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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是警察我怕谁-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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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见他?”滕宁怀疑地抬头看着宋清鸿,宋清鸿心中一滞,“为什么不?”
  
  滕宁躺在宋清鸿怀里,转头看向窗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滕三能来,他是既高兴,又担心;既想现在就去找滕三大哭一场,又觉得见他有些胆怯。
  
  是自己要跑的,是自己要独自解决的,但自己私自的行动一定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滕三来了,算是为了自己只身犯险,出了事可怎么好?而且见了滕三,就等于知道了孟繁华的消息。他的消息,滕宁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
  
  孟繁华就好像心上的一个伤口,明知道会疼,但还是会尝试着去碰。碰一次,疼一次。好不容易现在能克制住自己的手、自己的心,滕三又来了。他会带着过去的记忆站在自己面前,不论是记住还是探究都那么容易。滕宁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不去碰、不去想。
  
  身后的宋清鸿叹了口气,卡在滕宁腰上的手臂用力,让他面冲自己。
  “怎么?见自己的手下还紧张?昨晚是谁说自己是常青会会长的?”宋清鸿调笑。
  滕宁瞪向宋清鸿,“哼!昨晚不知是谁的手下不把你放在眼里,想在这里动手。”
  “放心,他们再也不敢了。”宋清鸿轻拍他的后背,嘴唇吻上他的眼睛,“先睡觉,一觉醒来,一切都自有答案。”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身边人一动,滕宁就醒了。这一觉睡得疲惫,明明头很重,但意识就是那么清醒。
  
  看了看滕宁的脸色,宋清鸿在他额角上吻了吻,“再躺会儿,闭目养神,不然今天头又要疼。”
  提起头疼,滕宁蹙蹙眉头。这已经成了他的老毛病,可能是因为近来耗神,也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喝酒伤神,这个神经痛的毛病算是落下了。宋清鸿也请过医生来治疗,可除了有效的按摩没有其他方法。神经性头痛说来就来,常常是宋清鸿在一边伺候着。若不是头疼起来没有余力顾及其他,滕宁早就想探究一下宋清鸿对待自己的诡异内心活动了,对人质的温情表现,这一点《犯罪心理学》里可没有写。
  
  “滕三……”滕宁看着宋清鸿起床穿衣,忽然问道。
  宋清鸿看了滕宁一眼,“吃过早饭再说。”
  
  滕宁无语,知道什么时候见以及见谁,都不时自己能够安排的。既然如此,以后就不用再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无论多晚,宋清鸿一定要回到别墅睡觉,而在早上,除了滕宁实在太累,否则早饭也是两个人一起吃。如果只有女佣而没有别的小弟,滕宁几乎会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居家生活。可今天显然不一样,早饭桌上还有林新。
  
  自打滕宁大病痊愈,宋清鸿就坚持他吃所谓的营养养生餐,每天早上一碗粥加上清淡小菜,滕宁喜欢的三明治是再没到手。今天有林新,林新习惯西餐,于是滕宁一边喝着粥,一边想向林新瞄。
  
  林新正在跟宋清鸿汇报前一天晚上冲突之后,各位老大的反应和想法,却觉得自己不断在被滕宁的视线干扰。道上混的,都有非凡的直觉和敏感,滕宁这样一眼一眼瞄过来,林新不禁觉得诡异。
  
  转头看向滕宁,林新问道,“滕老大有话说?”
  滕宁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
  坐在一边的宋清鸿笑了,吩咐厨子给滕宁再做一份三明治。
  滕宁放下喝粥的勺子,“要金枪鱼三明治,外加一杯橙汁。”
  宋清鸿微笑着点头,厨子应声而去。他又对滕宁说,“偶尔吃一两次不碍事,但还是养生粥对你的身体最好。”
  滕宁撇撇嘴,后背恶寒。
  
  林新见到老大温和的样子,十分理智地没有表示惊讶,咳嗽了一声,接着说,“滕老大的事情,基本上几位大佬都知道了,也都清楚您的意思。江叔也是碍于情面,想摆谱。”
  
  滕宁听到谈及自己,不觉抬眼看了看宋清鸿。
  林新接着说,“大佬们不能理解的还是白粉的事情。毕竟我们已经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金虎也把渠道交代出来,现在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几位大佬都眼红着盯着,毕竟白粉比那些摇头丸要好赚。”
  
  厨子已经快速做好了滕宁的新早餐。滕宁先是端起橙汁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咬了口三明治。宋清鸿一边跟林新说话,一边注意着滕宁,见他嘴角微扬,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
  宋清鸿转向林新,“金虎的渠道不只有我们知道,还有宏胡子。他们两个算得上是K市的地头蛇,有宏胡子在,地界就乱了,生意不好做。再说,白粉终究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赚钱也是小钱。”
  
  滕宁看了眼宋清鸿,禁不住插话,“白粉赚的是小钱?”
  宋清鸿笑了,“一层层的渠道利润剥下来,哪个环节的人都不好惹,你以为碰了白粉就能赚大钱?”
  “可是……”林新说,“毕竟比我们现在最来钱的生意要好。”
  “知道我们未来几年最来钱的生意是什么吗?”宋清鸿问,林新茫然,宋清鸿接着说,“是我们和常青会合作的贸易公司。”
  
  此话一出,滕宁和林新都愣了,滕宁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夜总会靠女人卖肉,抢地盘为了收点保护费,卖摇头丸,整个M市又卖得了多少?就算是白粉,你有渠道别人眼红,打打杀杀停不了。即使卖上了,挣得也是缺德钱,数目还不算多。”宋清鸿说,“现在看来,只有这个贸易公司做得大,能做大。到时候一笔生意就够兄弟们卖一年白粉的。军火咱们没实力也没条件,白粉操心多代价大,怎么看,这都不是我们清鸿帮未来的出路。”
  
  宋清鸿看向假装专心咬着三明治的滕宁,“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帮派生帮派死,到如今没有哪个帮派能够屹立不倒的,只要在道上,做大了自然会有人灭你。倒是你常青会走的路数不一样,灭不了、撼不倒。”
  
  “你是说我们常青会洗白?”滕宁三口两口吃掉三明治,喝了口橙汁。
  “这个决心做得好,也正是时候。”宋清鸿说,“打打杀杀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不是你捅我一刀,我回你一枪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孟繁华最近的动作足已看出其意义深远。”
  提到孟繁华,滕宁心中一动。
  
  宋清鸿接着说,“保全公司、物业公司和娱乐公司,孟繁华都安插了新人进去,放在能挑大梁的位置上,常青会的几个老大也清楚他们在逐渐被架空。但孟繁华做得漂亮,他将几个老大的儿子统一管教,还请了专业的老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自己没本事,当爹的老了,儿子就会没饭吃。老家伙们拿着股份,看着自己儿子也许能出息,一个个都没了脾气。你们常青会这是要改头换面,以后不吃道上的这口饭啊!聪明!”
  滕宁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林新试探地问,“老大的意思……”
  “没意思。帮派和帮派的情况不一样,咱们清鸿帮的路得自己走。”说着,宋清鸿一笑,“我先去公司,滕老大想见谁,你带着去。”
  
  宋清鸿一句“你带着去”,林新还真就得亲自带着去,并且在一边看着。金虎此前住过的地方依旧保持着高水准牢狱的水平。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滕三。
  
  门开了,滕三站在门里的阴影中,戒备的眼睛看着外面,见到滕宁,神情松了松。可滕宁也戒备地看着门里的阴影,说实话,他不明白滕三为什么会来。自己不是滕五,自己能为滕五做的也都做了,滕三还来干什么?
  
  滕宁缓缓迈进房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新,林新识相地退后一步,将门关上,只留下滕宁和滕三两个人。
  看了看滕三,几个月来好象更瘦也更结实了。滕三则直接在大门关上的一刹那,上前将滕宁紧紧抱住,“你还好吗?啊?”一边问,一边双手上下迅速捏着滕宁的身子,随后眼睛紧盯滕宁的脸,“好象气色差了一些。”
  
  滕宁默默退开,温和地笑着,说,“之前病了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滕宁?”滕三皱起眉头,又把滕宁拉到身前,“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滕宁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滕三,“你怎么来了?”
  滕三深深看着滕宁,“我不应该来吗?你是常青会会长,我是你的护卫。”
  
  滕宁失笑,推开滕三,“算了吧!我是滕宁,不是滕五。你们用不着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也不用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拴住。我很好,可以自己生活,不需要你们的勉强和为难。”
  滕三疑惑地看着滕宁,“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滕宁摇摇头,“你来得容易,想走就难了。”
  
  滕三上前一步,轻轻地搂住滕宁,凑在耳边小声说,“房间里有监视器,小心你的表情。”
  滕宁一愣,接着便听到滕三几不可闻的声音,“我们一起走,我来带你走。”
  
  滕宁身子一震,滕三紧紧搂住,滕宁迅速将头脸埋进滕三的肩头,他怕自己露出异样的神色。
  接着,滕三的声音又转成了正常的音量,“会长,你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没来由地,滕宁忽然挣扎开来,大叫:“你到底来干什么?啊?会长?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不是那该死的会长!我是滕宁,不是滕五!你们要困住我到什么时候?”
  
  滕三没有准备,被推得踉跄,惊愕地看着滕宁。
  滕宁看着滕三,眼泪终于掉下来,“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床上躺着的情人透过我去看别人!我求他说一句爱我都得不到!我也受够了你,你敢说你在保护我的时候,在照顾我的时候,包括现在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心里没想着滕五?我就是我!不是谁的代替品,我不想代替谁,但谁也别想代替我!”
  滕三见滕宁不同寻常的激动,想上前,又被滕宁挥手挡开。
  
  滕宁怜悯地看着滕三,“我告诉你,滕五已经死了,化成灰了,不是你我都看到的吗?我不是他。”滕宁摇头,“我真的不是他。”
  滕三悲伤地看着滕宁大喊大叫,终于不顾他的歇斯底里,将滕宁按到沙发上,自己蹲在他的身前,软声说,“滕宁,你当然是滕宁,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滕五。”
  
  滕宁看着滕三,良久,说,“可是他会,你也会。你们的眼里看不见我。”滕宁的泪水更加止不住,身子前倾,将头埋在滕三肩膀,“呜呜”地哭。
  滕三心中一悸,刚想安慰,忽然听到滕宁小声冷静的声音,“趁这个机会,要你走的时候赶快走!”
  
  还没等滕三反应过来,滕宁忽又跳起,一脚将滕三踢翻,“你滚!我离了常青会,就没有想再见到你们!”
  “你到清鸿帮不就是为了常青会?”滕三也吼。
  
  滕宁咬着嘴唇,缓缓点头,“但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为了我哥。现在,咱们大可把话说清楚些,我,跟你们,再无关系。”
  
  滕三喘着粗气,仔细分辨滕宁的眼神。他知道着有可能只是演戏,可滕宁以假乱真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滕宁说的每一句话是否发自内心。
  “我要的是自由,滕三,是自由。”滕宁沉声说,显得很疲惫,“你走吧!”
  
  滕宁看着地面,忽然蹙起眉头,捧住头。
  滕三觉得不对,刚想上前,仓库门“唰”地一下打开,几个小弟冲了进来,直接将滕三远远地隔开,林新俯身询问滕宁,“滕老大,是不是又头痛?”
  
  滕宁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林新,虚弱地说,“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林新没有理会,连忙扶着滕宁站起来,位置一变,滕宁愈发觉得额角的大筋一拨一拨地疼,好象有人用带了电的烙铁,一下下地挑战他的忍耐力。滕宁呻-吟一声,甩开林新,急促地向门口暴走。林新吩咐了叫医生过来,连忙跟上去。所有的小弟都谨慎地退出仓库,大门合上,留下滕三担忧地看着滕宁离去的方向。
  
  夜了,宋清鸿回到别墅,林新在门口等候。
  看了一眼林新,宋清鸿问,“怎么样了?”
  
  “上午见了一面,滕老大头痛犯了。已经叫了医生,现在好多了。中午和晚上都吃了点东西,但是见了滕三回来,他就没有离开过房间。”
  宋清鸿顿了顿,又转身出门,“看看去。”
  
  两人来到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偏房,里面的小弟恭敬地让出座位,守在门外。林新播放画面,宋清鸿沉着脸,看着画面上的滕宁和滕三,直到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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