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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唐璜的艺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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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anessa到这家公司的时候还是个毕业没两年的小女孩,“视觉”起步之时如履薄冰左右不易。当时新婚燕尔的Vanessa一天婚假未请,忙得连度蜜月的功夫都舍了去,相伴沈措与“视觉”一步步走到今天。眼见“视觉”吞下整座艺术园区,公司的运营步入里程碑似的崭新阶段,Vanessa本想好好请个长假,和老公把当初没度的蜜月给补了。
  “我们加班是不可避免的了。”美女又说,“不过大方向上,这次老板决定亲力亲为。”
  上午折回公司是劳碌命一时犯贱来交代一些事情,飞巴厘岛的机票就定在了下午。
  敲了敲门,办公室里的老板全无反应。
  走进办公室的Vanessa看见沈措手肘支在办公桌上,两手十指相交地撑着额头——她知道他的胃疼又犯了。这男人的胃天生娇惯不喜油腻,每次出国一旦吃多了洋快餐就一定会不适。
  “老板,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Vanessa双眼炯炯,笑了笑,“年假欠着,以后再说。”
  沈措抬起脸,看向对方。
  “留下就解雇你。”口吻强硬不容转圜,却以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将自己从身心俱疲的状态里须臾唤醒,他说,“Happy honeymoon。”
  
  即将第二次步入婚姻殿堂的秦藻正忙于筹办婚礼。自打出了秦尔妃失踪出走那一出,不再信任自己的母亲又无暇顾及女儿的女人,决定把小丫头扔给前夫。
  谭帅邱岑歌终于还是跑去了敦煌。看了看时间,不得不加班的沈措思量一番后,挂了个电话给林北声,拜托他替自己去接补习班上的女儿。
  对方倒是毫不迟疑地应下一声,好。
  
  到家的时候已过了十点。
  本来以为独自在家的小女儿应该已经睡着了。可沈措发现不是。房间里亮着柔黄色的灯,间或传出男人女孩交错说话的声音——看来林北声还未走。
  他俩像是全然未注意到自己的回归。
  年轻男人和小女孩并肩趴在床上。两个人头靠头,手里各执着一本儿童英语读物的一侧书角。林北声鼻梁上架着沈措泡吧时常用来“辟邪”的平光眼镜,微黄柔软的头发垂在额前,五官脸型精致得无与伦比,与身旁那个粉嫩嫩圆嘟嘟的秦尔妃宛若兄妹一般。
  沈措斜身靠着墙,一直面含微笑地注视着趴于床上的年轻男人和小女孩。
  林北声的英语是非常地道的英国口音。他念一句,小不点儿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念一句。
  “My name is Qinerfei。”
  “My name(内姆) is Qinerfei(秦尔妃)。〃
  〃My mother is a beautiful woman。〃
  〃My mother(妈特) is a beautiful(不特服) woman。〃
  〃My father is a handsome man。〃
  〃My father(发特) is a …”当小女孩那声稚嫩不清的“handsome(含特森) man”说出口的时候,林北声抬起眼眸,看向了正倚立不远处的沈措。
  窗帘一动未动,屋内却有一阵带着暗香回旋起的微风。
  这个宁静的夜晚生出光亮,似有晨曦初照。
  两个人相视片刻,各自笑了。
  沈措这辈子说过或真或假的甜言蜜语无数,但所有的情话都在林北声面前甘拜下风。
  没有一句能及得上他教小女孩所说的这一句那么动听。
  
  小女孩看见了父亲,甜甜的嗓音唤了一声,“爸爸!”往常那种莫名的孤独感和自卑感统统遁迹无踪,和林北声在一起的秦尔妃快乐无比,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儿。小不点儿天生喜欢和亲近这个比动漫人物还好看的大哥哥。没有电视陪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她对沈措说,“爸爸,我最喜欢北声哥哥了!”
  “尔妃,”温柔泛出一笑,“为什么叫我‘爸爸’,却叫他‘哥哥’?”
  “因为爸爸本来就是爸爸呀。”
  “我是说,为什么不叫他‘叔叔’?”
  小女孩把手伸进口袋,揣着“哥哥”背地里塞给自己的巧克力,板起小脸蛋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哥哥看上去要比爸爸年轻很多。”。
  林北声一脸无辜地看向沈措,稍稍摊了摊手,故作义正词严,“年纪大了,就该服老。”
  沈措又笑,“你作弊。”
  
  直至粘了自己很久的小女孩被哄着喝下牛奶,终于倒头睡去,林北声才得了闲。轻解衣衫,放了一池热水洗澡。浴池又深又宽,那个可爱透顶的小不点儿应该可以在里面学游泳了。
  听见背后的脚步响动,回眸看见这家的男主人进了来。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浴池。”
  “你走以后我让人装的。”沈措一直觉得泡澡和看电视都是浪费时间挥霍生命,而这个从来不打算让女人涉足的地方也根本无需这样的“奢侈品”。
  “记得下次先装电视。”林北声仰头靠于池壁,阖上眼眸,“新闻联播,我每天必看的。”
  沈措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脱去衣服,下了水。
  “就不怕被你的女儿看见?”往前挪出一人的位置,好让对方从身后环住自己。
  “尔妃有些哮喘,我在她的牛奶里加了些咳嗽糖浆,”男人于他耳旁轻声一笑,“她现在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
  “你个人渣。”一翻眼白,不客气地说。
  “一点点而已,不碍事的。”
  水的温度很高。无论是胃部疼痛还是事业波折,一连几宿没好好合眼的男人,倦得几乎就要睡去。
  林北声坐于沈措两腿之间,只须轻轻往后靠,就能挤压擦蹭到身后男人的敏感部位。但是他的故意挑逗完全失去了效用,对方的□懒洋洋的没一点儿精神。
  意识到这点的沈措全不尴尬地放声笑了起来,似乎不觉得处境狼狈反而觉得十分有趣,口吻些许无赖地说,“看来我还是直的,你的吸引力不足以把我掰弯。”
  他妈的。林北声在心里低骂,这人不说自己没用,却反而说我没有吸引力。
  
  长时间听不见对方说话。
  “还介意呢?”沈措笑了,“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很有吸引力。”倾下眼眸看向年轻男人朦胧水气中的侧脸——自己并非言不由衷。他的确很漂亮,似男人也似男生,完美融合了最好看女人与最英俊男人的特质。
  “谢了。”
  “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吧,既然孟旖放还关在医院里,你要不要考虑搬来和我一起住?”
  “你这是在向我提出‘同居’的请求吗?”林北声掉转过身,看向那双花哨眼睛。
  “如果我实话实说,自己是在寻找一个受女儿认同的baby sitter,恐怕你会不高兴。”停了停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无论你是否断然拒绝,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床伴关系。只不过,尔妃认生也怕生——你也应当看见了,她有多喜欢你。”沈措又停了停,接着调侃笑出,“而且林秘书的付出也不是无偿的,搬来后你可以每晚都享受我‘全身心’投入的‘爱情’。”
  林北声稍仰起下巴,微眯起眼眸,似在认真考虑。
  袅袅而起的水气让灯光更暗了。
  但是白皙手腕上的疤痕仍旧醒目非常。沈措凝眸看了它好一会儿。然后仰头向后,阖起眼睛。
  “我没有杀你的姐姐。虽然她的失踪与我脱不开干系,但和杀了她毕竟不同。”他轻咳一下,以一个分外倦怠的声音说,“同样的话当年已解释过无数遍,现在不想再解释了。信不信随你。”
  
  




31

31、服罪与赦免的狂想曲(3) 。。。 
 
 
  小女儿的亲生母亲来将她从父亲身边带走。
  即将成为小女孩继父的男人与沈措擦肩而过。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不为人熟知的国外牌子,亦是很难在国内买到。香调清冷低缓毫不张扬,足见这个异香扑鼻的男人喷了整整一瓶。
  沈措皱起眉,这是自己惯用的香水。
  “这周末我们一家三口会去郊区看房子。”秦藻对沈措说,口吻十分炫耀。向前夫证明自己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总是没错的。
  与父亲在一起时嘁嘁喳喳的小丫头一刹变得异常安静。
  秦藻向女儿伸出了手,还记着“耳光之仇”的小女孩似乎很不愿意,但在父亲鼓励的眼神下只好点了点头。
  没走几步远,沈措看见那个宋文杰从前妻手里牵过了自己女儿的手。他回头冲自己笑了笑,过于高耸的鼻骨在那一个笑容下似乎歪了歪。
  而秦尔妃一直被牵走很远还是不断地回头望着自己,眨着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自己。
  男人静立原地,直到女儿的幼小身影消失不见。
  
  即便秦尔妃已经离开了沈措的家,林北声也未搬走。
  Morning sex之后,沈措坐于窗台前修改起德国人的电子设计稿,而套着对方白色褶皱衬衣的林北声则趴在床上阅读晨报——大出一号,袖口被攒在手中。同居的日子里除了性''爱之时激情四射情话连绵,更多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互不搭理互不相干。
  几十分钟没有人说话,林北声合上报纸,开始轻声背诵里面的内容。
  二人独处的氛围需要一点声音。
  林北声确实很适合吃公务员这碗饭。只要是国家级的领导公开讲话,无论是多么乏味的长篇大论,他都能于第二日复述个一字不差,且整理一份简明扼要的提纲给孟仲良。
  秦尔妃离开后,林北声充分认识到沈措这人并不适合距离过近地接触。居家时候的沈措其实是个非常沉默而难以触摸的男人。摆饰物极少的敞式卧室永远有条不紊,哪怕没有定期前来打扫的阿姨都是一尘不染。拿东西轻取轻放,吃东西细嚼慢咽,全不会弄出一点声响。他可以长时间的不置一言,而且面部表情变化极少,主动同他讲话时他会对你微笑,可你根本无从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林北声毫不犹豫地想到了“冷暴力”这个词。不禁有些同情与钦佩自己的姐姐与秦藻,尤其是秦藻——怎么可能安之若素地与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三个月是鞭笞,六年就是凌迟了。
  
  林北声一边轻声背诵胡总书记近日的一次重要讲话,一边悄悄打量着阳光下男人的脸。
  比起平日里一身严肃而拘谨的西服打扮,沈措在家的穿着十分休闲,黑色开领毛线衣因为身材削瘦而松松垮垮。睫毛是华丽的词藻,鼻梁至下巴的峻整曲线交相呼应、押出韵脚——男人的侧颜就像一首赞美诗。
  林北声没见过自己的侧脸,但是英气俊朗的男人见过不少。孟旖放,谭帅,以及某些希腊雕塑般俊美的欧洲学生,但没有一个人能像沈措这样长久地锁住自己的目光。
  
  “……我们将坚定不移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同所有国家发展友好合作,继续同世界各国人民一道推进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理想……”
  “错了。”一个早上不曾说话的沈措突然开口。
  “什么错了?”林北声问。
  “刚才那句话背错了,不是‘崇高理想’,而是‘崇高事业’。”眼眸不抬,手上的工作不曾停止。
  “不可能。”将信将疑地低头去翻看叠成四方的报纸——居然,真的错了。
  惊讶的眼神流动向沈措,似在无声询问,怎么你也背得出?
  “这段话你翻来覆去念了一个早晨,再没政治觉悟的人也背熟了。”沈措掉过脸稍稍看了看他,随即又挪回眼眸,轻轻笑起,“拜托,专心些。我的脸上可没有总书记的重要讲话。”
  像是觊觎有钱的邻人,却被抓了个人赃并获。林北声不甘心承认又无从辩解,抿了抿唇,幸好手机铃声适时挽救了这个窘迫局面。
  孟旖放到底不肯把两个月的“监牢”给蹲满,他给自己的恋人打来了电话。
  ——我知道了。
  偏过脸觑了沈措一眼,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年底应酬多,晚些就回来。
  收了线,转过头对沈措说,“孟旖放。”
  “嗯”了一声,专注于工作的男人头也没抬。
  “我回去了。”
  “好走。”
  林北声僵僵站着,一动不动。沈措这副全不挂心的反应太糟糕,几乎就是学生考试卷儿上红笔批注的醒目“鸭蛋”。明明是自己要走,竟然又生出了与当日一模一样的“被扫地出门”之感。
  见对方干立着不走。过了一会儿,沈措仰起脸,微微笑着,吐字特别清晰地说了声,“再见。”
  
  年轻男人悄声走了出去,三分钟后突然又步履大响地折回来。他冲着仍于笔记本前凝神工作的男人破口而出,“你个王八蛋!”
  “是你自己要回去的,我一没赶、二没拦,怎么就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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