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我们谈恋爱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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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转头，见涂涂嘴角扬起的小幅度笑意，沉默。
父母，真的会理解吗？
还记得他曾经看过一部同性电影，当时的他那么羡慕男主角有一个一直守护他的恋人。他也曾质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相待，敢不敢勇敢一次？
现在，那个人出现了，那么肖想，你要退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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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雪花落在脖颈里激起瞬间的冷颤，一片接着一片，雪花越来越多，路越走越远。直到街道铺满白茫茫的厚度，直到走入某个熟悉的商业区，直到。。。那个在暗黑中突兀亮着灯的快餐店近在眼前。
肖想的脚步仅仅停顿不到一秒便快速的穿过马路走进店铺。推门而入，店里一片冷清，还不及他疑惑，一个高个男人端着咖啡从小厨房走出，看见他后也是一愣，随即便笑了。
那一瞬，肖想忽然觉得身后冰冷的世界一下融化了，像是寒冬过后的第一个清晨，暖阳并不耀眼却格外的温暖。渗透般照进了心底，那么温和而包容，似乎，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
孟谭秋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笑吟吟的看着清冷青年怔愣的面容，小抿一口咖啡，掩不住笑意的提示道：“小朋友小心脚下阶梯啊。”
眼前的画面像是同时播放的两部录像带，一个在播过去，一个在演现在。同一家小店，不变的两位当事人，相似的开场白。。。两幅画面交织重叠。。。多么熟悉的场景，再也分辨不出现实与过去，好似他一直站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可中间那段看似冗长的时光，酸涩苦辣的，都被谁偷走了呢？
任外面时光匆匆而过，他是不是一直都站在这里等待一个人，又或者，有一个人在等他。
下意识的走到男人面前，肖想不确定的开口道：“你。。。”
孟谭秋伸手弹掉青年肩上的雪花，温柔笑道：“你在等我回家，我在等你来。”
肖想抬头，这次清晰的看清男人眼里自己的影子，又在自己的倒影里看到了男人英俊的脸旁。
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等待，要两个人都在等才值得期待。
。。。
来时一个人的路，返回时多了一个人的脚步。
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啊，为什么竟觉得这漫天讨人厌的雪花都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肖想在一路口处顿住，在身前男人投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中，微微垂下视线，“我们。。。”
绿灯转红灯，街边响起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接着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车轮扬起的雪花与天空飘下的落雪交融、混合。像一场无声而盛大的舞蹈，飘荡旋转、碰撞翻腾，飘渺而震撼。
“什么？”孟谭秋走近，轻声问道。
“我说，我们。。。谈恋爱吧。”
青年清清冷冷的声音虽低却坚定。孟谭秋着实小惊了一下，意外青年这样的坦率直接，更惊讶于，最先的表白竟然被青年抢了先。
孟谭秋失笑，晃晃两人不知何时交握一起的手掌，挑眉道：“难道，不是一直都在进行时吗？”
他们之间，在还没有确定关系时便已经很亲昵了。恋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肖想怔了怔，随即一笑回握住男人的手。
也许涂涂说的没错，喜欢就在一起，恋爱其实很简单。
他曾经以为幸福离他很远，就像雨后的彩虹，偶尔出现在他生命中，片刻后消逝连一丝痕迹都遍寻不到。直到一个男人出现，牵着他走上绚丽的彩虹阶梯。只要他勇敢的伸出手，就能握住幸福。
想想，缘分那样奇妙。他不小心闯入一家小小的快餐店，却不曾预料，那次的突兀竟像一把利刃划破他闭塞暗淡的生活，一个温柔的男人强硬地参与进来。
带着他向往的温暖。
鲜活，诱惑。
。。。
肖想重新搬回了孟谭秋的公寓，以同居恋人的身份。
孟谭秋下班穿过客厅见人在阳台处发呆，故意轻声走过去揽住，“在想什么？”
肖想无语的回头看他，手里喷壶里的水也因此洒到了窗户上。孟谭秋伸手轻轻碰触被青年细心照料的郁金香，“小想亲手栽养的，开花一定很好看吧。”
肖想摇头，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叙述道：“妈妈栽的才是最好的，我总是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它们。其实栽植郁金香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好多，注意加水注意控温，偶尔倦怠了就会影响它茎干的发育和花质。。。”
橘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映在青年低头浅谈的面容上，干净年轻的脸庞，周身安静而舒缓的气氛，独独青年那一身浅淡的、几分灵动几分淡然的气质，吸引着男人的目光，再也移不开半分。
随心而动，孟谭秋微微俯身落下一吻，青年密如叠扇的睫毛如羽翼般拨动他心弦。
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孟谭秋想起某事不经意问道：“今天微博上还有人私信我，问他们的潇｜湘傻妈怎么不去yy了。话说，一直没有问你，怎么突然决定不唱秦殇二期的ED了？”
肖想眼神微闪，淡淡道：“本来那种温馨曲风的歌曲就不适合我唱，更何况，”低头看着郁金香绿色嫩叶上的晶莹水珠，“何况，我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一首情歌而已不一起合唱也没什么关系，二次元留点遗憾也好。”
孟谭秋温和的笑笑，故意装作怅然道：“啧，这可怎么办才好，三颜和涂涂他们还在坐等我们合唱秀恩爱呢。”
肖想被逗笑，抿抿嘴歉意道：“抱歉，突然单方面做出决定。我只是觉得，有知足有遗憾这样幸福才不会装得太满。。。”
＇‘小想，我对你太失望了！’＇
鼓起勇气向爸爸出柜承认自己只会爱上男人，得到的便是长久滞闷的沉默后这样一句话。
短短的一句话，就瞬间把他积攒好几天的勇气轻易击碎，徒留一地的无力。
和孟谭秋在一起的日子太过舒适，他也在惶恐，哪一天，他收集的满满一箩筐的幸福会被风带走。。。
眼底的玩笑散去染上心疼，孟谭秋不语，只是用力的把青年圈在怀里。
这样清雅如莲的人啊，怎么舍得见他眉头皱起半分，怎么舍得看他为生活中一丝的不如意而困扰。他，本应当是恣意畅快的。
要小想结婚生子么？
下巴磨蹭着青年的头顶，孟谭秋望着窗外的夕阳暗自打算。肖爸本身并不反感肖想是同性恋，只不过这个爱妻如命的男人简直把妻子临终前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来执行。肖想的反抗便是在触及他的逆鳞，可要肖想真的去娶一个女人生活根本不可能。孟谭秋首先不同意，肖想更是不会去做那种类似骗婚的恶心事。
两厢对峙，互不退让，好不容易才稍稍缓解的父子关系又降至冰点。肖想夹在中间最是为难，一面幸福另一面却是背负。
一段不被亲人祝福的感情，要怎样维系才能守住千疮百孔的心不会死去？
孟谭秋暗叹口气，隐隐又有点庆幸。庆幸肖妈妈临终遗言有所保留，保留给他们一线机会，剑走偏锋，绝地逢生。
。。。
四个月后
潇｜湘小倌儿：我结婚了。＇附：戒指照片＇
——吓出翔！尼玛今天愚人节吧？
——前段时间刚传出和大神分手的谣言，尼玛潇受你今天就在晒戒指？上帝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心碎成渣，再不相信爱情了！
——四水党表示不信！坚决不信！老娘就不毕业怎么着吧！潭渊潇｜湘一生推！
——心疼潭渊大神，潇受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啊！那么喜欢你们这一对cp！不是已经和大神发展到现实了么，为什么轻易放手！为什么要结婚！
——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现实中有太多无奈和迫不得已了，虽然已经快哭瞎，但还是要摸摸潇受。不管怎样，还是祝福你。
。。。
孟谭秋刚开完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手机里的信息差点爆掉。大致翻看下艾特的内容追踪到始作俑者的微博，孟谭秋失笑。视线稍稍偏移到握着手机的无名指上，挑挑眉眼里闪过纵容。
潭渊V：@潇｜湘小倌儿好巧，我也结婚了。＇附：戒指照片。＇
——嗷嗷嗷！男神你居然结婚了！
——我擦！男士同款情侣戒！差点儿虐成狗，结果还是被华丽丽的秀恩爱闪瞎了狗眼，一生都逃不过的狗命。
军统痞子V：哈哈，喜糖很好吃！
涂涂：好巧，我哥和我嫂子也结婚了（doge）
——剧情神转折！编剧你粗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这跌宕起伏的老子差点儿心脏病犯了！
——四卷面巾纸，老娘眼泪白流了？尼玛心在眼睛还肿着呢，室友皆以为姐姐我疯了。
——恭喜大神抱得小受归！早生贵子哈哈～～
——为什么结婚的是大神，身为四水cp党的我竟有种此生圆满的赶脚？
。。。
评论太凶残，孟谭秋一笑置之，起身拎起公文包下班回家。因为家人有人在等，每天上班的时间变得难熬，下班变得急切。
推开房门便看见窝在沙发里的人不时拿出手机看看，孟谭秋觉得有趣走过去抽走手机，“在等我的电话？”
“没。”肖想顺着力道抬起身，极其自然的伸手帮孟谭秋解领带，“刚给爸爸发短信，通知他我们的试管婴儿成功了两个。”
“爸爸说什么？”孟谭秋坐在肖想身边温声问道。
“还没回。。。”手机这时突然响起提示音。
＇臭小子，两个孙子的名字都由我定，告诉谭秋那小子不许跟我争！＇
孟谭秋看着短信的内容无奈一笑，见肖想眼巴巴的看着他，伸手揉揉他的头顶，妥协道：“拿你没办法，都听岳父大人的。”
三个多月前带着青年去国外结婚顺便尝试了试管婴儿，如肖妈妈的遗愿，结婚、生子。也许王子和公主在一起才是童话里固定的生活模式，可谁说现实中王子和骑士就不能幸福呢？
两人的决定突然而坚决，消息传回国内后激烈的反响可想而知，H市那群家伙们惊掉下巴，肖爸爸更是指着他们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直道他们在胡闹。
孟谭秋二十多年的人生真的从未如此尴尬过，明明是两情相悦一起做出的决定，但因为年长青年一些，倒有些拐骗之嫌。连孟启迪也围着他转悠，不可思议的惊呼一脸崇拜的调侃，‘表哥你这一招太霸气侧漏了！妈妈再也不担心我找不到对象了！’
不知是被他们两人这看似冲动的行为震慑到了，或是肖想那段时间被肖爸施予的压力压抑的几乎崩溃，肖爸对两人关系的态度莫名多了几分微妙。之后的一个多月，漫长的如八年抗战一般，各种战术轮番上演只为最后的成功出柜。历史上八年抗战胜利了，而他们，也得到了最亲人的理解。
＇‘既然是你们的选择，那你就好好照顾小想吧。唉，人老了就容易偏执，本是为了那孩子好的，最后还是让他为难了。’＇
最后一次与肖爸长谈，孟谭秋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沙发上等他的青年，看见他强按下迫切的询问，淡淡的带着安抚的目光看向他。那一刻，孟谭秋那样的肯定，面前那个清冷的青年，为他付出再多都值得，心甘情愿。
故事里丑小鸭变天鹅的童话离他太远，在他身边，他就曾亲眼见证一只在阴冷角落的胆小蜗牛变成一只美丽的蝶。即便还是那一身清清冷冷的气质，即便那双清浅的眉眼间不愿显露太多的情绪，可每一个认识青年的人都惊讶地发现他惊人的蜕变。
像被注入新鲜血液的躯壳，蓬勃而灵动。
因为有爱人，因为有人爱。
。。。
“郁金香。。。开花了。”清冷的声音略微暗哑，低低道。
晕黄的床头灯下，孟谭秋虚覆在肖想身上，低头亲吻青年汗湿的额角，对他突兀冒出的一句话也不惊讶，只是温声道：“我看到了，很好看。”
肖想仰头看向窗台方向，略微出神道：“现在，还没到开花的季节。”
“那是因为小想被我照顾得很好，伯母在天堂很欣慰。”
“真是。。。自大。”肖想转眸看向他不禁露出笑意，浅浅的，但嘴角却依稀可见小小的梨涡。
心下一动，即便这样的笑容最近见到了太多次，但每每心中还是会像流过暖流柔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又俯身啄一个吻。
肖想微微偏头，任那个轻柔的吻落在唇瓣，在男人温润的目光下环手拥住他，“谢谢你。”
男人闻言仅挑挑眉，“只是这样？”
“还有。。。喜欢你。。。”
清冷的男声如优美的音符划过谁的耳畔，荡在这寂静的夜里，点点暧昧，点点温馨。不矫揉不扭捏，坦率而直接。
呵！
孟谭秋浅笑一声，就喜欢青年这样平淡叙述般坦荡而直率的表白。大手使坏的探进被子里再次勾起青年的热情，室内升温，昏暗的灯光愈加暧昧。
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