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作者:卡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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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重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移开目光,他甚少这样低声,“是我不好。”
“把你哄女人那套收起,我不需要,”邵忻冷气出声,看着他,“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要我怎样对你。”
“是不是,要让我像个女人一样等着你,守着你?我他妈还不够对你低声下气吗?!”
“莫邵忻,你别这样!”重光也有些动气,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有一瞬朦胧的湿气,终是于心不忍,“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不再去看他,重光走出了房间。
季鸣赶来到还不用半个小时,重光去开门时还惊讶了一声,倒是挺快。
季鸣只当听不出来他的口气,这么多年的相熟,他早就清楚重光的脾气,喜怒不定,连看都没再看重光一眼,径自往卧室走去,邵忻听到门响抬眼去看,嘴角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又麻烦你了。”
“当我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些。”季鸣看到邵忻这个样子不自禁地皱起眉,他历来不去理会朋友的私事,不论对锦官还是重光,他都是做到分内的事,绝不会多言一句,但现在看到莫邵忻躺在这里,心里那股火实在憋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才走过来对他小声地道,“我得给你检查伤势。”
邵忻当他是朋友,只以为是为自己出气,对他歉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我没事。”不过见了两面,季鸣给他的感觉不似其他人,他始终是温存的,自他见这人第一面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他的性格,内敛温存,即使年纪轻轻就做了院长,却没有半点的张扬,就像是天上的云,随性,随心。
重光推门进来时恰好看到邵忻对季鸣扬起一个浅笑,却触及眼底,他看着季鸣给他挂了吊瓶,拿出一管不知道什么药膏,即将低头的一瞬间就被喊住。
“你干什么?”
“季鸣。”
两人同时出声,邵忻惊疑他的举动,下意识地拒绝,毕竟这样隐私的部位,任谁都尴尬得厉害,更何况是给一个男人看,重光上前两步夺过他的药膏,冷色道,“我来给他弄。”
“我是医生,重光,你别和我使脾气。”季鸣皱了一下眉,看着他道,“你知道该怎样弄吗?”
重光被他一个字噎不出来,只顾瞪着他,最后还是邵忻妥协道,“重光,让季鸣来吧。”
重光转过去看他,眼底一片冷意,“你确定让他给你弄?”
“重光,我再说一遍,我是医生。”季鸣甚少动怒,但这次语气有着明显的恼意。
邵忻知道重光有些吃味,但想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还有凭什么顾忌他的脸色,邵忻看着季鸣,“让重光出去。”
重光看着两人,硬是把怒气一点一点忍了回去,把手里的药膏扔还给季鸣,脸色铁青地走了出去。
邵忻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他对重光来说,仅仅只是因为独占欲的强烈,还是他对他真存了几分好感?随着相处的变化,他越来越看不懂重光的内心,以前的接触,彼此之间算是很好的朋友,邵忻还有着自以为是的了解,但真正在一起之后,他对重光的那份小心翼翼,重光从来都只做不见,但重光对他的用心,他不是感觉不到,每一次觉得走近他一步,换来的却是他的多一分伤害,邵忻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从来都是杯弓蛇影,但他和重光,是越来越走不下去了。
心里钝痛又加重了几分,每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邵忻总会有些叹息,他的人生信条里,从来就没有如果,做了就是做了,他从来都不会去后悔,既然在当时就能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他根本不去怨天尤人,去顾影自怜,现在回想过去都会告诉自己,再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这条路,即使,他从来都知道,最坏,不过穷途末路。
可是,他与重光的这次开始,他从来都不会去后悔。
季鸣给他上了药,盖好被子,他的声音尽显温柔,“你想吃什么?输液,总得吃些东西,你胃本来就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邵忻奇怪。
“我是医生。”季鸣笑得有些无奈,不过眼底倒是一片清澈。
邵忻笑了笑,才道,“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算了。”
“米饭总该有吧?”季鸣看着他,又道,“你先躺着,我去厨房看一眼。”
说完打开门出去,前脚才踏出去就吸了满满一鼻子二手烟,满屋子的烟雾缭绕,季鸣赶紧关上门杜绝迫害,看着重光站在那里动了不动,开口着,“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
重光像是没听到,两指夹着烟,任它烧了好大一截自顾在那儿走神,眉宇紧紧地锁着,只怕有万千思绪绕心头,剪不断理还乱,季鸣开口又叫了一声,“重光。”
重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那儿发愣,眯起眼睛看了他两秒才哑着嗓子道,“他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问,”季鸣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两人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开口,把怒气隐了下去他开口,“这次比上次严重,估计下床走路都要三天以后。”
重光烦琐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季鸣转身去厨房,想了想还是问他,“我给他熬点稀饭,你要不要?”
重光摇头,刚要开口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号码,重光隔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季鸣在厨房,没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重光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衣,对着季鸣道,“我有事得回家一趟。”接下来的话他不说季鸣都知道,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道,“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我把他当朋友。”
重光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季鸣叫住他,“你不和邵忻说一声再走?”
“不用。”重光闷声闷气,大门被打开,又毫不犹豫的关起。
客厅还遗留着重光的烟味,太浓厚,季鸣摇摇头,打开窗户,通风。
再怎么深厚的感情,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季鸣心底想着,只怕到了那一天,重光才懂得,什么叫做为时已晚。
即使重光不说,季鸣仍旧会尽心地照顾邵忻,有些人交朋友,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理由,按照季鸣自己的看法,就是意气相投。他对邵忻,一直都有着微妙的好感,总觉得不论这个人什么时候,对人都是不远不近,像是隔了一道屏障,但不虚伪,季鸣交朋友,从来都是随心,邵忻哪里中了他的意,季鸣回想过去,恐怕就是他那抹真诚的,笑容。
在季鸣看来,邵忻给他的感觉,很真诚。
邵忻总觉得对他有些抱歉,本来就是他与重光的问题,偏僻扯上一个不相干的人,这算什么事?
季鸣对他笑,“没事,重光拜托我照顾你。”
邵忻嗤笑了一声,“你就别拿我开心了,”邵忻顿了顿,“我和重光的关系……知道瞒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白白让你看了笑话。”
季鸣看着他的眼睛,“拿我当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
邵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邵忻找了个理由和单位请了三天的假,每一天季鸣都会早早过来给他输液,然后顺便带来早点,邵忻实在过意不去,但再说感谢就是矫情了,季鸣本来就不用天天去医院,现下更是抽了大半的时间到他家来,以致于门铃响邵忻拖着身子去开时,真没想到外面站着的会是莫邵芝。
愣了两秒邵忻才开口,“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邵芝侧身进了客厅,看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邵忻估摸着她只是顺道过来,尽量走路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但还是有些困难,在进卧室时邵芝看了他一眼,疑惑着问,“邵忻,你怎么了,这是?”
知道还是瞒不过,邵忻只得随便扯了个谎,“脚崴了,没事。”
邵芝半信半疑,不过没再说什么,坐下来问着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不是脚崴了么,”邵忻无奈道,“再说,我去上班了,谁给你开门?”
“就给我贫,”邵芝瞪他,“我过几日要去欧洲,想要什么礼物,老姐给你带。”
邵忻知道她今天不会平白无故过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竟然要去欧洲,邵忻问她;“旅游?”
“嗯,在这里时间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
“俞怀风和你一起去?”
“他哪儿来的时间,”邵芝哼哼了两声,看向他,“我估计要呆上半年,回来联系你。”
“嗯,”邵忻点头,想着莫邵芝可能感情上出了问题,但他现在也没得那个心情去关心别人,自己都一团乱麻,只听见邵芝道,“我回来,希望就可以看到你修成正果。”
邵忻脸黑,什么叫,修成正果?瞪着她,“我修成正果你就羽化升天了。”
门铃在这时又响了起来,邵忻扬扬眉,估计这次是季鸣了,不过大早上的就有男人登门拜访,还带了早点,邵忻只盼着他姐思维正常,开了门,果然是季鸣。对他说了句唇语,季鸣疑惑地点点头,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不过走进客厅就看到有人,季鸣笑着问,“你女朋友?”
邵忻无语地看着他,倒是莫邵芝站起来对着季鸣客气地道,“我是莫邵芝,邵忻的堂姐。”
季鸣其实看出来,两人虽说不是太亲,但轮廓还是很像,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开了玩笑,现下也对着莫邵芝笑笑,道,“你好,我是邵忻的朋友。”
邵忻想着还好他把吊瓶什么的都放包里,不然被莫邵芝看见,不追根问底才怪。
邵芝看到他有朋友来也就准备离开,邵忻送他到门口,邵芝看他一拖一拖那个样子就好笑,说着,“别送了,你回去吧。”
“嗯,旅途愉快。”邵忻伸手抱了抱她,然后目送她下楼。
等回到房间邵忻打完了吊瓶也和季鸣说着,让他别过来了,毕竟已经能下床走动,过了今天他也能回去上班,季鸣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今天都要告诉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邵忻愣了一秒,笑着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嘴角好看的弯起,“吊瓶只挂两天,你倒是舒坦了,我这天天的油钱,可烧不起。”
季鸣开了玩笑,邵忻知道,季鸣站起身对他道,“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邵忻本想站起身送他,但季鸣连忙制止,“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再拉伤伤口,我倒是不来了。”
邵忻撇嘴,季鸣离开时又转过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邵忻还真是不习惯,季鸣一直都是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地不适合他,邵忻看他,“有什么就说出来。”
“本来怎么都不该轮到我来说,”季鸣对他笑笑,眼底尽显温情,“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对重光,不要付出太多,不值得。”
邵忻没想到他会提到重光,愣住,听到他继续道,“把你弄成这样,你比我更了解他,别陷下去。”
直到门关起,邵忻才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季鸣的话,嘴角渐渐扯起一个弧度,如果能左右自己的感情,他也许仍旧会选择重光。
不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重光是让他心里,第一个见到光的人。
他其实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重光有别样的感觉,好像在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邵忻清楚自己不是天生的GAY;初三,他对同班的一个女生有了好感,但只是淡淡的念想,就像是遗落在草地上的剔透时光,随着时间的久远,渐渐遗忘。
但重光不同,那位女生,是久远时光的一个转瞬念想,而重光,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不可缺失。
刚开始,他对重光仍旧是朋友情谊,重光很帅气,他的帅并不是现代审美的那种俊秀,而是真正的英气逼人,那个年代,男生长发在校园里很是流行,但重光,从来发不过耳,干净的寸头,称得整个人有一种俊朗的气息,走在校园里,即使一件简单的t恤也会引得女生频频回头看,再加上他身份本来就如云如雾,众说纷纭,才转来不到一年,他的名气已经不小。
尽管,他从来都没有知觉。
随时会三五成群,和哥们勾肩搭背地闲晃,重光对哥们特别仗义,为人豪爽,班里那些人也就特别待见他,但邵忻知道,他对他们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气,班里的同学,也有出身高干,但平日里门缝里看人,走在哪里身后都有一群人跟着,80年代,盲目的随流,但重光不是。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点开始了解,逐渐接触,逐渐,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重光对他自然的一个勾肩,随意的一个搭背,他竟然会有一瞬的心悸,像是被吮吸过的触感,那种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