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明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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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李微然打断夏永俊的话,回头,看了窘迫的男人一眼,回头,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你喝醉了,我不会怪你的。”
“不要告诉安然。”冲口而出,夏永俊整个脑子处於混乱状态,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再伤害另一个人了,声音低低的,透著心虚,“我,不想再伤害安然了,他身体不好。”
“……”静静的,微然没有回头,深深地呼吸,男人没有让夏永俊看见,“我知道,他也是我弟弟。”起身,捡起地上昨晚被撕得粉碎的衣服,淡淡地开口,“不好意思,借我一套衣服,这个不能穿了。”
“好,好,衣橱里有,那个,不用还我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夏永俊,“好。”
接下去的事情,李微然动作慢但是坚持地穿好衣服就离开了,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夏永俊也像木头人一样,看著李微然的离开,甚至可以看见男人额头上的冷汗。
“我走了。”低低地说著,开门,没有回头。
“李微然……”夏永俊如梦初醒的叫著,从卧室冲出来,直觉要拉著李微然,但不敢触碰。
“不用说了,我不会跟安然说的。”淡淡的回头,比曾经任何一次都冷然,“以後少喝点酒。”
回头,毫不犹豫地关门,离开,留夏永俊一个人在原地发呆。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卧室的一片狼藉证明了事实的可怕,而就问一句,他夏永俊从头到尾都是无意识吗?
闭眼,懊恼地蹲在地上,一切就如同打破的漂流瓶,剔除了希望和浪漫,只留下只是一个垃圾的现实。
而李微然从夏永俊公寓出来,再到自己的车上,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随手找著车里的备用药,却找不到,皱著眉翻找著,却发现一直在自己的手边,拿著药颤抖的手,穆然一瞬间,李微然奋力的将手里的药扔在一边。
狠狠都靠在座位上,痛苦、绝望,身上、心理上,所有的所有都告诉他李微然,他活著让所有人痛苦,包括他爱著的夏永俊。
手机在车里震动,“喂,你个死小孩,大半夜跑哪里去啦,家里手机电话打不通,我差点报警啊。”钱静的声音叫嚣著,是女人的嚣张,但却奇迹般地温暖了男人的心。
闭眼,透著点点微笑,“同事晋升,出去了”
“你喉咙怎麽啦?”女人叫著。
“昨天没睡好,著了点凉。”
“你个死小孩,你自己身体不知道啊,感冒,感冒会要了你的命的。”
“钱静!”李微然知道钱静一开闸,基本会收不住。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烦,那答应我今天别去上班啊,真是的。”女人嘟嘟囔囔的,刀子嘴豆腐心,让李微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打我电话干吗?”
“没事啦,就是让你分享我的心得呗。”女人开心地说著,带著属於她的沧桑,“我看见那个老太婆了,死得不怎麽好看,我为他心疼,真的,李微然,我没骗你,看到她的那一刻,我觉得如果我是她,我做不到她那样。”
“……”近十年的纠缠,钱静跟迪凌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知道,他只需要静静地听著。
“老太婆火化後,迪凌跟他老婆离婚了,那个女人哭得太难看了,当年她怎麽侮辱我的,可是现在跟个老菜皮似的。”静静地说著,“他儿子也是,我知道他儿子恨我,我看得出来。”
“迪凌呢?”
“他啊,他出民政局的时候就跟我说,叫我嫁给他。”
“……”
“……”长长的沈默,等近十年的一句话,真的来了,电话那头,钱静闭眼,似乎回味著那一刻的滋味,“微然,你知道吗,我等了太多年了,他昨天跟我说了,但是我突然觉得怕了,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个女人一样,每天期盼著老公回家,每天偷偷摸摸地想看自己男人的手机,每次吵架用儿子做挡箭牌……”深深的叹息,“你不觉得可悲吗?”
“……”
“所以我拒绝了。”
李微然不知道怎麽回家的,身体的极度疲惫,还有耳朵里不断围绕的是钱静的事,如果早三年,早两年,也许钱静会兴高采烈的跟自己分享著她的胜利,她跟那个家庭战争的胜利。
可是现在呢?
钱静就说了一句,“为了一个男人,我连自己爸爸的葬礼都没去,我觉得我TMD不是人。”
钱静爸爸的死让钱静跟她妈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可失去的终究失去,只是沧海桑田,曾经视为生命的感情又是什麽呢?
将自己摔在床上,李微然就彻底的陷入黑暗,一个没有尽头,没有希望更没有绝望的黑暗。
微然,你想要什麽?
黑暗中,有人问他,轻柔的,带著不属於现实的温柔。
我想要……
想要留在这里,一直,永远,可以吗?
不用面对所有,不用面对其他,快乐的,悲伤的,愧疚的,贪婪的。
如果有明天 06上 虐心
第六章 生日快乐
U大研究所,浩浩荡荡的参观人员,前促後拥的一群肚满肠肥的商人,但是却也装得儒雅地参观研究所,美其名曰加强合作。
而一向清高的读书人也赔笑脸地跟在旁边,说东道西地夸自己东西好,就怕这些人不投钱进来,而夏永俊就是其中一个。
“这里是科研室,现在正在检测土壤对於贵公司产品的接受程度,主导实验的是我们科院的主任,李微然李主任。”
“这样啊……”一群人煞有介事地点头,只是其中只有一个人对著透明玻璃窗里的男人皱眉,而这个人就是在李微然世界消失近2个月的夏永俊。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似乎有默契一样地避开对方,没有见面,没有联系,甚至连对方的消息也自动过滤一样,而夏永俊永远记住那天早上醒来看见男人的表情。
里面的男人更加瘦了,被口罩覆盖的脸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就连拿著实验工具的双手,也显得憔悴。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的男人抬头,愣了一愣,看著窗外的夏永俊,依旧清冷的无感情眸子,淡淡低头,不知道为什麽,李微然心中一片荒芜。
两个月里,李微然再一次接近死亡的徘徊。
那天回家以後,是第二天半夜自己醒来的,高烧难退的他自己一个人开车去的医院,还没到医院自己就心脏病发作倒在医院门口了。
三天三夜独自一个人在加护病房度过,然後是三个星期的住院,想必整个医院都知道他发高烧的原因了,每天都有很多小护士的指指点点和窃笑,如同将他剥光了衣服的站在人群里一样。
只是,他是否该庆幸,庆幸在昏迷之前把自己的卡给了急救自己的护士呢,要不然连最起码的救护都没有?
淡淡地苦笑,在口罩掩盖下。
“李主任,来一下。”科长在门外叫著。
“……”无言地看了一眼科长,放下手里的仪器,淡然地走出门,脱去口罩,是一张泛著一些紫的唇。
夏永俊静静地站在後面看著这个男人,看著他清冷地跟所有人握手,他想要冲上去将所有人打开的冲动,他直觉李微然不应该会为了钱而去工作的人。
“这位是夏永俊夏经理,这次土壤计划的策划公司之一的负责人。”
“……”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永俊,开口道,“您好。”
“微然……”看著男人如同陌生人一样的问候,心痛如绞,“你瘦了……”
“……”
“夏经理认识我们李主任呀,早说呢。”科长夸张地笑著,要知道这个夏永俊虽然年纪轻轻,可是这个项目他有著很重要的决定权呢。
“初中高中的同学。”
“……”
李微然静静地看了看夏永俊,抿著嘴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知道科长多重视这一次的项目,自己也无意跟他结怨,毕竟他还是要这份工作的,至少这份工作让他衣食无忧。
“科长,方便我跟微然单独说说话吗,我麽好久没见面了。”夏永俊笑得很官方,只是眼角一直观察著李微然,而李微然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著自己的手指。
“哈哈哈,那好呀,去李主任的办公室吧。”
“好啊,好啊。”
笑著应对,和那些人分开,熟门熟路地走在办公室的走廊里,而李微然无声地跟著,夏永俊突然感到一股悲哀,明明距离那麽近,却再也无法心无芥蒂。
“……”
“……”
进了办公室,两人对面而站,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凝滞,这是他们那次以後第一次单独相处,哪怕夏永俊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李安然那里。
“有事吗?”淡淡开口,微皱的眉显示出李微然的不耐。
“……”好像有太多的话要说,但却不知道要说什麽,道歉、歉疚、解释,“你,你还好吗?”
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永俊,微长头发散落在额头,“蛮好。”
“你……”开口,夏永俊无奈,“你别这种样子好吗?”
“……”冷冷地看著夏永俊,李微然皱眉,随手,拿出烟。
“别抽了。”夏永俊苦涩地看著李微然,“你瘦了。”
皱著眉看著男人手里的烟,在医院的那些天他多希望能看见这个男人,可是回家把手机插上电,看见的是连一条慰问的消息都没有,只有钱静那个女人快要抓狂的消息。
“老样子。”低低地说著。
“那个……”彼此有一次陷入的僵局,“这个周六有空吗?”
微微地颤抖,这周六是12月10日,他的30岁生日。
“……”抬头,带著询问的眼光看著夏永俊,李微然荒芜的心有一丝波动。
“安然24岁生日,他想提早过,12日是工作日,大家不方便,想给他办个家庭party。”夏永俊淡淡地说,他知道此时不该提安然,只是他们之间的纽带,似乎仅存於李安然这个人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永俊,淡淡地笑了,这让夏永俊一愣,“什麽时候开始?”
“晚上6点开始,安然大学同学什麽都来,钱静来不及回来,就不来了。”
李微然笑著点头,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出来,点上,深深的一口,说道,“我会来的,准时。”
“那,那太好了。”干笑,夏永俊莫名的尴尬。
“我要工作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点。”夏永俊离开,留下李微然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里,烟雾弥漫,带著属於他的寂寥。
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药瓶,还是原来的药,只是一个月前医生说,这个药,已经对他不起什麽作用了。
习惯地吞下药片,回头,看著窗外午後的阳光,李微然的心理一片空白,还是淡淡地笑了。
窗外突然有一只鸟飞向空中,掀起一片枝叶翻动的声音。
那天,李微然去的很晚,过了7点才出现,一进门就看见李母摆的脸色,一脸不耐烦与厌恶,只是李微然都习惯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微然,你来啦?”夏永俊在李微然一进门就看见了,笑著走过去,给了他一杯果汁。
“嗯。”淡淡地点头,并不想跟夏永俊多说什麽。直觉告诉他,不能多说,回头,找著李安然的身影。
房间里一片欢乐,安然也跟孩子一样活蹦乱跳地穿梭在朋友之间,在学校读研的他还如同天使一样干净,父母的疼爱和夏永俊的关心,同学的友爱,一切都顺其自然。
“哥,你来拉,礼物。”
“啊,不好意思,我忘在办公室了,过两天给你。”李微然带著宠溺地说著。
“切,坏人,那就不是生日礼物了。”李安然笑著说,带著点委屈,“对了,哥,我有话跟你说,我们上楼说。”神秘兮兮地拉著李微然往楼上走,回头,对著夏永俊笑著说道,“秘密哦,你不许过来。”
“好,好,我的祖宗。”夏永俊潇洒地笑著,一脸关爱,却刺痛了李微然的心,回头,慢慢地上楼。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吵杂,李安然不再显得笑容满面,只是清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愤怒,“哥,我问你,你跟夏永俊什麽关系?”
“同……”一愣,惊讶於李安然的话。
“别跟我说同学朋友关系。”李安然看著李微然,咄咄逼人,“朋友关系不会到床上吧!”
“……”
那天李安然去夏永俊的公寓,乘夏永俊忙著做饭的时间他发现衣橱的角落有一套被明显撕碎的痕迹,甚至上面还有一些明显的“污渍”,而这件衣服是李微然一直穿著的。
这件事情李安然没问过夏永俊,他知道,一旦问了,他跟夏永俊本来岌岌可危的感情也走到尽头了。
“他喝醉了!”
“你不醉吧!”李安然接口道,“你就那麽想要跟我抢东西吗?从小到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