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法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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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每天早晨他经过这里时都会买一些早点，看着拥挤的人群，享受着一天中最为惬意的时光。想到一年多前自己还曾露宿街头，他就不禁微笑起来。
　　当年自己被赶出军队后无处可去，露宿街头时发现了乌松在临走时交给自己的信，俨然是一封介绍信。原来乌松的父亲是布拉吉的审计官，他在信中告诉埃利奥自己已经向父亲推荐过他，并得到了父亲的认同，在离开军营后埃利奥可以直接去布拉吉州的首府卡尔斯顿去找乌松审计官。在拜访了乌松先生后，埃利奥得到了乌松老先生的认可，老乌松表示可以介绍埃利奥先去地方的税务局工作。因为时局动荡，大批人才流失海外，因此政府也就对像埃利奥这样的人才表示欢迎，甚至刚去葛利佳镇税务局时，一位官员在埃利奥接替自己的第二天就辞职去了邻国迪尔。
　　埃利奥年轻又有才华，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加上乌松先生的提拔，在地方工作了一年半后，埃利奥就接到了调任费泽市的通知。
　　在那之后，他经常和乌松以及阿尔托保持通信，乌松和阿尔托半年后顺利升为了中尉，乌松留在了原地，而阿尔托则调往了中部城市。
　　想起来真是一段奇遇啊，埃利奥喝掉最后一口柠檬水，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去税务局的时候了。于是这个年轻人就和老人家告别后踏上了工作的道路。
　　在这里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埃利奥有时候要加班到深夜，而局里的其他人则忙着私下打听各种去其他国家的方法。于是，这个似乎没什么追求的沉默的年轻人就承担了好几个人的工作。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埃利奥在放下手中的包时，上司赖特走过来，对埃利奥说：“戈迪，今晚准备一下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好的。”埃利奥知道他又在找借口撮合他那嫁不出去的侄女和自己了，但是又不好推脱。
　　“对了，菲欧娜也会去，到时候你就去顺路接一下她吧！”赖特先生再次从头到脚看了埃利奥一遍，一边很满足的笑了笑。
　　每次上司这么看自己的时候埃利奥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一想到那个不仅肥胖而且很没教养的菲欧娜小姐，埃利奥就又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壳的声音2

　　晚上，在菲欧娜小姐暧昧的眼光下，埃利奥忍住不去牵她的手的冲动，很绅士的说：“请。”
　　菲欧娜小姐很满意的搭上他的胳膊，她甚至有些得意：这个漂亮的男人想攀她的高枝呢！这种不知何处来的自信让菲欧娜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抢手的错觉，那带着一丝欣喜与傲慢的样子俨然一副上流社会名媛的派头。
　　说实话，埃利奥喜欢这种宴会，在这里，他能见到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们都不会正眼瞧一眼这个穿着借来的礼服的男人，但是他们的话语以及表达自己思想的那种态度显然让埃利奥沉醉不已。
　　带着巨大的移动香肠，埃利奥寻找着宴会上的新面孔。没过多久，当菲欧娜小姐被美味的甜点吸引去的时候，埃利奥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金发青年，他正依着身后的壁炉，手工缝制的礼服修饰着他近乎完美的体态，此时，他一手拿着香槟，一边对面前显然已经对他着迷不已的夫人高谈阔论。
　　埃利奥认出这位女士是某位上校的太太，浑身挂满昂贵的首饰，但是对面的青年并不显得紧张或像大多数人那样不禁地表现出奉承的态度，他微微倾斜的身体表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这种放松并没有让他显得粗鲁无礼，反而增加了一种贵族般的优雅慵懒。这种姿态让这个年轻人甚至散发出了一种比对面的贵妇还要华丽的气质。
　　“所以说他们就拿着他的画像站在门口，仿佛本尊降临般虔诚，其实也就他们自己这么认为，因为暴徒们直接踏过了那个可怜的人的身体。几天后我看到门口的婆婆正在用那幅画烧火取暖。”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上校夫人咯咯地笑着捂着嘴巴，就好像自己回到了少女时代般露出了红晕，“你的故事总是这么有趣，所罗门，在斯卡迪我没有办法陪你，既然你到这儿来了，我们可得多聊一会儿！”
　　“非常乐意，我的夫人。”青年微微举起酒杯抿了一口，仿佛刚才的妙语连珠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般。
　　这时，另一个金发的年轻人来到他面前，对他们说：“夫人，抱歉我要把可爱的王子借走一会儿了，密斯先生正到处找他呢！”
　　在道别后，这个受欢迎的年轻人来到了大厅的另一个角落，在那里和一位穿着考究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埃利奥不是跟踪狂，但是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能莫名吸引他的东西，让他忍不住跟在他后面观察他。
　　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埃利奥知道了那个男人是某镇的镇长秘书。
　　“在这个时候调到这里我可真是佩服你啊，所罗门。”男人说。
　　青年耸了耸肩膀，“总要有人来这里，我喜欢这里自由的空气。”
　　“别瞎扯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这里冒险的氛围。”男人喝了口酒后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现在喜欢和贫民打成一片了？”
　　“不是贫民，是民众。那里总是有上面得不到的消息不是么？”青年说，“我到这里可不是想烂在上面的，虽然我承认我不喜欢民众，但是我更不喜欢上面那群。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来参加这种无聊之极的宴会，因为像马格里夫人那样的人物还是值得拉拢的，毕竟新种子的孕育需要腐烂的老果实，不是么？”
　　“我们的力量太小了。我甚至没有办法自行调整自己镇子的规章。”
　　“所以我们才要爬的更高，正因为艰难，才有努力的价值不是么？大多数人能得到的东西一点也不稀奇。”
　　听到这里埃利奥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个叫所罗门的青年可不仅是个纨绔公子，他竟然在如此轻松地谈论着这个国家的腐朽和自己的野心。想到这里，埃利奥终于知道这个青年为什么如此吸引自己了。
　　这时，菲欧娜显然吃饱喝足了，她拍了下埃利奥的肩膀想吓他一下，但显然，她由于体制原因而发出的巨大脚步声早已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埃利奥一点都没有被吓到。
　　“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被我吓到？”菲欧娜天真的问。
　　“我能感觉到你靠近了。”埃利奥说。
　　由于靠的太近，对面的青年转过了头，埃利奥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让任何人都能轻易沉溺的翡翠色眸子，和埃利奥预想的不同，这双眸子不仅充满慵懒与智慧，还带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天真，这样的眼睛，无论嵌在半百的长者还是年幼的孩童脸上都毫不违和。
　　金发青年微微挑起嘴唇，玩味一般扫过对面两人，微微举起了香槟杯子。
　　埃利奥也微微颔了颔首，而身边的菲欧娜小姐显然误以为自己是视线的目标，带着矫揉造作的姿态理了理头发。
　　很久之后，当埃利奥跟这位所罗门先生提起今晚的事情时，所罗门耸了耸肩：原来那时候我们就见过面啦？
作者有话要说：　　

☆、破壳的声音3

　　当埃利奥归还礼服回到平常的工作中后，他没有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跟踪的对象这么快就再次与自己见面了。
　　“州检查官来了，戈迪你去准备一下。”上司对自己抛下这么一句后就走了。
　　人手严重不够的情况下，埃利奥只好自己动手倒咖啡，当摆设完毕茶具后，他看到一群人走了进来。
　　居然是那天晚上的金发青年！今天他换上了一身优雅的便服，但是依旧散发出一股华丽的气质。
　　在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和他一样优雅的年轻男人。
　　“请您坐下稍等，局长大人过会儿就会过来。”埃利奥看着这三个既年轻又得体的青年分别落座，很明显，那个金发的青年地位显然高于其他两人。
　　埃利奥为三人倒上咖啡，这时候，其中一个年轻人笑了笑说：“请问您的名字是？”
　　“埃利奥戈迪。”倒完咖啡后，埃利奥也坐了下来。
　　“您在这里担任什么职务，戈迪先生？”另一个棕发青年问。
　　“我只是一个税务官罢了。”
　　“居然自己动手倒咖啡，这个州已经这么穷了吗？”
　　对于言语中明显带着的讽刺和轻视，埃利奥只是微微笑了笑，往昔的苦难让他学会了容忍，容忍那些突如其来的侮辱，“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自己动手给自己倒，这仅仅是为了代表市税务局对你们的尊重。”
　　听到埃利奥的回答，为首的金发青年挑了挑眉毛，直起身子看着埃利奥，仿佛刚发现这个人物的存在似的。
　　吃了瘪，两位年轻人也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这时，一个年轻人说：“能让我们等这么久，想必局长大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忙咯？”
　　“听说他最近是在办签证啊！”另一个插嘴道。
　　“我不太清楚，要是你们着急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去找他。”埃利奥说。
　　一个年轻人说：“我们刚刚看到他在楼下带着一叠签证手续出去了。”
　　埃利奥耸了耸肩：“那只好等他回来了。”
　　“不必了，我们只是来打个招呼的。”另一个年轻人说。
　　“所以呢？”埃利奥显然对这些傲慢的检察官有些厌倦了，“我叫埃利奥戈迪，是这里的税务官，其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的名字就这么长。”
　　这时，为首的金发青年站起来，微微笑了笑。举起右手说：“很抱歉今天来叨扰，戈迪先生，我是所罗门　凡德罗，是州二级检查官。”
　　埃利奥也站起来，不卑不亢地握了握手。其他两位青年也纷纷站起来，跟埃利奥握了握手。
　　“很遗憾您遇到了这样的上司，虽然说现在到处都是这样的官员。”所罗门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我并不感到非常遗憾。”埃利奥说，“局长也是公民，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我可以理解他的行为。从他的家庭来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而现在有责任心的人不多了。”
　　“那么我们岂不是要鼓励这样的人了？”所罗门挑着眼睛问。
　　“我只是表示理解，并没有赞同。我理解他想逃离现状的感受，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想没有人愿意逃离自己的故乡的。”
　　所罗门看着面前的男人，表现出了一丝兴趣，“你认为什么是更好的选择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税务官。”埃利奥喝了口咖啡说。
　　明显的借口却让所罗门忍不住探究下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税务官，先生，如果您想了解官员所想，可以直接找镇长，如果想了解民众所想可以直接去农贸集市，如果您想研究当代历史的话。”
　　可以说，所罗门确实是抱着一种想了解民众是怎么想的态度来问这个问题的，埃利奥的话让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您这样的人不应该只被困在这里。”
　　“命运让我留在这里，仅此而已。”埃利奥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说。
　　“您相信命运？”
　　“相信。”埃利奥对他笑了笑，“因为是我自己创造的。”
　　金发青年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埃利奥，仿佛在玩味着刚刚的对话，接着，他站起来，对埃利奥说：“谢谢您的招待，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不客气，慢走。”埃利奥也站起来说。
　　在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凡德罗先生突然回国头，看着眼前的青年，“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吗？”
　　“也许吧。”埃利奥说。
　　被埃利奥的口气逗笑了，显然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魅力有些过分自信了，他拍了拍埃利奥的肩膀说：“不会很长时间的。”接着就转身坐上轿车离开了。
　　埃利奥松了口气，但心中更多的是涌现出的兴奋。他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的出现也许将会改变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跳过

　　跳过不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破壳的声音4

　　“那个小子很不错嘛！”
　　“我倒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普通的小市民一样，没有主见没有见识。”
　　“你怎么想，所罗门？”
　　被问者显然心不在焉，一头金发随着从车窗钻进来的风微微飘荡着，被无视的同伴只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所罗门把视线从车窗外转过来。
　　和他坐在一起的棕发青年说：“你最近总是在发呆呢！”
　　“抱歉，刚到这里还是有点不习惯。”明显敷衍的口气让两位同伴同时叹了口气。
　　金发的青年再次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