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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唐璜的艺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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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某种似同情又似同病相怜的感情,他一连几天陪着那个沉默无声的亚洲男孩坐在那空落落的台阶上。每陪他多坐上一天,那种模糊不清难以言喻的感情便更加深一分。相伴无语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七天,孟旖放猛一个醍醐灌顶:上帝用同样的时间把世间万物都造化齐全了,我没理由还一个劲地傻坐着。
  “我叫孟旖放,你呢?”用倍儿标准的普通话问了一句,并且完全不加掩饰自己过分早熟的心思:如果是中国人,我就追你。
  那个亚洲男孩转过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孟旖放。仿佛世界一刹归于寂静,车马往来的街道屏息敛气,行人凝固不动。
  直到他开口说了三个字,“林北声。”
  妈的,天籁。
  “你……会说话啊?”
  “我还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林北声天真未凿地勾唇一笑,那张白得几近透明的毫无生气的脸刹那现出一层玫瑰色的红晕,“你带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成年以后的孟旖放一直认为,这应该算作林北声先追得自己的证据。
  可是林北声的坦白让人无所适从。
  “我知道你是谁,这里所有的中国学生都知道你是谁。我坐在那里,一直等着每天都会经过的你来与我搭讪。”浮现于那苍白面孔的浅淡笑容带着冷冰冰的距离感,他说,“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欧洲学生对十三岁的林北声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亚洲男孩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反人类也反社会,非常不健康。阴晦潮湿的曼彻斯特,搭成伴儿的两个少年在床上头挨着头睡在一起。其中一个瘦弱矮小的会慢慢向另一个靠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对方的腰。还是小胖子的孟旖放怕痒得很,但是林北声的靠近和触摸从不让他感到别扭和难受。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到底生出些相依为命的感觉。可让孟旖放耿耿于怀的是,他始终觉得林北声对自己,并不是爱情。
  他像极一具脏腑全无的躯壳,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填补。
  如同很早很早以前,他的内里就已经被蛀空了。
  被某样东西,某种感情,抑或,某个人。
  




6

6、哪能不挨刀(6) 。。。 
 
 
  张昱昊三天两头往“视觉”跑,以公务之便,最大程度地干扰着沈措的日常生活。每一回搜搜弄弄结束,都得散下一地狼藉的纸张文件,仿佛存心要把公事上升为私人恩怨。陈矶贝的自作多情生前就给沈措惹了不少麻烦,死后也一样。因此他对HR招聘新的总助只作了一个要求——男人。可惜沈措低估了遇上男性同胞中那一部分特殊群体的可能性。接替陈矶贝的是个毕业两年的男生,中文名叫韩瑞,英文名叫Harry。刚过一米七的小身板,长一对大酒窝的秀气面庞,每天起床洗漱过后就是涂脂抹粉画眼线,把头发吹成个非主流的样子,怎么让人辨不出男女怎么打扮。娘炮得可以。
  Harry工作履历虽不算丰富,但胜在性格够好。嘻嘻哈哈地与人交善,没多久就与“视觉”里的各色帅哥美女混了个水乳''交融。平日里逮着机会就“出柜”,嘴里振振有词“不搞基怎么搞艺术”,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gay。
  还是个受。
  
  不仅如此,他觉得沈措也是个gay——最不济也该是个双儿。可惜公司里的女同事很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老板是直男。
  “什么?直男?!”Harry惋惜,“长那么帅凭什么是直男啊。”
  “真的是直男,女儿都六岁了。”
  “女儿……就算有女儿也不一定是直男啊。”犹豫着要不要和她们解释一下何谓“幌子”。
  “有男朋友没有?”办公室里讨论老板的性取向不是个明智的举措,一个名叫Vanessa的短发美女决定把话题扯回新来的帅哥小弟身上。
  “还没啦。”
  “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理想型啊……我想想,要帅啦,要……”翘个兰花指,愁眉苦脸作思索状,“要帅啦,总之就是……要帅啦……”一瞥眼,瞧见落地玻璃后随意挽着衬衣袖子的沈措正与一群隆鼻凹眼的外国设计师侃侃而谈,不时俯□修改画稿。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帅,谁说不是呢。午后的阳光伸手抚摸他的侧颜——俨然一尊古希腊美少年雕塑。出于艺术工作者对“美”的折腰膜拜,那一瞬间Harry完全不能自已,掩不住满面垂涎之色地嚷嚷,“要有老板一半帅也行啦。”
  “想死啊你!”公司里的女职员在和老公男友卿卿我我的时候,幻想个影坛新星体坛猛男正将自己压在身下的绝对不乏其人,但像Harry这样堂而皇之地承认老板就是自己性幻想对象的实在寥寥可数。在一众耽美女狼的鼓励下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肆无忌惮,他幻想着沈措修长白皙的十指套''弄自己的下''体,也幻想着他的器官如何与自己的身体亲密接触……等Harry意识到身边的同事突然变了脸色、各归各位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回过头,发现沈措和那几个老外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来了多久,更不知道听见了什么。
  Harry触电似的抽了抽嘴角,想抽出个掩饰尴尬的笑来,但真相是那种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赤身裸体般的羞耻感让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幸而此后数日一切如常。他在胸口划起十字:谢天谢地,老板应该没有听到。
  
  “老板。”Harry捧着一张设计稿,敲开了沈措的办公室门。沈措很喜欢阳光,偏偏怎么晒都是一身略显病态的苍白肤色,就是不黑。偌大的办公室四面全是一落到底的玻璃,鸟瞰脚下的整座城市,颇有那么点“一览众山小”的意思。
  “……”
  “老板,Christina那边来人说这张画稿要你亲自修改。”
  “……”
  “老板,Christina说修改意见给你发了邮件,你可以酌情删减……”
  “……”
  “老板……”
  拧开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修长白皙的十指不时在键盘上轻轻敲打,目不旁视地盯着笔记本,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很长时间。Harry拿着张画稿傻傻伫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
  他不停地蹭着两脚,左脚蹭到右脚,右脚又蹭回来。如同针毡在地。
  “你知道我的性幻想对象是谁吗?”大约一刻钟的沉寂过后,沈措突然出声。那句话就像呛了Harry一口水,吓得这个一直被晾着的人噤若寒蝉。两眼始终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头也不抬地自问自答,“茱莉亚?罗伯茨。”
  “她有性感的大嘴,修长的美腿,甜蜜的笑容……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措微微一笑,他的声音慵懒魅惑,抑扬顿挫拿捏得恰到好处,驾驭语境的能力简直堪称艺术。“她永远不会解雇我。”
  Harry脚下打飘,几乎夺门而出。
  “放下设计稿,你可以出去了。”就在Harry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老板叫住了自己,“顺便,”他看见沈措终于从屏幕前移开了眼睛,他仰起脸仔仔细细凝视起自己,并且非常温和好看地笑了起来,“我很荣幸。”
  
  Harry完全忘记了最后是怎么离开得办公室。
  这个男人的魅力简直令人着魔。
  可惜Harry不久之后非常沮丧地发现,他不得不把沈措从性幻想名单上永久剔除出去了。因为那日的经历让他在想着这个男人自摸时总会心虚——然后就,难举了。
  
  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Harry早就有了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不但是个警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甚至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
  所谓“凄凄惨惨戚戚”,大抵如是。
  
  “老板,有人找你。”
  那天沈措迟进公司,四下一顾,竟没瞧见多少人安分守己地工作于座位上。公司里的女职员各个疯疯癫癫围着自己的办公室不放,甚至平日里一向对“帅哥”这种生物视若无睹的Vanessa也显得坐立不安,几次将起未起地想往里扎堆。沈措轻咳一声,一伙人顿时面面相视散若鸟兽。然后他听见身后这些早已久经“美色”考验的女职员们交头接耳,“真人更帅哎!”
  
  走进办公室,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低着头翻看自己的设计稿。
  阳光之下,静若处子。
  头发是有些长了,愿意的话应该可以扎起来。因为视线向下,淡褐色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眸。鼻梁纤直,唇形极美,如果嘬着向人索吻,一定百战不殆。沈措用一种呷品好茶般纯粹而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并且抄手倚墙,静静立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偷偷觑看到这幕的Harry得意地一勾嘴角,朝身旁美女使个眼色,我就说他是gay嘛!
  
  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音,“岑歌。”
  那个人闻声抬起了头。时间定格,一帧完美画面。
  
  精致典雅,温润如玉,邱岑歌浑身上下都莫名给人一种水洗或做旧的手工艺术品的感觉。反倒没沾上一点艺术家那般见棱见角特立独行的范儿。
  沈措笑,“画家见得多了,没见过那么帅的。”
  邱岑歌也笑,“商人见得多了,没见过那么傻的。”
  “弘扬国粹,我义不容辞。”
  两个人不约而同大声笑起。
  好像时间不曾流动。
  好像你我还是昨天的陌上少年。
  
  邱岑歌决定回国开画展的时候,给沈措发了封邮件,这是两人分别十多年来第一次彼此联系。他说知道沈措公司所在的艺术园区氛围不错,想借个场地开回国后的第一场个人画展。
  沈措回了一封邮件:地方随你挑,决定了告诉我。附了一个园区视频和一张全方位3D效果图。
  过来一个多礼拜,邱岑歌又发了一封,告诉他选定了哪个地方,该如何布置如何宣传,主流媒体政府协会的邀请概不能少。末尾加了一句,别客气,就按行价算。我不缺钱。
  沈措回了一封,只有一句话:巧了,我也不缺。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这篇可能会更得稍微慢一些,因为作者的另一个坑终于要完结啦(^o^)/~




7

7、致无尽的岁月与我爱的你(1) 。。。 
 
 
  搭建、灯光、包括工作人员的服装、吊牌,街旁橱窗内的招贴、海报,画展所有的细节都力臻完美。“视觉”不愧是设计界的行业翘楚,沈措的亲力亲为,使得画展未开先热,提前半月的启动酒会把一众市政协和区级的领导都请了来,各方人流壅塞不通。
  林北声也来了,来捧邱岑歌的场。
  虽然当年的林北声讨厌谭帅、憎恨沈措,但对于常上自己家的姐姐的另外两个同学邱岑歌和白玮,倒一直还算亲近。
  
  几周前。
  “黄老,我朋友想借个地方办画展。”
  “行。你看着办。”
  其实借哪块地方给邱岑歌开画展不是沈措能说了算的。艺术园区的产权属于一个名叫黄岳的画家。
  这个黄岳,与沈措的岳父林震一样,都是国内文化圈内赫赫有名的泰斗级人物。很多艺术院校都挂着名誉院长的职务,堪称桃李满天下。一身白癜风,高血压心脏病应有尽有,别看平日里道貌岸然,但是玩女人玩得花样百出,也不知为此进过多少次医院。据传闻尤好人''妻,下属之中有老婆的老婆有姿色的都被他玩过。老东西很会享受人生,在艺术园区旁的五星酒店长期包着一间房。双人SPA、个人酒窖、专属泳池,甚至国内买不到的情趣玩具也都一备俱全。
  沈措在成立公司初期与他签了一纸条条框框诸多约束的使用权合约。林南音的父亲林震是央视的副台长,妻子姚海若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林家是艺术世家,家境殷实根深叶茂,由始至终都不太看得上沈措这样的平民百姓。与林南音的婚姻,因为林家的强硬阻挠与干预没有让他得到半毛钱的好处,“视觉”能有今天基本算作白手起家。公司步入正轨以后,沈措也想过要把这艺术园区整个买下来。但是黄岳捏着一纸合同,死活不卖。不仅如此,“视觉”搞个活动办个展之类的正常经营都被拔升到凿壁揭瓦这样大逆不道的高度,说一他非说二,一个劲地唱反调。
  就连Vanessa这样数一数二能干精明的美女都被老头子的太极功夫唬得没辙,为了合同一事竭以所能却屡屡告败而归,最后非得沈措亲自出马。
  “小沈啊,”黄岳用那枯皮褶皱黑白不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嘴里不知所谓地说,“小秦不错啊,你小子有眼光啊。”
  那时候沈措结婚还不到两年。谁都知道。
  些微埋下了头,“嗯”了一声。
  “小沈啊,今晚上几个艺术界的老朋友在我常住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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