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弟弟呢-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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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韩以诺勉强睁了睁眼睛,然后斜了斜身子顺势靠过来,准备把脑袋枕在严冬棋的肩膀上,声音有点儿迷糊。
严冬棋一个激灵就想往旁边躲,但是慢了一步被韩以诺勾住了胳膊。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与其相当无奈:“韩以诺同志,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困了咱就回宿舍睡怎么样?”
“不。”青年言简意赅。
严冬棋推了推他的脑袋:“你不个屁啊不,在这儿睡觉着凉了怎么办?快快快,我陪你回宿舍。”
韩以诺皱着眉勉强抬起脑袋盯了严冬棋三秒,严冬棋莫名其妙的就有点儿心虚的往后躲了躲,害怕这小子出其不意再往他哪儿亲一口,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他也就只能跳人工湖资金了。
而且就算真亲了他也不忍心把这小子怎么样。
真是活的一年怂过一年,心好塞。
还好韩以诺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下,然后又重新把脑袋架在严冬棋的肩膀上,低声抱怨了一句:“你这么长时间来一次,我才不回宿舍。”
严冬棋正打算再推一次韩以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会说戳他的话,简直神了。他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韩以诺枕的舒服了一点儿,然后半叹息的无奈道:“那你就睡吧,感冒了自个儿扛着,我才不管你。”
韩以诺把脑袋窝在他肩膀上“哼唧”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严冬棋勉强把脑袋转了九十度,只看到了韩以诺的发顶。他有点儿恶作剧般的抬了下肩膀,结果青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忍不住有点儿咋舌,这简直都不是入睡快了,根本就是有人在他脑袋上拍了一砖。
没过多久,一阵阵酸麻的感觉就顺着肩膀一溜烟往他的胳膊和半个身子里面蹿。严冬棋觉得这个肩膀简直都要英勇就义了,但是实在不忍心把睡的正香都开始小声打呼噜的韩以诺叫醒。
大概是因为身高差距的缘故,韩以诺睡得看来不怎么舒服。脑袋顺着严冬棋的肩膀一阵阵儿往下出溜。男人没办法,之后向后靠了靠,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稍微扶着青年的脑袋。
严冬棋一边看着韩以诺越睡越往下滑的姿势,一边有点儿兴庆自个儿是个平胸的大老爷们。这要是个姑娘,无论是ABCD,照着韩以诺这个风雨无阻往下滑的劲儿,全都得给磨平了。
他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胳膊上就松了劲儿。大概是这么窝着睡实在难受,青年干脆自力更生的换了个姿势,迷迷糊糊的把脑袋向下挪了挪,枕在严冬棋的大腿上,侧身躺在长椅上继续睡。
严冬棋看得咬牙切齿,心里琢磨着老子的大腿还没贡献给姑娘睡过呢,怎么着就先贡献给你了,简直天理难容。
韩以诺今儿穿了件低领羊毛衫,这么睡过去露出脖颈处挺大一片皮肤,严冬棋看着就觉得冷,只好把自个儿脖子上的围巾儿摘下来搭在韩以诺脖子底下。
一套动作还没做完,严冬棋就感觉有人在看他。甫一抬头就看到俩小女生站在一边秃了的杨柳边儿上,正大光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严冬棋莫名其妙就觉得脸上烧得慌,但是也只好礼貌的冲着她们笑了笑。
那俩妹子看看他,又看看他腿上晒着太阳睡得死去活来的韩以诺,然后凑在一团挺兴奋的笑了起来。
严冬棋愣了愣,在心里骂了句“我操”,然后把围巾从韩以诺脖子底下扯上来,直接遮住青年的脸。
韩以诺睡得挺肆无忌惮,在这荒郊野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严冬棋在边儿的缘故睡得格外踏实。
严冬棋肩膀麻完换腿麻,胳膊悬在韩以诺脑袋顶上玩手机,恶狠狠的琢磨着直接松手把这小子砸醒了算求。
但是最后想想还是没动手,直接开始搜索接假肢肢技术哪家强。
韩以诺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睁眼就看到在自己眼前的严冬棋的下颌,于是趁着那点儿迷糊劲儿在严冬棋的腰上搂了一把。
“韩少您总算是醒了。”严冬棋感觉到腰上的胳膊时低下头,然后看到韩以诺眯着眼睛冲他特别满足的笑了一下,搁在嘴边儿的责怪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勉强把韩以诺推到一边儿,站起来呲牙咧嘴的活动着再过半个钟头估计就得抢救的两条腿。
韩以诺不好意思的理了理头发:“我睡了多长时间?”
严冬棋瞪了他一眼:“特别实在,一个午觉睡了一个半钟头。”
“腿麻了吧?”韩以诺站起来就想扶严冬棋,被他又推回椅子上。
“你可别动我,你让我自个儿缓缓。宝贝儿你怎么就这么行呢?走哪儿没心没肺的就睡了怎么成。”严冬棋皱着眉走了两步,觉得要不是周围还有人,他铁定得跪下行一次五体投地的大礼。
韩以诺笑了:“我平时也不这样。因为是跟你一块儿呗,所以睡得挺踏实的。”
严冬棋又分别把两条腿在空中哆嗦了两下,这才觉得好一点儿,于是走到韩以诺面前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拽下来,声音里带着笑意:“傻逼。”
“你要回了吗?”韩以诺皱皱眉,看上去有点儿不舍。
严冬棋点点头,把围巾重新戴好:“那可不?这都几点了,我得早点回去。”
韩以诺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就变的不大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没忍住就说秃噜了,声音里不由自主带着点火药味:“早点回去干嘛?相亲么?”
严冬棋愣了愣,然后笑了一下,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然后再把乱了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你消息还挺灵通。”
韩以诺低着头不吭声了。
“不是,回去得到店里看看,最近‘东’的生意有点儿惨淡,我得想想办法。”严冬棋笑了笑,被韩以诺问到这件事上他有点儿尴尬,也有点儿心虚,好像是背着他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似的。
“想完办法之后呢?继续相亲么?”韩以诺重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低头俯视着严冬棋。
青年的压迫感让严冬棋有点儿不自在,他往后闪了闪:“这也由不了我,得看我妈啊。”
“相亲完了呢?结婚吗?”韩以诺自个儿都觉得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严冬棋还是温和的笑了笑:“怎么着就结婚了?结婚哪儿那么容易?”
韩以诺垂下眼睛又不吭声了。
严冬棋看了韩以诺几眼,最终还是心软,轻笑着道:“我妈那人就是你得顺着她的意思走一阵儿才行。年底这么忙我哪还有心思想这个。而且我觉得这事儿真是挺不靠谱的,以后也没打算再相,烦都烦死了,还得回回请人家姑娘吃饭,吃穷了都。”
青年听了这话之后重新看着韩以诺:“真的吗?”
严冬棋点点头:“这事儿骗你犯的着吗。”
韩以诺抿了抿嘴唇,稍微露出了点儿不明显的笑意。
“这下高兴了吧。”严冬棋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又笑了笑,“得了,劳烦韩少大驾,送我去一趟高铁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每次写他俩比较温馨的互动就比较顺,我也很希望他俩快点在一起,就快了。小天使们等等吧,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马上要完结了啊。
☆、东
大学寒假放的时间都挺长,韩以诺回到家的时候离过年还有好一阵子。
中午的时候严冬棋做了挺大一桌,韩以诺吃完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勉强支着脑袋看严冬棋在厨房里洗碗。
“韩以诺您现在怎么越来越二大爷了,回来也不说帮你哥刷个碗。”屋里暖气烧的特别好,严冬棋洗了个碗就开始往外冒汗。他把粉红荷叶边的少女围裙摘下来,走到韩以诺跟前往他腿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下。
韩以诺懒洋洋的笑了笑,伸手一把拽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围裙一角,往自个儿跟前用力扯了一把,严冬棋猝不及防就被揪着往沙发上倒过去。
男人被拉的一条腿跪在沙发沿上,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韩以诺怀里倒过去。眼看着俩人的五官都得撞到一块儿,严冬棋连忙伸手撑住沙发靠背,急停在半空。
“卧槽。”严冬棋看着在眼前瞬间放大的韩以诺那张愈发帅气愈发有棱角的面孔,一瞬间有点儿反应不上来。
俩人就这么近距离对视了几秒之后严冬棋把脑袋往后闪了闪,重新直起腰,伸手在韩以诺大腿上拍了一把:“你丫能正常点儿么?”
韩以诺翻身盘腿坐起,有点儿惋惜的啧了一声:“真可惜,还以为你能凑过来亲一口呢。”
严冬棋被他直白露骨的表述冲击的挺猛,条件反射又想用围裙抽他一下。等手都悬到半空的时候,又害怕青年来个故技重施,只好硬生生的逼自己把胳膊顿在半空,看上去就像是被遥控器摁了暂停,那真是相当的傻逼。
“韩大爷,您能要点儿脸么?”严冬棋轻声咳了一下,勉强瞪了青年一眼,转身走到饭厅把围裙搭在椅子背上。
韩以诺乐了几声:“要脸管用么?你要是亲我一口我分分钟从垃圾箱里把脸翻出来重新揣兜里。”
“就找您今天中午吃穷一个省的德行,我要是真这么扑上去了,你铁定得吐我一脸好不好?”严冬棋站在桌子边儿喝了两水,朝他举了举杯子“喝水吗?”
韩以诺摇摇头,挺坏的笑了一下:“不喝了,缝儿都没得填了。不至于吐你一脸,不过也得跟个小喷泉似的滋出来。怕你亲不下口。”
严冬棋觉得不能再就着这个亲来亲去你亲我我不亲你我亲你一口你再回亲一口的问题上打转了,于是走回来站在沙发边上低头乜了韩以诺一眼:“韩少,你现在怎么越大越二了呢?以前你是多么沉着稳重根正苗红的一小少年啊。”
他说完往韩以诺肩膀上推了推:“往边坐点儿,给我挪点儿地儿,您这往正中间坐的架势,换马路上分分钟得给你碾上个七八十回。”
“坐得下,且够了。”韩以诺反手拽住严冬棋搭载自个儿肩膀上的手,把他摁倒自个儿和沙发扶手的中间坐下。
严冬棋坐定之后在他大腿上拍了一把:“我是皮筋儿么你一会儿扯一下一会儿扯一下的,烦死了。韩以诺你以后在我跟前能不二吗,我看你在同学跟前特别正常啊。”
“我这么二你喜欢吗?”韩以诺又往严冬棋跟前凑了凑,笑眯眯的问。
严冬棋无奈,伸手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推了一把:“你还没个完了啊?”
青年见好就收,只不过手底下动作不减,伸出胳膊松松环住严冬棋,往跟前贴了贴。
他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僵,但最终没有推开自己的手臂。
韩以诺隐秘的轻笑了一声,然后特别正经的重开了一个话题:“寒假时间挺长的,我出去打工怎么样?”
严冬棋愣了一下,答应得很痛快:“行啊。”
他这么爽快的反应反而让韩以诺有点儿没想到,在韩以诺印象中严冬棋一直挺疼他,本来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劝一劝,男人这么爽利的反应反而让他有点儿不愉快。
“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韩以诺把下巴垫在严冬棋肩膀上。
他说话的时候下颌一动一动,戳的严冬棋有点儿痒,男人往后闪了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我怎么着?哭天抢地的抱着你大腿喊着以诺你不要去?”
韩以诺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得阻止我一下呢?”
“少来,哪怕我真的阻止您,您老人家也得搬出理由来劝我不是。那我干脆答应了不就完了。”严冬棋冲他笑了笑,“我还不了解你?成天到晚净瞎琢磨着独立自主自立自强,琢磨着不给我添乱。现在有大好机会让您有机会迈开经济独立的第一步了,你还不得兴高采烈的做个蹲踞式起跑预备着么?”
韩以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回点儿什么好。
严冬棋明显没打算听他接话,自顾自的往下说:“我老早之前不就跟你说了么,你要真觉得亏欠寡人良多,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你就拿个小本本儿记着账。寡人不敢说活的挂在世上死不了吧,那好赖也得活上个六七十岁才能驾崩不是,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严冬棋伸手在韩以诺耳朵上捏了捏:“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试着往社会迈两步,我肯定也不会拦你,你一二十岁大老爷们锻炼锻炼也没什么,而且主要是不管能挣几毛钱您老人家心里也就能踏实点儿不是?”
严冬棋冲着青年挺揶揄的笑了笑:“不然韩少还得钻牛角尖,觉得自个儿老得被他哥护翅膀底下,他哥老是没办法依赖他,百爪挠心得挠死了吧。”
韩以诺被他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严冬棋的话确实又字字说到了他心坎儿上。他不为别的,就只是想独立起来,能和严冬棋站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