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作者:都灵-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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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锦杰再一用力,把他禁锢进自己怀里,凑到他耳边:“你说一个畜生能干什么?自然是干你了。”
听到这么无耻的话,傅翊君气得嘴唇发白,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了对方的桎梏,迎面便是一拳,重重打在高锦杰嘴角。等他再要打第二下的时候,被高锦杰再次抓住手腕猛然一带,一个用力,就把他甩到了床上,随即自己也跟着扑了上去。傅翊君使劲推搡着,情急之下抬起膝盖撞在他的小腹上。高锦杰吃痛,松开了手,他连忙起身,还没站稳,又被高锦杰一把拉住,两人一起倒在地板上。
在地上厮打翻滚了两圈,傅翊君便被高锦杰彻底压在了身下,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上的力气逐渐耗尽。高锦杰趁机抽出自己睡衣上的带子,缚住他的双手,绑在床腿上:“虽然你上次的反应让人很销魂,但这次我们还是换个玩法,没准这样激烈的方式会让你感觉比第一次还刺激,能让你惦记我一辈子。”
傅翊君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努力仰起头,无惧地看着对方充血的眼睛:“你不配,不过是禽兽而已。”
高锦杰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抽过去,随即开始粗暴地去撕对方身上的衣服。那些衣物淋湿后很难撕开,他费了一些力气才扯开上衣,而后连内裤一起,扒下傅翊君的裤子。
巨大的打斗声早已惊醒了佣人,门外传来阿芬怯生生的敲门声:“二少爷,二少爷……”
“滚开!”高锦杰怒吼了一声,身体里的猛兽终于破闸而出。
二十、窗外,春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房间里多少也有了些潮气,但高锦杰却只感到浑身燥热,他分开傅翊君修长的双腿,毫不怜惜地把自己的欲望刺入他的身体,疯狂地穿刺起来。
傅翊君痛得连呼吸都凝滞了,他咬牙忍受着对方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侵犯,不让自己惨叫出来。空气中有了血腥的味道,有了血液的润滑,高锦杰抽送得更加顺畅,但他刻意放缓了律动的频率,拉长了折磨的时间。傅翊君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抖动着。
高锦杰伸手扳过他的脸:“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你是我的人,别想离开我。”
傅翊君闻言睁开双眼,那里面的轻蔑和嘲讽更加刺激了高锦杰的暴虐神经,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同时极其粗鲁地蹂躏着他的下身。傅翊君的呼吸已变得凌乱不堪,还没能到勃起,高锦杰已经喷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本能地扬起脖颈,愈发显得脆弱无助。
第一次高潮后,高锦杰并没有急于抽出,而是无情地在对方身上不断啃咬,直到欲望再次高涨,换了个姿势,一次次贯穿对方的身体。
傅翊君咬紧嘴唇,把自己的呻吟声压制在喉咙里。高锦杰每一次的冲撞就像一把利刃,一次次残忍地将他的身体从中间劈开,但身体的痛楚远远抵不上心口的,他觉得那里已经让人剜掉,抛弃,并踩在脚下来回践踏。
这样的沉默换来的是高锦杰更加狂躁的侵入,傅翊君已经记不清对方在自己身体里发泄了几次,浑身早就痛到没有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当高锦杰巨大的凶器又一次刺进来时,无边的痛楚让他觉得再也无法坚持,忍不住呻吟了两声后,放任自己坠入浓雾之中。
夜深了,高锦杰还坐在床头吸烟,浑身像散了架般痛着。起初的那一点点报复的快意早就被不安所替代,傅翊君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探了探对方额头,有些轻微的发烧。那场暴虐的性事过后,他便抱着傅翊君去浴室清洗干净了,也给他身上受伤的各处都上过了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卧室里早就收拾过了,但那种性欲的气息依然挥之不去,高锦杰上了床,挨着傅翊君轻轻躺下。以前无论是和谁上床,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包括和傅翊君的第一次,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类似于强上的情事。他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如同魔鬼附身了般的疯狂,更不知道明早起来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后半夜,傅翊君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神智不清,不断说着胡话。高锦杰不敢再耽搁,给他套上自己的睡衣,直接用被子裹着抱到楼下,叫醒阿芬,连夜送到离他们最近的同仁医院。
值班医生似乎对傅翊君隐秘之处的伤见怪不怪,仔细检查一番,说是伤口感染,软组织挫伤,着凉,外加严重营养不良。高锦杰愣了愣,傅翊君是比上次他们分手的时候清减了些,但何至于到严重营养不良的地步,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的。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催促着医生赶紧对症下药,又跟在护士后面,看着他们给傅翊君打了退烧针,又挂上点滴,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
主仆两人守在病床边,阿芬不断瞄瞄坐在她对面半边脸红肿的高锦杰,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小声劝二少爷先回去休息,她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高锦杰不耐烦地摆摆手,摸摸身上装着的香烟,想了想又放弃了。
天快亮的时候,傅翊君的烧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医生过来复查了一遍,说基本没有什么大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后还是以调养为主。高锦杰松了一口气,吩咐阿芬小心看护着。
高锦杰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周佛海,让日本人把俞大正放了,他一再打包票,这个工人是他一个远房亲戚介绍来的,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只能来做做劳力,违反厂规该处罚,但破坏和运绝不可能。周佛海答应帮忙,但也提醒他,这个俞大正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他的厂里恐怕确有反日分子捣乱,要多加留意。
放下电话,高锦杰又去了厨房,叮嘱家里的娘姨熬点营养粥送到医院去。在洗手间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自己被傅翊君那一拳打得破损的嘴角,高锦杰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情绪失控造成的,自己的本意并非如此。
又给工厂打过电话,处理了那里的事务后,高锦杰再次去了医院。隔着病房的玻璃,高锦杰看到傅翊君已经清醒,正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靠在床头,和阿芬在说着什么,虽然看上去还很虚弱,但脸色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吓人。他推开房门进去,阿芬连忙站了起来:“二少爷。”
高锦杰走到床前,看了看那个保温杯:“他吃过早餐了吗?”
“吃了一点,傅少爷说他没有胃口,等饿了再吃。”
“知道了,你回去吧,也累了一晚上,中午让他们送饭过来。”
阿芬还想说什么,高锦杰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离开了病房。自从高锦杰进来,傅翊君就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多看他一眼。高锦杰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毫不介意地给他掖了掖被子,傅翊君本能地畏缩了一下,艰难地翻了个身,给他一个背影。房间里安静极了,耳畔只有窗外单调的雨声。
高锦杰坐在刚才阿芬坐的椅子上,用手支着头,闭上了酸涩的眼睛。他几乎一夜没睡,到现在不但浑身酸痛,而且筋疲力尽。以他的骄傲,明知道全是自己的错,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什么道歉解释的话,何况,有些事情,他根本不能解释,身份的秘密不属于他一个人,他没有这个权力。
迷迷糊糊间,他开始做梦了,梦里的他们一会儿在申江戏院,一会儿又跑到了圣三一堂前,傅翊君依然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衫,笑盈盈地说着什么,可是他一句也听不清楚。
“高锦杰。”
听到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他,高锦杰还以为自己仍在梦里,接着傅翊君又叫了一声,高锦杰一下就醒了,坐直身体,“怎么?”
“大正哥的事到底怎么说?”傅翊君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高锦杰看看手表:“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到家了。”
傅翊君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锦杰:“能给我找身衣服么,我要出院。”
高锦杰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就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过河就拆桥,这点你倒是和薛明骅学得挺快。”
傅翊君也不甘示弱地冷笑起来:“如此,高二少爷是没有满足吧。”说着他扯开自己身上的睡衣,露出满是清淤的身体:“你可以继续,直到满意为止。”
“你疯了,这是医院。”高锦杰忙用被子给他盖上。
“畜生不都是这样吗,不分地点场合地发情?”
高锦杰再也按捺不住,抬手就想一个耳光抽过去,眼看就要扇到傅翊君的脸上,最后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只一个用力推在傅翊君的肩头。傅翊君倒在床上,冷冷地道:“做都做了,还怕人说?现在做出后悔的样子又是给谁看?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戏子,说不定还能成名角。”
高锦杰脸色铁青:“傅翊君,人我也已经放了,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可以去报警,但别忘了,昨晚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
这下轮到傅翊君脸色变得难看,他本来脸色就极其苍白,现在几乎是毫无血色了。他不再去看高锦杰,吃力地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裹紧身上的睡衣朝病房门口走去。高锦杰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大约半分钟,门外传来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高锦杰连忙追出去,只见傅翊君倒在走廊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高锦杰过去抱起对方,发觉他眼角挂着泪痕,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那滴泪又苦又涩。
傅翊君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见到额娘。他以为早就忘记了额娘的摸样,可在梦里,她却是那样清晰,她拉着自己的手要送自己去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他使劲哭说哪怕饿着也要和额娘在一起,可额娘根本就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下来他就看到了大师兄,他躺着冰冷的床上,一边咳嗽一边给自己抹眼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执意要离开戏班子的时候,云师兄最后那个眼神,其实不过是告诉自己,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宿命。傅翊君想告诉师兄,他和薛大哥不是他想的那样,高锦杰也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知道高锦杰是真心喜欢自己,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那种柔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师兄一直在冷笑,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傅翊君一着急,猛然醒了过来,身后撕裂般的痛楚告诉他,梦终究是要醒的,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
二十一、这样一折腾,傅翊君又在医院多住了两日。这以后,他不但不再和高锦杰说一句话,而且视他如空气般不存在。高锦杰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来,等到三天后办了出院手续,他把人直接接回了愚园路的住宅,就安排在自己卧室里。当天下午,高锦杰吩咐赵纬,让他去傅翊君以前住的地方,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赵纬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那边。
阿芬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傅翊君的柳条箱,把他的衣物一件件放进衣柜。当阿芬拿出那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蓝灰格子围巾时,高锦杰认出那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似被什么东西灼伤了眼睛,立刻挪开视线:“阿芬,人我就交给你了,如果看不住,你也别在这里做了。”
“高锦杰,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高锦杰对傅翊君的质问没有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傅翊君无可奈何地靠在床头,不管是身手还是言辞上,自己都不是高锦杰的对手,看来在身体还没有彻底复原前,他只能躺在这里任人摆布了。阿芬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过来给他盖上,问他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说就行了。傅翊君礼貌地笑了笑,说他什么也不需要,阿芬盯着他的笑容看了半天,才红着脸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傅翊君一个人,他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的环境,和原来贾尔业爱路高宅不同,这里的陈设华美精致,墙角放着的沙发看上去特别的豪华舒适,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瓶盛开的鲜花。傅翊君最后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上,照片里的高锦杰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身旁坐在一个温婉端庄的中年女子,那应该是他母亲,曾经听薛明骅说起过,高锦杰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楼下传来了钢琴声,旋律忧郁哀伤,傅翊君怔了怔,不禁想起第一次听高锦杰弹琴时的情景,还有那首歌:当某天我变得消沉,当世界亦变得冰冷,我会想到你,还有你今晚的模样。他无声地苦笑一下,滑进被子里,缓缓闭上眼睛,在琴声中逐渐进入梦乡。
到底还是年轻,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