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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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诈,这招有诈,诈是什么,必须在电光火石之间判断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较量,判断出对方的意图就能重创对手,判断不出对方的意图就会被对手重创。
电光火石之间,莫问思绪快速运转,比武和做人一样,最容易吃亏在自以为是上面,他感觉能够在对方击中自己头部之前击中对方颤中穴,令对方受创后退,事实上他很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也就是说对方的围魏救赵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救赵,而是为了杀魏,也就是攻他的头部。
察觉到这一点,莫问立刻想到了弯腰低头,先留退路。但心念一动方才发现无法低头,因为自己的右膝此时挡在了自己身前,对方先前起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踢他丹田,而是为了引他抬膝。
转瞬,顷刻,电光火石都不足以形容变招之快速,莫问出拳的同时弯腰低头,弯腰低头的同时右腿后撤。
击中敖炳颤中穴的同时,敖炳现出了原形,右爪陡然变大,紧贴着莫问头皮急划而过。
莫问有感,瞬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此时容不得他后怕,急速回手再攻龙身,虽然敖炳现出了原形,但他记住了对方颤中穴所在的部位,龙身上也有穴道,只是不容易寻找,只要一直攻击这个部位,就会起打攻击人类颤中穴的效果。
颤中穴为任脉生气和行气重穴,两番重击之下,敖炳体内灵气运行受阻,速度立刻减缓,莫问抓紧时间连番出拳,对方越发缓慢,十余记重拳过后,敖炳幻化的赤龙体内灵气彻底被阻断,巨大的龙身急坠下落。
那年长的龙子见敖炳落败,惊的目瞪口呆,待得反应过来敖炳已然轰然落地。
“来者报名。”莫问催气上前,拦住了想要落地的年长龙子。
“敖炎是也。”年长的龙子手持双锏上前就砸。
莫问对此人很是痛恨,眼见铜锏砸到双手高抬,抓住了铜锏末端。
敖炎见莫问胆敢抓他的兵刃,心念一动,体内二昧真火自手臂传入铜锏,两只铜锏瞬时变的通红。
“知道二昧真火对我无效,为何还用?”莫问冷笑说道。
敖炎闻言大惊,他的武艺本就不如敖炳,敖炳都斗莫问不过,他更不是对手。
心中一慌,莫问趁机夺下了其右手的铜锏,反手冲其脑袋就是一记,打的他哎呀叫痛。
莫问趁机调转铜锏,再打一记,敖炎无心恋战,调头就跑。
莫问急追在后,连番抽打,敖炎并非无力再战,只是不知莫问底细,加之心慌惊悸,故此才会逃走,莫问的身法终究不如他的腾云,也懒得再追,打了几记就调头回返。
敖炎虽然胆小,却不忍心抛下弟弟,故此并未远走,而是到得邺城上空高声喊道,“隐龙已现,若不将其除去,冉魏江山不保。”
莫问闻声眉头大皱,这胆小鬼如此一喊,势必引得魏军来袭,这里可是魏军的大本营,支持冉闵的道门中人此时都在远处围观……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丈夫
“老爷,打的好,哈哈哈哈。”老五仰头欢呼。
莫问扔掉铜锏落回屋脊,看了一眼跌落于院外西南的敖炳,转头冲老五说道,“敖炎虽然修为平平,心机却深,如此一喊,远处围观的那些道人势必前來问询,若将实情说与他们,他们定不会放蒲坚活命。”
“那家伙吆喝的隐龙就是蒲雄的儿子。”老五后知后觉。
莫问默然点头。
“那还不简单,别跟他们说实话不就行了。”老五说道。
“通晓相人之术的道人不在少数,瞒不过的。”莫问摇头说道,与此同时自心中权衡该如何处理此事。
“老爷,我先把他们送出去。”老五跳了下去。
莫问飘身落地,扶肩阻止老五进屋,“此举治标不治本,上清观并不难找,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寻去。”
“那咋办。”老五皱眉问道,烦心之事冲淡了他报仇解气的兴奋。
莫问刚想答话,发现蒲雄在妻儿的搀扶之下走到了正厅,急忙快步上前与其相见。
“真人,你來了。”蒲雄抓住莫问双臂感动哽咽,当年若无莫问提携,他不可能官居一品大将军,身为外族人,若无莫问当日留下的手书,他也不可能在乱世之中保全性命。
莫问冲其重重点头,转而冲老五指了指屋顶。
老五会意,蹦跳上房,观望把风。
莫问将体虚无力的蒲雄扶到木椅坐定,又看向苟氏和蒲坚,“烦劳嫂夫人和贤侄为我们煮些茶水。”
二人知道莫问有话与蒲雄说,识趣退往后堂,烧水煮茶。
“蒲雄几度承受真人大恩,不曾报答半分,此番又连累真人……”
莫问抬手打断了蒲雄言语,“不说这些,你可知道令郎已然生出了帝王之相。”
蒲雄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失神,发愣无语。
莫问见状知道蒲雄尚不知情,时逢乱世,蒲坚年幼,极少出门,外人很难见到他,通晓相人之术的道人见到蒲坚的可能性更小。
“令郎奇骨贯顶,眼生双瞳,确为后天帝王之相,贫道不会看错,先前那些红衣刺客乃南海龙族麾下死士,此番前來也是因为察觉到令郎的隐龙气象要來加害于他。”莫问冲蒲雄说道。
“真人伤势如何。”蒲雄指着莫问被烧去道袍的左胸。
“不妨事,那些水族妖兵已被我们二人尽数击杀,南海龙族随后赶至,先前再起一场恶战,我力敌获胜,但随后还有恶战要來,情势不容乐观。”莫问摇头说道。
蒲雄虽是杀伐果断的将帅,但事发突然,又涉及到自己的独子,已然方寸大乱,急切的向莫问求计,“真人,这可如何是好。”
莫问闻言洠в辛⒖檀鸹埃肫渌烂胖腥说墓叵挡⒉缓茫怨叵挡缓茫怂惹盎魃绷擞袂遄诙辔桓呤种猓院说目砣菀彩撬兄轮谌朔锤械脑颍研凼峭庾迦耍诤喝搜壑幸彩粲诤耍呛耍幼匀灰彩呛耍热艟认缕鸭幔抟煊诮狈角蛟俣冉换氐胶酥郑谡獬『频吹纳焙顺敝拢司俣ɑ嵴兄滤械烂胖腥说耐春藓臀Чィ巯乱氡W∑鸭岬男悦挥幸桓霭旆ǎ蔷褪窍蛲馊嗣魅繁硖窘枳约旱耐疃苑酵俗摺
放老弱病残的胡人西去是一回事,扶持一位不是汉人的帝王又是另外一回事,最主要的是蒲坚的帝王面相有残缺,若是登基面南,一定会四处征战。
可是袖手旁观他又做不到,蒲雄跟他是挚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独子被人杀掉。
“老爷,敖炎进皇宫找帮手去了。”屋顶把风的老五传回消息。
“真人,我与犬子朝夕相处,不曾发现他的五官有所变化,也洠Х⑾炙难劬τ惺裁匆煅闳沸挪辉创怼!逼研坌闹薪粽牛钌霞埂
“蒲兄,你不是道门中人,不通相人之法,所谓相,并非单指容貌,双瞳也非你等肉眼可见,况且就算我看走了眼,南海龙族可不会看错。”莫问缓缓摇头。
“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犬子真有帝王命数,上天应该会护佑他吧,。”蒲雄忐忑的问道。
“面相和气数不同,生就帝王面相不代表其日后一定能够登基,况且此时天地已经封闭,天庭不再插手凡间事物。”莫问再度摇头。
蒲雄闻言更加惊恐,“这混乱世道帝王之相会害他送命的,破其相貌能否改变犬子命数。”
“破相改命只是市井谣传,当不得真。”莫问长长叹气,此事他当真不能轻易做出决定,他不怕与世人为敌,怕的是蒲坚万一登基会惹出祸來,届时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二人说话之间,苟氏和蒲坚端茶自后院走來。
“真人,可有他法可想。”蒲雄在二人进屋之前出言再问。
莫问闻言直视蒲雄,蒲雄跟他征战了三年,经历大小战事数十场,从未有过这种惊恐慌乱的神情,他的惊恐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的孩儿。
“蒲兄,你大可放心,有我在此,绝不允许他人伤及令郎。”莫问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庇护蒲坚,令他下定决心的原因是父子血脉传承,他熟知蒲雄的为人,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境,教导熏陶出的孩子人品不会太差。
蒲雄闻言眼眶泛红,莫问了解他,他也了解莫问,他非常清楚莫问这句话的分量。
苟氏和蒲坚端茶來送,莫问接过茶水冲二人点了点头,蒲坚走到院内喊老五下來饮茶。
“坚儿,扶我去舍后。”蒲雄冲蒲坚说道。
蒲坚闻声來到,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前去后院入厕。
“老爷,皇宫里头洠Ф玻翘趿谕馔仿页槌椋灰股弦还鳌!崩衔逯春人
“士可杀不可辱。”莫问摇了摇头。
“老五,你去一趟无量山……作罢,不用去。”莫问话到中途改了口。
“老爷,有事儿你就说,去无量山用不了多长时间。”老五放壶擦嘴。
“我随身携带的画符之物被敖炳的二昧真火焚毁,洠в蟹芯突坏梅洌鞠肱赡闳ノ蘖可浇璺胶头驶貋恚牍蟛恍枞绱耍院蠡嵊幸怀《裾剑悴荒芾肴ァ!蹦室⊥匪档馈
“那你不能画符咋办。”莫问紧张的问道,他跟随莫问多年,知道莫问施展法术都需要画符。
“末世來临之后道门中人无法聚气,他们洠в卸嗌倭槠妫氡匚扌杌羰钦嬗斜匾勺运鞘种星蓝岱降任铩!蹦仕档馈
“老爷,咱还是换个地方打吧,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不但有和尚道士还有不少军队。”老五说道。
“此时离城就是心虚,要想杜绝后患就不能露出半点惧意,不然日后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莫问摇头说道。
“他们不敢冲你动手吧。”老五想自莫问身上寻找信心。
“换做平时他们确实不敢与我动手,但此事关系到江山日后归汉还是归胡,他们自认为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一定会阻止我,哪怕拼上性命也决不允许江山旁落。”莫问长长叹气。
苟氏是妇道人家,虽然二人言语她听不太懂,却并未插嘴发问,只是居于末位,不时起身与二人添水。
“老爷,我上去盯着。”老五喝够了水,放下茶杯冲苟氏点头示谢,转而迈步出门,再度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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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过后,莫问站立起身向门外走去,出门之后皱眉打量着正在抽搐的敖炳,自心中斟酌要不要解开敖炳被封的气穴,若是解开他的穴道,敖炳很有可能反扑报仇,若是不解,任凭他僵直在地,待得敖炎请人來到,阿炳将会颜面尽失,他不怕与龙族结仇,却不愿看到别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斟酌过后,莫问发出灵气解开了敖炳的颤中穴,敖炳气息通畅立刻变化人身一跃而起。
“少顷城中守军和魏国的道人将会围攻于我,我们择日再战,可否。”莫问抬手阻止敖炳进招。
堂堂南海真龙被一凡人制住,敖炳心中的愤怒几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扳回颜面才好,但莫问放他自由令其心生顾虑,再听得莫问并洠в惺⑵枞耍巧圃馊宋Чピ袢赵僬剑俏薹ㄔ俪萌酥#痛死肴ニ中挠胁桓剩闹忻埽皇敝渚湍貌欢ㄖ饕狻
就在此时,莫问忽然听到后院传來了微弱的声响,听其声音当是陶器破碎的声音,心中存疑,他便洠в辛粼谠丶绦却奖龀鼍龆ǎ亲砺醪交氐搅私
“老爷,你怎么把他给放了。”老五自房上问道。
“你踏碎了瓦片。”莫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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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闻言快步进入正厅,发现正厅只有苟氏一人,蒲雄父子仍未回來。
“嫂夫人,先前是何声响。”莫问冲苟氏问道。
“什么声响。”苟氏疑惑反问,她受惊过度,早已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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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城中局势混乱,莫问便洠в谢胤嫡锹醪较蛭鞑嗝┓孔呷ィ降玫睬酵饩吞闷研墼诿┓磕谝а赖陀铮拔叶惆残娜ィ锼婧缶腿ジ夏恪!
莫问闻言心中大惊,急闪而入,眼前的一幕令其骇然惊魂,蒲雄此时靠墙站立,以右臂勒住了蒲坚的脖子,虽然热泪盈眶,手上却并不放松,蒲坚两眼翻白,面目青紫,已经不再挣扎,一个盛有灶灰的洁罐碎裂在旁,草木灰散落一地。
“住手。”莫问急冲上前将蒲坚抢了下來,探手试其气息,发现已无脉搏。
“你这是作何。”莫问冲蒲雄怒吼一声,抱着蒲坚快步走出了茅房,将其放在院内再做详诊。
老五和苟氏见莫问抱着蒲坚出來,自屋顶和正厅赶來此处。
“老爷,蒲少爷怎么了。”老五急切的问道。
莫问此时正在以灵气催发蒲坚生机,听得老五言语并未作答。
老五转头发现蒲雄自茅房踉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