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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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飞换了个姿势,问:“阿凛,你不是说老头子有急事么,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在女人肚皮上睡着了吧。”他恶意地编排老板那方面的能力。
阿凛无奈地看着搭档,浓眉却松开去,让冷峻的脸庞透出些许亲近:“你除了女人还会想什么?”
“想——”蓝飞凑过头盯着阿凛,只看得他心怦怦直跳才微笑道:“想怎么赢你那个赌啊。”
阿凛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要不是比谁的女人靓,你会这么上心么。”
蓝飞却毫不介意,搂过阿凛得肩膀呵呵直乐:“我知道你瞧不上她了,妆太浓,长相也看不清。算了算了,下回我一定要找个闪到你的靓女。不过阿凛,你这边也要抓紧啊,咱们兄弟这么帅还是处的,传出去非叫同门笑死!其实看女人不能光看长相,我跟你说……”
“阿飞,阿凛。”执生叔慢条斯理地从内室踱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壮汉。
阿凛拍开蓝飞,起身见礼:“执生叔。”
蓝飞笑盈盈地招呼:“执生叔好啊,您这位财神可得给我们兄弟俩指个财路啊。”
执生叔笑道:“你这个人精,少给我戴高帽,我哪里又是财神了。”
大家各自落座,阿凛便问:“执生叔,您在电话里说有一批美国到的新货?”
执生叔抬起手,一个保镖递上剪好的雪茄,点上;另一个保镖将一口高档皮箱放在桌上。烟瘾渐长的执生叔满意地吐了口烟圈:“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挑家伙自然比旁人方便。”
都说岁月催人老,当年的账房执生哥,如今的一堂之主执生叔虽然头发稀疏,却梳得乌光发亮,更显精神;老式绸衫换成高档西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活像个太平绅士。而当年乍露头角的天生杀手,如今帮会清道夫的蓝飞,多年来依旧寂寂无名;至于他的好搭档好兄弟阿凛,始终似一抹安静的影子——但他们依然活着。
“那是,谁能比执生叔大方。”蓝飞应付地打开皮箱,脊背蓦地一直,笑意终于融进了冷漠的眸子。阿凛谢过执生叔,察觉搭档的微妙变化,料想这次任务非比寻常,也挑了把捷克产的精致手枪。
执生叔近年春风得意,俨然是老大的左膀右臂,谈话间脏话淫词少了,高谈阔论多了。这回竟说起时政,将英国人批了一通,又踩警界一脚,自觉说得极有水准,阴沉的眼瞳不由眯了眯:“大头坤顶上有个探长,全港可有四大探长,做人不能太嚣张。黑黑白白都得混口饭吃,哪个干净了?在我们头上动土却是不成的。坏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他微微一笑,左右保镖不由背后发凉。
“做得干净点。”末了,他将一个牛皮档案袋放在桌上,阿凛起身要送,执生叔忽然顿住步子,看着蓝飞湿亮的大背头,悠悠道:“你这双眼容易坏事,还是遮起来吧。我知道后生仔贪靓,不过,总归是保命要紧吧。”
“我头先不是泡马子嘛,呵呵。”蓝飞眨眨眼睛,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无辜。阿凛虚捶了他一拳,忙道:“执生叔您放心吧,我会盯紧他。”“唔。”执生叔这才点头。
脚步渐远,蓝飞撤去无辜的面具,弯起一抹冷笑。
“你别上火了,他说的也有道理。”阿凛打开档案,仔细查看。
“好像真在乎咱们的命!”蓝飞哼道:“算了,看在这把刀的份上。”他顿了顿,眯起眼:“它是干大事的。”
LesdeAsis的蝴蝶刀,别名“撕裂之歌”,美国人用最新的航天技术把这菲律宾土刀淬炼得惊艳慑人:银色哑光双开折叠刀鞘,单手便可旋转称牢固的刀柄,柄身上镂空刻着一对对精致的圆孔,仿佛蝶翼上的花纹,又轻巧防滑,改良的鹰嘴刃两面切割,钢条都切得开。蓝飞越看越喜欢,指尖轻转,冷硬的刀锋便化作绕指柔。
阿凛的目光不由从资料移到蓝飞握刀的手上。这的确是一双美好的手,乍看甚至有些文弱,但指腹的老茧与掌心深深浅浅的伤痕无一不是血的烙印。竖开刀,横开刀,刀花一个赛一个,刹那间仿佛手捧星光,又如蝴蝶在指间翩翩起舞。
却不及他的笑容灿烂。
3。 兄弟搭档
东岸六安医院并非义帮的势力范围。不过也有好处,让原本就少有人识的“飞凛”畅通无阻。
接近22点,医院门口一阵热闹,原来执夜勤的警员苦哈哈地接班来了。两个警员在门口站定,拿签到本当扇子扇风。高个的一脸不甘愿,低呼“今晚的球赛又没得看”。胖一些的叹道:“我更惨啊,说好帮女儿补算术,明天不知要怎么哄她开心。”“得了吧,你跟数字根本就是有仇,不然连彩票都没中过一张。”“要不要这么损我啊!”
“说正经的,突然催得这么紧,搞什么要案啊?”高个的好奇问。
“嘘,我听说有人捉到一个帮会老大的痛脚啦。”胖子四下瞧了瞧,压低声音,“听说楼上那群大佬是新组建的,叫神枪队,可威了!”
“切,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在这干耗。”高个警员在鼻尖扇了扇,嘟囔道,“最恨医院的味了!”
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冷不防一辆破车冲进视线,挡风玻璃已经碎了一半,车灯活像暴突的眼珠,可见先前撞得不轻。尖锐的刹车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驾驶座上的男人嘶声大吼:“医生在哪,快救人啊!”他边喊边下车,怀里搂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白色风衣早已染得通红。值班护士连忙推过担架床,冷不防被男子拽住手臂:“医生你救救我哥,他伤得好重……”“哎,我不是医生啊,你冷静点……”胖子警员瞥了眼献血淋漓的担架床,面露不忍,一边劝阻,一边帮忙将床推到电梯口。
电梯上升至五楼,年轻的护士正要推担架,带着黑框眼镜的家属忽然低下头。护士只觉唇上一暖,接着有些麻,一股辛甜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挣扎片刻,终于陷入黑暗。
刚才还哭天喊地的年轻人将沾了氯仿的棉纱丢在担架上,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大褂。医院门口“奄奄一息”的伤患早已迷倒另一个护士。看了搭档一眼,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你干活就干活,占人家便宜做什么。”“不要这么无趣嘛,阿凛。”蓝飞舔舔唇,笑得肆意,这边迅速将护士放在床上,拔下她的证件卡cha进自己的卡套,紧贴在预备的假证件后。
电梯升至七楼重症监护区,医生推着担架床走向玻璃门。日光灯照得恍如白昼,一道道警惕的目光更是刺目。他冲站岗的两个警卫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卡证:“阿sir,我是外科的林医生,表上有登记。”警卫见他生得一表人才,活脱脱的精英,自然地接过证件,没等查看,喉部陡然一窒,上膛声在他太阳穴处响起,如斯鲜明。
54式军用手枪,最大射程1630米,初速420米/秒。除了火力猛之外,这枪握把倾斜角极小,指向性该死的差。握枪的手腕稍有颤动,后果便不堪设想。
周围传来吸气声,请求增援的对讲和警告一波波涌来:“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人质!”“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
“要不要这么老土啊,阿sir。”阿凛笑得依然斯文,动作迅速地架着人质退至楼梯边,贴墙而立。见示威的目的已达到,他立刻将枪口移至人质后心,全身上下完全置于肉墙之后,堵死狙击手的一切角度。
“大佬你放过我啦,你们要找的人真的不在这里,我老婆刚刚生了个儿子……”人质警员试图以情动人,他的脑袋可不比钢板厚,被54轰上恐怕要成个血窟窿啊,都怪这该死的任务!胡思乱想间男人已卸下他明显小一号的点38配枪,在墙上一砸,随手丢掉。人质简直要哭出来了,却听身后的男人淡淡道:“我不是杀人狂。”人质心头不由升起些许希望。他知道这件事和几个大帮有关,这男人很可能是堂口“执法”,兴许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小人物?
喊话声越来越响,增援警察从楼上楼下涌来,把七楼围得铁桶一般,声势虽大,却不敢随意靠近。要是激怒匪徒,不说人质铁定没命,靠前的警员也难免重伤。僵持中刺目的灯光骤灭,众人不由眼冒金星。黑暗中的阿凛却会心一笑:不愧是蓝飞,这就办妥了。他立刻勒晕人质,按灯灭前观察好的空隙猫腰潜行,迅速绕到预定的窗前,解下缠在腰间的尼龙绳,把抓钩扣在暖气片上。准备停当,阿凛将一枚美式刺激剂手榴弹抛向人群,拉着绳子纵身跃下。
新组成的神枪队磨合不够,各喊各的口令,偏又阻了同伴手脚。有人点着打火机试图照明,刺鼻的气味随即扑来,挟起一溜火星,嘎吱嘎吱,分外恕8庞质且簧T兜那瓜臁R桓鼍ご笈溃骸澳母鐾醢说翱那梗∥业娜嘶乖谒鞘稚希 薄翱烀鸹穑馐谴呃岬 薄八耸值缤玻浚 彼共煌ǖ钠呗ザ偈甭疑霞勇摇
三分钟后,警员们捂住口鼻重拾秩序,终于摸到被击晕的人质,劫匪却不知所踪。六分钟后,众人找到手电筒,在靠近医院后墙的窗边找到挂在暖气片上的抓钩,绳子已被子弹打断,只留了胳膊长短的一截。
窗下,静悄悄的墙跟边排着一溜垃圾筒,人影无踪。
顶楼秘密病房的污点证人早已气绝身亡,肥胖的啤酒肚上血淋淋地剜出“反骨仔”三字,下面跟着龙飞凤舞的落款:蓝飛,笔画之清晰,令人胆寒。
逃出生天的阿凛、蓝飞骑着摩托一夜奔驰,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执生叔指定的渔村避风。
“风景不错。”蓝飞吹个口哨,踢开鞋子,脚趾没入软软的沙里。
阿凛停好车,拍拍搭档肩膀:“先去冲凉,一身血气,别吓着村里人。”
“不过是杀头猪。”蓝飞凑近些阿凛用力一嗅:“其实很好闻嘛。”
阿凛猛地一推,蓝飞哈哈大笑,就势冲向海滩,纵身入水。
“阿飞!”“阿凛下来啦,这里的水好舒服!”蓝飞冒出水面冲阿凛频频招手,白色汗衫紧贴皮肤,在冉冉的晨光中勾勒出年青矫健的身躯。阿凛想,他永远都没法对蓝飞说不。
蓝海白沙,碧空如洗,兄弟俩并肩躺在海边。蓝飞一下下转着刀,惬意地眯着眼,声音却带着几分兴奋:“阿凛,这单活不简单,很少见老头子这么动气,他越笑,旁人就越倒霉。”
阿凛细看蓝飞,忽然想到什么,急问:“你又耍什么花枪了?”
“留了个签名而已。”蓝飞捏了把沙,看它们从指间慢慢漏下,笑容越发灿烂,“这是个扬名的好机会。”阿凛扳过蓝飞肩膀:“阿飞,你这样会招事端知不知道。”不止是警察、西岸帮会,执生叔更非善类。
蓝飞对上阿凛深黑的眼睛,收起玩世不恭的面具:“我知道你为人稳当,可现在又好到哪去?我们兄弟给老东西卖命快十年了,干得最脏最险,到现在还是一身光,连双花红棍都没有。道上有几人认识我们?他故意叫我们藏头露尾,还不是为了到时撇干净?如果我们能扬名,他就得忌惮七分,如果大哥能看重我们……”
“阿飞!”阿凛打断蓝飞,“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当做老大的比手下心慈手软?”何况这次帮会竟选择与警方当面对峙,嚣张背后仿佛孤注一掷,谁知不是山河日下?
“反正都是卖命,不如卖得贵一些。”蓝飞一摊手,瓦蓝的眼睛熠熠生辉,好一派年少轻狂。
“你听我说阿飞,”阿凛拉着蓝飞的手臂言辞切切,“趁通缉令还没下,不如尽早脱身,想做什么做什么,难道不比现在开心呢?”
蓝飞吃惊的瞪大眼睛:“阿凛你是这么想的?你还不到二十,怎么像个老头子?”
阿凛略一定神,自若道:“我就是老头子,你听不听话?”
蓝飞一笑,眼里多了些心事,正要开口,忽又一把拉起阿凛,冲海面一抬下颌。浪花层层推进,将一个破旧轮胎送到岸上,那轮胎动了动,中间竟冒出个人头来。阿凛看了片刻,放下伸向配枪的手一拉蓝飞:“走了。”
蓝飞不为所动,蹲下身踩了踩,轮胎终于不堪重负“哧”地憋了。“套个破轮胎渡海,你都算不怕死了。难道是省港旗兵?那又弱了些。”他刚要跟上阿凛,脚下一沉,一条冰冷的手臂死死圈住他:“救,救救……”
“我可没这么便宜的侄子。”蓝飞一脚踢开,随口调笑,“救你?你是靓女么。”
男人仰头栽进沙里,衣服烂得不成样子,胸前却牢牢绑着个完好的牛皮囊。蓝飞一时好奇,扯下牛皮囊,撕开里边几层油纸,丢开几张不知所谓的破纸,居然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双刃,钢火极好,刀背是尖利的锯齿,刀柄上紧紧缠着皮革,收尾处用黄铜圆头固定。“好货啊!”蓝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