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是意料之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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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猜到我会这样回答，并没有显得很意外。
　　他说：“既然您是单身，那么我可以追您吗？”
　　我整个人僵硬了。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虽然他主动约我在我意料之外，我也觉得只是普通的示好，在大学里，学生跟任课老师主动打好关系的行为很常见。毕竟我们决定着他们这门课合格与否，对他们将来的就业也会起到帮助。
　　他却跟我说要追我。
　　我做出错愕的表情，心口不一地说：“同学，你跟我都是男的啊。”
　　他笑得开心了一些：“邵老师，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是GAY的。”
　　我略微有些懊恼，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他也是个弯的，想追我，而我恰好对他也有好感，那么我会同意，然后两人欢快地去滚床单？
　　如果是这样，那么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事实是，跨过30之后的我，对待感情并不像年轻时候一样贪图一时享乐。
　　我想要的是一段持久的，并且彼此忠诚的关系。
　　在发现自己性向异于常人的时候，我曾经彷徨过很长一段时间，泡过吧，也一夜情过，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来去的人多了，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在这个圈子里，谈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而多的是性，是金钱，是放纵和沉沦。
　　他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我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怎么算年轻呢，邵老师？”他反问我，“我已经23岁了，再过一年就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到那时候，我跟你就是一样的。”
　　他说的似乎有他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可我已经33岁了。”
　　我们相差十岁。
　　在前两年，我也跟一个大学生相处过。
　　那个男孩告诉我，你很好，是很完美的情人，可是我要跟别人了。然后带着我给他的零用钱，给他买的衣服和电子产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之后我听别人说，他被一个已婚的老板包养了。
　　我不怪他，只怪他处在一个容易被诱惑的年纪，而我当年也是那样过来的，所以我理解。
　　喜欢归喜欢，有好感归有好感，我不得不承认，我和惠连的确不适合。
　　他看我很为难，便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之后各奔东西。
　　乏味枯燥的生活总是过得无法想象地慢。
　　每天，我除了日常的登台讲课，就是应付院系里面的各种会议。
　　跟以往一样的节奏，但是我的内心却更加荒凉。
　　直到寒假开始，惠连再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们甚至没有过一次眼神交汇。
　　我不无自责地想，至少以前，每次下课后他还是会跟我说一声“再见”的。
　　算了，我也应该死心了。
　　这一年的冬天比过去几年都冷，雪下到第三场的时候，学生们进入了准备考试周。
　　虽然是挂科补考并不少见的大学，到了这个时间段，学校里的氛围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的课并不简单，而我也并不想让某个学生不及格，所以我很负责地把要考的点列在了幻灯片上，每个点后面还有几乎和考题一模一样的例题。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有人不及格。
　　这个人就是惠连。
　　我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判的卷，没有像有些老师一样找学生帮忙。
　　我一张一张地判着，直到拿起惠连的卷子。
　　客观题全对，可是主观题一道都没有写。
　　他在卷子的背面，写了这样一段话。
　　“邵老师，希望你看到这张试卷不要惊讶，我没有故意给你难堪的意思，我只是想借此机会向你表白。”
　　“还记得两个月多前我约你去吃饭吗？我本来打算好了，如果你请我，我就有机会回请，一来一回，很容易跟你搞好关系，然后我再找机会表白。”
　　“可是我搞砸了，我太着急，也太自信了……”
　　“我真的忍不住，邵老师，我喜欢你。每次看到你在台上讲课，我都想冲上去拥抱你，亲吻你，这种想法与日俱增，几乎到了我不能控制的地步。”
　　“可是你说我太年轻了，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心里难过的要死，可是还是撑住了，没有不要脸地纠缠你。我知道你的考虑，是的，我们是相差十岁，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性别都没有成为我们的阻碍，年龄怎么能是呢？”
　　“我虽然现在年轻，可我也会老的，等我们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十岁根本差不出什么！而我不是浮躁的性子，我认准了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他……”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字迹，抿了抿嘴唇。
　　这天，我判卷判到深夜。
　　很快寒假就开始了。
　　学生们纷纷打包行李，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这个地方有着太多的过客，甚至我也是其中一个。
　　期末考试的成绩我已经发到了考试系统里，全部合格。在忙完手头的一些琐碎事之后，我也开始放假了——一个长达47天的漫长的寒假。
　　当我这一年最后一天拎着公文包下楼取车的时候，我看到了惠连。
　　他背着一个大红色的双肩包，背对着我站着，在这个颜色单调的季节，他的出现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有一瞬间想走过去从背后给他一个拥抱，然后看他转过脸来时激动的表情。
　　可我的理智阻止了我这样做。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
　　“邵老师，我是来谢谢你的。”他的表情是出奇的严肃。
　　“不用客气，你的课堂表现给你加了分。”我撒了一个谎。
　　“不。”他语气里似乎带有被误解之后的恼怒，“不是成绩，是您请我吃饭那件事。”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
　　他迟疑着，似乎在仔细斟酌着语言。
　　“我想，请您吃饭。”
　　我笑了。
　　“去我家吃吧，你来掏钱买菜？“
　　这显然是不亚于背后拥抱给他带来的惊喜。
　　他瞪着我，愣了片刻，然后疯狂地点头。
　　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谁也不能预测到它将如何结束。
　　而一旦投入感情，那么它的结局将由我们两人共同支配。
　　这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没有按照惯例看春节晚会。
　　他疯狂地将我压在身下，狂野地律动着。
　　“邵老师，我爱你……”
　　我艰难地承受着他生涩的进攻，在喘息之余说。
　　“叫我的名字……”
　　“邵明业，明业，明业……”
　　高_潮结束，他趴在我身上不肯下去。
　　“你很沉……”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撒娇似的蹭蹭我的脸。
　　“我不沉，我很舒服……”
　　我只能随他压着我，感受彼此胸膛的起伏波动。
　　“你忘记跟我说过一句话了。”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装傻：“新年快乐？”
　　虽然屋里漆黑，我却能准确感觉到他在委屈地瘪嘴。
　　果不其然——
　　“是‘我爱你’啊‘我爱你’！”他生气地说。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我也爱你。”
　　他对我敷衍的语气明显不满，哼了一声，但是埋在我体内的东西却苏醒了。
　　我的手滑到他的臀部，顺着中缝探去。
　　“还有没有力气？不如我来？”
　　我调侃道。
　　他立刻不甘示弱地动了起来，几番抽顶刺激得我眼角发红，嘴里吐出抑制不住的呻_吟。
　　年轻真好啊。
　　后来，在我的连番追问下，他终于解释了我一直疑惑的他知道我是GAY的事情。
　　“我是猜的，你那么性感，戴着眼镜，上课的时候那么严肃，一副禁断的样子……”
　　“所以？”
　　“所以，姜不一定是老的辣哦！”
　　他狡黠地一笑。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飞快地说了结束语，没有拖延一秒钟。
　　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离开，很多还跟我说了“再见”。
　　不一会儿，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就剩下我和他。
　　他坐在教室的中间位置，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的同学们一起打闹着离开，而是安静的，仿佛还在听课似的端坐着。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然后开始整理课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两人都没有动过地方，而教室门外，已经没有学生说话走动的声音了。
　　我慢慢把教材和U盘收到公文包里。做完了一切，我并没有离开。
　　“老师，您去吃饭么？”
　　我有些吃惊，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讲台前面。
　　“去，一会儿就去。”我回答他。
　　“那……”他冲着我笑着，“老师可以请我吃饭吗？”
　　我的心顿时狂跳不止。
　　我注意他很久了。
　　这一届学生升上大三之后，由我来带他们的一门专业课，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来，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惠连。
　　因为他恰好是我喜欢的型。
　　英俊，高大，充满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和活力。
　　对我这个30多岁的老男人来说，这种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的同性，简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当然我没有奢望过什么。他看起来就是直男。我能做的也只是在课堂中和学校里，默默地追寻着他的身影。
　　而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让我请他吃饭。
　　“那你想吃什么？”我微笑着这样说。
　　他露出纠结的表情，想了片刻，说：“学校里的饭都吃腻了，不如去外面吃吧，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教室。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交谈。
　　他坐在副驾驶上摆弄着手机，而我就假装专心致志地开车。
　　他找的地方果然不错，环境优雅，人也不多，饭菜的卖相也很好。
　　只是并不宽裕的二人座里，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桌子下面，我的腿紧贴着他的。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我能感受到年轻人滚烫的温度和结实的肌肉。
　　我有些心猿意马。
　　当然，作为一个有着影帝一般演技的人，我丝毫没有表露出我的内心想法。
　　尽管——
　　脑中已经跟他在床上滚了个来回。
　　“邵老师，”清亮的男生声音，“我听说您还没有结婚是吗？”
　　“是的。”我回答。
　　“那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他又问。
　　换做其他学生或者老师，我早已经没有好脸色了。
　　因为这是我最忌讳的问题，没有之一。
　　不过我在他面前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我拿起一张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说。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
　　他显然猜到我会这样回答，并没有显得很意外。
　　他说：“既然您是单身，那么我可以追您吗？”
　　我整个人僵硬了。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虽然他主动约我在我意料之外，我也觉得只是普通的示好，在大学里，学生跟任课老师主动打好关系的行为很常见。毕竟我们决定着他们这门课合格与否，对他们将来的就业也会起到帮助。
　　他却跟我说要追我。
　　我做出错愕的表情，心口不一地说：“同学，你跟我都是男的啊。”
　　他笑得开心了一些：“邵老师，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是GAY的。”
　　我略微有些懊恼，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他也是个弯的，想追我，而我恰好对他也有好感，那么我会同意，然后两人欢快地去滚床单？
　　如果是这样，那么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事实是，跨过30之后的我，对待感情并不像年轻时候一样贪图一时享乐。
　　我想要的是一段持久的，并且彼此忠诚的关系。
　　在发现自己性向异于常人的时候，我曾经彷徨过很长一段时间，泡过吧，也一夜情过，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来去的人多了，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在这个圈子里，谈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而多的是性，是金钱，是放纵和沉沦。
　　他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我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怎么算年轻呢，邵老师？”他反问我，“我已经23岁了，再过一年就能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到那时候，我跟你就是一样的。”
　　他说的似乎有他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可我已经33岁了。”
　　我们相差十岁。
　　在前两年，我也跟一个大学生相处过。
　　那个男孩告诉我，你很好，是很完美的情人，可是我要跟别人了。然后带着我给他的零用钱，给他买的衣服和电子产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之后我听别人说，他被一个已婚的老板包养了。
　　我不怪他，只怪他处在一个容易被诱惑的年纪，而我当年也是那样过来的，所以我理解。
　　喜欢归喜欢，有好感归有好感，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