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夜长风bl-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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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季然发话,“淼淼即是云寨人,不如寄宿我家吧,家里有云姨,也好照料她,等她玩够了就送她回去好了,对了,淼淼,谢谢你的药了今天。”
淼淼只道:“可惜我只有一颗。但是我们结婚了就好了,就不用药啦!”
“你说什么?季然,寄宿你家,你是让这个小疯婆近水楼台先得月吗?”肖镇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将淼淼带回来的目的了。
淼淼却闻言大喜,其实早见季然并非自私自利的小人之后,她心中对季然也生出几分好感,听闻要将自己带回去,更是喜出望外,当下大喜,说道:“我是未婚妻,这很正常,我要跟季然住,老公,我来了。”说罢就冲回屋子里收拾起不多的东西来。
这厢肖镇醋坛翻滚:“季然,你!你不许与她亲昵你知道不知道!”
季然哭笑不得,回他:“肖镇,你究竟找来淼淼是做什么的啊?”
“他妈的,我也不知道!烦啊!”肖镇陷入尴尬与矛盾中,显然今天那短暂的愉快让两人都暂且忘记了所有痛苦的隐患。
第二十六话 闹夜欢聚
话说这淼淼来到季然家就没有闲着,炒菜做饭,出街或者打理家事,她做得样样在行,头头是道,罗姨和季然甚至段科都认为淼淼果不其然的好媳妇样,可谁心里头都清楚的很,季然不点头,这事就没可能。
余暇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季然独自一人在二楼的房间里审稿,淼淼虽是勤快,毕竟寄人篱下,很快便无聊起来,好在罗姨通情达理,陪她说话解闷,倒也不生寂寞,那一日的光明与欢乐,很快就被平静的生活渐渐冲淡。
这日肖镇如期到场,前来接季然和淼淼一同去游乐场,罗姨和段科自是不用说,夜间的嘉年华也热闹异常,季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所有的美好时光与快乐都是在和肖镇一起的时刻,可以就这样忘记,忘记当初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忘记曾经走过的所有的路,甚至忘记要继续走向远方,只期盼就这样停住不前,可以一生一世都这样彼此相望。
在淼淼的建议下,肖镇和季然登上了摩天轮,月夜下的硕海城美不胜收,波光点点的海面,或者是萤火无限的城镇,随着升高的小方格,游乐场的大声喧哗渐渐远去,这夜空的独有的深沉静谧为二人的浪漫约会着上渲染浓厚氛围。
此等美景,自然是谁也不愿意抚了谁的性子,肖镇只道:“季然,我忙了这些时候,那《滨海》一戏是快要拍完了的。”
“何时杀青剪彩?我也想去看看。”季然衷心为爱人的第一步事业感到无限喜悦。
“嗨,我这个龙套竟然也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次我可要自己好好导一步戏,让你来当我的主角。”肖镇满心欢喜,嘴角笑成了弯月。
“我们都是生活中的主角,每个人都是一出戏,只是我的戏不知何时就会戛然而止了。”季然仍旧淡定如常,神色不改,这话落到肖镇耳朵里却不舒服的很,肖镇不满道:“一个人,那叫唱戏,两个人才能演下去,季然,说好了不放弃的,你别消极,我会伤心。”
季然自知口误,立即噤声,只是站身来,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上前挪动一步,顺势勾住对方的腰,轻轻吻上对方的唇,伴随着嘉年华的午夜正点烟花,季然悄悄在肖镇耳边说了句话,结果肖镇大声道,“没听到,季然,再说一次!”
季然坐回原位,只是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只是看着肖镇一直笑一直笑。肖镇被他盯着别扭,一双大眼睛转溜了几圈,眨了又眨,重复道:“再说一次!”
季然仍旧没有做声,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靠在一侧,好似要缓缓睡去。他全然顾不得肖镇神色的变幻,直到担忧全然爬满肖镇的额头。望着熟睡过去的季然,肖镇又是欣喜又是难过,他拉住季然一只手,喃喃只道,季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绕过众人的视线,肖镇将熟睡的季然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将他安置放好在床上,他略有所思地盯着还未完结的夜,罗姨的话犹似在耳边回响,“他会变得越来越嗜睡,直到衰弱为止。”肖镇握拳的手越抠越深,望了望床上精致的人,又看了看那沉重的夜,心下的绝望便悄无声息地再次蔓延。
突然间,一个恶毒的想法从肖镇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肖镇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如果,如果就趁他熟睡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和淼淼……
不行,季然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恨我一辈子。说不定他又要玩自尽!他既是性情高傲,我何必辱他。
那就做得让他不知道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到时候他的病痛消失,他自然就知道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肖镇轻轻走到季然面前,抓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自言自语道:“季然,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牺牲一次,放弃尊严,洁身自好是好,清高也是好的很,可这一切如果没了性命,还有什么能留下?”肖镇已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喜怒哀乐就全部系在眼前这一个人身上了。
肖镇轻声退出房间,走到中厅,拿出酒杯,给自己满上一盏白兰地,听着窗外的海浪不绝的拍打声,就这样靠在沙发上,渐渐熟睡过去。
微微听到一丝响动,肖镇朦胧间惊醒,见是炎炎便随口一问,“你怎么来的?”
不料炎炎却大惊失色地指着卧房的方向,惊恐的双眼里写满了挣扎与不安,肖镇记得昨晚他将季然安置在自己床上,难道季然出了什么事吗?
肖镇惊恐万分,他推开阎灵便撞开了门,冲了进去,季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样子,好像……肖镇感觉全身寒毛倒竖,仿佛所有力气被瞬间抽离,他颓然跪倒,颤抖的双手一时间竟是碰不得季然。
他小声地唤了一句:“季然?季然!”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好似已没有了气息。肖镇忽然大力抱住季然,谁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那浓密的扇形睫毛就这么覆盖住了那双风情万种的双眼,肖镇一声惨叫,这事来得如此之快,昨日还在定情发誓,今日怎的就天人永隔。
“季然你别吓我,你快醒醒,你快醒过来啊!”说着肖镇用手揉搓其那没有温度的手臂来,企图揉出些温度,肖镇的眼泪突发而不可收拾,他嘶哑着嗓子喊道:“你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啊,季然!”
咣啷一声巨响,肖镇自梦中醒来,发觉自己打翻了那瓶开封的白兰地,酒水洒了一地,摸摸自己的脸,竟然全是泪水,才发觉方才不过是个梦,肖镇迅速站起身,房间里哪里来的阎灵,他心下担忧,却还是急急向季然的房中望去,却不料发觉季然正站在房门口痴痴地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肖镇三部并作两步地向前冲,却不想昨夜酒量过多,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在季然怀里,当下放声嚎啕起来,竟如孩子一般,他死死地扣住季然,季然只得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在他耳边轻语:“我不会离开你,你别害怕。”
肖镇并未作答,他拼命地掐着自己的胳膊,告诉自己,这个活着的季然才是真实的,却心中悲愤绝望交织,泪水借了酒力便一发不可收拾。
“别再为我的事伤神了好吗?我知道该怎么做。”季然尝试安慰对方,不料被肖镇恶狠狠地盯得噤声。那层薄纱横在两人之间,却谁也不能捅破,那是两人彼此信任建立起来的东西,珍贵不已。
“你喝的太多了,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所有我出来看看,别哭了,真的跟大姑娘一样。”季然神色温柔,肖镇才渐渐止了哭泣,他摇了摇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只说一句:“季然,你若不在了,我绝不独活!”
季然闻言瞪大了眼睛,嘴唇张张合合,却没有吐出一字,心中感叹千万,旋儿他又抿了唇,方才醒悟到底是怎样的噩梦吓到了自己的爱人。季然将他搂得更紧,仿佛闻得心中那坚毅多年的冰山开始开裂的声音。“我这种祸害,大概死不掉的。”季然想找个打趣的方式安慰他,“唉,肖镇你这么娘可不行,就算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哭的像个女人。”男人就是生来坚强的,季然一直这么如是认为。
养尊处优惯的肖镇哪里听得这样的委屈,一用力推开季然,说道;“谁哭的像个女人!”却不料季然“唉哟”一声吃痛,见他头撞上门栏,却应声闭上眼睛,身子顷刻软到,肖镇刚放下的心又提起十二分精神,爬上前去掩饰不住的担忧呼唤:“季然,你撞哪儿了吗?你怎么了?”一时间狼狈不堪,见季然好似人晕了过去,瞬间心神大乱,连连几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了!”
季然见捉弄够了,才半睁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说了声:“唉!太痛了!后面肿了一个包!”
“季然!!!!!”肖镇可谓是怒火中烧,怒发冲冠啊……这个人明明知道我爱的要死要活了,明明知道我牵一发就动全身了,还能给我开这样的玩笑!简直可恨啊!
“嗯,是时候削土豆拌泥了!帮我削皮吧!”季然全然不顾燃烧的肖镇,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一边走还心情大好似的哼起小曲。
“嗯哼,帮你削土豆皮?看完今晚怎么扒了你的皮吧!”肖镇愤愤哼道。
第二十七话 香夜燃续
两人相知相爱,日子过得倒是写意,肖镇忙于工作,季然也大多时间还是住在家中,但每晚肖镇都会定点按时过来接他,季然要求总是不多,说能和肖镇一起看海就满足了所有,不用泡吧,不用去太多地方,只觉得这海能让他放松心宽。
渐渐地,在海边,两人的活动也逐渐多了起来,挖伞螺吃,抓海星,有时候还能钓到螃蟹和章鱼。时不时两人还升起野火,在海边直接烤了食物,他们牵手沿着沙滩线奔跑,捡着树枝画画,一起跳潮,又或者堆着小城堡,直到那一日,肖镇捡完海贝和砂石满脸欢喜地跑回,却看到季然孱弱的身体浸泡在海水中……
虽然一直都有心理准备,肖镇还是止不住眼泪,他甚至没有想过一定要制止,他抱起季然回到公寓,却没想到季然这一睡,竟睡了三日之久。而肖镇甚至一刻都不敢闭上了眼睛,怕极了睁开了眼睛,床上那美丽的人和最后一丝呼吸就会被无情地带走。
这三日,不管是罗姨,是段科,还是新住来的淼淼,都忍不住为季然流下一把眼泪,每个人都不想去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一定要为了当初别人的错而赎了那份罪,季然在第四个傍晚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虚弱地打量着胡子拉碴的肖镇,勾出一个轻笑,故意挖苦:“肖镇,你怎么一天不剃胡子就这般长啦?”
“……”肖镇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告诉季然他这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揉了揉带着血丝的双眼,说了句:“这就去清理。”转身便走,害怕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根本不受控制。
“好饿唉,我做的蜂蜜蛋糕还在吧?”季然伸个懒腰。
“被我吃掉了啦!”听到盥洗室肖镇遥远的回话声,季然摸索着下床,却发觉身上力气好似被抽空,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确实略显憔悴,大概苦了肖镇照顾他,心理有些过意不去,不经意间,季然望见桌上台历,看着被撕掉的页表,心中一片片苦涩晕开,竟一时间难过窒息,原来,竟是睡了这么久吗?
该来的,逃不掉是吗?
季然默默地站着没有说话,直到肖镇安静地在身后环上他的腰,他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兴许是前些日子玩太多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那么累。”肖镇将头靠在季然背上。季然轻轻“嗯”了一声,两人皆是沉默。
在季然的这一次长睡之后,肖镇变得神经质起来,睡觉的时候总因为一点小动静就惊醒,然而他们都察觉到,季然的嗜睡时间变得长了起来,他们夜晚相处的时间开始逐渐缩短,两人谁也不多说,尽管肖镇心急如焚,日日如煎熬一般看着逐渐衰弱的季然,却无可奈何他的自杀行为。
这日季然同肖镇回到家中,淼淼探出头来,罗姨叫上季然,季然反手扣上罗姨的房门,便轻声问道,罗姨,你在担心什么?
罗姨身着黄衫,眉头深锁,叹了一声:“季然,我从小带你长大,视你为亲子,这你都知道。”季然点点头,易云罗再道:“罗姨我看不下去了,不论是你,还是肖镇,我看得出,他心理难熬的很,季然……淼淼她只是一心要个女儿,我们云寨是女儿村,她没有别的心思,你这么做也不会伤害她……”
“别说了!罗姨你别说了,”季然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