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小明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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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盛怀瑾轻笑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句柔情蜜意的话传到了许惜的耳朵里,完全就变了味。许惜不觉得感动,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囚犯一样被盛怀瑾给看管了起来,不管做什么、在哪里盛怀瑾都会看着他……即使是有心想要走,也没办法。
许惜深深的埋下头,心里快要被绝望和孤独给淹没了。
盛怀瑾越看越觉得许惜不对,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揽住许惜的肩膀,但在他手触碰到许惜之前,许惜就察觉到了,像是看到毒蛇一样惊慌地躲开,敏锐而迅速地逃回了卧室,立刻关上了门,根本就没有多看盛怀瑾一眼。
盛怀瑾怔了片刻,而后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苦笑了一下,又开始在这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许惜趟在床上,在黑夜中睁大了眼睛。他的心一刻都不得安宁,反复地绞痛纠结,反复地下决心又否定,折磨地他头都快裂开了,仍然无法给出自己答案。
这一夜俩人都无法入睡,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扇门,却像是隔着天涯。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许惜终于觉得有了些困意,迷迷蒙蒙的闭着眼睛,正当这时,突然有人开了门,许惜以为是盛怀瑾,立刻警惕地惊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看着打开的房门。
进来的却是任海莉,她锁上了门,快步走到许惜的跟前,在床边坐下。
“姑姑……”许惜刚刚开口,就被任海莉捂住了嘴巴。
“小声点,没时间了,听我说。”任海莉脸色不太好,看上去非常的害怕和紧张,她拉着许惜,颤抖犹豫地开口道:“许惜,你跟我说老实话,昨晚上晓晨给你说了什么?”
许惜的脸色猛地就变了,他抱臂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看着任海莉的眼神,明显不像曾经似的信任。
任海莉眼眶一红,低声道:“现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盛总出去接电话了,我才敢过来跟你说。你也别那么看我了,也别怪我了,我有我的难处。”
许惜咬着嘴唇不开口,任海莉继续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其实、其实我都知道,林先生在学校去找过晓晨,他给晓晨说的话,我听到了。许惜你是不是决定……要走了?”
许惜瞪大了眼睛看着任海莉,脑子里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她会告诉盛怀瑾,她会像上次一样,关上门看着自己玩深渊、牢笼里去。自己逃不掉了……
“你放心,我没有、没有给海明说。晓晨也不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任海莉眼神中满是难过和自责,她目光闪烁,不敢看许惜。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许惜,你想好,就走吧!”
那一刻许惜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好像是雷劈中了他,让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反应。
任海莉一下哭了出来,落在泪道:“你不相信我了……对,你早就不该相信我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许惜,你是个好孩子……很多年前我也怨恨过你妈妈,也怨过你……可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总有点感情的,我不能再这样作孽下去了,你受的苦够多的了,许惜,你原谅我吧,我也是没多少时间的人了。”
许惜怔怔地听着任海莉的哭诉,他的表情开始松动,从绝望到慢慢地动容,再跟着默默地流出了眼泪。他就是这样一个心软的人,听着任海莉真诚的话,回想起来的全是过去那些相处的点滴,他心软了,无法再说出责怪的话来。
☆、第86章
可让他走,他仍旧无法痛快地下定决心,他根本做不到,太多的牵挂和担忧,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不,姑姑,我走了,妈妈欠的钱怎么办……我……”
“许惜,我……”任海莉哽咽了半天,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开口说出来:“实在是忍不了,我什么都跟你说,许惜,你、你不知道,你妈妈欠下的那些钱,早就已经还完了,你什么都还清了,你走吧。晓晨我会好好照顾的,不用你担心……拆迁协议已经签下来了,新房子的面积很大,能值不少钱,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们以后的生活。”
“可、可我不能……我害怕,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我真的……”许惜胡乱地摇头,不断地给自己找否定的理由。
任海莉用力抓住许惜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许惜,不要害怕……不怕的,你有手艺能养活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许惜,我求求你了,你走了,也不要再加重我的罪孽了,为你自己活着。”
许惜仍然是摇头,脑子里好像一团浆糊,他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决定,可好像所有人都在逼他。
任海莉见状,突然急了,用力拍了一下许惜的胳膊,大声道:“许惜,你给我醒醒吧!我告诉你,你别再把我们当成你不可缺少的家人,我们不是你的家人!我、我问你,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男人吗?那个陈老二?”
这一刻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许惜入坠冰窖,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在渗着冷汗。
很多年了,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其实只不过是把那些藏在了心底更深的地方,他从来不敢正视。可只要有人提起来,他立刻就会把那些记忆中的碎片拼接起来,明晃晃的太阳,那个男人狞笑的脸,许惜的尖叫……然后是突然冲进来的任海莉……哭泣、呼救、和到、许多涌进来看热闹的人。
那个恐怖的下午,许惜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在他心上划下的痕迹却永远无法消除。
许惜瞬间便感觉浑身发冷,他完全呆住了,对任海莉的恸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任海莉继续啜泣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了许惜的手背上,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过去:“许惜,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告诉你……那是海明啊,他想把你卖了,你越长越像你妈妈了……他、他恨你啊!如果不是我那天突然发现……你可能就、就被那个男人欺负了……我很害怕,我原本一辈子都不想跟你说这些事情的……可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呢,你再不走,他又会把你给卖了……许惜……我……”
她在说什么?许惜渐渐地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灵魂好像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飘飘荡荡地在空中,看着任海莉忏悔、哭泣。他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艳阳的下午,那个男人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不断地狞笑,那张脸一点点模糊又渐渐的清晰起来,他看清了,那张狰狞的脸,是盛怀瑾。
盛怀瑾捆着他,粗暴的进入了他,然后囚禁了他,没有任何人出现,能把他从那个噩梦中救出来,许惜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偏差,他分不清过去和如今。他感到周围所有空气都有了重量,朝他压迫过来,让他无法喘息,他抱住自己的头,像是要昏过去了,脸色死白可怕。
任海莉无论如何喊他,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任海莉被吓到了,她不断的用手在许惜木然无神的双眼面前挥舞,不停的喊他的名字。
“许惜!许惜你醒醒,你怎么了?许惜你别这样,别吓我啊!”
许惜仍然没有反应,于是任海莉忍不住晃荡着许惜的肩膀,拔高了音调大声说:“许惜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这一声把原本还在睡梦中的任晓晨清醒了过来。他“腾”地坐起来,转头就看到了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许惜。他吓得要命,然后立刻掀开被子下床,跑到许惜面前,扑进许惜的怀里,大喊道:“哥,你怎么了?姑姑,哥他怎么了?”
许惜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转过头来僵硬地看着任晓晨。
这一刻,许惜感到从前的信仰和希望已经全部坍塌。
曾经,许惜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即使他和常人不一样,即使他笨,即使他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他了,可他是幸运的,他还有家人,他遇到了珍惜他的盛怀瑾,他以为生活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可撕开这美丽的外表,现实却是如此地残酷和丑恶,没有人真的在意他,爱他,都是利用和谎言。
许惜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失去了所有光亮,他掉进一个无底深渊,周围全是黑暗和迷雾,他已经看不到前路了,只能一个人孤独的黑暗中,渐渐死去。
任晓晨的呼喊和任海莉的哭泣都无法进入到许惜的耳朵,他听不到了。
正在这一刻,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任海明一脸阴沉地出现,对几人道:“一大清早的又开始哭哭啼啼了,你们到底要干嘛?晓晨,穿上衣服出来吃饭,不能再闹了。”
“可是哥他……”
任晓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任海明打断了,他有些不耐烦地吩咐任海莉赶紧给任晓晨穿衣服,而后又把两人打发出了卧室,在依然发愣的许惜面前,露出谄媚的微笑。
许惜喘着粗气看着任海明,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任海明根本察觉不到许惜的异常,他满心都沉浸在飞来横财的喜悦之中。他今天对许惜的态度尤其的好,苦口婆心地劝许惜,赶紧告诉盛怀瑾,他们今天就能搬进盛怀瑾准备的房子里。
许惜越听任海明说,脸上的神色便越发的灰白,心也越来越往深渊中沉沦。他偷偷的把手伸到了枕头底下,紧紧的拽住那一张名片。
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愿望,他要离开。
不过任海明也没有人在许惜面前说多久的话,不一会儿盛怀瑾已经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了,任海明立刻住了嘴,知趣地走出了卧室。
盛怀瑾站在门口带着绅士有礼貌的笑容,道:“小惜,你醒了?我可以进来吗?”
许惜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头闭眼。
盛怀瑾的脸和记忆中那张狞笑的脸重叠了起来,让许惜有一刻的恍神。
盛怀瑾依旧非常耐心地等待着许惜的回答,俩人就这样沉默,仿佛了一辈子那么漫长,许惜才终于开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好,我这就出去。”盛怀瑾立刻听话地走出卧室,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许惜慢慢地调整着不顺畅的呼吸,从枕头底下把名片和钱都拿了出来。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件运动外套。
那衣服有一个大口袋,把钱装在里面看不出来。许惜换上衣服,藏好了钱和名片。
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惜的眼泪就爬满了脸颊。
许惜是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他决心要走了,要离开北京了,要抛下过去的一切。他并没有准备好,但今天所遭受的恐惧和无比的冲动压倒了其他所有的情绪,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本能中对于危险的害怕,告诉他要逃,逃得远远的。
之后,几人又挤在这里小餐桌上吃了早餐。也没有人发现许惜有什么异常,或者准确地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异常的情况,从来没有正常过,这时候的沉默也显得不那么怪异。
盛怀瑾已经开始和任海明商量着什么时候搬家的问题,还有就是房子过户的问题。
许惜手里紧紧攥着名片,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早餐之后,盛怀瑾便带着许惜回公寓去。随着汽车渐渐的往公寓的方向驶去,许惜的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和焦虑。他知道,一旦进了那个房子,他又会被囚禁。他要走……一刻都不能等。
天上淅沥沥地下着些迷蒙的小雨。周末的早晨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街头难得清静,这是一个如此安谧美好的早晨,让人都身心舒畅。
盛怀瑾没有多说话,而是时不时地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许惜的侧脸。他不开口也没关系,只是和他在一起,盛怀瑾都觉得舒坦,也没有那么贪心想要许惜再和他说话。
可他没想到,在他们路过一家非常有名的糕点铺时,许惜突然开口说话了。
“怀瑾……等一下……”
盛怀瑾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脚刹车踩下去,转头怔怔地看着许惜。
许惜别过头急促的呼吸着,轻声道:“我、我想吃桃片糕。”
“你说什么?”
许惜猛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又道:“我想吃……桃片糕。”
盛怀瑾当即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激动兴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家糕点铺的糕点他们都很喜欢吃。但这里生意非常好,有时候会排很长的队伍还不一定能吃得到。从前有两次盛怀瑾闲的没事儿的时候,还乔装打扮一番,带个大墨镜和口罩来陪许惜排队买桃片糕。
盛怀瑾一点一滴都不敢忘记,看来许惜也没有忘记。许惜开始一点点的好转,让他靠近,同他说话,甚至久违的叫了他的名字。
太久了。久到盛怀瑾怀念地想哭,那个软糯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