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父’求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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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是李旭众多助理当中相处最久，感情最好的一个。说是如同亲兄弟一般，倒也不为过。而且李旭被小杨这样拉著飞奔，是常见戏码了。公司里的员工也都见怪不怪了。
冲进办公室，甩开李旭。小杨一把拉上办公室的门，百叶窗也劈里啪啦的拽了下来。李旭真想打趣的捏著领口来一句，你要干什麽？
可惜，小杨没那心情，等著李旭逗乐子。“我的老板啊，你这是去哪了。手机一直关机。你知不道出大事了？”小杨咬牙切齿。
手机？李旭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哦，没电了。”
不是，哦，没电了。的时候吧，你知不知道你老神在在的态度，可恨死了。“你知不道我打了多少通……”小杨又气又急的红著脸，几乎是用吼得。
“对了，出什麽事了？”还大事？李旭莫名其妙的盯著小杨。
还，对了……到底你想把我急成啥样才甘心啊，说出大事了。还一副差点忘了的态度。小杨长出了一口气。免得自己被气死。心说自己真是白痴，操那份心。“昨天晚上，大老板打电话找你……”
“哦，大哥啊。不会是要提前退休养老。再不回国了？”这可是大事，李旭只是帮著开拓海外市场的大哥，暂时管理国内企业。李旭可没兴趣就这麽接班，然後被拴在公司里。
大老板回来到好了，我也不用跟著你这个懒死鬼受罪，“大老板打电话去老宅找小宁，结果小宁不在。”小杨狠狠的瞪了李旭一眼，心说，你干的好事。
不会吧，这麽巧。大哥平时几个月才给小宁打一次电话耶。“然後呢？”
“然後？”小杨哼哼了两声，“你猜？”
李旭看著小杨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揉著太阳穴说道：“我只是假设一下，假设哈。不会是大哥找那个家夥……”李旭连假设都不想假设下去了。
“Bingo！老板你好厉害，一猜就中耶。不过……”小杨咧著嘴，拍著手。
“不过什麽？”李旭眼皮猛跳，心里咯！咯！的。
“不过，真相是。那个人不小心透露了什麽消息，然後，大老板才打电话回来的。”小杨依旧在微笑，不过笑的很痛苦的样子。
李旭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呵呵呵呵……”李旭也干笑了起来。
“那个，小杨。你看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在你勤奋的领导下。一直稳步向上卓越的发展。所以……”
是啊，是啊。你整天闲晃。我当然要勤劳了。“勤劳这麽久的我，也该好好休息了。所以，我请了2个月假，今天下午开始。”
“呃……小杨，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非常非常忠心的……”
“总之，老板祝你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我去收拾东西喽”自求多福吧你，我可不没傻到陪你一起死。真是瞎操心，白著急了一场。哼，再也不管你。丢下一脸呆滞的李旭，小杨气鼓鼓的出了办公室。
李旭干笑到脸都有点抽筋，拍了拍自己的脸，凑合著让自己振作一下。“真是……怕啥来啥……”勉强冷静下来，给手机换上备用电池。看著抽屉里，小杨细心的便条贴，‘备用电池都充好了’。
到也不怪，小杨急火火的请假跑了。自己还不是也想能躲多久，躲多久。唉，总还是要面对那家夥的。
电话先接通的是秦伯。确认了秦伯并没有把自己搬去楚羽家的事告诉其他人。李旭心里的忐忑就又多增加了几分。
搬去楚羽家，是临时决定的。那家夥不可能提前知道。小杨说是那家夥跟大哥透风报信，大哥担心才打电话回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跟楚羽的事情那家夥早就知道了……
仔细回想，自己跟楚羽一同出入很多次。之前经常周末带安儿。三人一起逛街或是去游乐园，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那家夥的心思一般人搞不懂，李旭所担心的，就是怕那家夥为难楚羽。早上楚羽不自在的神情，李旭很清晰的记得。不敢直视自己，做了坏事一样的胆怯表情。
唯独一次看自己，还是在车上的时候偷瞄一眼而已。从後照镜李旭可以清晰的看到楚羽的任何表情……
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不存在，李旭心里非常清楚，楚羽对於自己的那种矛盾。但是这部分，没办法一朝一夕就有所改观。
大概，最糟的场面就要出现了吧。毕竟那家夥，已经开始……
硬著头皮拨通了那家夥的电话，李旭表情僵硬的自己都觉得可笑。电话响到第四声……‘Hi！很遗憾我不在家呦，有事请挂断，没事请在BI声後留言。如果是小旭的话请到别墅找我呦。BI~~~’
耳朵里充斥著那家夥不著调的语气，回想到那家夥怪异的笑容。李旭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别怀疑，李旭打的就是那家夥别墅的电话……
也就是说，在别墅等著我去……这不就是送死……李旭捏著手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红色的便条贴。也就是加急文件。李旭只能暂时忘掉烦心事。先看文件再说。
一投入工作，时间就过的快多了。中午，准时12点。一份日式便当送进了办公室。小杨已经早收拾完东西，放他的假去了。这份午餐，是小杨临走的时候订的。
“最後的午餐……”李旭琢磨著好悬没哭出来。
小杨跑了，能拖出那家夥的最後一跟救命稻草没了……
等等，李旭突然想到，或许还有一个人，大概或许可以拖住那家夥也说不定。
那就是楚羽他们学校的校董，老吴。老吴是大哥的学长，自己虽然跟他只是泛泛之交。不过他好像跟那家夥关系不错……
一口吞掉嘴里的寿司，李旭拨通了老吴的电话。
“小旭啊，怎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最近……”电话一通，没等老吴多说。李旭就赶忙打断。
“吴哥，您最近有没有空闲啊。我有点事……”李旭一脸的算计，口气很是谄媚。
“很闲，闲得很。我正度假呢。有什麽事。说吧。”
“呃……您正度假？”
“是啊，还不是你二哥，最贴心……”
“那您现在在？”那个死家夥，果然厉害。连老吴都不放过。李旭咬著牙，一副要把谁生吞活剥的样子。
“我在巴厘岛。哦，对了，你得好好感谢我啊。刚才你的那个楚羽老师被欺负的可惨了，还是我……”
“诶？楚羽被欺负？”
“可不是，你送小宁还有楚羽去学校，不知道给哪个好事的人看到了。告诉了老屯……老屯你知道吧。就教务处那个……”
不用听老吴说完，李旭就基本能想象的出来。楚羽现在一定是躲在什麽地方哭的稀里哗啦……“谢谢你，吴哥。楚羽你就多费心……我原本也是打算邀您度假呢……”
挂断电话，李旭又开始干笑……李旭的小九九，算的是。想让老吴这个旅游狂拉著那家夥走的远远的，最好是走去火星，永远不要回来。可谁成想那家夥先下手为强，竟然抢先一步……
第十四章
老屯是个很势力又卑鄙的人，李旭对於这一点早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是人家的校务，李旭没必要发表意见。只是他万没有想到，楚羽会因为自己，而受到拖累。
一面担心著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夥，随时跳出来搅合。另一面有很担心楚羽受不住压力。
如果两个人现在确立了关系，李旭便能自然的为楚羽出头。甚至楚羽根本就不用再去做那个劳什子的小学教员。可是现在才刚开始，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好不容易朝自己迈了一小步的楚羽，打退堂鼓。李旭心里很清楚，楚羽现在接受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安儿。
楚羽收养了安儿，所以想给安儿一个稳定的家庭。让安儿能够正常的成长，想保护安儿。虽然楚羽不知道，安儿是个鬼灵精一样的孩子。可是想有个家这一点上，楚羽跟安儿一样。
而自己，也不过是构建这个家的一部分。那部分他们需要去依靠的，只是这种依靠还只是建筑在。楚羽接受了自己的好意而已。至於自己的感情，楚羽只是没有拒绝。
甚至潜意识认为，这是作为交换这个家，需要付出的代价。而这，并不是李旭想要的，李旭想要的只是能够近距离的，照顾楚羽。如果有一天楚羽看待自己，也能用以感情，爱上自己，那便是李旭最为高兴的结果。
就算一直这样，而楚羽并没有爱上自己。李旭也会同样付出。毕竟是自己决定了去爱这个人。
午餐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侥幸的心理也应该放下了。李旭知道，是时候要面对了。无论是自己跟楚羽，亦或是其他因素。因为这是早晚的。
楚羽依旧蹲坐墙边，抱著自己的膝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没有任何效果。
心里还是乱成一团，消极负面的情绪。占了主导地位。楚羽只能任由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掉，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想到李旭对於自己的温柔，想到李旭对於自己的关怀。往日的种种电影一般在眼前飞驰而过。而自己的那种虚伪的顺其自然，那种对於关爱卑鄙的贪婪。楚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单纯的觉得，就这样跟安儿还有小宁。四个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生活真的不会这麽简单，今天不过是刚开始。只才是同居了一天，楚羽就觉得罪恶感已经多的可以直接下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以後呢？楚羽不敢想，心底里不止一次的想过。李旭这个人，李旭对於自己的感情。自己对於李旭的感情。还有更多的琐事。可是没有一次是可以想通的。每一次都是自己敷衍掉自己的烦恼，然後找一些个一戳就破的理由搪塞过去。
然後，继续贪婪的享受著李旭给予自己的一切。物质上，精神上，感情上。所有的自己现在能称之为幸福的一切。全部都是李旭给的。
而这些，不应该属於如此卑微的自己。站在他身边的，理应是一个跟他一样完美的人。绝对不应该是自己。而自己，竟然……
楚羽没办法再想下去，因为他所想到的是一个字。一个他自觉不配去想的字。
咚咚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楚羽抬头。看到的是现在心里最想，也是最不敢看到的人。但是视线是模糊的，眼泪模糊的。不是刚才那种委屈无力的泪，而是欣喜。
为什麽总在我最需要不堪的时候看到你，为什麽总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看到你……
心里暖暖的，多少年的孤单，凄凉。心都冻上了一层冰，可是这个人，这个人轻易的就可以融化掉。不单是一层冰，甚至还有自己。
想到了他会哭成这样，可是真正看到是另外一回事。李旭有了如此的心得，飞车赶来，几乎找遍了每一个没人的角落。庆幸於学校没有想象的大，庆幸於还算及时。但是除了心疼，还有无奈。
只能将这个总让自己心疼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只能凭借自己的怀抱，给予他这麽一点点……
静静的很久，楚羽带著哭腔，声音虚弱又颤抖，“这样的我，这麽卑鄙的我……”
“不许你这麽说我最爱的人。不许你这麽说……”李旭讨厌楚羽如此看低自己，李旭讨厌看到楚羽的眼泪。因为这都是自己的无能，自己无能的没办法给予爱人幸福，而自己所爱的。是那个笑的比阳光还灿烂的人，而毁掉那灿烂的也是自己。
若非自己强行的打乱他的生活，他现在依旧可以做个普通的教员。跟安儿简单的过日子，就因为自己的出现。一切都乱套了。他要承受自己带来的纠结感情，还是承受外在的种种压力。
而原本这些，理应是自己该去为他承受，为他分担的。“真正卑鄙的人是我，一切的烦恼都是我带给你的。是我强加自己的感情给你，让你承受这些不必要的……”
“不是，不是的。你没有强加给我什麽，都是我的贪婪。”楚羽推开李旭，让自己不要去继续贪恋那臂膀的温度。可是，那温度是上瘾的。就算楚羽推开了，身体的不适应立刻叫嚣起来。“我，我……”楚羽摇著头，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想要制止住那不应该的渴望。
“羽……”李旭伸手，但楚羽痛苦的表情……心，针扎一样疼。手被定格住了。
“我是个卑鄙的人，一直的孤独让我对於你的温柔。无法拒绝。我贪恋著你给我的关爱，卑鄙的逃避著……”楚羽抬头，红红的双眼里掺杂了很多种复杂的情绪。“我卑鄙的认为，我可以去拥有这一切。我的所有幸福，都是你给我的。我很害怕，害怕你，也害怕自己……”
李旭有些愣，似乎明白了楚羽要说些什麽。手小心的靠近楚羽，轻轻的拭去楚羽脸上的泪水。
“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离不开你。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你。每一次面对心里的矛盾，我都会劝服自己。劝服自己相信，你只是对所有人。都如此的温柔……你完美的让我几乎不敢直视，就只是站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