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十夜七杀-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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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间；我环视了一圈DA成员，发现绝大部分人用一种震惊至极的眼神看着我，一脸状况外的迷茫表情；那个纳威似乎是少数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之一；此刻正咬牙瞪着我；赫敏；可以算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一个了——用一种既责备又心疼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有点心虚……梅林知道；我更宁愿她瞪我。
　　
　　“但是——我不想折磨他们——”我试图和父亲说理。
　　
　　“啊，当然；当然，我很理解……直接用阿瓦达。”他用一种“知子莫若父”的语调回答。
　　
　　他这种自以为了解的语气是什么？他到底在搞什么？我忍不住转回脑袋，顶了他一句：“阿瓦达？不，我并不想伤害或者杀死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是你一来就不由分说的用了恶咒！”
　　
　　“你不想伤害任何人？”父亲的声音本能地让我觉得危险，他积极地对上我的目光，眯起眼睛靠的更近——他的眸色吓了我一跳，它们从没这么酷似凝固的血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瞳孔……有点扁扁的？——嘴唇几乎贴着我的鼻尖：“你是在指责我吗？”
　　
　　“不，我没有——”
　　
　　｛黑魔王不容置疑。harrison，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现在，不要反驳我。｝父亲突然换了蛇语，嘶嘶的就像露出獠牙的毒蛇：｛而且，我亲爱的儿子，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如果不是为了杀死他们，你何必把他们带到庄园来呢？如果不是为了毁灭那些错误的羁绊，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回来？｝
　　
　　毁灭……错误的羁绊？
　　
　　我突然觉得很冷……一股寒气从我鼻尖开始蔓延，一路向下冻结灵魂。
　　
　　｛不——我只是——｝
　　
　　突如其来的疼痛。
　　
　　我一个趔趄跌倒到地上，毫无形象可言，但是我已经没力气去管什么形象了，这种被白热的匕首割裂的感觉让我想死……除了蜷曲着身体尖叫我什么也不想干……
　　
　　疼痛就像出现时一样突然的消失了，虽然我全身的肌肉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搐，但是我能解决这个小问题。现在我的理智也回来了——我意识到刚刚中了父亲的钻心剜骨。但是……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我用这个……他怎么能对我用这个！
　　
　　｛我说过不要忤逆我。harrison，我希望这点教训能让你记清楚些。｝他用一种傲慢自大的语气说。
　　
　　我不敢相信地瞪着他，想看清这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父亲……他怎么能像对一个仆人一样对我！愤怒和委屈糅合为一种疼痛，比钻心剜骨更甚，一下下刺激着我的心脏。
　　
　　｛父亲……我早就说过！我爱你！我会为你放下过去！结果——哈，钻心剜骨——这就是你的回应！｝我对他举起魔杖：｛已经死了的人我不管，但剩下的你休想再碰一个——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杀了他们……如果你连我这点请求也不答应……我想，我也没有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理由了。｝
　　
　　什么继承人！什么殿下！我一点也不稀罕！如果……他就拿我当个仆人，我就离开他——不，我要回凤凰社！反正那群凤凰社巴不得我回去呢……我会想尽办法把他打败，然后踩在脚底下……就像他对待我这样。
　　
　　父亲的表情似乎有点……矛盾。有那么几次，他似乎想要再给我几个恶咒，但是又忍住了——他那是什么表情？他在愧疚吗？我不知道，我真的厌倦了猜测，而他的心思从来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harrison……抱歉，我有点……失控。｝最终他说道，并且放下了他的魔杖。
　　
　　｛失控？｝我嘲弄地问。这个连心脏都是由石头刻成的男人还会失控？荒唐……我感觉自己的笑容难看极了：｛失控到胡乱杀人？失控到对我用钻心剜骨？父亲……我以为我是——至少是你儿子。｝
　　
　　这回他沉默了很长时间：｛harrison……你是我唯一还活着的亲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相处融洽。｝
　　
　　｛那就不要动他们。我带他们来是为了让他们为我所用，不是给你杀着玩的！｝
　　
　　｛这不可能。｝他不屑地嗤笑起来：｛harrison，你在做无用功。｝
　　
　　｛这是我的事！｝
　　
　　再一次的沉默，瞪视……终于，他败下阵来——哼，他敢和我犟。还欠我个钻心剜骨呢！——烦躁地挥了挥手：｛harrison，杀死隆巴顿，其他人我随你折腾。｝
　　
　　｛我要是杀了他，其他人还可能信任我吗！｝我反驳道：｛父亲，隆巴顿不过是个学生！他到底惹找你什么了，你一定要他死？｝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和你这些所谓的‘朋友’，绝对走不到一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站在我身边，就该做好对他们动手的准备。我让你留着其他人，只是想让你自己认识到你的错误而已，虽然结果我现在都能想到。｝他顿了顿，继续看着我的眼睛：｛harrison……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看见这些人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但没想到你居然为这些东西违抗我。｝
　　
　　｛我——｝我有些瑟缩，父亲的指责太过尖锐。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猜到了我的想法……我的确想同时抓住父亲和我过去所在意的一切……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但是，为什么就不能试试？他为什么不让我试试？
　　
　　如果现在我救下这些人，他们还有理解我的机会……如果我杀死隆巴顿，他们一定会彻底敌视我的。
　　
　　但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杀死隆巴顿？
　　
　　仿佛知道我的想法，父亲继续道：｛harrison，你知道纳吉尼吧……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我愿意称之为朋友，那就是她……她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所有最难熬的时光，还曾经给过我活下去的力量……我答应她给她永生的。但是……你记得最后那一战吗？她被隆巴顿杀死了。我不可能不给她报仇，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自己动手。｝父亲的语气和表情里都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哦，所以这就是他今天发神经的原因？
　　
　　我不想承认我感到嫉妒，但我就是嫉妒那条蛇。父亲谈及它的语气就像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那条爬虫甚至算不上一个人——那畜生如此卑鄙地在父亲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甚至让他失控到对我用出了钻心剜骨……我甚至有一瞬间的庆幸，庆幸那个隆巴顿杀死了它……无论父亲曾经多喜欢它，现在它死了，而我将拥有父亲的整个未来。
　　
　　我突然有点难受。
　　
　　父亲没有逼我杀人，他只是一定要隆巴顿死而已。但是……我知道他在等我下定决心，而这也是为什么隆巴顿没有在一开始被杀。父亲比我多疑得多，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星期，但是猜来猜去的次数已经多到我快神经衰弱。我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无所谓我杀或不杀，但我无法忍受这是个考验的可能性——这或许是他打开心防的一次考验，而我的拒绝可能就会永远（或者至少是长久的）关上他的心防大门。
　　
　　这卑鄙的混蛋，他怎么能一边做出这么大方的姿态，一边这么逼迫我！
　　
　　尤其是，他明明知道的，如果必须要做出决断，我一定会选择他。如果是面对赫敏和罗恩，我还不确定我能不能举起魔杖，但对隆巴顿我根本毫无负担——他这是在逼我杀人，逼我断掉过去的一切！
　　
　　这卑鄙的混蛋！不就是赔上一个DA么？我可是新世纪好男人，为博美人一笑我不要就是了——父亲，这次算你欠我的！
　　
　　哼，不就是个隆巴顿么……不过是附带搭上个DA而已……好吧我承认有点肉疼了。
　　
　　我举起魔杖，带着怨气瞪他：｛是不是还要来点钻心剜骨或者剔骨咒之类的助助兴？｝
　　
　　｛你……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立刻回答。对一个正常的青年说这种话，简直就是……看不起我！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父亲露出一个嗜血却慵懒的笑容——我被晃到了。这简直是作弊……不行，在这个地方流鼻血可丢脸丢大发了……德拉科和赫敏可都在呢……我连忙转头看向那群DA成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倒是个好办法，因为我对他们举起魔杖的动作让他们全愣住了，现在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harry……你一定是被神秘人控制了，是不是……告诉我们……”科林结结巴巴地问。
　　
　　“科林，不要说了。”纳威命令道，满眼仇恨的看着我。
　　
　　仗着父亲在这儿不会让人跑掉，我解开了除纳威之外所有人的束缚魔法，然后在他们面前丢下一把十厘米长的小刀。
　　
　　他们狐疑的看着我。
　　
　　“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harrison　voldemort。”我对他们微微鞠了一躬：“据说我们曾经是朋友……所以我想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看见那把刀了吗？谁要离开，只要用它在隆巴顿身上割下一块肉就行了，我保证直到你离开这片森林都没人拦着你。无论是回霍格沃茨上学，还是干别的什么，或者像在食死徒里找份工作，我都会提供方便。只是一块肉而已。”
　　
　　反正杀死隆巴顿，DA也绝对拿不到手了，我也无所谓善意不善意的了。
　　
　　一片死寂，以及父亲那儿传过来的愉悦感觉。一边地狱一边天堂。
　　
　　“harry……你怎么能……怎么能……”科林结结巴巴。
　　
　　“你现在说也没用，potter已经被夺魂咒控制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推了科林一把。
　　
　　科林一脸悲愤地看着我父亲。
　　
　　“我觉得还可以加一条……每分钟，只要隆巴顿还活着一分钟，我就弄掉你们之中随便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父亲好整以暇地挥了挥魔杖，然后一声惨叫——刚刚那个我不认识的男孩的左臂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看了一眼赫敏。她和所有人一起一边悲愤一边发抖。我从来没想明白，他们怎么一见父亲施点魔法就像看见鬼一样，一群大惊小怪的。没错，父亲的个性是可怕了点，但他又不是怪物。父亲不是还咒过我么……我也没觉得他那么可怕啊。
　　
　　不过为了她的肢体健全，我还是得把她转移出去。反正父亲只关注隆巴顿，不会在意她在哪里的。
　　
　　“德拉科？”我朝洞穴口石化状态的德拉科挥了挥手：“把格兰杰带走，我待会儿要单独问她点事。”
　　
　　“是，殿下……”德拉科用一种僵硬的语调说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赫敏离开了。
　　
　　“harry　potter，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们，你根本没被控制？”隆巴顿用发抖的声音问。
　　
　　“我也没说过我被控制啊！”我对他露出笑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呢？要是我没搞错，我们过去应该是朋友吧？”
　　
　　“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他突然大叫起来，就像是压抑了很久的突然爆发：“你骗了我们！骗了邓布利多！你从没告诉我们……你是条毒蛇！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就像莱斯特兰奇一样，就像voldemort一样！邓布利多怎么就没发现呢，当初二年级你说出蛇语的时候我们就该警觉了！哈，真好笑，我当时居然还相信你！”
　　
　　“已经过了一分钟了。”父亲轻声说，打断了纳威慷慨激昂的演讲。
　　
　　他显然很愉快。要不是顾及形象，我怀疑他都要哼歌了——如果他会唱的话——他同时一挥手，又是一声惨叫，某个可怜家伙失去了右腿。
　　
　　“不！你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纳威大叫。
　　
　　“一分钟。”父亲随意地抬了抬手，却没有惨叫。我好奇的看了半天，才发现某个躲在角落的女孩，半边脑袋不见了……恶，这景象真恶心。
　　
　　“我受不了了！”一个看着有些怯懦的女孩尖叫起来，她刚刚站在那个不幸的女孩身边，被吓得不轻。她快速跑上前，捡起了匕首，颤抖着走向隆巴顿。
　　
　　“对不起……纳威……我，我受不了了……”她哭了。
　　
　　“我不怪你。比蒂娜，割深些，给我个痛快。”纳威英雄一样勇敢的说道。
　　
　　叫比蒂娜的女孩在他手指上轻轻隔了一道小缝，就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
　　
　　“女孩，你在愚弄我们。”父亲不高兴的说道，对她举起魔杖。
　　
　　“算了，让她走吧，”我拦住了他：“我允诺过的。”
　　
　　父亲叫了两个食死徒进来，吩咐了一番，然后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