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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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泰愤怒地瞪着雪见:“你还不快把五毒兽交出来!”
雪见一脸疑惑,景天更是护在她身前,生怕唐泰又来欺负雪见:“你说什么兽啊?”
唐泰推开景天,直接揪住雪见的手腕:“‘五毒兽’就是唯一可以对付那些毒人的宝物,只有我们唐家堂主才可拥有!每代堂主会在临终前告诉下一任堂主五毒兽所在之处,而且世上除了唐门堂主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听到这里,雪见突然明白为什么整个唐家堡会被翻找成这样了,看来唐泰等人就是在找那个叫做“五毒兽”的东西,才把唐家堡搞得像被宵小洗劫过似的。爷爷生病,身为总管的唐泰竟然已经在找寻篡位的信物了,雪见突然对唐家这群“亲人”感到无比的失望,为什么爷爷才生病几天,每个人的嘴脸却都变得如此可怕?无法无天?
雪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揉着发痛的手腕,咬牙切齿地回嘴:“我从没听爷爷说过五毒兽的事,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五毒兽的下落,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去问爷爷?”
芷芸半信半疑地瞪着雪见:“他真的从来没跟你说过?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在说谎?”
唐泰更是不相信,他一脸凶恶地说:“不可能!他一心要把堂主的位置传给你,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五毒兽在哪里!”
雪见激愤地大叫:“我爷爷还没死,他也不会死!他当然没必要告诉我什么五毒兽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雪见冲进唐坤的病房,没想到房中空无一人。
此时的唐坤,其实正离雪见所在之处不远,只是他虽然人还在唐家堡内,却被捆在一个只有唐益知晓的秘密地窖内,也就是霹雳门地底的一个密室。在罗如烈将毒人放出骚扰城中百姓,并且攻入唐家堡时,唐益趁着唐家堡的众人都在商议如何制服毒人之时,暗中将唐坤绑架到此拘禁。
此时,只见他的独眼闪露出诡异又恶毒的光芒,冷笑地逼问着唐坤。
“老堂主,我要问问,你对我公平过吗?我问你,我到底比不上谁?为什么唐泰可以掌管整个唐家,唐芷芸掌握财务,甚至连二姑婆都能当副总管!我呢?我最气的,就是那个什么贡献都没有的唐雪见居然是下一任堂主!我是什么?我只是负责在后面配毒、炼毒!我不过是唐家堡背后的一个阴影,从来没有人重视过我的存在!”
唐坤虽然被五花大绑,却一脸平和。他缓缓凝视着龇牙咧嘴的唐益:“唐益,你有练毒的才华,唐门最负盛名的是什么?不就是毒吗?你真的认为,你所做的很委屈、很没有意义吗?”
唐益一挥衣袖,似乎是想把自己仅有的良心也全部丢掉:“你不要狡辩了!你就是不公平!”
唐坤暗自摇头,他已经看出唐益早已走火入魔,长年来的积怨令他根本看不清真相,因此唐坤干脆地仰起头,突然放声大笑。虽然他是个七十高龄的老人,但这场大笑竟令在场的罗如烈与唐益都瞠目结舌,他们长年在阴暗的地窖密谋篡位,都没听过这么洪亮又这么开怀的笑声,更想不到一个被绑缚了手脚、又被敌人与叛徒绑架到此地的老人,为什么竟能发出如此豪爽畅快的笑声。
唐坤大笑完毕,朗声道:“是,我是不公平!我是堂主,我有权力对你不公平,你不肯接受就表示你不服从,不配做唐家的门人!”
唐益气得浑身发抖:“既然如此,你休怪我无情。”
唐坤淡然一笑:“是我自己防御松散,怪不得任何人。不过,我想告诉你,你以为你受了委屈,就有权利不择手段?为什么你认为人家瞧不起你,一定就是因为你是庶出?你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你本人有什么不足?”说到此处,唐坤的双眼仿佛放出光芒,只见他目光如炬地直指唐益灰暗的内心,冷冷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自己本性阴险黑暗,这一切不过是你作恶的借口和篡位的理由?”
唐益全身激动,却仿佛被人看透,只得厉声大喝:“你闭嘴!”
唐坤根本无视唐益的愤怒,他只是不在乎地盯着唐益:“你我之间的恩怨跟第三者无关,你现在就收手吧,不要伤害无辜!至于我们的事,也许身为堂主,我真的亏欠你,你恨我,甚至要杀我,我都没有异议。”
唐益呆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多年来积压着的委屈,令他想折磨唐坤泄恨,但面对唐坤潇洒的风范,他原本预先想好的话不但没机会说,反而全被唐坤的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他造反的理由和委屈似乎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显得可笑又滑稽。
此时竟响起一阵鼓掌喝彩声,唐益讶异地转头一看,只见罗如烈用力鼓掌:“不愧是唐门堂主,字字铿锵!唐益,你只是他的手下败将!”
唐益极为愤怒,一手拉下墙上的挂刀,似乎要一刀劈死唐坤。
罗如烈却动手按住刀柄,唐益拼尽全力,也无法把刀拔出。唐益又怒又惊,似乎第一次发现罗如烈的武艺实力。罗如烈面不改色地吃定了唐益,他的功力仿佛深不可测,连一旁的唐坤也不禁为之侧目。
罗如烈一派轻松,只见他谈笑自若地说:“我对你们的家事不感兴趣,不过,这里是我的地方,未经我批准,你不可以在这里杀人。”罗如烈说到此处,轻轻放手,唐益便连人带刀往后摔去。
罗如烈望着狼狈惨跌在地上的唐益,脸上掠过一丝鄙夷之色,他反倒转向唐坤,阴险的嘴脸上带有惺惺相惜之情:“唐坤,你放心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罗如烈的贵宾,除非有我的命令,否则没有人可以动你一根汗毛,你好好留在这里就是了,明天我会告诉你关于唐家堡最新的消息。”
罗如烈说着,得意地笑着,仿佛不管是唐坤的性命或是唐家堡的未来都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上,原本一身傲骨的唐坤,看着面色阴毒的罗如烈,想到唐门及渝州城即将遭受的劫难,也不禁面露忧色。
发现唐坤失踪后,一向在堡内掌管财物的唐芷芸夹带银两,与二姑婆一同逃往堡外避难,唐泰不禁破口大骂:“贪生怕死的臭婆娘!”
但两人早已远去,此时唐泰也注意到唐益毫无踪影,唐坤与唐益两人的失踪令他乱了手脚,只得赶紧召集唐门的其余门生,在唐家堡四周严加戒备,等着抗拒毒人的入侵,然而芷芸和二姑婆脚上抹油、一走了之以后,唐家门人的人数虽然众多,但肯出面参与对抗毒人的却是少得可怜。
整个唐家堡仿佛被毒人掀翻了似的,进入了无法无天的状态,虽然唐泰勉强主持着唐家堡的抗敌行动,但景天与雪见无心去管唐泰,甚至也无心答理芷芸和二姑婆的事,他们两人第一时间奔往唐家堡外,准备前往霹雳门营救唐坤,却正好和从蜀山赶来的长卿等人撞个正着。
长卿见渝州城中已经到处有绿眼毒人肆虐,无法兼顾唐坤。他眉头一皱,竟将幻音笛拿出,交给雪见,又告诉景天如何配合笛声画出符咒。
兵分两路,长卿领人到霹雳门拯救唐坤,而常胤则四处追赶毒人。把毒人赶出之后,由雪见和景天将大批毒人控制起来,雪见虽然心急着要去霹雳门找寻爷爷,但眼看满城百姓都遭到毒人的残害,只能咬着牙答应接下这项任务。
此时此刻,渝州城内外到处听得见躲避毒人的啼哭声,雪见不禁迟疑着该不该上前救人,景天却一边踢打、抗拒着到处乱窜的毒人,一面拉着雪见,催促她快点付诸行动:“快!快吹安魂咒把那些毒人都引出来,这是救百姓的唯一方法了。”
雪见苦恼地拿出幻音笛,虽然想试,却又担心:“可是道长说过,这个笛子使用次数有限,刚刚才学的音调,我们哪有把握能成功?如果施法失败,岂不就浪费了这笛声的功效?”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我也是心里怕得要命!”景天翻了翻白眼,“但你再怕也得试呀!”
雪见只得乖乖将音韵吹奏出来,景天连忙配合,伸手将笛音缠绕成丝线,试着把符咒画在空气中,此时,那些音韵化成的丝线,竟然变成金光,在空中交缠。可惜金光丝线随处飘散,欠缺正确的方向,只因景天手指的挥动和雪见的笛声一点也不合拍,好不容易缠绕成行的丝线穿过窗外,没对准毒人,只是朝外头四散而去。
雪见急得跺脚生气:“你看,又白白浪费了一次安魂咒,你这笨蛋!”
景天也非常懊恼,二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都看出彼此决心要尽力打造出成功的安魂咒,将所有毒人吸引出城,经过前几次的失败,他们两人逐渐有了默契。
只见雪见这次小心翼翼地吹奏幻音笛的同时,景天也同时开始在空中书写符咒,金光闪闪的丝线发出比之前还亮好几倍的光芒,而景天手下的丝线仿佛灵蛇般有生命地跟着乐音扭动,又如飞鹰一般快速巧妙地在毒人间穿过,缠绕住所有毒人。
景天用力收回线头,仿佛将绳索抽紧,所有的毒人也被这股无形力量锁住,顿时动弹不得。
长卿等人赶紧一拥而上,将暂时无法动弹的毒人收入瓶中。
对于这得来不易的成功,景天、雪见雀跃得跳起来,双手一拍,差点放声大笑出来,谁知雪见突然觉得身后有个东西抵住她的手肘,不觉好奇地摸摸,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小小的生物:她像鸟儿般有对翅膀,可是没有鸟嘴,也没有羽毛,只有双大眼睛,和花朵般小小的嘴唇,就这样飞绕在雪见的身边。
“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圆滚滚,像个隔夜馒头,而且还会飞!”景天随口乱说一通,雪见却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我知道了!她就是花楹!她是我爷爷送我的一盆花,我记得她的颜色,和这个小东西的脸孔有一样的感觉。”
“你爷爷送你一盆花,但这个隔夜的馒头会飞耶!明明就是有翅膀的馒头,这和花有什么关系?”
雪见白了景天一眼:“你不懂!凡是有灵性的奇花异草,其实和所有生物都是相通的,她曾经是一盆花,但是时候到了,她也能转变成会飞的生物,有什么不行?”
景天耸耸肩:“你说行就行。”
雪见伸出手指轻轻碰着花楹小小的脸孔,仿佛就如碰到了自动开关似的,花楹的小脸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飞快地绕着雪见团团转,仿佛十分欣喜、开心。
雪见伸出手对着花楹说:“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吗?”
花楹仿佛听懂了雪见所说的每句话,轻轻飞到雪见手心上停了下来,似乎很安心地伏在雪见的掌上撒娇。景天没好气地问:“先不要说什么朋友了!快看看她有没有方法,帮我们解了那帮毒人的毒!”
雪见点点头,专心地对着手掌上的花楹请求着:“花楹,请你帮我!”
花楹懂得雪见的话,乖乖地起飞,但这次她却突然先飞到景天头上转了几圈,不住“嗞嗞”地吵着,仿佛在警告景天什么,可惜景天与雪见完全听不懂。此时,花楹突然折返方向,仿佛是要带两人离开。
雪见与景天没办法,只得跟着花楹向前。此时雪见回头,才见到刚刚已经被镇住的毒人又开始躁动,有两个力量强大的毒人竟挣脱了束缚,往他们奔来,难怪花楹先一步引他们逃开。
然而唐家堡内埋伏的毒人众多,雪见和景天四处奔逃时,差点自投罗网,没想到花楹竟是一个转圈,突然高速俯冲而下,直向着一个死角。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花楹竟直直撞向墙壁,把雪见吓得叫出声来,而且她不只撞了第一下,还继续撞第二下、第三下,墙上起初是丝毫没有改变,突然间,几道裂痕向着四边散开,花楹还是不停地以身体冲撞,直到墙上坚石都被撞碎,露出了一个大洞。
在石头碎片和烟尘之间,花楹再次从中飞出,雪见紧张地检查花楹是否受伤,但花楹却相安无事,反倒是百毒楼下的密室被她撞开了一个能够容人通过的洞口。
此时苏醒的毒人已经从后头追了上来,景天赶紧先将雪见送入安全之处,自己却感到屁股被狠狠咬了一口,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景天醒来时,只觉得满身的阳光晒得自己发烫,一睁眼,看见金黄色的日光映照在眼底,看样子时辰已经不早了,此时并非早晨,而是午后,景天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昨晚那悲惨、恐怖的景象已经消失无踪,环顾四周,只见自己好好地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正好,而自己四肢健全,昨晚在屁股上那个被咬得满身酸麻的伤口,也完全不见了,唯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竟是在嘴里。
没错,景天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嘴就是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还有点刺痛。
这感受,仿佛是……原本该有的东西突然不告而别!
又好像是……原本熟悉到无以复加的一种安心感顿时消失,并且荡然无存。
奇怪?究竟是什么不见了,怎么让人有种空虚感?
景天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