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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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裂声，化作薄片细屑，从它口边跌落出来。
来不及惊颜于这破碎的一幕，战士已经看穿那半秒的空隙………双刃雪亮的匕首，在它合拢嘴唇的瞬间刺向左眼，若顺利的话还可以刺穿大脑，就此结束这场战斗。
可百万年来的进化却在此时拯救了它………狮子反射性地躲闪接近眼睛的物体………这刀被它的黑色嘴唇接住，卡在两颗巨型尖牙之间！
〃可恶……！！〃
落 翻手将刀刃刺入它上膛，野兽随即痛苦地吼叫着，因疼痛产生的力量更加巨大，它胡乱张嘴又闭上，落 右手被剪合在两齿之间。
危险。。。
没时间体会疼痛的感觉，落 不想自己的手臂像壁虎的尾巴一样被敌人切断，于是奋力伤害这猛兽的口腔，迫使它张大嘴巴，与此同时，狮子猛地仰头想要甩开疼痛，落 在巨大的力量中被抛向半空，他明白，不论任何情境，一旦离开匕首便万事休矣，所以将唯一的武器紧衔在口边。
再次跨上狮背………半空中他便决定不能与它正面对峙，于是竭力停在它背上。狮子口边淌着鲜血奋力奔跑，落 只能紧紧抓住鬃毛与它一起狂奔。
突然 落 意识到某种问题………这家伙正向着场地中的另一个人类奔去，原驻民少女在视野中也飞速接近。
〃不是那边…………！！〃
他用尽全力向左拉扯狮鬃，近在咫尺的距离内，才让它改变方向。受伤的狮子在场内兜了一大圈，它似乎知道背上那人意图，于是恶质地再次奔向那少女。
〃你就那么想要吃女孩吗。。。。。。这样会害死自己哦！〃
野兽扑向女孩，腾空而起的瞬间，她似乎看到神话中的恶龙，吐着火焰向自己袭来，而她却也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恐惧，自从骑士飞落在下来在不远处战斗，她就不再如刚才那般恐惧了。现在，骑士正在逆光的方向，挥剑刺向恶龙………半空中的庞然大物痛苦地扭曲起来，鲜血沿它跌落的轨迹一路喷洒，划出那道血色彩虹。
鲜血灌注的花朵在还原中绽放，这场死亡之舞也在血泊中，终结了最后的乐章。。。。。。
97
落 从狮子身上离开，翻坐在一边，好一阵子都在不停猛喘。身上、手臂的伤口还住流血。
原驻民少女此时也来到面前，跪坐在他身边，不知该如何表达心情，只露出一个微笑，于是 落 也向她微笑。少女伸手触摸他嘴角………衔住匕首时，这里被利刃割伤了。
〃别担心，〃他解释着〃这些小伤很快就会痊愈。我身上都是血，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对了我忘了，你听不懂我说话。。。。。。｜｜｜｜｜〃
少女也在口中咕哝着，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虽然不知她讲了些什么，落 却仍然抱以温和的笑容。
高处淡紫色细长的双眼中也映出了和煦纯净的笑脸。他握紧粗木栅栏，很久才对周围命令道：
〃把那家伙给我带到这里来。。。。。。〃
纯黑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每踏出一步，都会留下半截浸血的鞋印，一路沿走过之处都有鲜红的痕迹。三条爪伤深印在他胸前和腹部，制服下方早被血字浸透。右手的情况比较糟糕，血液不断滴淌下来，拍在木质地板上断续作响。
隆 来到跟前俯视着囚犯：
〃匕首哪来的？〃
〃捡的。〃
〃什么地方捡的？〃
〃你营地里捡的。〃
首领举起右手，部下急忙递上那只精美的双刃刀。紫色视线端详着它：
〃UC453。。。。。。〃他猛抓起对方前襟，将他提在自己面前〃在我的营地捡的？我的营地有军方配备的专用警刀吗？〃
落 也认真地回答：
〃它是我的东西没错，而且一度被你的人拿走了，也许是哪个白痴又把它掉在我脚边，方便我打猎吧。。。。。。。。。。。。那个‘白痴'，没准就是你那位看起来很弱的重要的部下哦。。。〃
〃枫。。。。。。？〃
隆狐疑起来，这家伙在暗示些什么。。。。。。他的意思是，枫 在对他缴械时，特意留下一把匕首给他。。。枫 是背叛者。。。。。。。。。枫 的确有这个机会，但他为什么要帮助警察？枫 在爱丽斯已经许多年，他从什么途径与这些警察有所接触？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个警察居然暗示………枫 是背叛者………毫无道理。。。。。。。。。。。。这是狡猾的陷阱。
首领在心中判定了这段离间的自白：
〃小子，你很不老实。〃
落 于是轻松地微笑。
对方却笑不出来：
〃居然还敢笑出来，让我告诉你，你愚蠢地屠杀我的宠物会有什么下场。〃
此时刚刚被 落 搭救的原驻民少女也被带到跟前。首领冷冷地举刀搭在她喉间：
〃如果我想让她死，就是天使也别想救她，只是换一种不同的方法死掉而已。用你的匕首解决她，怎么样，很合适吧？〃
〃…………！！〃
落 向前跟上一步，却被身后的几双手抓回原处，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你别乱来！杀害这些原驻民对你毫无意义！〃
〃对你却有意义，〃他边享受少女慌乱的气息，边片刻不离地注视着他〃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手中是多么无力。即使你救这姑娘逃出狮子之口，也改变不了她死亡的命运。这是对你们这些警察最好的惩罚。你这个幼稚的笨蛋，为自己的愚蠢哭泣吧。〃
要被杀了。。。她要被杀了。。。。。。
落 张大眼睛，身体却无法挣脱束缚再次搭救她。他舍弃了脱身的最后希望………那只匕首也许是他逃亡的最后希望，可她仍然要被他们杀死，那么付出自己自由的希望又为了什么？落 只知道，当看到狮子向少女扑去的瞬间，根本来不及犹豫，早被那埋在血管深处的意识支配了行动。许多年来，他所接受的训练与调教，就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于是他照做了，却在此时发现，原来这样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与此同时，原驻民少女突然爆发出一阵特有的语言，泪水混杂在她褐色的皮肤上，激动的情绪使她声调高亢。
〃这女孩说什么？〃首领向四下询问着，却没人能给他答复。
凡 抱着肩膀懒散的提议：
〃你好奇的话，就把小漂叫来，让他翻译一下嘛。〃
对于这位‘小漂'，落 十分熟悉。他有着典型的原驻民特征，褐色皮肤褐色短卷发，四肢和身体都很消瘦，是个大约12、3岁的少年。他似乎是这里唯一可以通晓两种语言的人。
这孩子出现在 落 面前，一瞬间 落 便感到他对自己的敌意。随后少年决定忽略这个碍眼的人，径直向他身后望去，褐色眼睛却射出比刚才更强烈的情绪。
〃不要………………！〃他用众所周知的语言大叫起来，扑到首领面前用力抓住他握刀的手〃隆 大人！不要伤害我姐姐……！〃
姐姐！？落 惊异了一下，女孩竟然就是他的姐姐？记得刚认识这个少年时，他就曾无助地请求说‘救救我的母亲和姐姐'，之后又不止一次地提起过家人………原来少女就是他的姐姐。下一瞬间，落 也同时意识到某个严重的问题。。。。。。少女是他的姐姐，那刚才在狮口中丧命的女人不会是。。。。。。
女孩边哭泣边吐出一串音节，少年的眼神随着音节渐渐变得绝望疯狂，他转而向首领质问：
〃你说过，我如果帮助你打倒敌人，就不会伤害我妈妈和姐姐。。。。。。。。。。。。。。。。。。可是你…………！？？把妈妈还给我…………！〃
他发狂愤怒的样子映在淡紫色的瞳孔中，转而就被抬腿踢开，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年，口气平静得像从未发生过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责怪那个警察？他既然能救你姐姐，为什么不把你母亲一起救出来？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你母亲丢了性命。快去啊，去怨恨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们，实际上却害死你族人的警察吧。看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像刚才一样神勇地救你姐姐性命，如果不能，他就是杀害你母亲和姐姐的凶手，你要怨恨他一生才行。。。。。。〃
说着，落 那柄钢亮的名刀再次贴近少女。
〃住手………………！！〃两个声音重叠起来。
刀锋就停在她跳动的脉搏上：
〃还在挣扎吗？你们两个只是在拖延时间。〃
纯黑的曜石深处正暗自压下一枚赌注，若这下不成，便真的无可挽回了。他尽可能镇定：
〃我说‘王子殿下'。。。。。。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得不离开祖国，不得不沦落到雨林里扮恐怖分子了。。。。。。〃
又是那隐瞒不住的尖锐视线。眼前的男人散发出不同于刚才的恶劣磁场，在这空间中，弱小的生命已经被蹂躏殆尽，只有经坚强锤炼的宝石，还与他能镇定地对视：
〃看看你现在在摧毁什么？你以为捏在手中的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吧？你以为她唯一的功用就是摧毁我的努力和尊严吧？这就是你无法保住必须保护的东西的原因了………你摧毁的是自己的信誉。如果一个要继承国家的人，连基本的品格也没有，他必定会被别人不齿，最终失去一切。〃
对方由冷漠沉静渐渐变得像是窒息、像是愤怒，他越来越激荡的视线无法离开那吞噬任何光线的纯黑瞳孔。
〃既然承诺就要照做，做不到的话，还抛出什么可笑的诺言呢？当一个人不能履行承诺的时候，诺言也变成了谎言。这样简单的道理，需要我这个幼稚的笨蛋教你吗？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继承了国家，那个国家也必定谎言横行，品格堕落，必定在这个世界上被人们嗤之以鼻。当人们提及你和你的人民时，也只会报以轻蔑之情，所以。。。。。。。。。。。。。。。。。。你这样的人，就当一辈子恐怖分子。。。。。。最合适。〃
他声音不大，道理包含在圆润的嗓音中不绝而出。于是 落 看着首领丢开手中的少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却始终直视着他陈述，直到下颌被对方狠狠钳制，才无法继续吐字。
〃说够了吗？我的痛苦，你们这样的平常人又怎么能了解？竟然敢对我说教，我会要你好看。〃
98
林间变成一片乌黑，夜行动物的双眼在植物丛中闪现，半空的树枝间传来夜行猛禽古怪的低谈，营地中，人们也都陷入疲倦。
被层叠守护的高屋里，朱砂发色的少年还在快乐过后的激情中微喘，他拾起枕边的打火机，向首领口边送去，半长的红发垂在肩上，皮肤间散碎着淡红的瘀痕。凡 的指尖掠过肩头、小腹，抚摸自己仍然微热的身体。
〃隆，你今天好过份。。。〃火光绽放，却没有点燃等待的香烟〃我被你弄得好痛，虽然你平时也很粗暴，但今天格外冲动。。。。。。是不是因为落。。。。。。。。。？〃
于是男人捉起他手腕，将火焰对上烟头，随后青烟便混染了空气。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对于你的身份这件事，整个组织中知道的人也为数不多。也许是谁交谈的时候泄露了。反正你的身份又不是什么关系生死存亡的秘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不想从前的事总被人提起。〃
〃我看有可能把这件事泄露给 落 的，就只有你随身带来的那个老太太。人老了就是容易糊涂，还喜欢在营地里随意走动，才不管是谁，她见到都要念叨两句。你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丢在一边，居然还把她带出来，就算是被她从小养大，也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隆 默然地咄着香烟，无意与对方多加探讨。
于是 凡 敞开被单，让自己年轻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
〃我美吗？嘻嘻。。。。。。你从没注意过吧？因为我们俩人做爱，是想互相得到满足罢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上床也好，栖身之地也好。。。。。。而你想要的东西太大，我无法给你。可当你一看到那个人，立刻被他吸引了，因为他很厉害。。。你很想得到那种力量对吧？你经常被他激怒，其实是因为无法控制来自他的那股力量，如果它可以属于你，或许可以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它恰恰属于与你敌对的方向。你怨恨他的地方，或许也正是你不具有的，或无法做到的。。。。。。。。。。。。于是你很不安，想干脆摧毁他算了，可没想到他表演了一场华丽的死亡之舞，还一语道破你心中要害。。。。。。真有趣，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呢？〃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话多。〃
拇指抵着烟蒂，红色火光在紫色瞳孔中出神地闪着。那纯黑宝石般的视线让他心烦意乱，他讨厌别人不肯退缩的眼神，讨厌别人不肯在他制造的危险下苦恼，明明什么都不能左右，却还不停挣扎，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吗？那样的眼神是凭借什么自信支撑的？这自信又源自哪里？想到这里，隆 突然想剖开那樽象牙雕刻看个清楚。
他丢开半截烟蒂，按住少年胸膛将他推进被单，朱砂的发丝散乱在他脸旁十分悦目，可不知怎的，投射给 隆 的却竟是黑色短发和他单纯不懂妥协的眼神，像婴儿一般崭新、野生动物般无垢坚定地直视自己。。。。。。
〃你再敢这样看我，我就。。。。。。〃
〃啊。。。。。。。。。。。。！隆。。。。。。！〃凡 的双臂环住他肩膀〃不要那么粗暴。。。。。。。。。。。。！〃
〃。。。。。。！〃
声音将他唤回现实，眼前并不是那头桀骜不驯的大猫，隆 微微放松，可很快思想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