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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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典蹙着眉想了想,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嗯?”卫明有点诧异,“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是邻居!”奚典故意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刺耳。
“我们、我们……”卫明又急又气,可是憋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奚典忽然释然一笑、好像刚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抬手放到桌上、朝卫明摊开了手掌。
卫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手,不明白他何以如此举动,也不敢伸手去握。但眼前的这种诱惑实在太大,所以他迟疑了着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需要的话,”奚典用力捏了捏卫明的手,低而缓地道:“我们做一辈子的邻居。”
“……!”卫明倒抽了一口冷气,怔怔地凝视着奚典,心里则涌起某种浓得化不开的情绪、胀得他的胸口快要爆炸了,但他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
听到屏风外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奚典松开了卫明的手、规规矩矩地缩回了身侧。
服务员来上菜了,托盘上放得满满的。先是一篮子烤得松脆的面包,随后就是一人一碗、此间的特色乡下浓汤,再是一盆拌了西西里特产奶酪和橄榄的蔬菜沙拉。
“好香!”卫明早就饿了,一等红灿灿的菜汤放到面前后就急忙抓起亮晃晃、圆圆的大汤勺开动了。
听着卫明吃得津津有味的动静,奚典笑了。他刚才的话是当真的……他真的愿意与卫明做一辈子的邻居,不过……“你要是结婚的话就到此为止了。”
“噗……!”卫明喷了。
奚典摸到手边叠得整整齐齐的餐巾、不动声色地递了出去。
“不用,我自己有!”卫明面红耳赤地抓起雪白的餐巾抹了抹嘴,又抓过放在碟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桌子。“我不会结婚,你知道的!”
奚典没吱声,只是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其实他心里那个乐啊!卫小弟,你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左一道、右一道的意大利美食之后——卫明满指望会吃到他唯一知道的意大利特产、手拍Pizza的,但没如愿——桌上的两个人面对着服务员最后奉上的精致甜点时都消化无能了。
“好吃么?”奚典问。
“嗯!”卫明用力点头。刚才他的主菜是特色罗勒羊排,而奚典的是烤鱼排……被他瓜分了两大叉子,再加上主食——海鲜烩管式意大利通心粉,吃得他满嘴流油、舒爽无比。“撑死了。”这是唯一糟糕的地方。
“我也撑死了。”奚典顺着椅子往下滑了滑,摸到红酒杯、懒洋洋地朝卫明举了举。
卫明抓着杯子、勉强直起身跟他轻轻碰了一下,咕嘟一口、灌下半杯去。“我发现意大利的红酒比上次喝的法国的什么好喝。”
奚典笑而不语,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之后才道:“这是餐酒,跟那个根本不是档次的。”
卫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不过,这瓶酒的确不错,应该是法定产区的。”
“你怎么会对葡萄酒这么有研究?”卫明不解了。
“我爸爸爱喝,我爷爷奶奶也爱喝。”奚典耸耸肩道:“从小就受这种熏陶,耳濡目染了。”
卫明一怔……这是他头一次听到奚典提起他的父亲。“嗯……你爸爸……”他没敢贸贸然地继续下去,只是期待地看着奚典。
奚典当然知道他在迟疑什么,浅浅一笑道:“他跟我妈妈离婚之后就到欧洲定居了。”
嗯,欧洲?卫明有点疑惑了……当初在广州的时候他听童遥说是陪着一个朋友去办美国签证的啊?莫非,那个人不是奚典?
“嗯?”奚典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朝他侧头。
“你跟童遥……呃……认识多少年了?”卫明决定迂回出击。
奚典没料到他冷不丁会冒出这样的问题来,皱眉想了了一会儿才道:“两年多吧!”
“啊?”卫明震惊了,“才两年多?!”
奚典听他这么一惊一乍的表现已经猜到点什么了,冷冷一笑道:“干嘛?你不会以为我就是他说的那个真爱吧?”
卫明没想到他的理解能力如此之高,也没想到他也知道童遥的那个“真爱”、看来童遥还真喜欢拿自己的情事出来显摆啊!他缩回沙发椅里仔细想了想,发现事实的确如此。自始至终,童遥都没说过他的真爱就是奚典,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一边瞎琢磨的。靠,看来真的不是!
奚典轻轻嗤笑了一声,勾着嘴角问:“怎么?这件事他倒没跟你说么?”
卫明知道他的嘲讽何来,很明智地没吭声。
“不是我。”奚典也靠近了椅子里,摇头道:“我只是个瞎子,肯定不会是他真正需要的爱人!”他不想详细解释什么,也不想去八卦童遥的“真爱”究竟是何许人也。还是那句话,那些都是童遥的事,跟他无关、跟他与卫小弟之间的事更无关。
“……哦!”卫明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像涟漪,慢慢的、一圈一圈地在心底里漾开。原来,童遥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所以他好像的确不该再靠近这么复杂的人了。复杂在某方面就意味着危险,不是么?
奚典不再说什么,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残酒、举起来又喝了一口。
卫明看着他被复古式台灯镀了一层暖暖的光彩的身影、风轻云淡却又有点落寞的表情,迟疑了一下、道:“我是。”
虽然卫明的话听起来有点没头没脑,但只稍一细想奚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就震惊了、举着杯子的手也定格在空中。太快了!他可以给卫明很多时间去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做决定,而不是这样一个晚上就到位……何况,他自己也需要点时间的啊!所以,太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童鞋们,一日更三章滴情况……仅此一次哇一次~~
40、14…1 。。。
×年8月1日。晴转多云,最高温度36度。
这两天小白和灰球的关系融洽了点。虽然大部分时间小白还是对灰球爱理不理的,可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趴在地上、把尾巴甩来甩去地逗逗它。我也终于见到比小白还小白的傻猫了……灰球能绕着小白的尾巴玩半个多小时。蹦蹦跳跳、连滚带爬的,兴奋的时候还会直立起来,颤颤微微的样子真逗!我记得以前旺财也是这么逗它的孩子们的,大概这也算是一种寓教于乐的训练吧?
真的有好久没有养过两只猫了,有时候看着它们两个喵来喵去的真有意思,嘿嘿!
大姐也很喜欢灰球,说它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要是能给小白生一窝小猫的话、肯定只只都是俊男美女。哎呀,真希望灰球快点张大啊!
——摘自卫明的日记
伴随着又一场冷空气来袭,市内的气温终于在挣扎了好几天之后、跌到了零度以下,气象预报里说明天——新年夜——的最低气温将会是零下二度。
就在下班之前,童遥又来游说了卫明一次。据他说,活动人数已发展到十一个了,不仅有公司同事、还有三个大学校友,其中一个就是去年从童遥这儿搞到过票的×××同学。
卫明忍不住揣测童遥是为了能拉上他一块去才故意找这个同学来的,可一转念就命令自己即刻甩开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念头。“对不起啊,”他歉然不已……这次的歉意比上次的更浓了,毕竟人家也算看得起他、加上上个礼拜Wendy的邀约、已经算是三番两次来邀请他了。“我明天真的有事,早就安排好了。”前半句是百分之百的真话、后半句是吹牛,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结局是一样的。至于是什么事么……唉,奚典要他陪他去听上次在杭州和他朋友聚会时提到过的某知名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他已做好了入场半小时之内就打瞌睡的准备了。
童遥的眼里难掩失望,不过脸上却是淡淡的、并不怎么以为然的样子。从口袋里掏了两张票出来,轻轻扔在卫明的桌上道:“留两张给你,万一你的事结束得早就带你朋友一块儿来吧!反正要九十点钟才开始呢,要是再晚一点也无所谓、来看压轴也行。”
“不用了,”卫明急了,赶紧攥着两张票起身道:“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想去的人多着呢,多浪费啊!”
童遥压根就没理他,已经扭头走了。
卫明看看手里的票、又看看童遥穿着白衬衣的挺拔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但到底是怎么个不是滋味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追上去还给他吧,可扭头一看周围坐着的同事们、觉得这样做太驳童遥的面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朝已经走得快没影了的他大声说了句:“谢谢啊!”
今天卫明去大姐家吃的晚饭。本来大姐是叫他明天去的,可听他说明天有活动就改成了今天。自从她怀孕之后姐夫就不让她做什么耗费体力的活动了,每周两次来202当监工这事还是她以锻炼身体为由据理力争来了。于是,卫明上她那儿吃饭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对这样的安排,他举双手赞成。即便是来回的路程挺远、还要倒两趟车才能到家,可他毫无怨言。
至于大姐找来的钟点工就是奚典家的钱阿姨这件事他是在两个多星期前才知道的……钱阿姨每周二和周五来,而他都在上班,所以从没碰上过。当听大姐有点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地说是托奚典帮她联系上的钱阿姨时,他震惊得嘴巴张了老半天都合不上,还是大姐懊恼不已地“帮”了他一把才制止了他继续傻呵呵下去。
大姐冷着脸说:“我是看钱阿姨手脚麻利,做事又仔细才找她来的。”
“这不是重点!”卫明毫不客气地指出道:“你怎么跟奚典说话了?”
大姐的冷脸立刻就端不下去了,匆匆敷衍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楼上楼下的,进进出出总会碰到的,又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说完就拿了块抹布假模假样地到厨房搓洗去了……典型的顾左右而言他的德性。
卫明纳闷不已,所以一回去就跟奚典对证这件事。
奚典听了后只是不以为然地轻轻挑眉道:“她说得没错啊!又没深仇大恨的,难道见了面还要绕道三尺么?”
“……!”卫明郁闷了,总觉得事情背后的真相没他们两个说得那么简单。可不管怎么问,奚典都是要么耸肩、要么摊手,最后被他绕来绕去得不耐烦了,说了句:“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你大姐会达成什么阴谋不成?”
卫明无语了,这才消停了下来。
其实奚典之所以不解释,一半的原因还是出于“卫冬不说我就不说”的理念,另一半则是堵了一口气。他自问上次自己对卫冬的举动已经表现得够大量、够得体、也够份量的了……那套羊胎素护肤品真的价值不菲呢!如果依旧换不来卫冬的一点让步的话,他的“好好先生”之举也就到此为止、到最后是钉是铆大家就走着瞧呗!当然,他也考虑到了卫冬没老实交待的主要原因是磨不开面子的关系,所以打算再给她点时间思想斗争一下。
卫明当然猜不透奚典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从大姐那儿也挖不出有价值的内部消息。不过看大姐不仅不再三令五申地交待他离奚典远点、甚至后来几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提这件事,就多少也感觉到了点冰雪消融的迹象。于是他一边做出被这两个人打了个闷包的郁郁状,一边在心里偷偷乐着。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他对现在的小日子感到相当满意和惬意,最好永远都不要有变故呢!
想到不要有变故,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奚典说的那句“做一辈子的邻居”,每念及此、心里都会暖和得像是揣了个怀炉在胸口一样。当然,紧跟着他就又会想到自己说的那句“我是”……唉唉唉,那天到底是脑袋里的哪个筋搭错了呀?怎么连这么掉价的话都说得出来呢?
这些日子他几乎天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打心眼里巴望着奚典没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拢共才两个字,连他自己事后回味回味都觉得相当的前言不搭后语呢,一般情况下应该没人能听懂的吧?可是巴望归这么巴望着,而当这么多天下来奚典真的从没问及过“我是”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失望竟也与日俱增起来,弄得他时不时会斜睨着奚典、暗暗在心里评估他的智商和情商有没有及格。
如此矛盾的心情就一直伴随着卫明走完了这一年的最后半个月。
12月31日,又是一个新年夜。气温果然如天气预报里说的那样,太阳一落山、气温就直直地往下跌,等卫明在奚典家吃完晚饭出来的时候、被冻得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奚典被他剧烈地抖动逗得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背道:“这么虚?亚健康了么?”
卫明撇了撇嘴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