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十夜七杀-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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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看见他第一时间就把脑袋低下去了，所以没注意到他毫无血色的脸，也看不见那双眼眸深处隐藏不住的疲惫。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长袍，赤脚隐藏在长长的下摆之下，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艳红的眼睛目光锐利不容逼视。但是他从没这么苍白过，光洁的额上垂下的一丝黑发衬得他越发疲惫，孑然的站立在那里，恍惚间我只觉得他简直是……脆弱的。我几乎有种冲上去扶住他的冲动。
　　
　　“西翼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开放，今天晚上……”父亲歪歪头：“德拉科，回你的房间。”
　　
　　真奇怪，这么早就回房间？不过显然德拉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眨眨眼睛，对父亲行礼：“master，感谢您的奖励。”
　　
　　他们这是在说些什么？
　　
　　父亲没给我提问的机会，他独断的下达了命令：“harrison，跟我来。”
　　
　　“是的，父亲。”我不情不愿地回答，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到三楼书房。
　　
　　他关上门，坐到他的桌子后面，并让我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然后他开始长久的、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既没有问我去了哪里，也没有一句责骂——我在心里冷笑，或许他早就知道我的去向也说不定，我身上不是有什么跟踪咒之类的吗？——突然，他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话了：“harrison，你觉得马尔福庄园怎么样？”
　　
　　他连为什么知道我去了哪里都不屑于隐瞒吗？还是……我误会了他什么？
　　
　　够了！全是借口！我再也不要被他耍得团团转！
　　
　　“很好——比voldemort庄园华丽一百倍。”我讽刺的回答。
　　
　　他低低哼了一声，却反常的没有和我争吵，冷酷的视线让我忍不住心里发毛。他的眼神太过富有侵略性，我甚至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危险的直觉让我全身紧绷，魔杖还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但是我甚至连轻微的挪动手臂的动作都不敢做。
　　
　　他不至于为我刚刚的顶撞发这么大的脾气——如果这算是发火的话——那么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我在脑子里疯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给我。”他突然说。
　　
　　我感觉自己的笑容发僵：“父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harrison，把挂坠盒子给我。”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强硬的命令。
　　
　　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遇到小凤凰的事情？想到我留给自己的条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我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想要摸出自己的魔杖，却被一种强大的压力往后压去，我刚刚拿到手上的魔杖飞了，我的屁股重重的撞到椅子上撞得发疼。
　　
　　我徒然的看着我的魔杖被父亲缴走，再次想要脱离椅子站起来，这才恼火的意识到我起不来，就像被胶水粘在这上面一样！
　　
　　“放开我！”
　　
　　“拿出来。”
　　
　　我隐忍的怒火一股脑冲了出来：“我以为你只是在我身上下了跟踪咒，没想到你还监视我！父亲，你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就算我真的背叛他也是被他逼的——刚刚想到这里，一种巨大的压力突然袭来……是那个誓约。
　　
　　“监视？harrison，你太小看这座庄园的防御力了……我只是抓到一那个洛夫古德家的女孩，然后进入她的大脑逛了一圈。”父亲回答。
　　
　　父亲这算是解释吗？我想起那个逃走的女孩，原来她还是没能逃出去。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但是这并不能使我感到高兴，他否认了监视却没有否认跟踪咒！这是不是代表我身上真的有跟踪咒？
　　
　　我那该死的神秘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这是要撕破脸了吗？
　　
　　我知道我绝对保不住那个盒子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套出更多的情报。至少直到现在我也没感觉到父亲的杀意，上缴它应该对我的生命没有威胁……所以我闭上了眼睛：“父亲，我的记忆问题……是你干的，对吗？”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鲜艳的眸色都黯淡不少：“……是。”
　　
　　“我身上有跟踪咒？”
　　
　　这回他沉默了更长时间：“不是跟踪咒……只是一个血缘魔法……”
　　
　　哼，还不是一样的……
　　
　　“告诉我，你到底有几个孩子，是谁。”我听见自己绝望的声音。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居然真的说出来了？梅林！
　　
　　他显然也被这个问题吓到了，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神变了，从冷酷和戒备转变成一种惊奇，其中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愧疚——不，我绝对是看错了！——他以一种我从未得到过的柔和口气对我说：“以斯莱特林的名义，harrison……我的孩子至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
　　
　　梅林……那种柔和的语气我只在他和罗宾对话时才听过，他居然对我说了！我感动得几乎要相信一切，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我郁积心底的某种东西突然爆发。
　　
　　“只有我一个？只有！到现在你还骗我！只有我的话罗宾是怎么来的！”
　　
　　他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harrison……我很惊奇，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谣言。不，他身上并没有我的血……等你恢复记忆，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但是据我所知我的记忆问题全是你干的！”我不甘心的低吼。但是……很奇异的，他的坦然让我胸口莫名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我没打算瞒你一辈子。”他回答：“只是现在不行。现在，harrison，把它给我。”
　　
　　我不甘心的把挂坠盒子递给他。
　　
　　他打开盒子，看着那面微缩的小镜子，一脸惊讶：“哦，是它？”
　　
　　父亲知道那面镜子？
　　
　　“一件纪念品。我本来把它放在二楼大厅里，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它不见了。当然，我早该想到是你把它带走了。”他回答，将镜子取了出来，放到一边的空地上，把它放大。出乎我的想象，那是一面高度直达天花板的巨大而华丽的镜子。
　　
　　父亲绕着它转了两圈，却没有任何东西从任何地方掉出来。我突然有起了侥幸心理，或许过去的我意料到他可能会搜查这面镜子，所以做了完全的防护措施让他找不到隐藏的东西？
　　
　　“哼，又是老套的格兰芬多的品味。”父亲撇撇嘴，朝我挥了挥魔杖，谢天谢地我的屁股终于脱离了椅子：“过来，harrison，到这面镜子面前来。”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过去。
　　
　　不知道父亲在打什么主意，我犹豫地走到镜子面前：“好了，站在这儿干什么——”我看向镜面，然后我呆住了。
　　
　　这面镜子里面的我似乎比实际的要大一些，更高些，更帅些，也更强壮些。我站在高高的王座上，穿着华丽的长袍，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身边是同样衣着华丽的父亲。不过……我似乎比父亲还要高？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镜子里的我突然露出霸气而迷人的微笑，转身勾住父亲的下巴，让我大惊失色的是，父亲——我说的是镜子里的那个——他，他居然露出羞涩的表情让我吻了他……
　　
　　羞涩！羞涩！不要吓人了！羞涩……
　　
　　不不，为什么是父亲？为什么我要看见我去……亲吻他……是我审美异常了还是被人施了夺魂咒？
　　
　　而且这不合道德吧？
　　
　　不过他穿上华服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漂亮……
　　
　　“harrison，你看到什么？”身侧父亲的声音把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拉了回来。
　　
　　父亲看不见？也是……要是看见他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我感觉自己惊吓过度，头重脚轻，而且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和比我高出一截的身高，突然觉得挺碍眼。镜子的吸引力几乎是无限的，我再次眨眨眼睛，看向镜子，觉得还是镜子里的身高比合适……我什么时候才能长那么高？
　　
　　镜子里的我已经把他的衣服褪掉了好几层——只有这时候我才深切体会到简单的黑色长袍有什么好处——强烈的占有欲我身处镜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羞涩可人的父亲真的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美感，虽然我知道如果让我身边那个知道这些他一定会杀了我……但是……还是忍不住继续看啊……
　　
　　“harrison……？”父亲的语气越发奇怪了。
　　
　　我晕乎乎的看着他，极力抑制着紊乱的呼吸，没敢张嘴说话。
　　
　　他微微皱眉，用一种纠结的眼神看着我，叫道：“芭娜。”
　　
　　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在我们面前：“主人！小主人！芭娜为您们服务！”
　　
　　“去找几张湿巾过来。”父亲说。
　　
　　“是！芭娜马上去找湿巾！”小精灵回答。
　　
　　在我晕晕乎乎的偷偷瞄镜面的时候，湿巾很快来了。父亲面无表情的把它递给我：“擦擦你的鼻子。”
　　
　　我擦……鼻血……怎么那么丢脸……
　　
　　“这镜子是怎么回事？”我捂着鼻子问。
　　
　　这么一闹腾他倒是不再问我看见什么了，他只是指指镜框：“厄里斯魔镜，反过来念。”
　　
　　“‘It　shows　us　nothing　more　or　less　than　the　deepest；most　desperate　desire　of　our　hearts。’你看到的是你心底最强烈的渴望？”我感到胸口有种古怪的感觉。
　　
　　“是的。harrison，现在，干正经事。”他一脸正经的对我说：“想着拿出里边的东西，再去看。”
　　
　　我捂着鼻子继续看。镜子里已经发展到开无遮拦大会的程度了……我决定永远不让父亲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但是看着这个，还能静下心来想别的事情就不是个男人！
　　
　　就在我继续晕晕乎乎的时候，父亲饱含愤怒的声音从我身边响起：“harrison！是不是你的脑子被精虫填满了需要我给你清一清？”
　　
　　要……我差点说出来，然后被自己吓得魂飞九天：“你……你怎么知道……”怎么会被看见……他会杀了我的……
　　
　　“看你什么德行！”他啐了一口：“快看！”
　　
　　多亏刚刚他的怒吼，我的脑子终于多出一条缝去想这个问题了。我艰难的和自己斗争，终于看见……那个在王座上忙碌的自己不知从什么地方不耐烦的把一个东西丢给我。又一个。又一个……
　　
　　我突然发现我的脑袋上多了个皇冠，而且袋子里也多了点什么。
　　
　　冠冕被父亲拿走了，而我则把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掏了出来。
　　
　　一个精致的金杯，一个金色的小球——我放开它，它立刻长了翅膀飞了。
　　
　　我把这些东西留给自己干什么？贵重金属收集癖？
　　
　　父亲拿着那个冠冕沉思中。
　　
　　“父亲……这些是干什么的？”我试探着问。
　　
　　他看向我，神色极端复杂。“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遗物……”他说，斜睨了一眼在房间里乱飞的金色飞贼，又加上一句，“除了那个球。天知道那种极似老蜜蜂的玩意是干嘛的。”
　　
　　“harrison，这些东西我拿走了。”他顺手拿走了我手上的金杯。
　　
　　“啊……？好啊。”我的脑袋还是有点晕。他要什么都行。如果他能笑一个就更……好吧我知道我在做梦。
　　
　　不过……我最后望了一眼镜面，无限肖想。现在父亲可是比我高了不少啊……到底怎么才能长高呢？　　　　　　　　　　　　　　　　　　　　　　　　
作者有话要说：干笑不解释了……小哈真TMD没出息……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如果V知道小哈看到些什么会怎么样……但是为了小哈的安全着想…　…




☆、渴望

　　借口洗澡，我浑浑噩噩地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不能继续呆在这儿……如果被他察觉到什么我就死定了……当我关上房门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厉害。
　　
　　那面镜子反映出的是人们最迫切的渴望……我对父亲……梅林，我怎么会父亲产生那样的感情？他那么没品位，比我大了那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父亲！我甚至还在防备他。顶多，我顶多只是嫉妒罗宾能得到他更多关注而已……我怎么会想要……和他做……怎么会想要……？
　　
　　不，我想要的只是——
　　
　　我不知道。我一阵颓然。我不记得过去，而现在的我似乎真的……深深地渴望他……
　　
　　突然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