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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mmqewrt(凛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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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速度砍斩一切朝我而来的危险。你早已经做到了。”
  “没有、我没有!今天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墨洛温家,那无疑等同于让我亲手破毁我的誓言!”圣渥拉尔泪眼婆娑的拉住了拉斐希尔的袖子。“不要走,拉斐希尔,我们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解决问题!”
  “我也想做你真正的哥哥。可是,我是斯巴顿家族的继承人,明白吗?那才是真正的我。”
  拉斐希尔最后拥了拥他,提着行李便头也不会的向楼下走去。他的背影很决绝,他知道在他身后,安宁会永远留在这个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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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希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环视着四周已经11年不见的景色。这里是斯巴顿庄园,他生活了7年的地方。
  这一刻,他体味着记忆中阴暗树林里刺人心脾的寒意,嗅着灌木丛中散发出的霉味,听着低沉而空洞的风声,他怀着说不清的怀念颤抖了。风声响在耳边,阴森森的,在寂静的暗淡天光里回荡,被岁月侵蚀的巴洛克式城堡就掩映在它们中间,沉沉的睡着。
  在他的记忆中,那些石头的排列组合、遍布在石头上的真菌、伫立在四周的枯树——尤其是那虽年久月深但毫无变动的布局、那死寂湖水中的倒影,无不透着股灵性。湖水和石墙散发的气息在四下里逐渐凝聚,从中可看出灵性的痕迹。这无处不在的灵性造成的结果有目共睹,它就潜伏在斯巴顿城堡寂然无声却又纠缠不休的可怕影响力中,一百年来,它都主宰着这个家族的命运。
  菲特森走在他身后,欣赏的看着侄儿修长完美的体态。他的背影像他美丽的母亲,行走时微微踮起的步伐、安静摆动的双手,无一不像。
  “你还记得这里的一切吗?”他微微的笑了,有些得意的盯着拉斐希尔脸上回忆的神色。“不记得也没关系,这里是属于你的,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熟悉它、习惯它。”
  他早已经习惯了,拉斐希尔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这里冷风吹动树叶吟唱的委靡的音符,鸱鸺鸣叫着低沉而毛骨悚然的悲歌,在他踏入庄园的那一刻起,对它们的熟悉感已经在他体内复活了。他仿佛可以听见杂草在心肌上滋长蔓延的声音,冰凉的钻头转动着深刺进去,一点一点,心底荒得比这庄园更加纯粹。
  城堡的大门敞开,一名年轻而神色沉郁的男人走了出来,在见到菲特森脸上罕见的笑容后,男人微微愣住了。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他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菲特森。
  “怎么了,威尔斯顿?你的礼仪去哪了?”菲特森皱起浓眉。
  “是。”名叫威尔斯顿的男人微微鞠了鞠身子。“欢迎你们回来,父亲,拉斐希尔少爷。”
  “父亲?”拉斐希尔的眼光里透露出不解,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一个比他大的表兄弟?
  “威尔斯顿是我的养子,”菲特森介绍道:“我有四名养子女,他们都比你大。目前只有威尔斯顿住在斯巴顿庄园里,其它三个都在国外工作或读书。顺便说一句,威尔斯顿现在负责打理城堡里的一切内务,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叫他。”
  “原来是管家。”拉斐希尔越过威尔斯顿。“我的行李在马车上,把它拿到我的房间去,威尔斯顿。”
  威尔斯顿微愣的望了他一眼,但并没有任何生气之色。他点了点头,走向马车。
  菲特森没有在意自己的养子被拉斐希尔当下人一样的使唤着。他只是略显愉快的继续向前走,连说话的声音也仿佛带上了些许的轻松。
  “还记得你以前居住的楼阁吗?你的卧室已经整理好了,我相信你会喜欢的,那会有一个特别的人和你住在一起。”
  拉斐希尔静静的走在后面。他还记得菲特森以前的某些脾性,他会突然精神高昂,又在下一秒陷入落落寡欢中。那时外祖父还活着,在暴躁可怖的外祖父面前,菲特森的声音上一刻还优柔寡断,抖抖颤颤,下一刻马上又变得干脆有力。那生硬、滞重、空洞的吐字,沉闷、自作镇定的发音,只会在沉湎酒香的醉汉或不可救药的烟鬼口中听到。在拉斐希尔看来,那些人在受到烟酒的剧烈刺激后,就是这么说话的。
  11年过去,菲特森的脾气也进长了很多,他身上带上了外祖父的影子,像个最称职、最威严的公爵——不,他现在已经是公爵,只是他还像以前一样阴郁、刻板、贫乏,不可避免的永远令人失望。
  两人穿过幽长的走廊,来到了拉斐希尔童年时代居住的楼阁。菲特森在一个装潢华美精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他看着门的表情像在看着一位久违的、钟情许久的恋人,让拉斐希尔的心怦然一跳。
  难道……
  “她还活着?”他问。
  菲特森回头神秘一笑,推开了大门。
  “进去吧,她一定很想见到你。”说完,他将拉斐希尔推了进去,并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很暗,深蓝的窗幔嚣张的垂着,拉斐希尔走到窗边扯开窗幔,想看清楚房间。窗外的光线霎时向房间投射它的热情,尽管外面的天色并不晴朗,但光线足以照亮阗黑的房间——
  “不要——!”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蓦然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拉斐希尔震惊的朝角落看过去。他看见一抹纤细苍白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整个身躯剧烈的抖动。那影子的哭声听起来那样疯狂、那么痛彻全身,就好像这并不是要哭给谁听,或者根本不在乎是否会给整个世界听到一样。
  拉斐希尔朝影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把手放在她闪躲的肩上。她抬起了头,终于让他看清了她蜷长的银发和绝美的容颜。她浅青色的眼睛大睁着,嘴唇翕动着,脸上泪痕交错,眼里浸透着淡红的血色,泪水滴在雪白的罩裙上留下点点斑痕——她是夏蕾亚·戈冯·斯巴顿,他的母亲。
  “夏蕾亚,我是拉斐希尔,”他掀起她落在脸颊上的头发,轻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歇斯底里的泪水和喊叫顿时止歇了。夏蕾亚露出孩子般的表情,美丽的眼睛眨着好奇、讨人欢喜的稚气静静的凝视与她有着相同样貌的他。拉斐希尔像个母亲一样轻柔的整理她被汗水泅湿的头发,而后她轻轻的笑了,笑声里还伴着些许抽咽。她的手臂绕着拉斐希尔,爬进他的怀中,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脸,泪水浸染进他的皮肤内。
  纤细而冰凉的手臂,没有任何母亲的味道。拉斐希尔发觉自己的双手并不愿意去拥抱她,但他还是把她搂住,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他轻轻缓缓的摇晃着怀里的她,直到她打起瞌睡来,嘴里絮絮的念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
  过了十来分钟,夏蕾亚终于沉沉睡去。拉斐希尔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走出了房间。门外,菲特森一直不安的守候着。
  “夏蕾亚怎样了?她认出你了吗?”见拉斐希尔走出来关上房门,他焦急的走上前问。
  “她睡了。很显然,她现在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了。”拉斐希尔漫不经心的抚摸着门上繁美的雕纹。“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在你消失后,她被父亲彻底软禁起来。没有你的消息,也得不到情人的书信,没过几年她就彻底疯了。如果一早知道墨洛温就是那个男人,知道他把你藏了起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菲特森阴狠的来回搓着自己的手。这是他说谎时一贯的动作,拉斐希尔不露声色的凝视着他的手良久,才道:“你答应了我不惊扰任何人,你最好遵守我们的约定。”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爱护这样的父亲,他是个可恶的胆小鬼!你看到夏蕾亚了,你知道爱上这种男人的她下场是多么悲惨了!”
  “那为什么还让夏蕾亚活着?她现在就像一座精美的钟在虚空里嘀嗒嘀嗒的走着,精雕细刻的指针没人看见,面前什么光也没有,就这样嘀嗒嘀嗒的、无趣无未来的苟存着。”
  菲特森震愕的瞪着他,暴躁的大吼:“她是我的妹妹,是你的母亲!放弃我们的亲人,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随便你怎么想,”拉斐希尔毫无表情的走向楼梯,头也不回。“把我的房间安排到别的楼阁,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8
  这又是个他熟悉的地方。
  拉斐希尔此刻站在斯巴顿城堡的地牢里,并不意外在外祖父去世了多年的现在,地牢里的穿绞架、刑具和墙壁上的皮鞭数量有增无减。
  在这个时代的英伦,鞭笞的兴趣是如此盛行,甚至在众多的英国贵族学校里都有鞭笞的传统,从英国公学毕业而没有受过鞭笞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拉斐希尔小时候在斯巴顿家族掌管者的日记中看到外祖父留下手记,上面记录着曾是次子的菲特森和幼女的夏蕾亚,他们在童年时期并没有受到这样的教育。尤其是夏蕾亚,受尽疼爱的她几乎是在一个无菌的环境下长大。而菲特森的哥哥,作为家族继承人,就被送到了最着名的伊顿公学接受教育——那是间以鞭笞教育出了名的贵族学校。
  在从小接受了这种教育的人看来,鞭笞就是一种赎罪仪式,特别是在宗教中它被认为是一种治疗。社会风气极端的禁欲和端庄导致了人们强烈的压抑感,这尤其以高尚面貌示人的贵族最为明显。而斯巴顿家族的地牢,就是一件拷问室,这里历来只有家族继承人有资格进入,在这里,他们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来惩罚家族的叛徒、逃役、罪人。
  可对于从没有接触过这一面的菲特森和夏蕾亚而言,这里是一片炼狱,是孕育恶魔的血室。在长子病亡后,菲特森成为继承人来到了这里,而夏蕾亚抹黑家族名声后她被压到了这里。同时,这里也是拉斐希尔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中心点。
  他还记得7岁以前的每天,外祖父和菲特森把他带到地牢里。他们在他面前残忍的鞭笞着奴役,在奴隶身上用刀子或皮鞭留下鲜红的伤口,再用冰冷的水灌在伤口上。他们还会把奴隶绑在刑具和绞架上,用刀把奴隶的手脚缓慢割离身体,好让他知道他能从人体上得到什么乐趣——他们把这些称为继承人的权威教育。
  地牢里的空气依然令人窒息,通往它的回廊又狭小又潮湿,透不进一丝微光。当菲特森把拉斐希尔领下来时,这的空气差点把火把扑灭。它在很深的地下,上面恰好就是拉斐希尔从前卧室的所在地。这的地板和通向外面的那条长长拱廊的四壁,都仔仔细细包着黄铜,地牢厚重的铁门也一样包着黄铜。在开合之际,沉重铁门上的铰链发出分外尖锐的嘎吱嘎吱声。
  走下了地牢,点燃墙上的火把,拉斐希尔清楚的看到,那些被关押在牢笼里的人,他们在角落里萎靡的倚着墙,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濒死的猫咪,他们有的趴睡在地上作画或写作,有的寂静的守候。长期的不见天日和惩罚让他们面无血色,充血的眼睛彻底暗淡。当火把被一一点燃,他们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是一种极端的惊惧。
  “你一定记得这里的一切对不对,拉斐希尔?”菲特森沙哑的声音阴森响起。“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奴隶。你可以随便拉一个人出来,看着他怀着那颗曾经憧憬着、却被钉死在这里的心,挣扎的躺在荆棘床上,嘴里发出尖利的嘶叫声,直至他的身体和灵魂全部粉碎。你记得对不对这感觉?”
  “我记得外祖父和你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剐下他们的皮肤,却不记得我动过手。”拉斐希尔的目光放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牢笼里,里面一个瘦小男人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灵魂,他长时间的对着虚空苦苦凝视,仿佛在聆听某种虚幻的声音。
  “是的,你的确没动过手。那时你还小,我们必须让你先熟悉这里腐朽血腥的味道。而现在,是该到你熟悉亲自动手的时候了。你会喜欢上他们临死前嘴里迸发出的惊恐而甜蜜的哀求,那种快感会让你产生最原始的欲望。”
  菲特森说话的速度很快,听起来像是大屋子里椽檩上老鼠跑来跑去的窸窣声。拉斐希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这话像在耳旁刮了一阵风。他依然纹风不动的站着,像峙立于不断拍打的巨浪之前的礁石,它巍然不动,驯服着它周围海浪的狂暴。
  菲特森阴沉而挫败的看着他。他还是11年前的那个拉斐希尔,无论他们在他面前如何演示,甚至对奴隶们解尸,他却只是残忍的保持着一贯的平淡,像站在高贵神圣、不可侵犯天国里的天使,在他的双眼里,污浊的欲望和血液的腥臭似乎只是一个无趣的游戏。
  这样的拉斐希尔让人疯狂。菲特森感到自己体内杀人的欲望在增加,五脏六腑都交织着饥渴,太阳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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