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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剑仙列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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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更坚定了他脱离修罗门的意念。

进入大厅内,那跟来的小道士,招待得十分殷勤亲切,更使赵恨地有宾至如归之感。

赵恨地喝了口茶,道:“我大舅已是七八十岁的人了,上次见面,他身体还硬朗得很,爬铁笔峰比我还快,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一路相谈,李金贵已觉出赵恨地不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颇重感情,白银凤将来若把终身大事付托给他,倒也并无什么不可。

只是,在预料中,白仪方这一关是不太容易过得去的。

他也喝了口茶,道:“天昊老道长目前身体还是很硬朗,学武之人,是越老内功越深的。”

赵恨地面色—齐,笑道:“那就好了!”

李金贵搭讪着问道:“赵兄的大名是谁取的?大地滋生万物,为什么反而要恨它呢?”

赵恨地尴尬笑道:“兄弟对自己这名字也感到奇怪,不过提出来问的,张兄还是第一位,若在从前,实在难以回答,现在倒是很容易说出道理来了。”

李金贵道:“你不妨说说看!”

赵恨地道:“兄弟二十几年来一直住在地下,因为恨地下,所以才脱离了修罗门,这不是很好的解释么?”

李金贵笑道:“赵兄随机应变,回答的十分高明。”

又谈了半响,玄月已陪着天昊道长走了进来。

赵恨地连忙离座而起,急步迎到门口,“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叫道:“大舅好,恨地拜见您啦!”

在这刹那,天昊道长喜极而泣,情不自禁涌出老泪,声音微抖的道:“孩子,真想不到,你会来看我,这四年多还好么?”

赵恨地也流着眼泪道:“甥儿很好,多劳大舅挂心!”

天昊道长含泪扶起赵恨地,道:“孩子,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他只顾招呼赵恨地,根本就没发现李金贵也站在一旁。

甥舅两人坐好后,李金贵也远远坐下。

玄月则在下首相陪。

天昊道长仍难禁激动之情,紧紧抓住赵恨地的手,道:“恨地,你身为修罗门二令主,大白天来看我,万一被修罗门知道了,那可不是玩的!”

赵恨地抬起另一只手,拭了拭泪水,道:“大舅,甥儿要永远跟您在一起,不再回修罗门了!”

天昊道长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急急问道:“你可是在修罗门犯了什么戒律,畏罪私自逃了出来?”

赵恨地摇摇头道:“甥儿是不愿再在修罗门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迷途知返,自动来投大舅的。”

他接着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不过,他知道白银凤的身份,目的不宜泄漏,所以,只说成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少女。

天昊道长大感安慰。

这才望向李金贵,道:“小兄弟你不是朱二掌门的高足么?”

李金贵欠身答道:“晚辈正是。”

天昊道长打个稽首道:“小兄弟,贫道真不知要怎样感激你才好,还没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李金贵道:“晚辈叫张玉富。”

天昊道长再问道:“那位姑娘又是谁呢?”

李金贵道:“是晚辈在路上遇到的,只知她姓黄,也弄不清她的身份来历?”

天吴道长颇有打破沙锅问(纹)到底的意味,又问道:“小兄弟和那位黄姑娘到铁笔峰做什么?”

李金贵见对方一边问,他就一边编,答道:“只因上次随家师和老道长等人到过铁笔峰,觉得那里很好玩,闲着没事,所以才再去看看。”

天昊道长顿了一顿,道:“那位羊婆婆和柳公子又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要帮着小兄弟打退修罗门的两位令主?”

李金贵道:“晚辈也不清楚,也许他们认识家师,所以才拔刀相助。”

天昊道长两眼转了几转,道:“令师今天为什么不曾一起去?”

李金贵神色一凝,道:“家师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晚辈就是因为寻找家师,才到了铁笔峰的,因为家师曾说过要到铁笔峰山区里采药。”

天昊道长吃了一惊,道:“朱二掌门居然失踪了,是否修罗门干的?”

他转头望向玄月道:“告诉你大师兄、二师兄,这位张小兄弟仗义促成我和恨地甥舅相聚,我对他十分感澈,你们三位观主要设法打探朱二掌门的下落才对!”

李金贵肯将朱云失踪之事据实相告,目的就是想获得玄妙观的协助,果然如愿以偿。

玄月连忙躬身答道:“弟子待会儿就转知大师兄和二师兄!”

天昊道长脸色也开始疑重,默了一默道:“玄月,采矿的行动,必须加紧进行了,修罗门的林煌和郑君武到铁笔峰去,必是与采矿有关,咱们必须在他们前面。”

玄月苦笑着道:“太师伯可能还不清楚,那位东瀛山本大力先生上次到城里取什么测地仪器,到现在还没回来。”

天昊道长啊了一声道:“有这种事?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有没有派人到城里那家客栈看看?”

玄月道:“大师兄早派人去过了,而且也找到那家客栈,据掌柜的说,山本大力先生和他的两个手下已经离开了那家客栈。”

天昊道长蹙起两道白眉道:“这事褚仙翁和蓝总峒主知不知道?”

玄月道:“大师兄已经告诉他们了。”

天昊道长长长吁口气,道:“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山本先生偷偷去测出地下到处有火眼,知道无法开采,所以才不辞而别返回了东瀛……”

玄月打断天昊道长未完之言,道:“就是不能开采,他也应诙回来通知一声,怎会不辞而别?”

天昊道长冷笑道:“东瀛人最是阴险狡诈,他担心咱们扣留下他的仪器,哪能不暗暗逃走。”

玄月点点头道:“太师伯说得有理,第二个可能呢?”

天昊道长道:“这个可能对咱们最是不利,那就是他已被修罗门掳走了!”

赵恨地抢着说道:“大舅,据甥儿所知,修罗门并没掳到一个什么东瀛人。”

天昊道长道:“这样的机密大事,修罗门不一定会让你知道。”

玄月担心的道:“若真是如此,咱们就空费心机了!”

天昊道长语气沉凝的道:“速速通知玄真和玄法,从现在起,玄妙观要切实加强戒备,修罗门说不定会对咱们采取行动!”

玄月道:“太师伯,会有这样严重么?”

天昊道长冷哼道:“我看你简直是猪脑,前两天夜里那个叫罗小鹤的被劫走,是你亲眼看到的,难道现在就忘了?”

玄月霎时面色犹如猪肝,呐呐的道:“那夜劫人的小子到现在还没查出是谁来,武功高得很呢!”

天昊道长又哼了一声,道:“人家当然高啦,不然怎会在你手里劫走了人!”

他似是觉出不该太让玄月难堪,回过头来道:“恨地,你可能要在玄妙观暂住一段时期,舅舅才能带你回茅山去。”

赵恨地道:“甥儿知道,大舅是要在这里主持采矿。”

天昊道长颔首道:“不错,等采矿的事情告一段落,咱们马上就回茅山,若时间一拖,可能得要好几个月。

所以,在这段时间,你绝对不能随便外出,即便在玄妙观,也不可轻易露面,以免被修罗门得到你在这里的消息,修罗门的势力比玄妙观大得多,一旦双方结怨,咱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赵恨地连连恭身说道:“甥儿遵命,一定躲在观里不外出,甥儿连住在地下暗无天日的生活都能过惯,耽在房里不露面又算得了什么。”

天昊道长怜惜的摸摸赵恨地的头,道:“暂忍一时之闷,等回到茅山,你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着又望向李金贵,道:“张小兄弟,既然令师不知去向,你也暂住玄妙观吧,方便得很,用不着见外。”

李金贵道:“晚辈还是暂时住在城里的好,有事时必定随时进观向老道长和三位观主请教。”

玄月起身道:“太师伯,今日难得您和赵姑爷重聚,弟子到厨下吩咐备一桌上等酒席,以便为赵姑爷接风!”

天昊道长对玄月顾虑得如此周到,颇感欣慰,想了一想道:“把酒席开到我房间里,陪席的只请你太虚师叔和玄真、玄法,再有就是这位张小兄弟,尽量别传出风声,恨地的身份目前必须保持隐秘!”

玄月应了一声“是”,躬身而退。

李金贵正好肚子饿了,他万想不到因为送赵恨地来玄妙观,竟能和天昊道长攀上交情,因而也必能获得三位观主的好感。

这对他查访父母下落,自然大有助益,从今后玄妙观也将帮着自己做事了,以他目前的处境,最忌树敌,这实在是他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但他不得不假意谦逊的道:“晚辈该告辞了!”

天昊道长连忙一把拉住道:“张小兄弟是贫道和恨地的恩人,今天我们能甥舅重聚,全是你大力促成的,贫道请你吃顿饭,只是聊表寸心,何必见外!”

李金贵道:“今天作陪的都是观主以上身份,晚辈那够资格和这些人同桌吃饭!”

天昊道长笑道:“张小兄弟这样说话,那就太见外了!”

李金贵道:“既然老道长这样看得起晚辈,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昊道长起身道:“我们这就过去吧,这里人来人往,免得有人发现了恨地。”

李金贵和赵恨地随在天昊道长身后,由龙门院后门来到天昊道长的住处。

天昊道长的住处是在花园假山旁,是一栋三合院建筑,绿瓦粉墙,前面有一道围墙,周围柳树成荫,位置十分幽静。

当他们到达不久,太虚,玄真、玄法、玄月四人便陆续到达。

天昊道长少不得为他们一个一个为赵恨地引见。

玄真望着李金贵问道:“这位小兄弟,不就是朱二掌门的高足么?”

不等李金贵答话,天昊道长便抢着说道:“今天能促成恨地脱离修罗门,全是这位张小兄弟的功劳。

他师父数日前下落不明,你们要好好帮着查访。从今后张小兄弟就和咱们自己的人一样,千万不能怠慢了他。”

玄真躬身答道:“弟子们已听玄月三师弟讲过了,依弟子的意思,就该把张小兄弟留在观里,也好就近照顾。”

天昊道长道:“我刚才已对张小兄弟提起过,他暂时还不能来,你们可以先给他整理出一个住处,让他随时都可以来歇歇脚。”

玄真道:“弟子饭后马上照办!”

不大一会,酒筵就摆了上来。

酒是专为赵恨地和李金贵准备的。

天昊道长因为过于高兴,竟也开了戒。

太虚、玄真、玄法、玄月等平日都有偷钦几杯的习惯,一见天昊开了戒,便不再有什么顾忌,个个开怀畅饮起来。

一顿饭只吃得众道士全都酒醉饭饱,醺陶陶的尽欢而散。

李金贵辞别天吴道长等人,穿出花园,刚走了不远,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使他猛吃一惊,这女人竟是刘翠娥。

狭路相逢,欲躲不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去。

谁知刘翠娥竟看也不看他一眼,而且还故意别过头去。

李金贵心想难得过了这一关,其实他早巳准备好了应付方法,只是急于赶回家去,不愿刘翠娥对他有所纠缠而已。

而刘翠娥又何尝没发现李金贵,只是他想故意看看李金贵的反应而已。

这样看来,李金贵反而是上了当了。

就在李金贵超过刘翠娥两三丈时,只听身后响起一身娇叱道:“回来!”

李金贵凛然止步,故作吃惊道:“原来是刘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翠娥杏目凝威,秀眉带煞,冷冰冰的道:“我本来住在玄妙观,这里是常来常往,现在该我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金贵道:“还不是为了家师失踪的事,到这里向天昊老道长打听打听。”

刘翠娥气咻咻的道:“你为什么不到无尘院去,却先到了这里?”

李金贵道:“我这就要去找刘姑娘,不想在这里遇上了。”

“你这话可是真的?”

“我已是半个太白门的人了,何必说假话,刚才因为走得匆忙,所以不曾看到姑娘。”

“那你上次夜间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何尝不想快些回来,可惜已经身不由己了!”

刘翠娥只听得一怔,顾不得再发脾气,走过来拉住李金贵的手,道:“玉富,原来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说给我听听!”

李金贵挣开手道:“姑娘别拉着,被道士看到了不好意思!”

刘翠娥只得松开手道:“怕被人看到,就到我房里去讲,我们走!”

来到无尘院前,秦炎仍站在大门外来回踱着。

此刻他已改成俗家打扮,身穿蓝色短裤褂,戴了一顶灰凉帽,很像一个家人身份,当然,这样就不像先前那么显眼了。

那晚秦炎和刘翠娥追赶白银凤铩羽而归后,见李金贵也失去踪影,这两天秦炎内心正大感安慰。

如今,见他又在刘翠娥身边出现,不觉又凉了半截。

但他虽然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的意念,当着刘翠娥的面,却又不敢过分形之于外。

只是,双目发射凶光,紧盯着李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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