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明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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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37
严臻明正在开会,看清是米时来电,很快接通了电话。
“忙吗?”米时首先问。
严臻明笑笑,这个电话他等得太久了,再忙也不忙了,不过,还未弄清对方打这个电话的初衷,极有可能不是什麽好事,於是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还好,老样子。”
米时又问:“几时能下班?”
严臻明一边从会议室走出来,一边示意其他人继续,到外边後看了看手表,才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严臻明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急迫,选了个比较安全的时间:“半个小时吧,最多。”
米时翻了翻手中剩下的文件,“嗯,我这边也差不多那个时间。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下班後一起吃个饭如何?”
对方语气不算愉悦,但也听得出来,不会是什麽坏事,严臻明一颗心稍微放下,半靠在墙上,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好。”
米时欣慰,“那我找好了地方再打给你。”
接著双双都挂了电话。
两人都挂了电话,却并没有继续工作,一齐陷入了沈思。
两人都是明白人,因而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两人虽是在一起了,但是彼此的关系并不明朗,欠了一个应有的开始,越发显得不明不白,没做过预期,也不知何时会画上句号。
他们都未曾向对方承诺过什麽,彼此间也毫无信任可言,所以就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李小姐,也能引起两人之间的隔阂。
尽管如此,两人谁也不想终止这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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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碰上熟人,两人随意找了一家偏僻一点的意大利餐厅,车子也停得较远,步行过去的。
不是多麽正宗意大利的餐厅,价格也相对实惠,生意自然兴隆。四周的人穿著都很随便,只有两人西装革履,自然分外惹人注目。
米时有些不习惯,想脱掉西装外套,却被严臻明止住,“没关系的,他们会以为我们是销售人员。”
严臻明虽这样说,但是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普通的销售人员哪有他们这样的风度!他这麽说只是不想米时太过紧张,本来吃饭就是项休闲活动,若是心情不够放松,胃口便减了一半。
米时只得停了自己的动作,不禁打量了对方一眼,指了指对方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领带,笑著道:“太惹眼了。”
严臻明只是笑,“没关系,这里没人认得出,就算认出了,也只会认为是盗版货。”
两人进了餐厅,找了个角落里的位子坐定之後,叫了服务员点餐。
米时中午忙著开会,半下午的时候才吃的中饭,这会还不是很饿,只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外加一份例汤,严臻明则根据推荐点了一份烤鱼,又要了一些配菜,本想再叫一瓶红酒的,无奈未找到自己心仪的品种,只得作罢,要了一杯清水。
“领带很漂亮!”年轻的女招待从严臻明手中接过菜单,忍不住脱口道。
米时无声的笑了,严臻明则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待女招待走後,严臻明扯下领带,砸向米时,“不要再笑了。”
米时摇了摇头,把对方的领带放置一边,“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想,难怪总有明星与女招待一见锺情,原来是有原因,只因她们见惯了世面,懂得如何引起他人的注意,又不至於太张扬,这菜单的一传一递间,夹张电话号码最简单不过。”
米时难得开玩笑,但严臻明却不知他此话的用意,隐隐透著不安。他自知自己之前名声并不好,传过绯闻的明星也不在少数,暂不论是真是假,但外界传得夸张,对方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喜欢四处留情?但单看对方此时的脸色,却又看不出有何异样。
没过一会,便要开始上菜了,主菜还未上,先上的头菜,是严臻明点的腊味拼盘,上菜的还是之前那位女招待。
菜上来之後,严臻明迅速叉起一片腊肠尝了尝,边吃边赞赏,“还不错,你尝尝?”说著就又叉起一片蘸了酱送到米时嘴边,脸上的表情坦然大方,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米时愣了愣,见对方并不打算罢休,只得就著严臻明的叉子,咬了一口。
旁边还未离去的女招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莫说调情,再不敢直视两人,低头迅速退至一旁。
严臻明有些得意,扬起嘴角,笑著道:“看来,这一位见过的世面还不够。”
米时只觉得好笑,这人当真是学不会什麽叫低调,别人不过多说了一句话,就要被他捉弄。米时还想说点什麽,却见随身电话突然响起。
米时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分公司经理的电话,不好不接,向著对面的严臻明示了个意:“我先接个电话。”
时不明待38
严臻明无意偷听,奈何米时的声音太过不自然,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
“损失多少?……董事长知道吗?……你先不要通知她,随後我会打电话过去跟她说。”
米时挂了电话,脸色却极为晦暗,严臻明自知不妥,但还是问了一句:“怎麽?”难掩话中的关切。
米时似乎还沈浸於震惊之中,这会抬头看了严臻明一眼,回了一句:“西北那边出事了。”
“严重吗?”严臻明此话一出,立马又觉得後悔,如果不严重米时何至於惊慌成这样子。
米时顿了顿,本来这是属於公司内部的事,不便於向外人说道,但碍於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段他还没有静下心来去思考此时此刻又没有精力与耐心去思考的关系,只得按实回答说:“有一个半成品仓库今天中午著火了。”
严臻明的脸色也不由得暗了暗,轮胎属於高价值产品,本身极易起火,平时堆放时一个连著一个,著起火来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损失可想而知。中午的事情,现在才报,估计最初是想瞒的最後损失太大瞒不住了才会打电话向总部这边求救。
严臻明不禁追问,“损失多少?”
米时默默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继而摇了摇头,“两个看仓库的人被活活烧死了。”
严臻明顿时语塞。
“我得起身马上过去。”米时说罢已经起身。
严臻明跟著起身,掏出钱包先把单买了,一面对米时说:“你先打电话通知秘书订机票,我去取车,你在门口等我。”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严臻明坚持,“我送你到机场,途中你还可以吃些东西,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少,你总要吃了东西才能干活。”一边说,一边招呼服务员将米时的意大利面打包。
对方分析得条条在理,由不得米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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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时一边吃著打包的意大利面,一边同西北那边的负责人通电话,了解详细的情况。
“著火的原因清楚了吗?”严臻明问。
米时重重地吁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前後门都被堵死,是有人故意放火,警方已经在调查,工厂也已停产。”
“王一鸣?”严臻明脱口而出。
米时点点头,“除了他,暂时还想出去其他人。”
王一鸣必定还是为了上次收购的事耿耿於怀,盛达关键时刻意外的抽身,导致他最终不得不将轮胎厂以一个较低的价格卖给了佳皇,他心里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严臻明皱了皱眉,掏出钱包递给米时,“我的身份证在里面,你再多定一张机票,我同你一起过去。”
米时当即皱了眉,把钱包交还给严臻明,语气断定,“不用。”
严臻明有些急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敢在大白天放火,挑衅意味极强,你这样毫无准备的过去等同於自投罗网。”
米时知道严臻明是在担心自己,然而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关心。
米时还记得自己刚刚接手佳皇的时候,公司里人人都在关心他,给予他特殊关照,好像人人都知道他很没用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你去了也一样,我是佳皇的总经理,这事必须由我来解决,否则我就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对方语气决然,由不得严臻明再说什麽。严臻明知道,米时看似举棋不定,实则对於内心坚持的东西非常的执著,对於这点严臻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是登门问罪的,他心里畏惧自己,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然而面上功夫却做得极好,尽量保持著米家的尊严,在谈及米嘉的事情时,没有一丝的妥协退让。
严臻明只能说了一句:“万事小心,千万不可以硬碰硬。”
米时看了他一眼,心里有股暖流流淌,最终说了句:“谢谢。”
到了机场,米时因为心急,招呼也没打直接下了车,根本没来得及顾及身边的人,谁知严臻明也跟著下了车。
米时这才想起对方还未吃过晚餐,回头道:“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过来。”
严臻明点点头,这个时候,他不想做任何令对方分心的事,“若是空下来,随时联系我,我只想知道你的安危。”
米时点点头,没再多说什麽。
严臻明看著行色匆匆走进机场的米时,那人眉头紧锁带著深深的忧愁,步履却异常坚毅,毫不犹豫拖沓。严臻明不由得想,这个人,与其说他懦弱,不如说他韧性极强,是掌是拳,他都能坦然受著。
待米时走远,严臻明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要你为我保护一个人。”
对方问:“怎麽保护?”
严臻明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跟米时在一起久了,沾染了他温和的个性,又或是这段日子为了讨他欢心,逐渐变得博爱仁慈,严臻明都快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个商人,该不择手段的时候他从未手软过。
“不管是用何种办法,我要他毫发无损,而且不能让他察觉。”
时不明待39
米时进了机场,才给米老太太打电话,汇报西北那边的情况,米老太太少不了一番斥责,米时也只有默默地听著。
米时没有当著严臻明的面打这个电话,因为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想对方看见自己无力的一面。
不过,米老太太到底是个精明人,斥责归斥责,这件棘手的事情终究还是得有人去解决的,自己腿脚不变,外人她又不放心,能指望也就只有米时而已。
米时乘机到达西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倒也安排了人在机场接机,米时连坐下来喝口水的时间也没空余,直接坐了车往厂区所在的县城赶。
工厂现在的负责人陆民保也在往这边赶,两人半在路上碰了面。
“那两人叫什麽名字?”米时首先问了一句。
“嗯?”陆民保一时没反应过来米时的意思。
米时只得又问了一遍:“那两个人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纪?”
这下对方反应过来了,不过脸色依旧为难,“好像一个叫什麽聂胜勇,还有一个叫──”
米时挥了挥手,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了句:“先确定了再说吧。”
陆民保只得又打电话回公司查,这大半夜的公司也没人,辗转好一会才叫人调出两位死者的档案邮件传到这边来。
米时看了一下两人的档案,一个48岁,一个50岁,都是在轮胎厂干了超过10年的,以前都是叉车工,这两年才转来看仓库的,以为看他们年纪大了,给他们找个轻松一点的活干,谁知是把催命符送到了他们手上。还好,也有这麽大年纪了,没有老人孩子要供,否则只怕更麻烦。
“家属那边什麽反应?”
提到这里,陆民保才略觉欣慰,“虽说出了两条人命,家属那边反应倒还好,都是乡下老实人,儿子都在外面打工,就老人孩子留在家里,说不上什麽话。更何况公司这边报了警,具体的失火的原因还在查,这次火灾公司的损失也不小,他们还怕公司会不会找他们要赔偿呢,都没敢到公司来闹。”
“是老实人,便可以随便欺负了?”米时问道,声音明显透著不悦。
陆民保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