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xxx-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前景物开始模糊,伸手去拿杯,手却有些不听使唤,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不敢肯定这是不是醉酒,只觉得很舒服,飘飘然的感觉,勉强拿起酒杯正要喝,却被拦住了,有人走过来,夺下了他的酒杯。
「阿翩!」
俊秀柔和的脸庞,让邵燕黎被酒精麻木的心突然感到一阵惊喜,但随即就知道自己认错了,阿翩穿衣服不会这样正统,气息不会这样温和,他总是像火一样喜怒无常,会带来温暖,但一不留神,也会被烧灼到,他明知不可以靠得太近,却仍在不经意中被对方的漂亮光芒所吸引……
「唷!」舒清河在邵燕黎身边坐下,跟酒保要了一杯冰啤。
「是你啊。」邵燕黎笑着看看小警察,问:「你们警察也喝酒吗?」
「是这样没错。」舒清河微笑回道:「警察也要下班的。」
「可是我以前都没在这里见过你。」邵燕黎迷迷糊糊说。
「就算见过你也不会注意到的。」舒清河自嘲地一笑,看到了刚才邵燕黎认错人时眼神突然一亮的模样,心有些疼,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说:「其实我是刚才经过,看到你在里面才进来的,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失恋啊?」
「你怎么知道?」
邵燕黎歪头看他,带了点天真的反应让舒清河想笑:「你差不多都把失恋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只要是眼神好的人都能看到。」
「真有这么明显?」
也许真的这么明显吧,就算他不承认,也知道自己这样失态是因为失恋,他很喜欢阿翩,想帮他摆脱以往的生活,想容忍他的专制暴力和很糟糕的个性,想跟他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可是现在回过头看看,只会觉得那样想的自己很可笑。
『被骗活该,谁让你那么蠢!』
其实,他会被骗,不是阿翩骗技高,也不是他IQ低,只是因为他喜欢对方,全心的信任对方,仅此而已。
邵燕黎自嘲地哼了一声,想喝酒,却发现酒杯还在舒清河那里,他伸手去拿,舒清河避开了,只把冰啤塞给他,邵燕黎迷迷糊糊喝了一口,品出味道不对,叹气说:「连你也骗我。」
舒清河眼镜片后亮光一闪,微笑说:「除了我,还有谁会骗你?」
没有伏特加,邵燕黎选择了冰啤,他要求不多,只要是酒精类的就好,咕嘟咕嘟喝下去,随口说:「还不就是那个小骗子?我被骗子骗,清河,你帮我捉了他!」
「骗子?」
「他叫阿翩,是个骗了我,但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家伙。」
除了这些,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阿翩的真实姓名,不知道他住哪里,他平时除了打诈骗电话外还做些什么,他一直都体谅阿翩的身分,所以不去多问他的事情,他以为有自己在身边,阿翩会慢慢走向正途,现在才发现这些想法多么的一厢情愿。
邵燕黎醉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逻辑很乱,不知道舒清河是不是能听懂,也不在意他是否能听懂,他只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而已,管他是谁。
「他骗过我很多次,打过很多诈骗电话,脾气一点都不好,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但还是很可爱,你不是警察吗?帮我抓他回来吧,他偷了我二十几万呢,告他盗窃罪没问题吧,最好判他无期,一直关着他,别让他再出来害人……」
「你醉了。」
看到男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还打响指跟酒保要酒,舒清河很无奈,给酒保使了个眼神,让他送来一杯冰水,喝醉的人是觉察不出来的,更何况邵燕黎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酒上。
邵燕黎喝了两口,酒杯就滚到了一边,还好舒清河眼疾手快,在酒杯滚到地上前把它接住了,见邵燕黎完全醉了,他付了酒钱,扶他出了酒吧,邵燕黎还要挣扎着想回去继续喝,可是没走几步腿就软了,趴在墙角吐了起来。
「警察下了班就不是警察了,污染城市卫生不归我管辖,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舒清河一边唠叨着一边帮邵燕黎拍打后背,等他把东西都吐了出来,又掏出湿纸巾帮他擦了嘴角,扶他回家。
邵燕黎吐完,又吹了夜风,神智清醒了很多,没再反抗,乖乖靠在舒清河肩上,任由他搀扶自己回家,两人靠得很近,很好闻的清香从舒清河身上传来,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阿翩,两人相同的身材有时候会给邵燕黎造成似曾相识的错觉,不过阿翩不会像舒清河这样对他这么温柔,如果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阿翩只会嘲笑他愚蠢。
回到家里,邵燕黎摇摇晃晃走进浴室洗漱,洗完后,舒清河把毛巾递给他,邵燕黎擦着脸,说:「谢谢。」
酒喝得太多,腿一直在打飘,他很感谢舒清河的搀扶,没有他,自己可能要很难看的爬着回来。
「看来你醉得还不是很厉害,还知道道谢。」
善意的揶揄,邵燕黎笑了,「我向来千杯不醉的,这是第一次,失恋也是第一次……」
抛开青涩时代的暧昧单恋,这是他头一次真正恋爱,所以热恋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总是让人难忘,也许不是最好的,却付出了全部真心,纯粹得不加一丝杂质的情感,反而在失去后更让人感到悲伤。
舒清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踌躇了一下,自嘲地笑道:「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我也失恋过,比你还惨,单恋一个人,却一直被无视,连告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邵燕黎眯着眼静静听着,不知是否真有听懂,半晌,很认真地问:「那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好,才被抛弃的呢?」
「什么?」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许说出去。」邵燕黎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被丢下,我十六岁时,我爸就扔下我跑去了国外……不过他没阿翩这么狠,他给我留了一大钱,足够撑到我成年……」
那个任性的男人当年也是这样一声不响离开的,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条,才知道父亲早办好了出国手续,纸上写着银行存款帐号,还说等自己在国外混好了,就接他过去,但他从高中升到大学,又大学毕业,等到的却是父亲再婚,有了孩子的消息。
从小看惯了父母争吵,邵燕黎对恋爱婚姻没有太憧憬,也从不主动去交往,这次是阿翩很任性地闯进了他的生活空间,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喜欢,准备很认真地面对这份感情时,却被无情地踢开了,他很想找到那个小骗子,质问他,骗钱就骗钱,为什么对他说喜欢,那么沉重的字眼,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邵燕黎笑嘻嘻说着,却掩不住微笑后的无奈,语调在嘶哑嗓音下透着伤感,舒清河静静听着,眼眸里漫起阴霾,扶邵燕黎回到卧室,看着他把自己摔到床上,很自暴自弃的举动,让他原本的疼惜中多了几分恼火,吼道:「你没有不够好,是他不懂得珍惜,别再想那个骗子了,他从头至尾都在骗你,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我哪有想他?我才没那么蠢。」
难得看到一贯笑嘻嘻的小警察这么恼火,邵燕黎反而更觉得好笑,爬起来拉开床头柜抽屉,在抽屉里一阵乱翻,很快找到了那个放耳钉的首饰盒,甩手想扔掉,被舒清河拦住,问:「这是什么?」
「送给阿翩的礼物,不过已经不需要了,扔掉吧。」
舒清河打开首饰盒,丝绒布面上嵌着一粒精致的祖母绿耳钉,卧室灯没开,祖母绿在月光下闪出淡淡亮光,不像钻石那样耀眼,却很柔和,看着耳钉,舒清河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说:「丢掉太可惜,送我吧。」
「好啊。」邵燕黎随口说,反正是要扔掉的东西,扔给谁都一样。
舒清河把耳钉拿出来,扣在了自己的左耳垂上,拿下眼镜,笑问:「怎么样?」
绿色光芒闪过,邵燕黎看到舒清河的眼眸也一起明亮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阿翩的容貌和眼前这张容颜重叠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容貌气质还有修养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此刻却带给他相同的情感,那种喜欢的,把他放在心里的情感。
「很漂亮。」他喃喃叫道:「阿翩……」
邵燕黎伸手过去,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判断似的,轻轻触摸对方的脸颊,舒清河没有躲,静静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邵燕黎愣住了,酒精控制下的大脑此刻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只感觉那唇很软很温,带着熟悉的气息,于是本能地揽住舒清河的腰,向前一紧,将他搂进了怀里,用力回吻过去,同时热切摸索着他的腰肢,发泄着压抑了一个星期的欲望。
柔韧刚健的腰身随着他的触摸轻微发着颤,舒清河感觉到邵燕黎动作的放肆,却没有躲避,反而迎合上去,闭着眼,接受对方送来的热吻,喘息声越来越大,很快吻吮从他的唇角流连到下颔,他有些醉了,轻声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不同于阿翩清亮俏皮的嗓音,邵燕黎的动作微微一滞,突然从疯狂的索求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月色朦胧,淡淡照在纠缠的两个人身上,熟悉的接触,却又好像那么陌生,他一惊,猛地推开了依偎在他怀里的舒清河。
「阿宅?」
惊讶于邵燕黎的推拒,舒清河疑惑地睁开眼睛,他已经把眼镜摘了,热情的吮吻让他的眼瞳蒙起一层水气,水波清澄,就像耳垂上的祖母绿那般耀眼,一瞬间,邵燕黎感觉他跟阿翩好像,但马上便自嘲地笑了。
这只是醉酒造成的错觉,或者说,是他希望达到的错觉,在他寂寞的时候,有人愿意自动送上来,他没理由拒绝,而且舒清河又是他喜欢的类型,既然已经跟阿翩分了手,他没必要装清高,先享受了再说……
恶魔在耳边鼓动着欲念,像是被一种潜在的力量牵动着,邵燕黎鬼使神差似的伸出手,扯住舒清河的胳膊,舒清河没躲,反而露出微笑,嘴角轻微翘起,勾起一个很可爱的弯度,像是在接受他的邀请。
邵燕黎的手触到了舒清河臂上,却猛地又缩了回去,甩向自己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把恶魔念头全部打飞了,舒清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愣了,惊讶地叫道:「阿宅?」
「对不起!」神智清醒了过来,邵燕黎坐正身子,轻声说。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今天这个人不是舒清河,如果舒清河没说喜欢他的话,也许他真会自暴自弃,可是舒清河是他的朋友,他不知道舒清河所说的喜欢了很久有多久,但至少对方是认真的,那么,利用他的感情来疏解欲望的自己实在太卑鄙。
「你在担心什么?」舒清河微笑着向他伸过手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凑在一起打发寂寞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什么责任。」
「我累了。」无视对方的邀请,邵燕黎躺下,背过身,说:「清河,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再玩这样的游戏,那只会让我们更寂寞。」
「装什么清高?你刚才还不是很兴奋?」邀请被拒绝,舒清河很气愤,一向平和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冷笑:「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骗子吗!?」
舒清河当然比阿翩要好得多,正因为太好,他才不能去伤害对方,酒劲涌了上来,神智变得恍惚,邵燕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头很晕,像是沉进了漩涡中,不由自主地随着漩涡坠入黑暗,迷迷糊糊说:「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放不下他……等哪天我放下了……我很自私对不对,说是为了你好,其实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不想在失去恋人后再失去朋友……」
神智在黑暗中游荡着,邵燕黎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舒清河是怎么回应的,只隐约感觉在沉进梦乡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轻贴靠着。
对不起……
这句话像是舒清河说的,又像是他说的,又或者是两人同时说的,声线纠缠在一起,带着留恋眷爱的情感。
早上邵燕黎醒来,舒清河已经离开了,床头桌上放着首饰盒,邵燕黎打开盒子,祖母绿静静放在里面,仿佛从来不曾被拿出来过。
那天之后邵燕黎恢复了以往宅在家里敲字的状态,发泄了一晚上,心里的郁闷缓解了很多,虽然想起时还会感到失落,但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痛了,工作很多,这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失恋后的颓废,告诉他自己不是一无所有的。
其实邵燕黎完全不需要这么拼,从很久之前他拿的版税就足以轻松养活自己了,工作与其说是为了赚钱,倒不如说是打发寂寞的一种手段,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可是现在,邵燕黎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乏味,他厌倦了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这样,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空静的房间,习惯了一日三餐自己去准备,无法习惯的是被丢弃的感觉。
他再没看到舒清河,事后曾想过打电话给他,谢谢那晚他的聆听和陪伴,可是犹豫了很久都不知该怎么措辞,最后还是简讯过去,只有谢谢两个字,舒清河却没有回信给他。
邵燕黎不知道舒清河是不是在在意那晚自己的拒绝,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