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你的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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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唐惜其还是一副冷面孔。关寅起先还想开口问他,结果对方看眼自己,哼了一声便扭开了头。
其实宋鸣雨跟唐惜其并没有跟自己亲。宋鸣雨既然都没跟自己打招呼,唐惜其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了。想到这里,关寅便打消了询问唐惜其的念头。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对方误认为自己又想求和。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再让步。随他爱闹多久闹多久。
第二天,关寅早早给宋鸣雨公司去了电话,对方说不清楚宋鸣雨的去向。在宋鸣雨老家与田恬之间犹豫了半天之后,关寅拨通了宋鸣雨老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宋鸣雨母亲,知道是自己,语气便冷了些。缠了许久,才总算得知,宋鸣雨是出去旅游了,去了夏威夷。这个季节去热带的确很适宜,但一声不响突然独自跑去的行为,却让人不免疑惑。
关寅硬着头皮追问宋鸣雨突然去旅游的原因。宋母却反问道,你不是他好朋友吗怎么反来问我。关寅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宋鸣雨已经很久没跟自己联络了。对面沉默了一会,终于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说出去散散心。
关寅缓缓挂上电话。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和想法混杂在一处,塞得整个胸口满满的,呼吸困难。
拼命回想年初时宋鸣雨的言辞举动,完全不觉得有分了手的迹象。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一向看不穿宋鸣雨的心思。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跟那个女人分了手?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只管一个劲地对他吐苦水,……还做了那样的混账事。
关寅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抱住了头,使劲搓着脑袋两侧。他想起自己在茶馆时对宋鸣雨说的那些话,结果只是空口白话而已。当对方心里有事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一无所知,还尽说些风凉话。
自己虽然不大中意宋鸣雨的女朋友,但兄弟喜欢,再说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交上一个。他也打算别计较那么多,衷心祝福就好。结果这才交往了几个月,怎么就分了手呢?
这个疑问一冒出来,关寅就再也按不下性子,转手就按下了田恬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怯怯的,听得关寅心底已有的一点火星,瞬间燃烧起来。知道自己火气来得没有道理,但他就是莫名觉得,提出分手的不可能是宋鸣雨。而女孩子声音里的不安,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我是宋鸣雨的朋友,关寅。”
“……我知道。”
也许是听出了关寅声音中压抑的怒气,女孩的声音更弱了些。
“听说你跟宋鸣雨分手了?”
“……对。”
“为什么?”关寅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对面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喜欢的是别人。”
关寅怔了一下。不知是自己的猜测失误了的关系,还是女孩的话语太过出乎意料,关寅明明听懂了,却不是很明白。
就自己所知,除了电话那头的女人之外,宋鸣雨没有交往过任何人,也没听说过他有喜欢的对象。
年前,宋鸣雨关于张曼玉的那个玩笑,突然窜过脑海。
“是他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不过他也默认了。”
这下子关寅是彻底搞不懂了。难道宋鸣雨那段话里,假的只有最后那一句?所以他才这么久都没有找女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分手?
那他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呢?要是真如他所说,从高中时就开始喜欢上,那这么多年来他就一直独自默默想着人家?
关寅心里又气又痛。这宋鸣雨到底是什么做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一个人解决一个人烦恼,他也不嫌憋得慌。自己明明这么大个人就在旁边,他为什么就不跟自己说呢?还是他嫌自己太笨,出不了什么主意,懒得跟自己说?
想到年初同学会时,宋鸣雨跟李曼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关寅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些端倪,忙问女孩。
“那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唐突又伤人,关寅却顾不上那许多。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而对方沉默越久,关寅便越确信她知道答案。
然而田恬却说:“我也不知道。”
关寅想追问。
“你何不自己去问他呢?”
是反问句,却带着些质问的语气。既然对方已明确表示不想说,那么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又说了些客套话,关寅挂上了电话。
突然就担心起远在夏威夷的宋鸣雨来。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段感情看来是压得宋鸣雨够呛。会去跟田恬谈恋爱,大概也是因为胃病的影响。好不容易下决心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却被女孩子发现,泡了汤。看两人交往时宋鸣雨的表现,的确是对田恬花了心思的。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该有多难过。本来就不会照顾自己,现在跑到国外,水土不服的,心里又藏着事,别又把身体搞坏了。
关寅担心着的同时,又无比失落。自己平时总是左一句哥们右一声兄弟的,到头来却什么忙都没帮上。痛恨自己的无能,也失望宋鸣雨竟然从来没跟自己说过真心话。
夏威夷是个美丽的地方。
从天空、大海、沙滩、椰树,到人们的泳装,颜色无一不浓烈鲜艳。加上明媚到耀眼的阳光,仿佛连内心的阴暗处也能照射到一般。光是身处如此的环境,心情便轻松了起来。
然而比起白天的热闹,宋鸣雨更偏爱夜晚的安静。
深夜的海面漆黑一片,幽暗深邃得几乎能将人吸噬进去。然而恐怖中,又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感。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规律而沉静,让人仿佛又回到胎儿时听着母亲的心跳的日子,不知不觉便陷入了睡梦中。
在夏威夷的一个礼拜,宋鸣雨难得地睡得又沉又深。到了离岛的那日便觉得十分不舍,甚至考虑起移民的可能性来。
不想回去那个只有自己的家,宋鸣雨下了飞机便乘上了回老家的汽车。
在夏威夷时,虽然也并不是没有想起那个人过,但也许是异地的新鲜感压过了其他,加上自己刻意不去想,次数倒也算不上频繁。但如果回去的话,他没有不去想的自信。
等到了老家安顿下来,宋鸣雨才想起手机还一直关着。几乎是手机电源刚打开的同时,机体便震了起来。实在是太过突然,宋鸣雨望着手机屏幕呆了许久。手机铃声音乐响过一遍,还有继续响下去的趋势。应该只是时间凑巧而已。
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宋鸣雨接起了电话。
“你小子可算开机了啊?!”
因为激动,关寅的嗓门比平时更大了些,震得宋鸣雨忍不住将手机移开耳边几分。
“出国旅游也不跟哥们说一声,还当你出事了,急死我了都。”
“……不好意思。”
宋鸣雨的声音淡淡的,对面也随之安静下来。
“……你现在在哪儿呢?回来了没?”
“我在家里。”
“已经回来了?!”那边声音又提了起来,“你等着啊,我这就过去!”
“等……!”
不等对方说完,关寅便性急地挂断了电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提了起来,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满脸笑意。
跟唐惜其还没和好,自己已经睡了小半个月沙发。匆匆穿戴完毕,抄起钥匙打开门。房内的唐惜其应该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却没有出来瞧一眼,那么自己也就没有报备的必要。
关寅是个直肠子,相应的肚子里也就藏不住事。只要有什么让他不明白的,便会一直想着,非得解决了才能定心。
这一个礼拜来,他不知道给宋鸣雨打了多少通电话,每次不是已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今天总算打通了,他有好多事情想要问宋鸣雨,他有一肚子话想要对宋鸣雨说。好在时间已经晚了,路上车也少了许多,穿过两个区也没花上多少时间。
一步两级台阶地跃上三楼,猛按了半天门铃,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觉得奇怪,重新下楼前后看了看,屋里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恼火地再次拨通电话,对面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淡淡的。
“你人呢?不是说在家吗?!”
“我是在家啊。在老家。”
关寅愣了愣,烦躁地撸了把头发:“靠!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给我机会说。”
想要质问,那你就不会再打个过来,对方的话音里却半点揶揄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关寅便将话吞回了肚里。
“你耍我啊?”
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对面久久的沉默却让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安。
“关寅。”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错着,不知沉默了多久,对面终于开了口。
关寅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
皱起眉,关寅一时无法很好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不管是诉说分手的痛苦,还是痛骂自己的混账行径,他都可以理解。但,怎么会突然提出绝交?
“……你还在为年初的事生气吗?那是我不对,我道歉……”
“不是。”
话被打断了。
“不是那件事的关系。”
“那是什么事?我承认这个哥们是没用,没帮到过你,有事时也没能在你身边。但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好突然就说要绝交?!”
“……没有,你很好。”
“那你说什么不来往?!”
关寅在车里吼了起来。
对面又安静了下来,耳边回响着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我累了……。不想再做你哥们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抱歉,我要睡了。话我已经说完了,什么时候接受是你的问题。晚安。”
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耳边便传来挂断后的忙音。再拨过去,对方已关机。
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关寅粗鲁地连连撸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就为宋鸣雨的无端失踪提在半空中的心,如今更加乱成一团。焦急地鼓噪着,想要寻求这所有问题的答案。
然而却没有。
抱着答案的那个男人不告诉自己,甚至连告诉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心中轮番叫嚣着,关寅忿忿地捶了一拳方向盘。
“妈的!”
自从说了断交宣言后,宋鸣雨便毫不掩饰地拒绝着关寅的联系。电话拨过去没响几声就被挂断,再拨几回便索性关了机。打电话到宋鸣雨老家,对方也总是称宋鸣雨出去了。
知道再打下下去也是白搭,关寅发泄般地将手机丢在桌上。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鸟在横冲直撞,拼命想要逃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烦躁不安。
一整天都没能干成什么事。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关寅立马向长途汽车站奔去。现在买票回去的话,十点前应该能到。把话问清楚,明天一大早再坐车回来,还能赶得及上班。
坐上车,关寅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唐惜其。但冷战了这么久,实在是不想先拉下面子。左右思量后,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刚开始还时不时查看下手机,过了半个小时没见回信,关寅也就索性不再理会。
汽车驶在高速公路上,窗外漆黑一片,只零星闪过几点灯光。自从考上大学后,便时常坐长途汽车来回,还记得初次离家时,三个人坐在车上紧张又兴奋的情形。怎么如今却成了这样……
车窗上三十岁出头男人的倒影,深深锁着眉头。情人视自己为无物,兄弟说要跟自己断交,临时起意回乡,却连自己的家都不方便回。
关寅猛地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等待鼻尖的那股酸意散去。
看到关寅,宋鸣雨并没有很吃惊,倒是宋鸣雨的母亲一脸惊慌地频频向儿子递着眼色。
“妈,你先进去吧。”
见女人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关寅将视线移回宋鸣雨脸上。宋鸣雨的眼神平静得让他心慌。
“你来干什么?”
明知故问。
“来要你把话说清楚。”
“我要说的已经说过了,没什么可说的。”
宋鸣雨伸手去拉门把手,关寅一巴掌撑住门框,不让关。
“你知道我的脾气。你看我们是就在这儿谈,还是进门去说?”
宋鸣雨看着关寅,关寅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僵持了一会后,宋鸣雨叹了口气,穿上外套跟着关寅出了门。
宋母慌慌张张跑出来问要去哪儿,宋鸣雨笑着答说有点事,下去聊一会就上来。
虽说已经开了春,气温还是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