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作者:卡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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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挤兑我呢,”重光笑着道,回忆起来,“我记得十多岁时候吧,锦官温劭我们三个人去大院偷车,后来被我爸发现,一脚就踢在我心窝上,他那脚差点没把我踢废,住了十多天的医院,结果,只有锦官和温劭轮番来照顾我,”重光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苦笑起来,“可是我妈却一天也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我当时挺难受的,也是从那次以后我才终于明白,她有多不喜欢我……”
邵忻转过脸看向重光,他没有想到重光会给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只看见重光对他笑笑,继续道,“我爸和我妈是政治婚姻,她从开始就没爱过我爸,她爱的那个人,被我爸逼得走投无路只得放弃她,我妈对我爸,也许唯一有的,只是恨。”
“后来无意间知道这段往事以后,我挺心疼他们的,我妈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爱上我爸,而他呢,这辈子却只爱过我妈这一个女人,他们已经那么辛苦了,何必呢。”重光目光变得有些苍凉,他缓缓道,“三年前我爸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挺不过去,可是我妈一次也没有到医院看过他,当时我就想,他戎马倥偬了一辈子,结果却永远得不到他最想珍惜的东西,多么悲哀……莫邵忻,伯父其实挺幸运的,至少在他离世时你一直在他身边,你的母亲也一直都挂念着他,我觉得,他应该是无憾了。”
邵忻看着重光,面前这个男人,把自己最隐私的故事告诉他,只是为了让他安心,让他不会觉得有遗憾。
邵忻却开口,“俞重光,你不用对我如此小心翼翼,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是邵忻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他只是觉得,重光对待他越来越细致,自己随便的一丝情绪变化都会被他察觉,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他不是女人,不需要重光如此小心地对待,尽心地呵护,他不需要。
重光怔住,看向他,像是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说,心底苦笑一声,好一会儿重光才道,“莫邵忻,那你让我怎么办?”被邵忻这样明确地拒绝,自己的那份心如今在他眼里,是不是什么都不是?重光只觉得心疼得难受,他看着他,道,“邵忻,我真的是尽力了,我对你……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重光,”邵忻看着他,叹气道,“你这样又是何必?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不用太在乎我的情绪。”
“莫邵忻……”重光哑着声开口,想说什么,但只念了他的名字就说不出话来,他要怎样说,眼前的这个人,无论自己此时是不是真心,他都不会再要了……
他要怎样开口?
他应该对他说什么,道歉么,还是求得他的谅解?
重光只觉得,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得到一句,何必。
解嘲似地笑笑,重光隐忍着情绪开口,“晚了,我们回去吧。”
邵忻忽略掉在他眼里看到的痛楚,点点头道,“好。”
因为白天的事,两人都显得有些疲倦,邵忻回到房里就没有再出来过,连晚饭都叫的是客房服务,心里乱糟糟的,邵忻只觉得沉闷,一个人到阳台抽烟,吹着夜风,想起刚才和重光说的那些话,他知道重光被刺痛了,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在乎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也许,他还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许,他也会得到自己心底深处想要的那份感情,但,那都是以后了。
门在这时被轻轻地叩响了一声,邵忻眉宇轻微地皱起,掐掉烟头,走过去开门,重光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借个火。”
邵忻侧身让他进来,重光看他开了阳台的门,夜风呼呼地吹进来,便走过去顺手把门关上,邵忻走过去把火柴递给他,邵忻很少随身带火机,对于生活中的一些细节,邵忻几乎有一种偏执,比如,他抽烟从来只用火柴。
重光点上一支烟,却只夹在两指之间,不抽,他看着他,开口,“莫邵忻,我离婚了。”
邵忻闻言抬眼看向他,眼里有些惊讶,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他听见重光继续道,“你让我不要对你有念想,你问我一句,何必,莫邵忻,我想清楚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动摇,你爱了我那么多年,你有问过自己一句,何必么?莫邵忻,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从来不是愧疚,也不是可怜,我心疼你,看着你那么难受,我他妈心都快要碎了,你让我怎么办?”重光说着,只感觉自己眼里有什么东西,热热地,酸酸地,他吸了吸气,看着面前的人,“莫邵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重光猛地吻上他,邵忻被他突然的举动怔住,手抬起想要将他推开,但重光哪里给他半分机会,双手绕过他将他反捆在身后,整个身子倾斜地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背抵着墙,重光的吻一刻不停地落在他唇上,从一开始,他的吻就带上了狂乱的气息,吻着他,咬着他,含着他,邵忻被他弄得快要抵不住,刚想张开嘴说话就被他咬上了唇,他的舌头滑进去狂热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五年没有触碰过的感觉,五年里,他太想念的触感,等重光拉下他的拉链,跪下来含上他的敏珡感时,邵忻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连抬手推开他的气力都没有了,重光单膝跪了下来,他从来没有为邵忻做过,但这一次,他真的想要邵忻在他的技巧里得到高潮,邵忻抓住他的头发,有些吃力想要将自己从他口里退出来,但重光却更是深入了他,他从来没有做过,只是凭着自己的技珡巧不停地吞吐着,他做的很仔细,手也在他两侧不停地做着抚慰,邵忻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的抵抗了,只是感受着这个人为他所做的一切,疯狂着,这一刻,理智已经被抛到脑后,他现在脑海里唯一显现的,只有面前人给他带来的快感,他一直以为自己快要忘记这种感觉,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能力,但此刻,身下传来的快感是如此地激烈,是如此地真实,等他终于忍不住尽数喷射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将重光推开。
多年的禁欲,邵忻连接射了太长时间,重光固执地没有退出来,而是将尽数含在口里,已经是申侯的深度,即使被噎到重光只是皱了一下眉,邵忻退了出来,扯过桌上的纸跪下来递给他,“吐出来。”
重光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过纸,而是将它尽数咽了下去……
他站起来对着邵忻轻轻地笑了一下,道,“你早休息。”说完便一个人大步地带上房门离开,邵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听着那一声关门声,脸上已经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了,那个人,竟然为了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为了向他证明,他是真的,爱他爱到了这个地步。
邵忻低下头去,被重光扔在地上的烟头此时已经熄了火,只余一截灰色的烟蒂遗落在那里,邵忻看着那支烧了半截的烟,想起刚才重光倔强而固执的眼神,苦笑出来,重光,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邵忻第二天便离开了绍兴。
重光却因为临时接到紧急任务没有和邵忻回到南方,而是直接坐上了飞往北方的飞机。
而那一晚,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像是多年的默契,彼此看一眼就明白,什么该记得,什么该忘记。
邵忻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了婉婷,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和婉婷联系过,但他知道,他该给婉婷一个交代。
婉婷接到他的电话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快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邵忻接到婉婷时感觉她瘦了一些,两人选了个偏静的环境坐下来,邵忻开口关切地问着她,“怎么,最近过得不好么?”
婉婷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这么明显,对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你看得出来?”
邵忻道,“遇上什么事了?”
婉婷咬了咬下唇,看着他,有些吞吐地开口道,“那个人,又来找上我了……”
邵忻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他们朋友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个人能走进婉婷的心里,邵忻道,“你呢,打算怎么办?”
婉婷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慢慢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婷,如果还爱他,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邵忻看着她,缓缓地道,脑海里一时有什么情绪恍惚而过,抓不住,邵忻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这样痛苦,他也不会好过……”
“可是,”婉婷犹豫地道,“我觉得我输不起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你觉得呢,邵忻?”
“跟随你自己的内心,婉婷,以后的生活是你自己的,该怎样走,值得还是不值得,是你自己的选择。”
邵忻想着,有时候,我们不能不去相信所谓的命运,半生荏苒,也不过是浮生一梦,邵忻转过去看窗外的阳光,落了一地,他恍惚地回想过去,他的这么多年,挣扎过,沦陷过,也消沉过,但终究,似乎还是回到了起点,可是,和婉婷一般,他们都是,不会轻易再说爱的人了。他可以劝说婉婷,但说教谁不会,轮到自己身上,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就是身陷迷雾中的那个人,所以,所谓理智,所谓爱恨,全都看不清了。
婉婷看着他,将手里的戒指脱下来放在桌子上,道,“邵忻,这个,我想应该还给你。”
邵忻微笑着接过了戒指,看向她,道,“婉婷,我真的谢谢你,真的,你在我父亲最后那段时光里对他那样好,他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婉婷看向他,想了好久还是开口道,“邵忻,其实,你父亲知道,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邵忻猛地看向她,婉婷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她道,“你去北方的那段时间,伯父对我说过,他问我,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什么人。”
邵忻愣住,他没有想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莫远诚竟然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但自己对他的欺瞒,他还是选择微笑接受,他听见婉婷继续道,“伯父早就知道,他对我说过,他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但他活到最后,他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哪怕是为了做给他看,他也想让你尝试着,去爱一个人……他说,这么多年来,他看着你过得很辛苦,他很,心疼你……”
邵忻是一瞬间落下眼泪的,听着婉婷对他说的那些话,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心底蔓延开来的疼痛,他们之间,彼此都想让对方安心,彼此都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谎言,原来这么多年来,他自以为能够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最后才知道,他和莫远诚,都尽了全力去对待对方,只想让对方安心。
那样笨拙,而又真挚的,亲情。
可他的爱情呢,邵忻苦笑一声,他不知道,爱一个人,会不会如亲情一般,数十年都不会去厌倦,亲情,有血缘作为保障,而爱情呢,拿什么做保障?
重光这几个月一直都和邵忻保持了联系,不论自己有多忙,他都会给邵忻打一个电话,周末往返于两个城市,有时候,只是为了和邵忻吃一顿饭,然后匆匆离开。
连锦官后来知道了也不由得道,“没看出来,你挺有情圣的潜质。”
重光只得苦笑,端起桌上的朗姆一干而尽,道,“锦官,你也失去过,你应该比我更懂得,那滋味,不是人受的。现在累一些,痛苦一些,总比顾影自怜一辈子好。”
锦官看着他,嘴角轻笑,“你就这么确定,他会被你感动?”
“你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我绝对不会做。我现在,多给他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毕竟决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这么多年了,再一次遇到他之后我才忽然明白过来,我不能再失去一次。”
“重光,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走下去的,你知道,我当年是因为快死了,他们才同意,现在呢,你依仗的又是什么?”
重光眼睛微微地眯起,“锦官,我既然有了这个决定,你知道,我就已经想好结果了。”
重光依旧在周末时候飞到南方,打电话给邵忻时他正在上班,重光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便挂了电话。
邵忻一个人握着电话,想叹气,却又不知该从何感伤起,那种感觉,总觉得是,无奈,大于漠然。
邵忻下楼就看到重光站在车门外等他,一辆黑色的BMWX6,车子才刚买不久,邵忻记得上次重光来这里时还没有见到这辆车,邵忻心底无奈着,这样看来,下次是不是就打算买一套房子打算打持久战了?
重光走过去迎上他,体贴地给他递上外衣,“天气冷,仔细身体。”
等邵忻坐上车后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