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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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和他们聊了几句，便说要打个电话，然後由後面的门口离开偏厅。　



稻叶和星野在偏厅等着，可是没多久稻叶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处於失重状态般，勉力张开眼睛，只见星野已倒在沙发上，跟着稻叶便失去知觉。　



镜中的恶魔　33　



「哲也！」上杉刚志紧张地握着手提电话，以极低的声音叫道。　



「有甚麽贵干？」　



「我在Bz的八楼，稻叶。。。」　



刚志说到一半已说不下去，本来躲在偏厅门外的他被人从後袭击，头部被硬物打中，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倒地不起了。　



黑川透手上拿着球棒，以冰冷的眼神瞪视着刚志，刚志头部受到重击，血流不止。黑川却像没事人似地，再次回到偏厅中。　



原来星野虽被锁定为头号嫌犯，但由於苦无证据，故警方一直没法采取行动，但身为记者的刚志为了挖独家新闻，故乘制作公司开镜礼的大日子混进来，却不意遇到稻叶，更吃惊的是星野竟好像盯上了他。　



他跟在二人後头上八楼，侍黑川等人进入偏厅後他才跟进去，刚志担心稻叶的安危，故纵有被发现的危险，他也不肯离开。　



刚志由门缝偷看，侍见稻叶和星野一一倒下，他立即致电求救，却被从侧门掩至的黑川透袭击。　



黑川返回偏厅，稻叶和星野已失去知觉，他一手抱起稻叶，一手则抓住星野的衣领，硬把他拖走。　



黑川乘坐专用升降机，然後回到他的私人车库，把稻叶和星野安顿在车上，然後开车离开。　



会长专用的轿车是装有茶色玻璃的名贵轿车，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守在门口的护卫员看是会长的车，二话不说，便即打开闸门，让车子离开。　



哲也收到刚志的电话後，大惊失色，立即带齐人马，赶到Bz事务所。　



当时宣传活动才刚结束，仍有大量传媒在场，情况十分混乱。　



哲也带人直冲上八楼，由於事出突然，他根本来不及申请搜查令，这样做搞不好会被投诉，严重的甚至会演成头条新闻，但哲也担心稻叶的安全，已顾不得这许多了。　



大批警员破门而入，赫然发现上杉刚志倒在地上，头部严重受伤，哲也立即搜查八楼，鉴证课的人员也奉召赶来搜集证物，并在其中一间睡房有所发现。　



哲也一步入房间，便即领受到一股强大的震撼。　



那是一间六叠大的小房间，房内的天花和墙壁全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稻叶」照片，最恐怖的是其中一幅全身照竟被放大至等身大小，照片上沾满了「不明」液体。　



哲也如堕冰窖，难道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稻叶竟成了变态杀人魔的性幻想目标。　



随着恐怖而来的，却是极度愤怒，哲也不受控制似地，全身发颤。真由美见状立即上前安慰：「你冷静点，那不是稻叶来的，你看真点！」　



哲也留神细看，果然不是稻叶，但照片中的男孩长相和稻叶真的极相似。　



「冷静点，小松崎警视，千万不可以乱了阵脚！」　



哲也深呼吸了几下，然後下令仔细搜集证据。　



房间的中央是张大床，地板上看似甚麽都没有，但在喷洒化学剂光敏灵後，一切痕迹都无所遁形，那儿的地面曾染过大量血迹，而矮几上则横放着一把武士刀。　



哲也心中大骇，他到达现场时稻叶已不在，只发现偏厅有三只杯子。这儿又正是黑川的住所，恐怕黑川才是真正的凶嫌吧，那除了稻叶外，另一个失踪的人是谁呢？　



DNA化验的结果证实房子中的血是松谷宣的，搜查本部将黑川透列为凶案嫌犯，并发出了全国通缉令。　



但最令人疑惑的是那儿只有松谷宣的血，却没有发现高桥克己的血，高桥的遇害地点仍是个谜。　



镜中的恶魔　34　



「啊。。。嗯。。。」　



粗重的呼吸声、啪兹啪兹的奇怪声音、还有人的妖媚叫声。稻叶的头仍昏昏沉沉的，但这个地方实在静得可以，那些奇异的声音即使再细还是可以清淅听见。　



稻叶躺在沙发上，他勉强将头转过去声音的来源，仍迷迷糊糊的他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在昏黄灯光下的正是星野和黑川，两人皆身无寸缕，星野像动物一样，以手足支地，双腿左右分开，而黑川则好像趴在星野後头，一只手扶住星野的腰，一只手则绕前到星野下体，而他的身体则不断前後律动。　



星野不住啊啊地呻吟，他的身体前後摆动，主动配合黑川。两人以各种奇怪的姿势「纠缠」，并发出愉悦的叫声，尤其是星野，那种媚惑的叫声让稻叶的心也骚动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星野和黑川各自发出难耐的闷哼声，房间中顿时充斥着一股腥味，过了一会，黑川才主动离开星野。　



这时稻叶已较为清醒，但仍然手足无力，故黑川转头望过来时，他便立即装晕，只把眼睛张开一线来偷看。　



离开星野的黑川向着稻叶的方向不知在低喃甚麽，正当他正想走近稻叶时，星野却突然扑向黑川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脚，然後陶醉万分地用脸挨擦着黑川的小腿。　



「这种惯了抱人的身体原来被抱也一样会爽成这样啊？」　



其实星野仍然受药物支配，他的动作是无意识的，纯粹是顺从着身体的愿望而已，但看在黑川眼中，却是那样地下贱。黑川神色鄙夷，一脚踢开星野，从桌上取出一把日本刀来。　



黑川一把抓住星野的头发，然後把青白的刀刃举起。　



稻叶大骇，脱口惊呼：「哥哥！」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叫哥哥，说不定因为他一直挂念兄长，希望他会出现把自己救回去吧。　



黑川一听便即呆了，他慢慢放下利刀，缓缓把头转向稻叶。　



稻叶头皮发麻，但留神一看，却说不出话来。黑川原本凶暴残虐的眼神开始变化，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竟变得越来越温柔。　



他深深凝望着稻叶，然後轻轻地说：「阿薰，你醒了！」　



稻叶想说我不是阿薰，但转念间他便不再作声。　



黑川本来还扯着星野的头发，但看稻叶醒後便一手把他甩开，然後走向稻叶。　



黑川手上还握着刀，稻叶的心突突乱跳。　



岂料黑川非但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还将他一手抱住，并嚎啕大哭起来：「阿薰，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不断不断地找你。。。」　



黑川的手像钢箍一样，稻叶简直有窒息的感觉。　



「呜。。。好痛。。。」　



黑川惊觉，立即放开稻叶，他的精神状态仍极不稳定，但却由暴虐转而为迷恋，看着「阿薰」的眼神就像看着情人般。　



稻叶正盘算着应怎样做，黑川已欺身过来，压倒稻叶，不住索吻。　



「哥。。。哥哥。。。」稻叶重施故技。　



黑川一听「哥哥」两字，身体立时僵住，稻叶立即装哭：「哥哥好坏，哥哥只会欺负阿薰。。。」　



「不，阿薰，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我不是欺负你。。。我不是哥哥，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是透，我只爱薰一个。。。」　



稻叶聪明伶俐，一听黑川透的话已明白了几分，他一时想不出对策，只好不断饮泣，拖延时间。　



「阿薰别哭，我甚麽都听你的，你别哭！」　



眼看这个变态杀手对自己神魂颠倒，稻叶暗叫庆幸。虽然暂时「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绝对不想被黑川侵犯，何况稻叶很清楚，只要黑川透一发现他不是薰，自己就会小命不保。　



镜中的恶魔　35　



发出全国通缉令不久，警方便将离开东京的几条主要国道封锁，来住车辆一律要搜查。而就在当天旁晚，搜查本部便收到消息，黑川透的豪华轿车在东京市郊被发现。　



那车被弃置路旁，而车上的人则不知所踪。　



遇袭受创的上杉刚志已脱离危险期，但伤势着实不轻，警方只能和他录了简单的口供。小松崎稻叶和星野彦一被黑川透带走一事，完全得到证实。　



哲也心急如焚，他命人彻查黑川的一切以及名下的物业。把黑川在青山和里原宿的华宅，连同制作公司以及东京附近的摄影棚也都搜查过，却仍一无所获。　



****************　



稻叶出动侦查那天，孝太郎要当值，不能同往，只能在署内乾着急。中午时稻叶被掳的消息已传遍警署，当孝太郎听到事情与黑川有关时，他吓得由椅子跌到地上。　



『怎麽办？怎麽办？阿叶有危险了，都是我不好，如果阿叶不是为了帮我立功，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孝太郎抓住自己的头发，懊恼得不得了，阿叶可能已经遇害的想法，令孝太郎惊惶不已。原本活生生，会做料理，会叫他阿孝的可爱孩子会不会已经变成一截截的残肢呢？　



他好歹是个警员，受过正规训练，也清楚知道凶徒是个杀人魔，但还是和一个孩子闹着玩，放任他做出这等危险万分的事来，这个责任实在不能推卸。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是他闯出来的，他要亲自向小松崎警视谢罪。　



孝太郎全身僵直，登上四楼那道短短的楼梯比喜马拉雅山还难爬，他蹬蹬磨磨，但最後也走到了哲也的办公室。　



「小松崎警视，请你原谅我！」孝太郎先深呼吸，然後以必死的决心，啪地跪在哲也面前请罪。　



「神奈警员，你怎样了？」哲也皱眉，他已没耐性去应酬这个傻瓜。　



「请你惩罚我，这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加以阻止的话，阿叶。。。令弟就不会出事。」　



哲也一听到事情与稻叶有关，情神立即大变，他一手扯起孝太郎，一面咆哮：「你说甚麽？你是怎样认识稻叶的？」　



哲也的忍耐力已达临界点，松谷宣是，神奈孝太郎是，稻叶是怎样跟这些「害虫」认识的？　



孝太郎又惊又怕，旁边的真由美和大贯合力拉住哲也，孝太郎才能把事情道出。　



哲也完全不知道稻叶在学校受到排挤，也不知道他那麽寂寞，当哲也听到稻叶因为怕他生气，所以遇到小混混袭击和撞车意外後，竟不敢求援，独个儿在新宿西署门外呆坐时，哲也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他说他和松谷宣是好朋友，加上以为帮忙找到凶手哥哥便不会生气，所以才冒险一试。。。」帮自己立功甚麽的，孝太郎连提都不敢提。　



哲也出尽全身气力，狠狠地揍了孝太郎一拳：「你去死！他只是个孩子，身体又不好，你竟让他。。。让他。。。」　



哲也生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那一拳打得相当重，但仍不肯罢手，不断向孝太郎拳脚交加。大贯和两名警员死命拉住，孝太郎才保住性命，但门牙却被打落。　



「白痴，还不快滚！」大贯边喝骂孝太郎，边安抚哲也：「对不起，小松崎警视，请你原谅，我们一定尽全力营救令弟，请你冷静点。。。」　



哲也这才像脱力似的，颓然坐在椅子上闷吼出声。　



『完了，稻叶会死，稻叶会被杀！』　



个多星期来不眠不休地工作，到达极限的哲也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镜中的恶魔　36　



「阿薰。。。」黑川透温柔地叫道：「你吃点东西吧，整天没吃东西，你一定饿了。」　



黑川满面忧色，「阿薰」生病令他相当担心。是的，稻叶为求自保，只好即时使出看家本领：装病。　



那天稻叶和黑川「相认」，当时黑川情绪不稳，手中持刀，搞不好他会立即杀死星野。稻叶情急之下，只好推说觉得胸口好闷，好想吐，当黑川看到稻叶难过地喘息，也真的慌了手脚。　



他立即把稻叶抱上二楼的睡房，为他冷敷，又给他止呕药，他怕稻叶空肚子吃药会伤胃，还特意去煮了碗粥给他吃。　



让稻叶休息的是一间小房间，虽然地方小又没有窗，但布置清雅。房中除了床和小几外，还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相架，稻叶定睛细看那些照片，不由得哑口无言。　



相中人跟自己有八分像，由几岁到大约十四、五岁的照片都有，而相中的黑川透也很年轻，顶多十七、八岁。那些全是二人的合照，表现得很亲腻，稻叶猜测那个男孩就是薰，透和薰大概是兄弟。　



稻叶暗忖薰即使未死也病重了，否则黑川透也不会胡乱拉着他，硬把他当作「阿薰」。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黑川透大概无法接受心爱的弟弟去世，这才会精神出问题。　



「阿薰，你看，这些都是你最喜看的书，昨天我在书房找到的，来，我们一起看。。。以前我们也常一起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