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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口山日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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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来是贝戎!他惊呼,这号白练了两年!
  
  有空还是读读书吧。我认真地劝他。
  
  贝戒贝戒喊到最后就莫名地演变成了八戒,又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进化,最后的完成态是大师兄。
  
  网吧一共有三百台机器,有一次工商局来人检查经营许可证,惊讶地发现竟有三百个人同时用力地称老板为大师兄,并且情绪激动,似乎难以自控,当即就找附近派出所备了案,因为他们觉得老板大概是某个邪教组织的秘密传人,正在利用网吧大搞非法集会。
  
  其实是那天王高玩上厕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不小心踢断了电源,三百个兄弟才同时爆发了。
  
  王高玩是不是公安派来的卧底?老板有一天忍不住问我。
  
  不会吧,他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我想了想说。
  
  为了部落!恰好经过的王高玩朝我们竖起了拳头。
  
  这次事件一过大师兄也不能喊了,我们只好回归原始喊他日强。
  
  早这样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么?日强迎着风泪流满面。
  
  日强的文化程度不高,初中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但他又非常热衷于跟小姑娘面前装文艺青年,这就常常给我们带来困扰。
  
  给我起个英文名吧。有一天他悄悄地给我账户充了二十分钟。
  
  唔……太长了怕你记不住。我严肃地思考。
  
  缩写也可以。他又充了两个小时。
  
  何日强=which day strength,四级没过的我在心中默默合计。
  
  就叫W。D。S吧。我悄悄地对他说。
  
  哦了。他心满意足地走了。
  
  之后公会频道里就看见他不断地刷屏。
  
  【贝戒】:我有英文名了!
  
  【贝戒】:我有英文名了!
  
  【贝戒】:我有英文名了!
  
  【老断】:别他妈刷屏,你个傻逼!
  
  【贝戒】:我有英文名了!
  
  【人气女王】:叫什么呀?{花痴}
  
  【贝戒】:叫W。D。S~!
  
  【乱飞飞】:什么?武当山?
  
  后来我的显示器右下角就不断跳出账户余额不足的通知,虽然我记得前一天刚充了两百个小时。
  
  日强我日你大爷!我冲着吧台吼。
  
  那还是大一大二时候的事情,后来我们配了电脑,就很少来勇士了,再后来我跟乱飞飞大战了一场,公会就彻底解散了,也就再也没见过日强。
  
  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确实不用再来网吧通宵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和乱飞飞那一仗,就是在这里干下的。
  




6

6、略有转机 。。。 
 
 
  一谈起干仗的事,日强就很激动,他一脸高|潮的表情说,“墙头,还是哥够意思吧,给你找的那根木棍是空心的,里面塞了根钢管。”
  
  草大爷的,难怪那么沉,当时问起来,他还说这是大兴安岭纯天然实木全手工打造,所以比普通的重。
  
  老断直夸他,“好兄弟讲义气,锄强扶弱尽显老板本色啊强哥!”
  
  想想也是,要不是这凶器够下本,我能一棍子就给他敲骨折?就凭我这体能测试都过不了的小身板?
  
  日强跟着点头,“那乱飞飞老子早就想搞他了。”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难道你也被他欺骗了处男感情?”
  
  “不是,他欠了我半个学期的网费。”日强唏嘘道。
  
  “什么?他一直在这里上网,跟我们在同一个网吧?!”我突然悟了。
  
  “草,治疗都跟上啊,MT要顶不住了!你们干蛋呢,都给我把血满上!”日强突然发现说漏了嘴,便盯着显示器假装自己在指挥打卡拉赞,虽然我们都清楚今天9城全大区停服维护。
  
  “日强我日你大爷!你一直知道峦飞是男的?!”我举起他的小液晶屏就要往地上砸,“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了?!”(峦飞是乱飞飞的真名)
  
  日强连忙招供:“他说要让我成为本服第一个拿蛋刀的贼。”
  
  又是这一套拿装备笼络人心的老手段,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他妈没劲!”
  
  他回了一句:“你有劲?你不也一直装女人的吗,我也没告诉他啊,扯平了啊王八蛋快把老子的宝贝儿放下来!”
  
  我有些底气不足地扔下他的液晶屏,掏出二十块钱:“给老子开两台机器!”奸商就是奸商,你怎么能指望他有政治素养?更别提伟大的英特耐雄纳尔了。
  
  我跟老断找了个靠在一起的位置,然后默默地打开了QQ,开始谈话。
  
  我惊觉这是这真的是一场心与心的交流,霎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跳动的头像,空白的对话框,嘈杂的网吧,浓烈的烟味,这一切都让我想到上周看的今日说法——消失在黑夜里的神秘网络情人。 
  
  终于老断觉得长时间装逼有害身心健康,而且体会到了我散发出的不达G点不罢休的磁场,于是长叹一声:“你的学位保住了,峦飞找校方澄清事实,处分改成警告了。”
  
  “这么简单?”我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 
  
  “是露琪亚帮你的,或者说帮我的?”我将信将疑,“你们演这么一出让我在峦飞面前当了回孙子,竟然还是帮我?”
  
  老断叹了口气:“墙头,你看,在这个学校里人人都想牛逼,我们不能总被别人当傻逼啊……”
  
  老断什么时候成了内涵帝了?好吧,我承认没听懂。
  
  “什么意思?”我觉得应该不耻下问。
  
  “意思就是偶尔的傻逼或许能换来一辈子的牛逼,算了也甭跟你废话,事情就这么个事情,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老断不耐烦。
  
  这是要遁入空门了?怎么满口禅语,老子云里雾里。
  
  “怎么澄清的?”算了,我也不想懂,于是推了键盘看着老断。
  
  “他去跟校长说你上次其实没有爆他菊花,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老断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草!我本来就没有爆他菊花!难道他的菊花长在胳膊上?”我在骂出这一句的时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他妈简直比正方形的菊花还可怕。虽然我知道老断在诓我,依然很入戏地联想到了真实的场景。
  
  老断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笑得跟泥石流爆发一样。
  
  日强见我们这里动静有异常,很怕我们把他的网吧改建成背背山俱乐部,于是对着喇叭喊道:“二百零三号机和二百零四号机的两位同学,请不要射在键盘上,谢谢合作。”
  
  我俩同时朝他比了中指,然后继续狂笑,笑到后来一抽一抽的还带着回音和混响。
  
  老断泡了峦飞的妹妹,也顺便帮我解决了学位难的问题,实在是桩一举两得的义举。
  
  “什么一举两得?老子举一次只能得一个,3P什么的不道德!”老断一边关了QQ一边说,“再说,为了你,老子可是贡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我本来还打算留着将来去日本为国争光呢!”
  
  我想象着露琪亚要是听到这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把烟头烫在他的三寸上?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你对露琪亚是真心的?你爱上她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还成吧,反正这辈子就两个人是真心实意对我好,她得算一个。”老断眯起眼睛,颇为感慨,“对我好,我当然得回报。”
  
  “还有一个呢?”我问道。
  
  老断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擦,原来他口中的“对我好”是建立在这么原始的层面上。
  
  老断□着对我说,“墙墙,如果你也对我好的话,咱俩……”
  
  这回换我捂着菊花逃了。
  
  “晚上都来啊,我请客吃饭!”日强看着老断追我,而我捂着菊花的场面快乐地喊道,“好久没聚聚了,记得叫上王高玩!”
  
  晚上老断带了个女人过来,清清爽爽浓眉大眼,穿了条布料适中的裙子,一脸的超然,我感激涕零,老天真长眼,终于没舍得让天使姐姐总拿脸着地,造福我们广大饥渴宅男于水深火热。
  
  但我刹那间又变得很忧虑,老断敢在露琪亚背后玩彩旗飘飘,这等功力实在是赶英超美,出于兄弟的道义,我说了句大实话:“老断,你不怕露琪亚知道了让你哭着唱把根留住?”
  
  老断很淡定:“你睁大眼睛望死里再瞧瞧?”
  
  我这才发现,新嫂子根本就是卸了妆的露琪亚,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脱口而出:“对不住了嫂子,穿上衣服我愣是没认出来。”
  
  我发誓我是想说“换了身衣服”的,但就是这样天不遂人愿,连久经沙场的王高玩都惊讶得一脸高|潮:“墙爷,您是不是开错号了?”
  
  冷场了将近三分钟,大家都尴尬而持久地看着我,好像我脸上刻了地藏经全集,深邃又绵密。
  
  说点啥好呢?我觉得这么着不是个办法,因为老断似乎在酝酿什么硬壳派传承下来的气功,要将我的肉体消灭于无形之中?
  




7

7、叛逃者 。。。 
 
 
  “咳咳。”我深谙擒贼先擒王后的道理,主动向露琪亚道歉,“为了人类与宇宙的和平,嫂子您看是不是暂时化悲痛为力量,着力培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主要精力从民族矛盾转移到阶级矛盾上,争取早日实现咱们寝室内的共产主义?”
  
  露琪亚脸色不大好看,我猜测她是觉察到了我俩思考问题的层次差别之后油然而生了羡慕嫉妒恨?
  
  但王高玩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恍然大悟地解释道:“不就是共产共妻嘛!”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投名状,鱼尾纹不甘寂寞爬上眼角的李连杰深情款款地说,乱我兄弟者,必杀之。
  
  我明明知道老断这种条件的残次品能赶上大酬宾给甩出去的几率只是略高于发现一个稳定的虫洞并且愉悦的穿过它,但……
  
  但什么呢,草,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兄弟找到了真爱,我应该高歌一曲残阳如血才对啊……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老断,他大概也注意到了我这惊鸿一瞥,突然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开始点菜。
  
  一开始日强很镇定,真的很镇定,甚至在老断闭着眼睛喊出“油爆甲鱼盖来一打”或者“XO酱清炒大闸蟹上十份”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抽动了嘴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俩之间是不是也有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是类似“你不要过来就让我飞奔过去吧!”这种?还是“我承认都是菊花惹的祸,那样的菊花似糖如蜜不需要润滑油……”的这种?
  
  最后在老断技惊四座地喊出“再给老子整三箱百威”的那一刹那,我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日强痛苦地扭曲着本来就显得异常可憎的脸——就像尿不尽患者见到了漏水的龙头,同时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而老断极为轻松地站起身走了过去,并且把手伸向了对方的臀部……
  
  草,这是要当场菊爆吗?我简直开始怀疑人生,老断难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放射性元素,这会儿正在不辞辛劳的基因突变?这是要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了?
  
  胆小的我从指缝里看见老断的手又举了起来,此刻他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成功领导了一场农民起义——绝对是朴实无华的喜悦寂静地爬上了他的眼角。
  
  日强绝望地看着老断高举自己钱包的那个姿势,他可能甚至悲观地想道:这一刹老断那电灯光闪过的身影数百年后仍将铭刻于传说之中!
  
  酒没搬上来之前,我们显得很拘谨,目光流转的程序基本上是露琪亚射老断,老断射我,我射日强,日强无处可射,只好射墙上,而王高玩一直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他旁若无人的掏出手机看颜色小说,还时不时地淫|笑几声,置我于无边的恐惧之中。
  
  酒搬上来之后一切就像经历过混沌期的宇宙一样,豁然分明了。
  
  这条明显的分界线就是老断一手高举酒瓶一手解着裤带要当场表演酒瓶撒尿,对此我十分害怕,我怕的到不是警察叔叔抓我们聚众淫|乱,而是万一老断真把自己塞进那狭窄的瓶口里了,露琪亚还能不能要他了。
  
  因为我们都知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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