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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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头晕，否则 落 还不打算停下来，他怒视着站在窗边的人，而那个人早已被不停歇的话语打击到发呆。半晌队长才开始发表意见：
〃我是鬣犬不是猪，而且你那‘一二三'数的也太快了。。。。。。〃
〃我想表示愤怒。〃落 生怕流进血管的东西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反应〃总之把它拔出来，否则我绝不放过你！还是说你想听我说粗话？用说的把人逼疯恰好是我的强项。。。〃
〃你。。。〃
〃或者你愿意把手铐打开让我自己弄？那时候我没准会顺手揍你两拳。〃
〃喂！我。。。〃
〃别说了，趁我还没感到不适赶快把它拔出来。〃
〃啊啊！非逼我用这种庸俗的方法打断你吗！！？〃
〃。。。。。。！呜！〃
好像收音机突然断电似的，房间里安静得让人窒息，真正窒息的人对嘴唇上的压力无能为力，甚至连拒绝纠缠都无法做到。
失血让接触变得冰冷，队长舔舐着对方口腔……舌尖和嘴唇也分布着创伤……这家伙对自己这么不客气，该敬佩还是该唾弃？柯 很想用自己的热量把那份寒冷置换出去，但对方打算嚼断队长舌头，所以只好收手，柯 慢慢抬起头来。
〃怎么办好呢？我不怕你那张厉害的嘴巴。〃
讨厌这种劣势感觉，落 一动不动看着那个人，那人继续说：
〃我能看出你想说什么。。。。。。〃
〃。。。。。。〃
〃你想说我是‘猪' （但我是鬣犬）。你能看出我想说什么吗？〃
〃鬼知道。〃
〃我想说流进你血管里的不是那个。。。。。。〃
〃。。。。。。！？〃
〃是葡萄糖。〃
〃葡萄糖？〃
〃是啊！葡萄糖！你见过毒品用吊瓶注射的吗！？〃
这时 落 才注意到，柯 举着装满透明液体的软塑胶袋而不是意想中的注射器。失血让大脑也不灵光了。。。。。。
〃错怪你，对不起。〃
〃你倒挺坦率。好吧没关系。〃现在尽量积攒，你可以在某天全部补偿回来。。。。。。柯 这样想道，拇指失然滑过形状完美却异常惨白的下唇〃快点恢复健康吧，哪怕稍微恢复。。。。。。也好。〃
37
从窗子向外望去，警备队庭院里的人都穿梭忙碌，夏天的的闷热被也空调机瓦解在窗外。舒适的单人军官宿舍中，雷 把所有怨气发泄在了行动电话上。
〃可恶的Fish，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到死！〃
他固执地反复接通着同一个号码，而电话那头也固执地反复挂断。和警备系统所有人一样，Fish的行动电话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不可以随便关机，这死穴被 雷 逮到并加以摧残。
从坠机那天到现在已经两周时间，Fish答应帮自己救 落 出来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段时间里，雷 不敢去见疗养中的 卡，至多在他睡熟的时候放些水果、图书在床边就立刻溜走，因为 雷 再也不想看到他的眼泪，再也不想听到他绝望的怒吼。
卡 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孩子，对自己的感情从不遮掩，快乐，思念，悲伤，绝望，愤怒……这一切感情几乎都来自远在丛林那头的那个人，从他身边剥夺了那个人，就剥夺了他全部的感情，剥夺了他原本细小的世界；不在身边的那个人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他是否也思念着从小就守在一起的同伴？他是否也流泪、怒吼着想要回到金发同伴的身边？他的世界也同样细小，那个细小的世界中是否只能容下 卡 一个人？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想下去，雷 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握紧了胸口的制服。。。。。。
虽然只过了两周时间，雷 却确定自己体会到了两世纪的概念。他每天都要从头回忆一遍自遇到那人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他每天都按时照顾小明，希望 落 回来的时候看到它健康的样子；他每天站在楼顶望向丛林的方向，告诉 落 说‘再忍耐一下，我马上来'。但不管 雷 做什么，不适感始终不肯散去，是思念、焦急、恐惧、悔恨、无助编织的窒息感压在心头。
为什么 落 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查觉对他留恋？难道只有在无可挽回的失去以后才能顿悟？落 一天不在这里，这种窒息感便一天不会退去，直到有一天消耗掉肺中储备的所有氧气而死。可 雷 不想这么死去，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呼吸……
要尽快把他带回来。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雷 瞥了一眼液晶屏幕：
〃是否重播？〃
〃Yes〃
〃正在接通请稍后。。。〃
〃。。。。。。 嗯？〃
电子音乐在门外隐约作响，掺杂着脚步迅速接近，虽然做好心理准备，雷 还是为巨大的破门声一振，Fish的脸随即出现在门口。
〃你有完没完！？故意整我是不是？行动电话一直响，周围的人都在看我！〃
〃谁让你不接电话！？我只好一直打！周围人看你是因为你的振铃音乐太暴笑了！又不是我的错！〃
〃哪里暴笑！？喜欢多拉A梦有错吗！？〃
〃喜欢多拉A梦没有错！用多拉A梦音乐当手机铃就是变态！〃
〃敢说我‘变态'！？〃Fish一把夺过 雷 的行动电话〃你必须和我用同样的手机振铃！〃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
〃住、住手！〃
〃反抗也没用！已经（输入）进去了，哼哼哼！〃
〃呜。。。。。。可恶！〃
〃设（定）了哦。〃
〃你这禽兽。。。。。。｜｜｜｜｜〃
（…_…b｜｜｜｜。。。。。。。。。上面那段就当我啥也没写好了，今天有点吃错药｜｜｜）
〃好了！〃Fish端正一下领带〃别闹了，说正事。〃
〃是你先闹的！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谁说是‘我们'？我一个人去，没你的事。〃
〃什、什么？〃雷 瞪大眼睛〃你一个人去猎鹰基地！？〃
眉毛一挑，Fish做了个轻松承认的表情：
〃那种地方，我可不打算带你去。你就在这里耐心等着好了。〃
〃不行！〃雷 上前一步扯住那条刚被端正好的领带〃你必须带我一起！〃
〃喂。。。。。。〃Fish仍然保持语速〃我本来就是卧底，虽然以前从没去过他们总部基地，也多少了解点底细，你去算什么？只能碍事而已。〃
〃可是你已经离开猎鹰那么久了，回去不会有问题吗？〃
〃。。。。。。〃Fish双眼瞥向别处〃应该不会有问题。〃
〃骗人。。。。。。 你休想欺骗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平安无事！你那点卧底伎俩用在我身上不管用！看好！我是 雷，从小就看着Fish的一颦一笑，你无法对我说谎。〃
〃切，〃被揭穿的人掸开领带上那只手〃对，离开猎鹰以后本来没有再回去的计划，而且这么久不露面他们一定会怀疑我，所以我更不能带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因为你是我可爱的小雷，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之一。〃
〃哦？〃雷 品味着对方脸上难得一见的沉重和认真〃‘之一'吗？有谁和我分享那个位子？〃犹豫了一下，雷试着吐出那个自己并不知其所以然的名字〃是 维。。。。。。？〃
这个字引发的效果大大超出预测，雷 从没见过Fish如此震惊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维 的！？〃Fish猛然抓住 雷 双肩〃你都知道什么！？〃
〃干嘛这么激动！？放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是 落 他。。。。。。〃
〃落？落？？他知道 维 的事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你说他像你的战友，Duck又一脸惊诧的看着 落 叫‘维'！所以 落 猜测。。。。。。〃
〃他猜测什么？？〃
〃落 猜测那位‘维'或许是自己父亲！〃
雷 急切地注视Fish，而Fish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表情也逐渐松弛：
〃搞什么，我以为是那只多嘴的鸭子对你们说了什么鬼话让你们误会呢，原来不是。〃
〃喂！什么意思？？落、落 他，他的名字也叫 ‘维'！这两个 维 不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吧！？〃
对于 雷 的热切Fish只漠然以对：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从没对我提起过你那个战友 维 的事！？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终于问出来了，雷 的表情像少年对父亲逼问糖果藏在哪里。Fish则皱着一只眉毛注视那对淡茶色的眼睛。房间安静半晌，Fish把帽子摘下来丢在沙发上，从裤袋里摸出香烟又每个口袋摸索一遍找到打火机，一屁股坐进沙发，吐出的烟雾沾染了周围空气。
〃维 是我这一生唯一深爱的人。〃
青烟张牙舞爪慢慢变淡扩散开去，气味刺激着鼻腔，〃唯一深爱的人〃……雷 心里有点波澜但还是静听下文。
〃第一次看到 落 的时候，我以为就是 维 在面前，心脏差点停跳，他们只有发型和眼睛颜色不一样而已。从上军校的时候，维 和我就一直在一起。那家伙实在很优秀所以一再跨级，因为想待在 维 身边，所以我也非常努力跟着一起跨级，还被 维 说成‘讨厌的鲇鱼'（很伤心的！）。
〃后来Duck那个烦人的家伙出现了，处处和我过不去，对 维 图谋不轨是我最不能忍的，他才是甩也甩不掉的讨厌鬼。直到我对Duck说‘维 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死心吧'他才怨恨着退出。〃
〃再后来。。。。。。〃Fish盯着自己吐出的烟雾出神，看它们慢慢变形、扩散，最后飘缈着消失。
〃再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 不想说了！反正和你没关系。〃
〃他死了吗？〃
〃谁说 维 死了！？维 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性命在内！〃
〃如果没有死，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我说过了，跟你没有关系。〃
雷 决定不再追问，因为追问也是徒劳，Fish不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也休想知道。
〃你刚才说因为想待在 维 身边所以跟着一起跨级？〃
〃是啊，怎么了？〃
〃如果不待在他身边会怎么样？〃
〃呼吸困难。我是鱼，我无法离开水。〃
〃你现在已经离开他了，你每天都见不到他，不是活得很好嘛？〃
一大截烟灰摔碎在地面，烟蒂也失神落下，任长长的额发侵扰视线，Fish缓缓抬头看 雷：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窒息着。离开 维 我总有一天会窒息而死。〃
〃你知道吗？我也每天都窒息着。。。。。。离开‘维'我也。。。。。。〃
〃雷。。。。。。！？〃Fish瞪大眼睛想确认茶色瞳孔周围闪烁的东西是什么。
〃Fish很爱 维，一定可以体会我的心情吧？〃平整的制服被指尖的褶皱吞噬〃我每天都回忆，每天帮他照顾小明，每天告诉他一次‘雷 马上就来'，每天都比前一天更难呼吸，可第二天还待在空调房间重复前一天的事！见不到‘维'我也会窒息而死！Fish啊。。。。。。求你让我一起去把‘维'带回来。。。。。。许多年来我求你这第一次，求你。。。。。。！〃
打火机闪亮又熄灭，闪亮又熄灭，闪亮又熄灭。。。。。。 Fish缓缓摇着头：
〃抱歉，雷。〃
还是失败了，雷 闭上双眼：
〃是吗。。。。。。？还是不肯带我去吗？〃
〃我是说，抱歉 雷，下周起你不能继续照顾那只猎鹰了。行李少带点。〃
38
丛林的夜晚很美，拥有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声音和景色，只有在树叶稀疏的地方才能看到月光。
伤口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好，不得不承认鬣犬队长的确是个好医生。
落 有点无奈地靠坐在床头：
〃好热，好难受！这个地方那么窄，根本不能容纳两个人，如果我很碍事，就把手铐打开，让我到地板上去！〃
〃不，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好像恢复得还不错，所以我决定结束睡地板的日子回到我自己的床上！〃
〃可是……〃
〃可是什么啊？〃柯 斜着肩膀张开手臂〃睡在我怀里比较省地方，过来吧。〃
〃呵、呵呵，〃下眼皮跳动〃这让我想起，在训练的时候，被罚在肮脏的沼泽湖里站着睡觉的事。跟你挤在一起还不如在沼泽里和鳄鱼作伴。〃
这次换 柯 下眼皮跳动：
〃竟然说我不如鳄鱼。。。。。。 混蛋。〃
〃柯 你不执行任务吗？〃
〃嗯？〃
〃自从我见到你，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你不是队长吗？没有任何任务吗？〃
〃当然有，不过我推掉了。〃
〃推掉了？〃
〃是啊！我刚刚把鬣犬小队重组好，大家需要磨合，而且你在这里，如果我离开几天，那条爬虫说不定会来捣乱。不过话说回来，最近的任务一直是眼镜蛇和黑豹在完成。不得不承认，其实那条爬虫也是个蛮厉害的人物，他执行任务几乎从不失手，只有遇到你的时候，一次丢了人质，一次丢了手指，难怪他恨你。〃
〃黑豹的队长。。。。。。〃落 想起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那个人看到自己的脸立刻就离开了，还说再不想见到自己〃黑豹的队长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哦？这个我不知道，我跟他不很熟，他是后来才加入的。。。。。。 。。。。。。 喂！你在从我嘴里套情报！？？太狡猾了！！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天刚刚亮，撞门声就惊醒了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柯 被叫去中午都不见回来。
打开手铐在房间里活动活动并不是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