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缠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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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卿灼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后，卿灼华伤到了脑袋，一直昏迷着。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乔墨，被何旭按住了，何旭的脸色很不好，“乔墨在手术室。”
“手术室？你不是说我睡了一个月了吗？小叔怎么还在手术室？”
“他……他和你一样……只醒来过一次……后面都是昏迷的……他眼睛受伤了……曹轩说自己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就把角膜给乔墨了……”何旭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沙哑了。
卿灼华一下就呆在原地没说话了，何旭继续说道，“曹轩知道了我们骗他的事，他很感激你，他爱说如果不是他你们就不会发生车祸了……”
“我可以见见他吗？”卿灼华轻声问。
“当然可以了。”
“不要让他知道了。”卿灼华叮嘱着，何旭问护士要来了轮椅，推着卿灼华去曹轩的病房，曹轩正在吃苹果，卿灼华注意到他的眼角，再也没有以前的光华了。或许失去视觉后其他部位的感觉会愈发敏感，曹轩一下就知道有人来了，问道，“是谁啊？”
“是我，何旭。”何旭低声应着，然后冲胡月做了个“嘘”的手势，慢慢的走过去。
曹轩笑了，“是阿旭啊，过来，吃个苹果！对了，乔墨的手术怎么样了？”
曹轩这话一出，胡月的眼睛就湿了。
“不知道，他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嗯。”曹轩又啃了一口苹果，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卿灼华看着，慢慢的就流下了泪水。他怎么舍得，让乔墨用曹轩的眼睛来看自己。看来那个梦很真实，自己会推开乔墨，是的，会推开的。卿灼华慢慢的推着轮椅，自己回了病房。
从今以后，乔墨的眼睛是曹轩的，那他的眼睛里应该只有曹轩一个。是自己的任性剥夺了乔墨的双眼，自己理应得不到幸福。卿灼华抬头，让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虐，我觉得发展好快啊……掩面……
☆、31
乔墨手术后的晚上就醒来了，他的手术和成功，但是对于自己恢复视力的眼睛感到无比的疑惑。他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些，他醒来的第一刻就要去找卿灼华。还是何旭拦住他，把卿灼华叫了过来。
乔墨还很虚弱，看见卿灼华进来，脸上顿时有了笑容，“灼华，你没事，真好。”
“嗯。”卿灼华低声的应着，却没有说什么。乔墨也没有多想，看着他，居然傻笑了。第一次，卿灼华觉得小叔也会笑成这样。他还记得那次Adrain的漫展他看见吴顺的笑颜，就是这样傻傻的，他还想着小叔要是也这样笑就好了。如今小叔这样笑了，他却没有机会再看下去。卿灼华紧紧地握着手，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他却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笑道，“小叔，我这段时间要忙毕业论文，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了。”
“没事，我会很快好起来去找你的，等你毕业我们就回国。”
“嗯。”卿灼华应着，眼睛差点湿掉，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待下去，道，“小叔，我累了，先去病房休息。”
“嗯。”乔墨也是刚刚醒过来，这会儿说了这么多话也感觉到有些累了。
这之后卿灼华就再也没有见过乔墨，乔墨打电话他都说自己忙着答辩，没时间陪他，有时候甚至让Glen帮他接电话。时间久了，乔墨好像发现了不对劲，让人把卿灼华找过来。卿灼华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是迟早要面临这一天的。一开始他担心乔墨的身体所以瞒着他，如今，乔墨好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用再瞒下去了。既然是曹轩的眼睛，那么乔墨就应该看着曹轩。
乔墨已经准备好了出院，卿灼华到的时候乔墨没说什么，直接让来接的人把他们送回家。家里很整洁，是那种长期没有人住的整洁，乔墨看了不禁微微皱眉，“你没住在家里？”
“是的。”
“为什么？”
卿灼华笑了，“小叔，我们……还是恢复以前的关系吧，我们仅仅是叔侄而已。”
“不可能！”乔墨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会放开卿灼华的手，永远。经历过一次失去的他比谁都知道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看到卿灼华离开他。
“为什么呢？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我是你的侄儿，和你有着相同血缘关系的侄儿啊！看见我在你身下shenyin难道你不会觉得有负罪感吗？不会恶心吗？”
乔墨笑了，他抬起卿灼华的脸，仔细地凝视着，“我会因为让你第二天能下床而有负罪感，至于恶心？灼华你觉得我会吗？”乔墨顿了下来，又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因为我觉得……”卿灼华停了一下，才说出那两个字，“恶心。”他说完就要离开，乔墨拦住他，“不许离开我！”
这时候卿灼华想起了他做的那个梦，梦里乔墨就是这样挽留他的，而自己却是甩开他的手，狠狠地说，“滚！”
他仔细的回忆自己的梦，然后把梦里的动作、表情一一演示出来，道，“滚！”
然后他就夺门而出了，几乎没有停留一刻的开车离去。他害怕自己再停留一秒就会忍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既然决定了要放弃，那么就要狠一点，卿灼华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慢慢的拿起来，扔到了窗外。从今以后，他就和乔墨没关系了。
第二天去上学，他被早早过来等候的乔墨逮住了。乔墨的眼眶里有丝丝血迹，还有眼角的清影，这无一不在表示着他没有休息好，事实上，乔墨一夜未眠。他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卿灼华会这样做，连夜让人查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给我理由。”乔墨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强势。
“我们不适合……小叔，你应该和轩哥哥在一起的……你的眼睛，就是他的不是吗？用他的双眼来看别人，你不觉得太无情了吗？”
“所以是因为这双眼睛吗？”乔墨的脸色很不好，“如果是，那么我马上还给曹轩，我他妈不需要这双看不见我宝宝的眼睛！”
卿灼华愣住了，这是乔墨第一次爆粗口，他惊讶的不是这个，是乔墨的话。可是……卿灼华低下了头，“不是因为眼睛……是因为……”卿灼华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喜欢上别人了。”
“是谁？我他妈宰了他，不许有人抢走我的宝宝！”
卿灼华没有在继续回答下去，他看了看往学校跑的人，道，“小叔，我今天毕业，一起进去吧。”拍个照，好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去珍藏，卿灼华在心底呢喃着。
卿灼华的成绩很不错，有很多公司要签他，都被他拒绝了，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去处。他要回国，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晚上。
一切都弄好之后，乔墨把卿灼华带回了家。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晚餐是乔墨做的。卿灼华本来不希望乔墨过分劳累，他才刚刚出院，可是乔墨坚持。卿灼华想着，这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吃小叔做的饭了，也就没有拒绝。乔墨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但不知为何，今晚的卿灼华没有食欲，简单的吃了点就要走，他快要赶不及航班了。
乔墨拦住他，“不许走！”
“小叔，我不是说过了吗？”
“嘘——”乔墨把手放在卿灼华的唇上，示意他安静，然后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小叔……”
“你还是要走？”乔墨问着，声音有些沙哑，卿灼华听了觉得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没有后路可逃，只能向前走。
“是的——啊——”
话音刚落卿灼华就感觉到腿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也随之而来，那蚀骨的疼痛让卿灼华全身冒出了冷汗，骨头被硬生生的打断，卿灼华不敢想下去。乔墨却笑了，把卿灼华抱到床上，“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卿灼华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墨，腿上越来越尖锐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在坚持下去。他弓着身子，然后慢慢地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他居然已经回到了A市，就在乔宅。他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脚打着石膏，手被困在两边，根本是无法动弹的。乔墨是第一时间发现他醒过来的，笑着问他，“灼华，你还好吧？”
“小叔，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卿灼华的目光投向两边缚着他的绳子。
“怎么了？勒疼了吗？我让人送其他的绳子来！”
“不，不用了，你放开我吧。”
“不！放开你你就会走，我不会的。”乔墨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语气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看着卿灼华，声音还是温柔的，“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点过来。”
“我不饿，”卿灼华淡淡的拒绝着，“你放开我。”
“灼华，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乔墨笑着，却让人觉得阴冷无比。等厨房的东西来了之后，卿灼华嘴巴闭得紧紧的，乔墨也没多劝，直接咬碎了喂进卿灼华嘴里，直到送上来的饭菜都解决得差不多了，乔墨才罢手。卿灼华也注意到了好像来的佣人以前没见过，料想应该是乔墨换掉了。
“小叔，你放过我吧。”
卿灼华的语气几乎带上了恳求，他不忍心看乔墨变成这样，也不忍心剥夺曹轩的幸福。
“不，是灼华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把我推开。”
卿灼华低下了头，乔墨的眼睛里全是自己，他清楚，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是曹轩的眼睛，他就没办法好好地看着他。
“小叔，轩哥哥他……需要你。”
卿灼华拼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掏空，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快来给我点赞！！！！！
☆、32
房间的床帘是紧紧地关着的，卿灼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原本墙上的挂钟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只留着一盏小灯，散发着暗黄色的光芒，乔墨在这光芒下显得愈发的英俊。他微微扬起了唇角，“没有曹轩了，他不再是我们的问题。”
听见这话，卿灼华愣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询问，“小叔……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懂得。曹轩在我们离开法国的晚上，已经走了。”乔墨的语气也有些低沉，他没有想到曹轩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走……走了……”
卿灼华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愣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敢相信，那样一个生命就这样就没了，自己还没来得急为他做出什么。第一次见曹轩，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乔墨那时候经常不理自己，自己就偷偷的跟着乔墨去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那个时候乔墨都是自己开车去的，卿灼华每天被司机送去上学。这天，卿灼华没让司机送，也隐瞒了自己学校放假的消息。乔墨一出去，卿灼华就跟着出去了，拦了个出租车，跟在乔墨车后，还不停的催司机，“你快点啊！”
“同学啊，不是我说，你让我一个破出租车去追跑车，你觉得胜算大吗？”
卿灼华一下就尴尬了，也没催，但是好歹这个破出租车没把乔墨跟丢。最后到了一个高级住宅区，卿灼华偷偷的看乔墨摁的哪个楼层，乔墨前脚一进电梯，他就进了另一个电梯。谁知最后他居然比乔墨先到，吓得他躲在角落里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好在乔墨没有看到他，径直打开门进去了。卿灼华就偷偷的在外面等着，没过多久里面就走出来了一个人，那就是曹轩，他和曹轩的第一次见面，是卿灼华躲着偷偷看的。曹轩出去了卿灼华就偷偷溜进去了，他想看看乔墨在做什么。
进去之后他发现乔墨在厨房忙碌，他就躲到客厅里，没过多久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一下就躲到了卧室的衣柜里。这一躲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腿都麻了才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偷偷的打开一个小缝看着，正好看到乔墨把曹轩推到床上，然后就是一阵热吻。卿灼华这会儿反应过来乔墨是干什么了，他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已经被钉在那两人身上，他甚至隐隐的希望，被小叔压在身下的人是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他有一种自己快要烧着的感觉。
等到外面那两人腻歪够了，卿灼华的脸也已经红到了极致，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溜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没办法平复下来。那之后，卿灼华做了好长时间的梦，梦见自己在小叔身下，做着他偷看到的事。他白天的时候几乎都不敢再去看乔墨，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乔墨开的餐厅，那时候的曹轩一脸的笑容和幸福，甚至连眼睛里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