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露相亲日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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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着回到座位,瘫倒在椅子上,楚杰看我一落座,立刻站起来换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坐回去!”我很警觉的看着他。
楚杰忽然转出腿来,一脸痛苦的表情揉着自己的小腿:“我看你哥要是再多点俩菜,我今天就得坐轮椅回去了。我可不能坐那边了,太危险了!”
我低头看着楚杰裤子上被我踹的大脚印,我的心忍不住呼喊着:苍天啊,你非要这么玩我吗?你直接弄个雷劈死我干脆些吧!
(44)鸿门宴 5
如果说我从来不曾对楚杰有过愧疚的心理,那现在我的确是对他有些愧疚了,因为我几乎把我的毕生绝学都踹在他的小腿上了,而且我是按着把表哥踹残的标准用的力道,我想他的小腿至少得要淤血几日。
这人的心里要是一觉的对不起谁,气势自然就矮了半截。我垂头丧气的靠在座位的一个角落里,沉默不语,有几次道歉的话在我的牙缝间穿梭,但我就是张不开这嘴。
“米大夫,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使无影脚呢,这么会怎么蔫了?”说完他给我的茶杯里填满了水。
嘿,这薛凯刚一走,这姓楚的就露出真面目啦,你不是成功人士加大领导吗?你怎么不装了你?心里忍不住暗暗咒骂着。
我坐直了身体看着他,皱着眉头,努了半天力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楚杰看着我如此艰难的表情,不由得被我也带进到艰难的困境中,他也皱着眉头看着我使劲的表情,好像他比我还要费劲一样。
“算了,你别自残了,你不用给我道歉,我原谅你了。”
他这句话让我象泄了气的皮球,又挤回座位的角落里。
“其实那天在医院楼道里你跟我说的那几句话,真的让我挺生气的。”楚杰小声叨叨着:“我觉的你这人吧,有点太自我了,认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好像都不管用,有时候事情可能真的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我腾的再次坐直了身体:“你以为我要为那件事情跟你道歉啊?”
楚杰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啊!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道歉啊?而且我也只为那件事情生气啊。”
“我是为刚才不小心误伤你要道歉,你这想哪去了。”
楚杰愣了一下,乐了出来:“哦,你说踢我那几脚啊?那没什么,有时候心灵上的伤害比肉体上的伤害更痛苦。”
嚯!!看我这一身鸡皮疙瘩,我再看着刚端上来的菜,心想全浪费了,他说这话恶心的我能把昨天的都吐出来。
我看着楚杰的脸:“咱能好好说话吗?咱别这样互相伤害心灵了,我承认你是一高手还不行吗?”
楚杰倒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容:“我也想好好说话,你也不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我说什么你噎我什么,我也不舒服着呢。其实那天我被扎伤送进医院,是因为……”
我竖起了手掌示意他不要说了:“我理解,我真特理解,我表哥也教育我了,你这岁数的男人身边也没个固定女人,混迹在声乐场所都难免的,正常男人的需要吗。”
楚杰的表情笑中带怒,他控制不住的轻摇着头,无奈的看着我:“你看你又来了,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我就不让你把话说完,我憋死你。心里的小恶魔站在我肩膀哈哈的大笑着。说实话我不想听这些无谓人的无谓的解释,真是没必要,这么长时间编什么谎话都能编圆了。
你给了我一个新的解释我是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不相信呢?如果我选择相信了,我必将带着更加内疚的心理,如果我不相信那听你解释这些不都是浪费时间吗?所以答案就是根本不需要解释。我知道有些人可能是完美主义者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半点误会,要是楚杰也是这种人,那我只能告诉他:楚先生,遗憾了啊!
“你也用你十分犀利的行为教育我了!”往日的一幕又闪现在我眼前。“您那锦旗送的也很伤害我的心灵。”
“我完全是按着你的要求去做的,我说请你吃饭,你不去非让我送你一个锦旗,我就照做了,我是哪点又做的不对了?”
是啊,他的确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那锦旗料子好,做工考究,红色和黄色都很正,上面都是夸我的话,人家到底哪做的不对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角落里,垂头丧气着。
楚杰看着我的样子并没有下狠手斩尽杀绝,他只是轻声的跟我说:“菜来了,吃饭吧。”
我又渐渐的坐直了身体,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楚杰:“也许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是我不想提了,你也别提了好吗?”
“啊?!”能看出来,楚杰看着我此刻突变的温柔的样子,让他如坐针毡。“好……好,那就不提了吧。”
“嗯。”我开心的笑了:“那让我们回到原点吧?你说好吗?”
“啊?!好…好啊!”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那天你在医院楼道找我,要说什么事来着?”我继续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楚杰。
“请你吃饭?”楚杰更加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我。
“行类,我同意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这顿你请了!”说完我开心的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心里的小恶魔再次飞到肩膀上插着腰朝楚杰狂笑着。
我用余光看见楚杰做了个小动作,他用牙轻咬了下他的下嘴唇,估计心里正发狠呢。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的,爽!表哥,你要是再多点两菜就好了。)
(45)鸿门宴6恶魔化身天使
楚杰早早的放了筷子,带着十分好奇的表情看着眼前还在狼吞虎咽的我。
“你别这么看着我,影响我食欲。”虽然我一直低着头努力的吃着,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楚杰的目光。“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好容易请一次客,而且肯定是有这次没下次了,我不能浪费你的钱。”
“嗯,嗯。吃,吃,够不够?不够再点点儿。说实话我平时没见几个女的敢像你这么吃饭的,今天也算开了眼了。”
这话说的叫我这不痛快劲的,这不是明摆着嫌我吃的多吗。“您见那些女的,小腰一尺八还嫌粗呢,我哪比的了啊,我也就跟人家比比吃饭了。不过没事,我穿的也多,也不用露哪。”
“较劲是吧?看来是吃饱了。”我发现我一讽刺楚杰的女人问题,他就立刻不高兴起来。
“没有,没有,还差点呢。”我赶忙缓和下气氛,我觉的在他结账之前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妙。
“薛凯,跟你差几岁啊?”
“半岁。”
“哦,怪不得你们俩这么好呢。”
“谁跟他好啊?我表兄妹里最麻烦的就是他了,没事老整幺蛾子,就没正常的时候。要不是他上窜下跳的说要请客,我能坐在这吗?”我终于觉的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哦。闹半天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请我啊?”
“你觉的我像是干这种事的人吗?”
“不像。这不没两下就把我绕进去变成我请客了吗?”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可别跟薛凯说啊,咱们的事归咱们的事,让他知道了我没请你,他非吓死不可,他整天看着你这条大粗腿流口水,连做梦都想着怎么抱着你呢。”
我话音刚落,楚杰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米大夫,形容词能合理的应用吗?你这么说话,我真受不了!”
“哦,嗨,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就行。”
“嗯,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也是想通过你转告你表哥一下,因为这些话如果我直接跟他说,我估计他没准会睡不着觉。你让他别这么费心了,意义不大。说白了,我们都是打工族,只是我的职位比他高一些罢了,他现在还是新员工,应该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当然也并不是说外企就是半点人情都没有,但是业绩是一切的前提,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光在我这下功夫,我也爱莫能助。而且公司规章制度十分健全,人人都得按章办事的,毕竟现在我们还越着级别呢,隔着这么多级别,我对他好或者对他不好,其实都不是好事。当然了这些都是一些个人理念,可能他在原来的公司就是这么运作的,但是我们公司光靠拉关系抱粗腿真的不行。既然公司能聘用他,我想他还是有适合这工作的某些方面的,也请你转告他让他好好发挥他的优点,做出点能让别人注意的业绩来,也许那时候我可能能帮他一两把。”
楚杰的这一席话,突然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说教的大道理,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反感,既没有一棒子让你滚远,也跟你划清了合适的距离,还适当的表达出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也许这才是他的真正成功所在,这些被人标榜的成功人士,一提到工作真的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即得心应手,又不容置疑!
我痴痴的盯着楚杰的脸,陷入到自己的遐想空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楚杰被我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米大夫,米大夫。”他小声的叫着我。
“啊!”我被他的呼唤,叫回到现实世界当中。
“要是,你觉的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吃的时间也不短了。”
“嗯,好,走走。”我们站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家吧?”楚杰很客气的询问着。
“不用,不用,我这吃的有点撑,我还要逛逛再回家呢。”虽然这次吃过饭之后,感觉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想跟他保持距离。所以我是不会让他知道我家住哪的。
饭店的停车场离饭店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只好尴尬的再同行这么一段。我忽然被迎面走过来的胖胖的中年妇女吸引走了目光,总觉的她有些怪异。她的一侧的脸在不停的抽搐着,脚步也越来越凌乱,她在快与我交错的时候,突然仰面直直的躺了下去。她重重的身体砸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地都在颤动。
楚杰和我都看见了这情景,发足奔向了她。我跪在了女人的面前,呼喊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没有反应。我开始检查她的体征,查看了她的口腔,并没有找到异物,触不到颈动脉,测不到鼻呼吸,我翻看了她的瞳孔。楚杰也蹲了下来,他显得慌张急了,不停的询问着:“她怎么了?怎么摔倒了?现在怎么办啊?我该干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叫120。”
“什么?”可能过于紧张,他完全没理解我在说什么。
“打电话叫120急救车。”我朝他大喊着。
他终于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慌忙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我从来没想过,我真的会在大街上为人实施心肺复苏。可是此刻我正在条件反射性的做着这件事情,那些大比武的场景在脑中呼啸着闪了过去。然后我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了,我没空想那么多事情,我只是按着我知道的流程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
真正的体外按压其实并不像偶像剧那样,初吻献给了人工呼吸,按醒之后互定终身。这真的是把力气活,你们想想一颗小心脏睡了过去,如果你不叫醒它,它可能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了。你要隔着肥肉,肌肉,胸肋骨,碰到那个睡过去的小东西,直到把它叫醒。不按断几根胸肋骨,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快把我吃奶劲都给用上了,我不同的重复着循环动作,嘴里喊着那些数字。人行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楚杰一直蹲在边上,焦急的看着我:“怎么样?怎么样?”
骄阳似火的夏日,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我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感觉浑身都湿透了。
“让他们散开,让空气流通进来。”我小声的叨叨着。
楚杰真的照我的话去做了。他疏散着围观的人群,一股过堂风穿过了人群吹了进来,躺在地上的胖女人突然嗓子里隐隐的闷哼了一声。这一微弱的声音,终于让我瘫坐到了地上,围观的人群里也出现了小小的欢呼声:“醒了,醒了,醒了。”窸窣的议论声在周围传递着。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眼手表,用了16分钟,我继续条件反射性开始记速女人脉搏。
呼啸的120疾驰而来,停在了路边,胖女人仍然有面部神经的症状。于是我把所见的症状和实施的救助,以及现在的脉搏向120的兄弟做了陈述。
“家属?”
“不是,路人。”
“同行?”
“嗯,妇科。”
“那她挺幸运的。”说完120的兄弟将她抬上了车。
“哎,你哪医院的?用不用给你们医院写封感谢信什么的?”
我朝他们摆了摆手,他们则朝我笑了笑,关上车门呼啸着开走了。
围观的群众渐渐的散去了,我突然觉的脑子开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