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猎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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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可是太上皇亲自下的命令,与我们无关呐!”“义”率先撇清。这样倔脾气的孩子,表面上风乎浪静,谁晓得他私底下会不会玩出老把戏,一走了之。
废话一堆。“我想我知道。”除了老头,“青焰门”里也没人有资格调动他的下属,连炎和焰都没那份通天的本领。
“克安被调去南非是为了调查欧阳禹……”通体黑亮的骏马不耐久候,突然高扬起前蹄,嘶声威胁著滔滔不绝的“乎”,吓得他踉跄后退。
“套句台湾的流行话,欧阳禹的分身在南非,本尊在拉丁美洲吗?”随著马身优雅起伏的黑炙,镇定疏离地控制缰绳,以平复爱马得不到解放的不满情绪。
黑炙淡淡奏出的弦外之音,弹得又急又快,登时弄胡涂了三位脑力退化的老人家。
穿帮了吗。。
刚刚他们有说欧阳禹在拉丁美洲吗?
事先大家不是串好供,择定欧阳禹潜藏之所在南非,莫非他们脑力严重退化,不小心说漏嘴了?三老互相瞄来看去,一时寻不著正解。
“还是连你们也不清楚他应该在哪裹,只管遣开克安?”黑炙讥诮地弯起刚毅完芙的薄唇,彷佛老人们如坠五里雾中的混沌神情早在他计算之内。
三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蓦然憬梧到自己上当了。
炙这个精明的兔崽子,三两句话就套出他们的阴谋了。没错,唤走奸臣佞子克安,无非是为了“炙帝”的选妻大计。只要没有克安在一旁助纣为虐,就算炙是诸葛亮也敌不过他们三个臭皮匠。
“欧阳禹逃去哪裹,确切的地点我们不清楚也算应当,你没忘记我们退休数十载,早已不过问门中事了吧!”
“何况我们只是义务当太上皇的信差,出现前后不一的说词,表示所我们确实不知道太上皇寄托的信件内容。”
“你大可不必怀疑我们的品行。”三位老人家默契十足地唱起相声。
黑炙不言而喻他狎笑数声,摆明了他就是不信。抓欧阳禹,“青焰门”里有得是人,是什么原因致使老头非要克安不可?
“信上说是火还是风会来?”他唐突地迸出话。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平”奇怪著。阙家那些精明的孩子,死都不肯沾上别人的家务事,一个溜得比一个还快。
“所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黑炙仰头大笑。
又中计了!“和”及“义”不满地夹杀沉不住气的“乎”。
管他中计不中计,搞定他的娶妻问题才是当务之急。“那个……”和了然一切的年轻人比脑力,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关于红妆宴的事……”“平”吞吞吐吐地起了头,旋即撞撞右边的“和”要他接话。
调走克安也是为了这什事吧。黑炙含著迷人的笑容睥睨老人们,俊容上泛满不可思议的柔和。他们以为少了克安,他就哪里都去不成了?真傻啊!这些可怜的老人,他的脚是随他的心在走,难道他们能剜走他的心?
“关于红妆宴的什么事?”不给半分面子的黑炙轻慢地心驰天边,嗓音虚应似地缥缥缈缈。
奇了,逃避将近九个月后,炙这孩子居然会主动谈起自己的“红妆宴”,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由于你太任性,逼得我们不得不直接帮你桃好人选,这几天那位才貌双全的娃儿会直接住进「客居」,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义”冲口而出,看不惯黑炙冷僻乖戾的德行,索性和他贡上了。
老哥哥够义氯。“和”与“平”纷纷松了数口气。他们可受够了风风雨雨的这一年,光是前几个月炙失综、焰公开挑衅他们的权威就已经够瞧了,而令他们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能快快从最后这淌浑水裹解脱。
“多谢恭维。请问我该怎么做?”他们何不顺便帮他洞房算了?黑炙一抖缰绳,悠悠哉哉绕过挡路的老人,慢慢拉大两派人马的距离。
“你只要摇头或点头就好,其余的我们会替你打点好。”“和”笑呵呵。这孩子有软化的现象,好,朽木可雕也。
“既然这么简单,何必来烦我?”黑炙决绝地偏开头。
“你想全程接手,我们也悉听尊便。”“义”爆发脾气,忍不住想挫挫他旁芳无人的狂傲性子。
“义,你的火气太旺了。”黑炙犀利的眸光流连在前方那片霭霭薄雾裹,大慈大悲的声音揉入若有似无的霜露。“该动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置身事外的态度可气煞了徒步追赶的老人家。
为何好好的天伦之乐不享,偏偏自讨苦吃,接下黑家太子烫手的选妻重任?在家含饴弄孙岂不畅快恣意,何苦作践自己纡尊降贵来哄这些不识抬举的孤僻孩子。经过这两年的折腾,他们什么都没捞到,自尊心反被践踏得荡然无存,莫怪乎撑不到最后的众老决定以抽签来决定生死。
他们三个何其倒楣啊!老人们绵延不绝的叹息声既沉重且悲戚,引得天地随之动容,独独感召不了渐行渐远的黑炙。
“炙帝,你不想听听那位绝世佳人的背景吗?”“平”引亢高声企图色诱。他们靠的是双腿,不是马力,这个臭小子就不能同情一下他们,施舍一些爱心给老人家吗?
“说啊!我-直在听,也没让你们闭嘴。”黑炙口是心非地夹紧双腿策马狂奔,逃出发带的几绺长发随著驰骋的马步狂野的上下飘动,勾勒出一张冷峻得不近人情的脸庞。
“她可是举世无双的……”听著绝尘而去的马蹄声消失余腾腾白雾间,“和”再也笑不出来了“……大美人啊!”“平”跟著欲振乏力。
“这个浑小子!”“义”怒火奔窜。“太上皇是怎么教他的?”
“我看他也伤透了脑筋,有这种难缠的儿子谁不头痛?”
“头痛就不要生邢么多个出来折磨人。要不是看在黑家就剩炙帝没娶,我早就弃……”愤慨至此,“乎”突然有些惊慌地想起“太上皇”的儿子,名义上虽然只有三个,私底下人家不肯认他为父的,尚有两个双生子。“太上皇该不会连另外两个未入户籍的儿子的婚事,也要我们出马搞定吧?”
另两人惊闻此语,简直虚脱了。
“不……会吧!介天那孩子有心上人了,他的漂亮娃儿我见过。”幸好啊!否则以石介天狂妄孤傲的性格,又和黑家三个桀傲不逊的孩子有啥个差别?
“哥哥怀天听说还没有,不是吗?”“太上皇”有可能为了补偿自己风流之罪,出卖他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把怀天骗来这里,让他参与炙帝的选妻盛况。”看了保证他宁死不从。
“切莫小看怀天一脉温文儒雅的外表,这孩子动起心眼来绝对胜炙帝一筹,往往杀人于无形。”标准的笑面虎,非他莫属。“说也奇怪,太上皇的五个儿子,除了怀天和介天是双胞胎外,母亲都不一样。”“平”顺顺长髭,实在佩服。
“他向来自诩为唐伯虎。”三位老人转身踅回“炙帝居”,沮丧万分的聊起“青焰门”上一代掌门人黑霆的情史,以慰藉受挫的心灵。“他就是抗拒不了美色,才会破青焰门历代掌门人的纪录,一连娶了三个老婆,各自产下一儿。”背著手,“和”漾出笑容。
“怪了,三位夫人不是温柔婉豹,就是贤淑大方,起码体恤下属、尊重长者,怎么她们生的毛头小子,没半个遗传到这些优点?”“义”气愤不休。
“幸好炎和焰的婚事已经解决,就剩顽强的炙了。”
“我看炙那小子的态度做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头到尾风平浪静,有点骇人。”这个孩子甚至连他们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也不动如山,还有心情损他们呢!
“谁教他漠不关心。他再这么猖狂,休怪我们挑最悍的娘儿们给他,教他后悔一辈子。”初选不管,复赛不理,决赛不闻不问,他也太大牌了。
“义老哥,别气了。反正新娘子已经挑好了,我们顶多再熬上三个月就可逍遥去,帮到这里也算仁至义尽。”“和”以大局为重奉劝著。“做到这种田地,如果再无功而返,黑霆也怪不得我们了。克安临行前不是留了封信给老哥,信上写了些什么?”那孩子出门时心事重重,恐怕是舍不得小美人吧!
“一大早忙著和炙玩捉迷藏,哪有时闲读啊!”“义”臭著脸从上衣口袋拿出信,朗声阅读了起来,“亲爱的长老们……这孩子怪恶心的……看信前请先答应我三个无礼的要求……要不要答应?”“义”停下来和兄弟们商量。“因为他括号注明,不答应就不用看完这封信了。”
“既是无礼,我建议别答应的好。”“平”研究著那厚厚一叠少说有十来张以上的信纸,不禁怀疑钱克安哪来的时间完成它,“太上皇”的调派令可是即时的。
“可是他在括号裹还备注,这是关于海遥无人可拟的悲惨遭遇,随我们如何决定,他绝不强迫。”事实上他已经是半强迫了,狡猾的小子。
“关于小美人的事,不答应是不行了。”“和”点头赞许钱克安的用心。果真如他所料,教他忧心仲仲的是小美人哪!
“平老弟呢?”
“事关遥丫头,当然得瞧瞧。”
“好。我接著念了:首先,请在看完信后,实践承诺,买一台传真机给海遥……传真机?用电话不是快些?”“义”颇具威严的声音狐疑地高了几阶。
“小俩口喜欢,随他们去。”这事好办。
“第二,每个星期固定给海遥一笔零用钱,金额多寡但凭长老们高兴。括号,我相信以你们的财力也不至于太寒酸,台北的物资不便宜……”
“他该不会假遥丫头之名,行敛财之实吧!”“平”脸色凝重。
“先听完再做定夺。老哥,继续。”
“最后,因行色匆匆恐有疏漏之处,他日待我想起其他要求再行补上,请长老们记得一诺值千金。括号,看到这儿表示你们已经答应了本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克安这小子追随在炙身边,耳濡目染多年,也学会威胁他们了,胆子不小。
“太离谱了。根据克安的写法,光是应付他层出不穷的要求就够了,我们还要不要过日子啊?”
“他会这么写可能有他的用意,稍安勿躁,让老哥念完信。”“和”沉稳的安抚“平”,一行人移至枝繁叶茂的栗树根下坐定。
“事情是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得从郁卒透顶的少爷突然决定到海边散心开始讲起……”
朗朗乾坤下,言如行云声似钟,流光逐渐把人抛……
52
“炙帝居”,暖融融的清晨,有一抹极为纤淡的影子,来来回回穿梭在中庭里。
“因为这是青焰门首次在台湾举办珠宝展,炙帝那孩子忙著打点一切,所以见不到踪影,你可别见怪。”若不是为了“青焰门”的名声,他们何必替那个不知好歹的死小子打圆场,明知道骆家千金今天抵达“青焰山庄”,他居然放他们灵子。“义”气在心里口难开,双眼布满哀恨的血丝。
“希望他能保重身子。”优雅的绝世美女体谅地一笑。
“他若是知道你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众人只知道炙这孩子还在“青焰山庄”内,至于他躲到哪儿去了,却没人能找得到。神出鬼没的孩子。“平”在心底犯嘀咕。
“长老们过奖了。”倾城佳人再露矜持的笑靥。据说“炙帝”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不怎么喜欢女人,真的吗?好期待。
“你别被我们家炙帝冷漠的外表诓骗,其实他的--”正对著大门的“和”不知不觉拖长尾音,慈蔼的面容再次被海遥忙碌的身影勾走。
“她是……”好声好气地转过头,骆家千金总算捕捉到外面那抹粉蓝色的纤影了。
长老们似乎很宝贝她?从一个小时前,他们坐在大厅里解释“炙帝”何以迟迟不见人影开始,这已经是他们第四度被那位娇柔的女孩分了神。
“可怜的遥丫头。”并坐在“和”身边的“平”,见海遥吃力地挪移著几乎压垮她的窗户,无心回话,赶忙一骨碌地起身追了出去。
“骆家姑娘,你暂时在这儿候著,我们先失陪一下。”“义”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人已杳然。
“失礼了,我们去去就来。”身材最为壮观的“和”则笑意盎然的点头赔礼,迟缓迈出。
天气这么好,应该多晒一会儿太阳。海遥止住颠颠簸簸的脚步,故妥窗子,反手拿下束缚著长发的白色手帕,重新理好纷乱的秀发,才将手帕再次系紧。
“遥丫头,快快放下。”她怎么抬动那扇巨窗的?“平”心疼至极地追来。
“我已经放著了。”扶定齐肩的窗户,海遥奇怪他转望他。“爷爷不是说有客人来要招呼吗。”自从前天一大早,爷爷们特地到房裹告诉她克安去拜访友人,可能要好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后,他们便替她买了一台传真机,还买了好多衣服、鞋子、饰品,就连手帕也是爷爷们买给她的。
爷爷们对她真的好好,拿她当亲生的孙女在疼,她该如何回报这些好人啊?
“海遥今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