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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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羞愧，想接过弟弟手里的毛巾。
“小目，哥哥自己来就行！”
两只手在瞬间碰触到一起，像有电流般流过李即的身体，他想迅速收回，却不料被李目顺势紧紧握住。李目毫不避讳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屈服般笑了起来。
“你这个做哥的老把自己弄生病，你来我不放心。”
说著换过另一只手，毛巾碰触到肌肤时，李即本能地缩了一下，慢慢垂下了脑袋，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却真实地感受到了包裹著自己的手的皮肤的热度和在自己身上划过的粗糙却温柔的痕迹，这一切，都没来由地让他心里失却防线变得柔软，却又隐隐地有丝难过。
“好了。”
李目端著脸盆进浴室，把东西收拾好。拉开房门时，看到李即还呆坐著靠在床头，不放心地催促。
“哥，衣服快穿上，要不该著凉了。”
晚饭是李即动手做的。
事实上，因为从小到大被照顾的一直是他，所以厨房的事他实在不精通，偶尔打打下手，实在说不上上手熟练。当他打开冰箱时，却惊讶地发现冰箱里丰富的食材，一阵暖流涌过心房，继而又是酸涩而又幸福的感觉盈满全身。
他不由自主地哼起小曲儿，尽了全力做出一道自己还算满意地炒青菜，一个紫菜蛋花汤，然後任他怎麽挖空脑袋也想不出新花样了。
最後当他苦著脸不好意思地端著饭菜进屋时，他都没敢直接去看李即的神色，一开始的嘱咐李即的强硬姿态已经荡然无存。
李即笑著接过，他看了眼有些焦了的青菜和不怎麽雅观的蛋花汤，却是会心一笑。接过那碗白米饭，主动而勤快地夹起菜来吃。这几天他胃口不佳，身体又一直使不上力，尽管知道自己必须多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可是一看到那些菜就会觉得浑身难受不想动弹。他想，可能是自己日积月累饮食不佳的原因吧。而让他更惊心的是，那个可耻的地方总有些瘙痒，里面偶尔还会流出一些粘稠物质。他心里一直惴惴的，这副身体使得他不敢轻易上医院，而作为哥哥，他更不能让弟弟为自己担心。所以这件事就一直压在他一个人的心上，担心害怕也好，他也依旧尽量维持著原先的生活节奏。现在家里的情况，不允许他生病，即使生病了，他也不想拖累弟弟。所以一直到今天，他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吃了一些消炎和开胃的药，这几天，身体终於抗议起来。
李目看李即一顿饭吃得差不多，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一开始那丝沈重的担忧总算暂时轻了些。他收拾好碗筷，抬头却发现李即唇角还沾著一粒米饭，头发有些乱乱的他，反倒在这夜晚更加可爱迷人。
李目忍不住想凑近把此时的李即看的更清楚，刚好对方就在这时转过头来。有细碎的发丝划过对方脸庞，两人的呼吸就在耳畔。
李即脸上禁不住热度地烧起来。李即一晃神的时间，嘴角的饭粒已经被李目灵巧的舌卷入口中，他惊住，等到明白过来，李目已经关上门出去了。他愣愣地摸摸嘴角，那里的触感好像愈发强烈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刚醒不久的缘故，自己的脸上竟然也有些发烫起来。
当他发现这一层时，连忙翻身躺下，把头蒙进被子里。
小目……
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望了一眼门口，那里始终安安静静的，他把手按在自己胸口上，那里总有让他无法抑制的异动，他只能拼命压抑。睡意突然席卷而来，他身上的不适也仿佛暂时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一片贪恋的漆黑和温暖。
阿即10 ＇兄弟年下，生子＇
李即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甚至在第二天早晨都没有被闹锺的铃声吵醒。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老高，不禁有些懊恼，他揉了揉还有些涨痛的额角，旁边的被褥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叠放起来。他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在洗漱间洗刷完毕後，便来到了客厅。
饭桌上只有一张便条和一份早点。
李目出去找暑期零工了，看来他也得振作起精神，好好地打理好铺子才行。
7月中旬，B市的气温就像膨胀的热气球一样瞬乎间就已让人难以忍受。李目因为读的是医科大学，医院等部门没有关系又是进不去的，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是挣钱，所以早早就找了份在电脑城里做销售的工作。工作的地方环境不错，就是暑假学生买电脑的比较多，生意也就自然而然多了起来，每天都会忙得焦头烂额。然而这样反而令他信心激增，要知道提成是相当可观的。
已经工作了大半个月，与同事老板之间的关系也处得不错。李目这人做事低调却认真，平时小事忍让，待人始终一副笑脸，再加上俊帅的外表，这份工作倒也做得得心应手。
穿过一条喧闹的街，就来到了李即工作的地方。李目这次并没有急著过去，而是站在马路对面含著隐隐的笑意望著李即的方向。那样的场景另他怀念而又感觉温暖。
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李即也不过十六七岁，却一天天的把功夫熬在鞋铺里。那时候每次放学，他也是先来这里，然後等著李即一起回家。那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瞳孔里脑海里，以至於深深镌刻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哥，今天生意怎麽样？”
“小目！”
李即惊讶地抬起头来，没想到李目下班之後还到这里来。
“老样子。你工作地方不是离这有段距离吗？怎麽过来了？”
李目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是在怕自己受累，端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定，又拿过一旁的毛巾很自然地给他擦汗。
“不远，走十分锺就到这儿了。坐公交也就两站，费不了多少力。”
李即也没有躲开，任著他帮自己揩去脸上滑淌下来的汗水。
“现在天气那麽热，即使现在这个点儿温度也没下降多少，你倒还好，还有闲心走那麽多路。算了，哥也快下班了，现在想想晚上要吃什麽，回去买了好给你做……”
李即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懂事得多，比李目大了六七岁，却全然是一副兄长的样子，说深点，这又哪里是兄长可以做到的事情？李目小时候就常常想，超人也没有他的哥哥来得厉害。不会发脾气，不会软弱，每每都把好吃的东西留给弟弟，不仅担起了生活的担子，还把家里整理的仅仅有条。李目有时偏私地想，还好哥哥腼腆不爱和人搭话，要是被别人认识了、知道了，肯定他又会多一个竞争对手。这样好的一个人，即使只是呆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也值得做梦一笑吧！
两兄弟买了好些菜，还去当地的食品连锁店买了李即喜爱的川味熟食。
回到家李即主勺，李目便忙前忙後地打下手，两人忙得不亦乐乎这才折腾出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等整理好之後坐在桌旁时，肚里早已饥肠辘辘。李目的肚子甚至不争气地发出了响亮的咕噜声，惹得他一阵面红耳赤。最後只得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今天忙坏了，一顿午餐还真喂不饱我。”
李即原本也只是笑笑，听到他这样说却马上严肃起了表情，正色道：
“你这孩子吃不饱不知道自己买点另外的吗？你现在身体还在长，千万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李目知道一触及自己切身利益的一些问题，李即就会极其认真地对待，连忙安抚道：
“是了！明天我便备好干粮。”接著眼珠子一转，转移开话题，“哥，可以开动了不？”
李即好笑地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笑说：
“吃吧！可别饿坏了。”
原本胃里便空空的，饥饿感尤其明显，李即动了几筷，却觉得再也吃不下，也许是最近吃得不多，胃变小了吧。他这样想著，看著满桌子满满当当的菜色，又看看李目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好笑地为他夹菜，一面说道：
“学校里的饭菜是不是不好吃？”
李目抽空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怎麽会？！只是哥哥做的饭菜太好吃了而已。”
李即知道他一向嘴甜，却也很受用，一面心里却又有些心疼起来，李目平时一定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吃不到什麽好菜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是注重外表的时候，衣服鞋子都买的名牌，吃穿用住都奢侈得很，个个都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样。他虽不希望弟弟像他们那样，但更不希望这样的家境会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贫穷虽然不是低头的理由，可也绝对是人生之路上的一个不小的阻碍。
“哥，你饱了吗？怎麽不吃了？”
李目许久没有听到声音，有些疑惑地抬头，却发现李即已经停了筷，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他的方向，正在出神。
“哦，最近胃口不大好，可能是天太热了吧。没事，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吃多了反而难受。你现在正长身体，多吃点。”
李即回过神，看到弟弟担忧地脸色，冲他宽慰道。说完又陆续往他碗里夹了几块红烧肉，李目看看一旁还剩下颇多的辣子鸡，吞咽的动作不由地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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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即11 ＇兄弟年下，生子＇
最近李即的胃口一直不怎麽好，几乎一顿饭都吃不下多少。二十多岁的男人，本应该体格健壮正是当盛年，然而他却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李目一天天地看著，繁忙的工作之余也省不了担心他的身体。
李目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提成丰厚，连去了几趟药店咨询并帮他买了一些补品，对他平时的饮食之类也格外关注起来。
李即精神不错，只是看到那些可口的饭菜却没有胃口，连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辣味也动不了几口就再也无法下咽，而且即使吃的不多事後也会惹得胃部一阵阵的难受。
这天他下班回家却没有看到李目的身影，有些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面露倦意。看了看没有动静的玄关，便起身去把菜洗了，饭等李目回来再煮上，以免凉了。做好这一切之後，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客厅样式陈旧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著遥控板转换电台。因为李目有时候会看球赛，怕会打扰到哥哥，而夏天毕竟天热，有时候受不住李目便会体谅的打地铺，所以兄弟俩这才将电视搬到了外间，既不会吵到李即，也给卧室腾出了一块地方。
也不知道转到了哪个台，头昏昏沈沈的想睡，四肢也跟著酸痛起来，李即打了个哈欠，身子向一旁歪了歪，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电视里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李目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李即蜷在沙发上。头歪在一只手臂上，枕著沙发把手，两只腿却还半垂著。这样睡觉的姿势不甚舒服，李即的脸上已经有了汗意。天气闷热，空调却只有卧室有。
李目放下东西，拿了房里的电扇出来，开了中档，又轻巧地把他的腿抬起放到沙发上，这才放心地去准备晚餐。
他买的还有一本料理书，专攻了几道简单的小菜，竟也做得顺手。等一顿晚餐新鲜出炉，李即却还在客厅里睡得深沈。
李目好笑地走近，往他脸上吹了口气，对方没有反应。他低下头去，亲吻一下他的耳朵，还是没醒。看著这样无害疲累的李即，李目就想把他狠狠地摁在自己怀里，永远逃不开。他伸手轻轻捏住李即的鼻子，低唤：
“小懒猪，起床了～”
要是李即听到这个称呼估计马上就会红透脸颊，然後耐心地纠正他。然而他却只是张开嘴，有些费力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後，半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著湿意，似乎还没适应过来。李目赶紧松开手，却并没有站起身来，他看著此时的李即，看得怔住了。
李即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些羞赧地爬起来，而是又继续侧著躺了会儿。然後，眼神移到李目身上，眼波起伏，最终问出一句：
“小目，哥是不是老了？”
李目开始的好玩心态已经渐渐地沈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担忧和不安。在李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像是被蜇了一下，反射性地一缩，心里有什麽渐渐地泛滥开。他已经蹲了有片刻功夫，腿早已感觉到了麻木。李即的眼神脆弱的让他不忍再说任何话。李目也同样认真地看著他，尽管他不明白哥哥这样反常的样子是因为什麽原因，但他知道哥哥这样把心里所想在自己面前肯表现出分毫反而是好的。
李目脸上有著平和的令人安心的因素。他拨了拨李即汗湿的额发，就著这样的姿势跪在地上，将李即拥进怀里。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出声，李目眼睛里有著许多复杂的情感。它们澎湃撞击著，他最想给李即的是一个幸福安逸的未来。
“小目……我刚刚梦到……”
“不，别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