你远一点。」李玉莲望着我,对我重复刚刚她听到的威胁,「下次他打来,我会说,要离你远一点的人是他。」
「玉莲。。。。。。」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真得有机会赢吗?」
「当然有啊!」李玉莲充满信心,「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恶势力屈服的。」
「那麽,我要做一件事,妳不要吓到,好吗?」我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有许永志给我的戒指,手腕上则是傅昭龙的手表。
李玉莲看着我,好奇地点点头。
看她点头,我像着火般,愤怒而飞快地拔下那只手表,用力摔在地上,再恨恨地站起来,拼命用脚踹,踹了半天,还是不解气,随手抓出口袋里的手机,用力一敲。
李玉莲的手机突然又响了。我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李玉莲接起电话,才听了几秒钟,眉毛就皱了起来,「我不想听你废话,我警告你──你笑什麽?对,我就是警告你!你要赶再靠近燕子,我让你吃牢饭!」
放完话,李玉莲挂上手机,话讲得凶狠,我却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玉莲。。。。。。」我忍不住担心。
「那支手机上,有追踪器。」李玉莲看着那只拿来敲打手机,却反而受到了损伤的手机。
这就是傅一荣理应有我的手机号码,却偏偏另外给我一支新手机的原因吗?那麽,又是使用什麽手段那麽快就查到李玉莲的手机号码的呢?
手机上的是追踪器;还有什麽呢?
那只手表上,还有我颈子上皮绳串着的这个坠饰,是不是也藏着追踪器?还是,是什麽针孔摄影机?或是,什麽录音装备?
这就是他掌握我行踪的理由和方法吗?这个人,真的有病!拔下脖子上的坠饰,拿出里面珍藏的,我与许永志的合照收好。
打开窗,将坠子丶坏掉的手机和那只手表一起往外用力扔去,我有一种刚做完大扫除的爽快感。
「燕子?」李玉莲不能明白我疯子般的举动。
「这些东西,是那个人逼我戴在身上的!」我恨恨地望着窗户,为自己的听话而生气。
我昨晚应该一回到家,就通通丢掉这些东西的。
我已经不是那个十七岁的丶涉世未深丶孤立无援的少年,李玉莲的相挺,给了我信心──也许,直接跟他撕破脸,我也不会输。李玉莲说的,舆论的压力,让我觉得也许真的是可行的。
我那时实在是太冲动了,我知道。可是,冲动真是令人痛快的事情。李玉莲的手机又响起,她正想挂掉电话,我却示意她让我接听。
李玉莲有些迟疑,电话铃声已经停了。
「我有句话憋很久了,如果可以,我想像刚刚对付那些东西一样,痛快吼出来。」
我才刚讲完,李玉莲的手机就再次响起来了;这次,李玉莲将手机交给了我。
我按下接听键,却没打算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干你妈的王八蛋,j□j祖宗十八代,你要再打来,老子捅烂你的菊花!」
粗鄙的语言之後,随手挂掉了电话,虽然手指很冰,可是心里很痛快。
我痛快得想笑,於是便笑了,一笑就停不下来。
好畅快啊!这些脏话,我忍到快内伤了。李玉莲接过电话,直接按了关机。再也没有索魂的手机铃声,再也没有烦人的傅昭龙,我开心到几乎要飘到云端。
「燕子。」李玉莲有些担忧地喊我。
※※※
後来,李玉莲帮我把那一大抽屉文件夹装箱,开车送到我的住处。
我抱着那一大箱「日记」下车的时候,李玉莲给了我她的名片,她说,她现在只剩三个学分在修,平常都在剧团或社团里。
「有状况,就打电话给我,好吗?」李玉莲关怀地说。
点点头,经过刚刚开车吹了冷风,我的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我对李玉莲说,「妳要小心,那个人。。。。。。」
说到一半,我就安静了,因为,我看到远方巷子口停了那台黑色宾士车,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正下车绕到後面去开门。
「燕子?」李玉莲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我将目光放回她脸上。
「我。。。。。。」我的手指冰冷起来。目光无法自制地看向那台黑色宾士车,傅昭龙已经下了车,他靠在车门边,远远看着我,让司机帮他点菸。
「燕子,怎麽了吗?」车上的李玉莲不解地问,车上的她,看不到危险将至。
「我累了。」匆匆搪塞一个藉口,转过身,不再理会车上的李玉莲,抱着一大箱「日记」,离开车门边往大门的方向走。
「那你好好休息。」李玉莲似乎已经习惯我的阴阳怪气,叹了口气,摇上车窗,开车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
我听到车子远离的声音,才转身,将纸箱放在脚边,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理智叫啸着快逃,我却无法移开脚步。
傅昭龙还是闲散地靠在他的车门边,司机则恭敬地守在一旁。
远方的灯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将菸蒂往地上随手一抛,抬起手,向我勾了勾。
不要去!我在心里警告自己。现在就转身丶上楼丶锁门丶报警。。。。。。
没有用的丶没有用的!我不该让李玉莲走掉的,如果有她在,搞不好还能多一个人帮我对付这个魔鬼。我却让她走掉了。。。。。。
我的目光,无法从那只勾我的手指上移开。
然後,我看到那个靠在车门边的人,向他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迈开步伐,向我走来。
※ 22。
司机走到我面前,说,「辛少爷,大少爷请您过去。」
我的手指有些发冷,现在才转身逃亡,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吞咽了一口口水,我问,「可以先让我把东西拿上楼吗?」
「辛少爷,这个我不敢做主。」司机的表情有些为难。
我沉默了一下,并不想抱着这箱「日记」去找他,这是许永志与我的回忆,谁知道落到那人手上会变得如何。
「我帮您带过去?」司机打着商量。
我摇头,决定暂不理会那个纸箱,径自走向傅昭龙,「我。。。。。。」
才刚开口,就是恶狠狠地一掌甩来,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上热辣辣的。
司机跟了过来,蹲在地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扶我起来。傅昭龙的声音冷冷地,「你不扶,难道要叫我扶吗?」
接到命令,司机才赶忙颤抖着将有些头晕的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才站直,便连忙退开,正想开口说话,却劈头又是重重地一巴掌。
我再次跌在地上。司机连忙过来要扶我,我却怎麽也不肯起来了。起来,大概就是第三个巴掌吧?这样算什麽?我乾脆躺在地上让他痛揍我一顿还省得费力又站又跌。
司机跟我拉扯了一会,突然被扯开了,是傅昭龙,他用力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拎着我的手臂,那双冷淡的眼睛距离我不到10公分。
论力气的话,我始终不敌他。
「刚刚在电话里面,不是很厉害吗?怎麽不再厉害一次我看看呢?」他的声音是带着笑的,冷酷的视线,就像正在虐玩小狗小猫的变态。
他是变态,我是被虐玩的小狗小猫。
闭上眼睛,我仍关心着我的那只大纸箱,「先让我把东西拿上去,可以吗?」
「喔?」他看了一眼我的纸箱,「让司机帮你拿上去吧。」
我一点也不意外司机得到命令之後,直接掏出一串钥匙,走回我家楼下,抱起我的纸箱,顺利用那串钥匙打开了铁门。
「辛。。。。。。」他用温柔的声音,喊着我不愿意从他口中出来的名字,以眼神挑衅着我。
「傅昭龙,你这个变态。」我用力咬牙,忍不住低低地喊。
他却笑了,「乖顺很好,反抗也很有味道。」
「我恨你。」我拼命忍住几乎要掉下来的眼泪。为什麽在这个人面前,我会这麽渺小?这麽无能为力?
「我知道。」傅昭龙略略转头,亲吻了我的脸颊。
浅浅的一啄,右脸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我只能握紧拳头。「你想怎麽样?」
「我说过了,我只是没打算放手而已。你要恨我也无所谓,不过,给你一个忠告,你爱我的话,会轻松很多喔。」
爱他?爱他?我几乎要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他是变态,我难道陪他脑袋坏掉吗?谁会去爱使用了暴力,强占自己身体的人?谁会去爱使用强权,逼得正义无法伸张的人?谁会去爱对以殴打丶强迫丶下药丶监控丶绑架等各种不法手段对待自己的黑道份子?
我真希望自己此刻可以吐在他身上。可惜,呕吐这种东西,就像是心跳的速度,都不是凭人的意志就可以控制的。
他笑着放开我,任我往後倒退三步,与他拉开距离。
看到我的反应,他似乎很高兴,好看的脸露出了笑容,却恶心到让我想挥拳,可惜,力量和速度都远远不及他的我,真的对他动粗,只会让自己更不堪而已。
我只能忍耐。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件非常眼熟的物品,分别是我在许永志租屋处开窗扔下楼的那条坠饰,还有那只手表。
我不知道机械表竟有那麽坚固,经我那样蹂躏还固执地兀自运转。如果这表和项炼里面有什麽监听或监看的设备,难道也都这麽耐摔?
这麽短的时间,他竟能捡回这两样东西,肯定也检查过这两项东西的功能运作都正常,才会送回我手上,那该有多神通广大才能做到?
他往前两步,看着呆住的我,笑眯眯地将坠饰挂到我的颈子上,把手表套在我的手腕上。
「你弄丢了主人给你的项圈和脚炼。」他的口气并不凶恶,我却冒起冷汗来,「乖孩子,下次再弄丢,就不只是两巴掌这麽简单了喔。」
司机已经放好我的纸箱下楼了,「大少爷。。。。。。已经。。。。。。」他有些紧张,似乎在提醒着什麽。
傅昭龙轻轻叹了口气,「我真希望我有时间可以慢慢陪你玩,不过,我很忙啊。先这样吧,新手机,明天早上会送到,要乖乖带在身上喔。」
司机很高兴地绕过去,帮傅昭龙打开车门,出乎意料的,傅昭龙并没有拽着我上车,只是自己坐进去车子里,任司机将门关上。
後座的玻璃窗被摇了下来,司机开车前,我听到傅昭龙轻声地说,「虽然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不过,你不想害李玉莲的话,最好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那不是威胁,是真心的劝说。
车子离开了,我的脸应该肿起来了,我却觉得他的「惩罚」太轻。
※※※
我失魂落魄地掏出钥匙,开门上楼。回到自己居住的套房,躺在床上,发着呆。
我原以为他会又将我软禁起来,对我下药,不放我自由。或者是,狠狠地揍我一顿,或是乾脆弄断我的手或脚,可是,只是两个巴掌,就走了?
我绝不承认自己期待着更严厉的对待,我只是无法理解这样大费周章的在我家楼下守候,只是为了给我两个巴掌。
还是说,我的不逃跑丶不抵抗,让他改变了原本要凌虐我的想法呢?
这是不是就是他说的,爱他的话,会比较轻松?所谓的爱他,就是当一只乖巧的小狗,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