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到底有多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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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站,积极改良农业技术,增加高产品种。同时开山架田,提高耕作面积。再者可以顺带扩大化肥厂及种子站。三管齐下,定能带动我镇经济发展,造福百姓!”说完,还悄悄用眼角扫了大家一圈,得意洋洋。
旁边另一位高个青年撇了下嘴角,不敢落下风,也举下手说道:“这位同学,不,这位同志说的不错。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镇两边是上,应该靠山吃山才更好。本地石头和矿产丰富,大力发展煤矿、铁矿以及水泥厂,我认为这样见效会更快!”
小辉却没有跟着发言,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把谈论的话题告诉了我。我朝小辉微微点头,尽管小辉有不少变化,比小时候调皮打架的时候稳重了许多,不过我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早已认出他来。同样,看他兴奋的眼神,应该也认出了我。
镇长于飞听了二人陈述,我瞥见他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这二人表面根据本地人情和地理去分析,却是与真正的实际相差很大。不过我并不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但是,显然于飞并不准备放过我,低下头看了看桌子上的A4纸,又抬头把眼神朝我飘了过来,眼神里有一丝疑惑,马上又笑了笑,说道:“云海是吧?我看了你的简历,你是复大毕业的研究生,年龄却不比大家大。以前经常上学跳级吧?”
我明白他的疑惑,他其实是想问我,顶级重点大学毕业,学历还这么高,怎么分到一个镇子里了?我心里一阵苦笑,我没有任何关系走路子,况且对于我无奈的人生和无奈的取向而言,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才觉得活着安稳。当初毕业时候,还是打着志愿支援落后,为祖国奉献的名义主动要求来这里呢。
我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回答:“我只是个书呆子而已,到这里跟大家来学习的。”
“那你来说说,你对发展经济建设的看法!”于飞还是逼我,居然用了命令的口气。
我只好回答:“两位同志说的都很棒,不过还需要一些补充。本地种植面积有限,土壤质量不高。。。。。。”
眼镜青年很不爽的打断了话,反驳我说:“刚才我说了可以开垦梯田,增加面积。”
这人是个农业大学的书呆子吧?我无奈,只好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告诉他事实,“嗯。。。。。。山上树木矮小稀少,下面应该是没多少土壤的。”我想眼镜应该能明白了,所以撇开他,继续刚才话题,“靠山吃山是个好办法,不过,是不是该先考虑怎么把挖出来的东西运出去?况且,那些煤矿、铁矿大多是私人胡乱开采,继续扩大,一是浪费资源,二是很容易出事故。”
“那你说说该怎么解决?”于飞追问。
我观察到于飞的眼睛亮了起来,心里有些发苦,但是如果过分低调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我太孤傲,只得斟酌着继续说下去,却是虚晃了一枪:“该解决的当然要解决,一时动不了的放到后面也是办法。我才疏学浅不敢妄论,相信领导们自然早已胸有成竹。”
小辉点点头,似乎听懂了言外之音,紧接着只是说了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见解。于飞本来对着我微笑的脸上,转向小辉,泛起一阵惊讶。
我未做任何表示,心里却是对小辉有些刮目相看。暗道,看来这小子跟小时那种调皮捣蛋的时候真是不一样了。
37、第二章 酒乱心智
小辉只是用了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什么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所以无论怎样发展经济应该同时先发展教育。
我这个人呢,喜欢博学多看,来打发自己无奈的孤独。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当然很清楚领导所说“发展才是硬道理,要抓住有利时机,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发展经济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小辉就是把这句话给表达了出来。
但是于飞的惊讶,我想是因为这个人确实深谙官场之道。经济是要发展的,但是对于官员来说,有些程序是必须优先去做的。经济数据与发展教育在短期内绝对是矛盾的。一个是收入,一个是支出。但是第一生产力这话的重要性决定了即便是面子工程,教育也必须要搞出样子来。上面绝不会喜欢不遵循中心政策的地方官员。
不过这些对于我云海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谁喜欢往上爬,就玩命去爬。我这人一向恐高,只喜欢山脚的风景。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不过,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没想到,镇长于飞居然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成熟稳重、脾气随和、干净整洁、身材也不错。我这人身体天生缺血体质,一到冬天就痛苦不堪,就连夏日里嘴唇都有些发白。所以喜欢胖一些的人,看着便觉得心里暖和了一些;而且自己性格孤僻总是无意激怒他人,所以更愿意跟大咧一些脾气随和的人相处;自幼独自一人没什么长辈,所以也多少渴望有成熟的那种依靠。
所以,我喜欢这个于飞。不过,想想而已。一切随缘,随不了缘,那就随风。喜欢水柔的感觉,但也喜欢清风。风吹,心中水面涟漪;过后,一片宁静。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当自己根本不存在。其实,整个世界我都感觉不到自己存在。起码,还没有让我感觉到自己存在的那个人。
所以无畏自己该不该喜欢男人。
下午进行的部门分配,还真是人尽其才。
戴眼镜的青年叫李炜,果然是农业大学毕业,分配给了农办。
高个青年叫张杰,只是个中专生。本地人,据说本不应该分到滦阳镇,扯关系添进来的。高高壮壮的小伙子,竟然分配给了计划生育服务中心。
小辉学的是中文,被分配到党政办。我想这应该是个好地方,将来会跟镇委书记走的近一些。
我学的是财经,自然进了财经办。对于这样的分配,我还是挺高兴的。我对于飞的感觉不错,而财经办公室正好就在镇长办公室对面门对着门。这也难怪,镇长只是科级级别,是没有专职秘书的,往往都是由财经办主任担任,况且镇长的第一职责就是主抓经济。两个办公室挨着,什么事情办起来就方便的多。
想一想,以后每天都能看见于飞这个长的不错的小胖子,我一向平静的内心居然有小小窃喜。没办法,我知道自己的缺陷;纵是才高八斗,博学多识,却总是让情感迷失自己的心智。我这人生的二十二年里,真的实在是太孤独了!
镇政府有专门的食堂。但是,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晚饭不可能在那里吃。果然,一下班小辉就非要拉着我去外面吃饭。我微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他。我知道他一定对我有很多疑问。少年时的短暂回忆,同我在野鸡坨居住的短短半年光阴,水流经过,尚有流痕。我一样,多少有点问题需要询问小辉。
离政府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春满楼”酒家,这里估计是当地最大的一家了吧。守着政府,总会有些好处。小辉一身名牌,定然会请我去这家。所以我们就走进里面。也真算是高朋满座,上了二楼有间无人的雅间,却被服务员告知已被人预留。我俩只得在两间雅间的中间狭小的空地,凑合着让服务员摆上个小桌子。毕竟楼下太喧嚣了。
酒菜未至,只有茶水的时候,小辉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问些什么。张张嘴又没问。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吧?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也不说话。呵呵,小辉,你不问,我更不着急。
春满楼的茶水也算凑合,乡野地方也不能要求太高。我偷偷的放纵着自己的思维,神游这小小的空间,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拉了回来。抬眼望去,一群人接踵上来,中间簇拥着的居然是于飞。
小辉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镇长,您好!”
我故意按兵不动,只是冲着于飞笑笑,感觉有些挑逗的味道。
于飞愣了一下,透过他鼻子上的金边眼镜,我看到有一丝迷惑。瞬间又恢复正常,有些泛青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点头示意。便从小辉我俩身边走过,进了那间预留的雅间。
小辉神情渐渐淡定,似乎经过这么一番动静,反而有了头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一上来居然只是问一个人。
“云海,你还记得狗剩吗?”
不知为何,我心里一沉。狗剩,我自然记得!童年里,我只有过一个朋友,生的很丑,不善言辞。却令我感觉他是一种纯粹的纯粹,如果我是雪,那他就是冰。雪很容易融化,冰却很坚固。是的,我记得他。我还记得,那一年那些大雪纷飞的乡间小路上,是他常常把我背起,避开地上的那些泥浆。
“他脸上的半张黑记好了吗?”我淡淡的问道,其实无非是一种敷衍。无论是野鸡坨还是他的落花村,我,只是一个过客。
小辉紧紧的盯着我的脸,似乎想要看破我里面的东西。半晌,把头转向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晚,有些出神。
直到饭菜上齐,小辉才幽幽说了一句:“狗剩,他。。。。。。找了你很久。”
“哦。”我应了一声,有些歉意,“我家在那时有所谓的成分问题,我爷爷早年逃去了台湾不知道踪影,又有些人总是揪住我父亲不放,所以当时因为有些意外发生,所以我搬家的时候没有通知你们,很抱歉。”
“这样啊?”小辉有点激动,脸上泛起丝丝潮红,“其实也是怕牵连我们吧?”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很奇怪他有些意外的反应,毕竟我与他一直只是泛泛之交。
俩人小口吃着菜,没有人发话。气氛有些沉闷,还有些奇怪。看来小辉长大成人,反而有些不善言辞了。我固然是个宁静的性子,却也不愿这么尴尬。于是笑道:“刚才镇长大人过来,你做出来的样子热情不够啊。”
小辉想想。也笑了:“你还说我呢,云海,你还是不爱搭理人的老样子,刚才竟然连装都不去装。那可是咱们的大老板啊,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
“切,我死了你也死不了。”我夹了一片山菇尝了尝,说,“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进了党政办就是书记的人了,根本就与我不是一个路子。”
小辉一愣,“别说,我还真不知道。”
我有些发呆,看看小辉却不像装出来的样子。“不会吧,来政府工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既然这样,干嘛要做公务员?”
“又不是我愿意来做。” 小辉忽然神色又有些忧郁。“在这,打发时间罢了。也许,在等一年多就结束了。”
我盯着他,猜不透他的想法。“小辉,你有很多心事啊。”
小辉马上回过神来,笑笑。“我哪里有什么心事啊,我就是个思维简单的人。倒是你,总是怪怪的样子。就说刚才吧,按照你的说法,于镇长应该是你的大老板了,你怎么连句客套话都不肯说?”想了想,又很有兴趣的说道,“云海,你说你刚才的样子,于镇长会有什么感觉。是持才傲物呢,还是木讷羞涩呢?”
我大笑,“管他呢。我跟你一样,也是不求进步那波的。人生苦短,得过且过。”
“你可真怪,什么都明白,却是什么也不肯做。”
如此下来,气氛果然融洽了很多。俩人吃吃聊聊,饭菜便下去了多一半。正在回忆相谈着年少旧事,一阵脚步身从我背后传来。居然是于飞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半瓶酒。
于飞走近了,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毫不客气的挨在我身旁坐下。似乎喝的还有点多,身子晃了一下,碰到我半边身子,我赶忙扶了他一把。感觉手里软软的。嗯,这人应该有180斤左右吧。
于飞倒是真随意,顺手把右手搭在我肩膀上。有些醉醺醺的笑道,“云海,杜晓辉。你俩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也不来给领导敬杯酒。还得领导亲自过来。”说着把左手里的酒瓶晃了晃,“来你俩也满上,一起干一杯!”
无奈,我俩只好自觉把杯子满上了。酒杯一碰,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这人很少喝酒,立刻就感觉脸上发热。
于飞竟然用他胖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凑着笑道,“哎呦,云海脸够嫩的啊,这么点酒,脸就红成了小苹果,还是真诱人呢。”
这话,还真是暧昧。看来酒不光能乱性,还能乱心智。我不知道于飞是否因乱性胡言,但是我知道自己又乱了心智。没办法,玲珑通透的我,却是最怕人做这样的戏弄,这是我自小以来的致命缺陷,一碰我就乱。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我很顺眼的男人。
于飞把三人的酒又给倒满,笑道,“刚才算你俩给领导敬酒了。现在这杯算我敬你俩的,这是缘分,我第一眼见你俩就觉得顺眼。”说完,又搂上我肩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