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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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笑而不语,等齐若成长剑刺道近前,剑身连着剑鞘在空中划了个半弧,猛然一拍,正中齐若成的剑脊,齐若成只觉手中一震,这一剑便刺不下去,当下不由皱眉说道:“别使你那吃大力丸打激素练来的蛮劲。”
齐御风明明以招式取胜,可这父亲却不承认,还将他的内劲贬低为大力丸的成果,不由得悻悻抬剑,口中小声说道:“就像你能防住我似的。”
说罢剑身连着剑鞘,急如闪电猛向前一推,齐若成眼见剑到,急忙提剑一格,使的却是云门十三剑的一招,“青峰夕照”。
刚要两剑相碰之际,只见齐御风反手划个小圈,躲过他剑锋,反刺他大腿,齐若成一招未老,急忙变招,又使一招“水漫残霞”,犹如海底捞月一般,斜斜向上一抹。
只见齐御风剑势接连变幻,在空中一连绕了几个弧形圈,不断点来刺去,齐若成手忙脚乱,见剑光不断逼近,不由得重心向后一移,退了半步,
齐御风身形不动,突然一剑径直刺向他胸口,齐若成此时手中长剑早已被他先前剑招引至下三路,不及回防,当即全身一颤,等着认输。
谁知就这一瞬之间,他再抬头时,却见到齐御风笑眯眯地,一柄剑神出鬼没,不知何时竟然搭在了他肩膀之上,还顺手拍了一拍。
“输了吧?”齐御风得意非凡,上前从愣神的父亲手中拿了长剑,回挂到墙上,继而对他说道“赶紧睡觉去吧,这都奋战一宿了。”
第二十三章无限精彩的世界
齐若成听了儿子说话,也情不自禁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仿佛如腾云驾雾,迷迷瞪瞪。
笑话,自己家孩子多大能耐不知道,出去混了半年就成大高手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
当下他点了点头,回房间脱了衣裳,躺在床上便想睡觉,可是虽然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思涌如cháo,怎么也睡不踏实,脑子里翻翻滚滚都是齐御风方才的招式。
当下他起身泡了一杯浓茶,洗了把脸,坐在椅子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喝茶,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细细回想齐御风剑招,在卧室内又比划了半天,似乎觉得也没多神奇之处,当下自信满满,打开房门,再一次向儿子挑战。
齐御风此时已归置完了东西,正蹲在地上有滋有味的洗着一堆天麻,准备自己下厨,炖个小鸡吃。
抬头见父亲过来,不由问道:“咋这么快起来了呢?”
齐若成冷笑一声,说道:“你起来,咱俩再比一次!”
齐御风一抬头,不由得叹一口气,说道:“你这何苦呢?”
齐若成急躁道:“快点,快点,站起来。”说罢三指微曲,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捏了个剑指横在胸前,虎视眈眈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抓过抹布,擦了擦手,嘴里嘟嘟囔囔,寻思这还没完没了咋地。
齐若成见他站好,当下打起十二分jīng神,以指代剑,使一招“松荫如盖”点向齐御风顶门。这一招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齐家剑术中的妙招。为了不让齐御风破解他招数,他还特意练了半天,将左右反使,以迷惑于他。
齐御风抹布一丢,当即一抬手使一招“曹国舅横笛吹断肠”挡住来势,接着反手“张果老挥鞭赶毛驴”斜斜在他身上一抹,摆手道:“行啦,行啦,满意了吧,睡觉去吧。”
齐若成愣神半天,这两招势如闪电,他只觉眼前一花,居然连招式都没有看清,当下不由得沉声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齐御风道:“八仙剑,小人书上学的。”
齐若成在年轻时也曾涉猎过这门剑法,当下他一边回想一边皱眉说道:“八仙剑哪有这么快的?”
齐御风道:“你爱信不信,赶紧回屋睡觉去!”
齐若成被儿子连推带哄送进卧室,想了半天,也想得开了,寻思不管怎么说儿子武功变高了都是好事,自己一个当老子的,跟儿子置气,又何苦来哉?
迷迷糊糊即将睡熟之际,突然又想到,他这长剑来历不明,必定珍贵无比,可别是什么赃物,刚才只顾着想武功之事,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当下他又急忙忙起身,穿袜子穿鞋,到齐御风屋子中拿了那柄长剑,拿个剑袋裹上,转身就走。
齐御风正在厨房炖鸡,见他匆匆忙忙,不由得回头叫道:“你干嘛去啊?有事也吃了饭再走啊?”
齐若成充耳不闻,“啪”一声关上房门,匆忙离去。
齐御风见惯父亲如此风风火火,当下也不理睬,又费了半天功夫,自己做好了天麻炖鸡,一锅米饭,当即端到茶几前面,看着电视,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过一会儿,齐若成突然风一般闯进屋来,脸sè大变,怒道:“臭小子,你跟我说说这剑怎么回事?”
齐御风端着饭碗看他一眼,顺手呷了口汤,等饭菜下肚,才满不在乎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我不都跟你说了么?你拿它出去招摇干什么?”
齐若成怒气冲冲把宝剑拍在桌子上,叫道:“我招摇?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现在政策风向都在维稳?好家伙,金钛合金做一柄剑,还雕龙刻凤的,好大的气派!”
“你说,到底是什么组织做的?”
齐御风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当下看向那柄富贵豪阔的长剑,心道:“金钛合金,那不就是钢铁侠打造盔甲所用的材料吗?听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黄金加上百分之一的钛,这也太奢侈了吧,清朝人是怎么弄出这种合金来的?”
当下不由得问道:“这真是金钛合金做的?”
齐若成道:“你以为我刚才去哪了,我是去旁边大学的材料学院托人给你化验去了,材质分析,金相检验,力学xìng能都符合金钛合金的特xìng,唯一不同就是硬度过高……”
齐御风闻言不由的大喜:”哎呀,那还不好,咱们发财了呀。“
齐若成见齐御风,对自己的话满不在乎,不由得深叹一口气,他强忍怒火,抬起头来,尽量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说道:“孩子,我可是都为了你好啊,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不招灾惹事,比什么都强,今天无论如何,你得把这剑的来路说清楚,别看你爸是个公务员,出了大事你爸也保护不了你。”
齐御风笑道:”爸,你又不姓李,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正科,能保谁去啊?“
齐若成气急败坏道:”科长怎么了,那也是吃公家饭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体制森严,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今天拿着这柄剑出去检验,是什么后果?”
齐御风满不在乎道:“那能有什么后果?”
齐若成凝重道:“一种自然界存在的稀有合金,类似金钛合金,却比金钛合金硬度指数还要高,最关键它还被做成了一柄剑,这还不值得人关注吗?”
齐御风道:“你刚才不是说金钛合金了吗?”
“那是我和我同学商量出来对外的说法。”齐若成略微沉默一会儿,沉声说道,“这柄剑见不得光,说不定惹来什么麻烦,以后别拿出来了。”
说罢他转过头来,看着齐御风目光炯炯道:“儿子,你得给你老爸一个准话,到底是哪来的?”
齐御风见他如此郑重,当下不由得也神sè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我说了你信吗?”
齐若成正襟危坐道:“你说吧。”
齐御风低头思忖片刻,抬头看看老爸目光灼灼,显然不给个说法是蒙骗不过去。
他当即起身,回屋又拿出长白剑,齐若成只见这剑鞘通体雪白,倒也平平无奇,只是齐御风一抽出这长剑,却只觉清冽逼人的剑光,瞬间绽放四shè,那剑身如秋水无痕,光洁无瑕,竟有些耀眼夺目。
当下他不由得当场有些木然。
齐御风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家里不用的钥匙,在长白剑剑尖上轻轻一划,那钥匙顿时断成两截。
继而转头对老爸说道:“这个应该比那个还快……”
齐若成呆了半晌,不由得转头问道:“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御风望着窗外冬rì难得的晴空万里,碧蓝如洗,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说道:“爸,你放心,儿子绝对没做什么违反这个时代法律的事情。”
“而且这个世界,绝对比我们想象的更加jīng彩。”
农历大年初一,清晨五点,齐御风轻轻走出房门,来到自家院中。
他深吸一口气,潜运内功,然后轻呵一口,只见一条白雾从口中shè出,仿佛如同一支气箭,渐渐发散到空气之中。
静静看看四周,一层轻雪笼盖四野,积在地上薄薄的一层。
握剑,出鞘,长白剑亮如银河,璀璨夺目,夺人心魄。
起手式,“长白落雨醉秋风”。
他此时修炼《无相神功》已有三四个月,颇有小成,长剑舞动自与往常不同。
但见他长剑舞动,舒展自如,身曲剑直,动转轻灵。脚下步法灵稳,体内心平气和,力贯周身。进退有法。
只见长白剑在他手上,闪展轻灵,变化莫测,剑锋所至,嗤嗤有声,宛如撕裂了空气一般,显然已是到了极高的境界。
只见他动作愈来愈快,直将长剑光舞成一团银光,身形如rǔ燕投林,步伐似凌虚而行,只见森森寒气四shè而出,所到之处的落雪登时一扫而飞。
他剑劲连绵,快速无伦,一套《长白剑经》的剑法使得酣畅淋漓,再无阻碍,自忖若是加之内力有成辅佐之,必可更上一层。
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长剑不住抖动,突然一剑平刺,剑尖急颤,只听滋一声划出一道剑气,剑尖三尺之外,登时出现一道雪痕。
齐御风化圆归一,抬手拿袖子擦擦额头汗水,看着那道剑痕,满意的笑了笑,抬头望望天空,却不知何时,又已经飘飘洒洒,落下了点点雪花。
他低头望着面前若有若无,淡淡有些扭曲的空气,沉吟半晌,还剑入鞘,拿起早已放在门口的背囊,望了一眼楼上父母的房间,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便仿佛刚画好的一副水墨画溶在水里,渐渐的消失了。
陈淑艾紧紧抓住老公的手,带着哭腔问道:“你说,儿子他还会回来吗?”
齐若成点点头道:“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唉,孩子大了,我们已经管不了他了……”
第1章挣钱
“做冷欺花,将烟困柳,
千里偷催chūn暮。
尽rì冥迷,愁里yù飞还在。
惊粉重、蝶宿西园,
喜泥润、燕归南浦。
最妨它,佳约风流,
钿车不到杜陵路。
沉沉江上望极,
还被chūncháo晚急,难寻官渡。
隐约遥峰,和泪谢娘眉妩。
临断岸、新绿生时,
是落红、带愁流处。
记当rì门掩梨花,剪灯深夜语。”
这一天阳chūn三月,小雨微寒,一阵清脆婉转的歌声,从湖面上隐隐传来。那歌声音sè清越动人,娇柔无邪,令人欢悦动心。只是其中的愁苦相思之意,却未免消融了许多。
歌声的主人坐在船头,透过烟雨蒙蒙中望去,正是一位豆蔻年华,喜乐无忧的少女,船一边坐着一位老翁,手上抚琴,以为应和,那琴声悠扬和谐,柔婉如点点雨丝,随风飘荡,在湖面上久久萦回。
一曲渐了,琴声也慢慢低沉下去,小船儿渐渐消失在烟雨之中,江边的一位外披蓑衣,里面穿着粗布袍子的少年悄立已久,心头思cháo起伏,不由得苦笑一声,沉默良久,复而一声长叹,挑着扁担,循着小雨浸润过的草地,走进城中。
到了城内,他三拐两拐,便走向一家铺子。
那铺子的伙计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看见他,不由得“啊哈”一声,急忙迎上道:“小哥儿,今儿有什么?”
那少年笑道:“两只獐子,别的没啦。”
那伙计略有点失望道:“怎么没有大虫,狗熊之类,刘老爷前些rì子还念着宴客,要几道时令好菜呢。”
那少年“嗤”一声笑,说道:“我管他刘老爷、李老爷,打猎够吃饭就中啦,这几rìyīn雨连绵,若不是没钱买米,我也懒得上山。”
那伙计也不yù得罪这少年人,急忙上前接过他身上扁担,笑道:“走,我陪你去找掌柜的要钱去。”
两人进到铺子中,那掌柜本来正在低头算账,抬头一见,不由得眼睛发亮,道:“小哥儿,今儿你可来着了,有趟好买卖介绍与你,不知你做是不做?”
那少年不禁一愣,忙问道:“什么买卖?”
那掌柜走出柜面,先不与他说话,就着茶壶嘴抿了口茶,然后笑嘻嘻低头掀开蒙盖看了一眼,说了句:“嗯,两只獐子,都挺肥的,这个时节可不容易,作价一贯钱如何?”
那少年想了一想道:“贱了,再加二百文。”
掌柜笑道:“小哥儿可不要贪得无厌,我与你介绍的这桩买卖,少说也能赚几千钱,多了说不定有个十两八两白花花的银子。你可别因小失大。”
其时正值大明成化年间,一贯钱便等于白银一两,但太祖时曾有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