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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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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英文真的有限,他也完全没兴致交谈。 

  他跟在男人的身后,隔了短短一段距离,在那不勒斯的街头东拐西走,还刚好给他遇上一宗抢劫,那小偷直直撞过他的肩膀只顾狂奔,后头跟着数个旅客似的人在追。他不是英雄,手上连刮胡子用的刀片也没有,不会自告奋勇去追贼。这样的你追我逐,他来到这地方后已看不少。 

  阿心对他所做的更卑劣,别人是打劫,那男人是趁火打劫。谁更可怜了? 

  也没人有理过他,他只能自救。真好,他也加入街头莺燕的大军了,虽然只限一晚。 

  啊多好的旅游经验啊,他一定铭记一生,那不勒斯简直是疗伤之旅、失恋之旅的最住首选,他发誓以后都不要再来自讨苦吃了,那的确可以治疗旧伤,因为新伤更血淋淋。 

  走得有点太久,他又困又累,好想抽烟来提振精神。 

  他们走出闹区,到了有点偏僻荒凉的地方,最后,男人拐进一条脏乱的后巷。 

  夏夜还带点凉意,他磨擦着手臂跟着进去,只听得到铁楼梯喀喀作响,看上去,有条铁楼梯连接上建筑物的二楼,那里看起来比阿心的家还破烂狭窄,如果他曾以为钓到金龟就大错特错了。 

  他站在玄关,男人亮着玄关的电灯泡,坏了,一闪一闪的。 

  位置太偏僻的关系吧,人迹罕至,男人没锁上门就这样虚掩着。 

  家徒四壁。 

  如果这里能称之为家的话也只能这样形容了,还比较像是工作室。 

  一眼望穿的一厅一房,小小大厅只有木桌跟一支大装矿泉水……这里还真像什么杀人犯的秘密分尸基地,打扫得一尘不染,太干净了,像打开衣柜会有血肉模糊的尸体趺出来似的……失踪多久也没什么人会留意,警察也置之不理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街头妓女吧…… 

  想着想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甩甩头,甩走太过真实恐怖的画面,那来这样丰富的幻想力自己吓自己啊…… 

  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拉开房门在等待他了。还是速战速决好,也许凌晨就可以到领事馆了。 

  看进去,男人正站在铁架床边脱去上衣,他三步并两步,脱下外套… 

  外套脱到一半,一只手臂向后,他以奇怪的姿态僵住。 

  ……床上一大片的褐色痕迹是什么? 

  并不是疑神疑鬼――那真是干涸已久的血,他知道。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问为什么?因为,角落还有一堆怎看就怎像用来性虐待的工具啊!! 

  他僵住两秒,然后转身,开始跑!! 

  他跑到大厅,突然,一股粗暴的力度抓着后脑,碰一声,把他的头压在桌上!!「呜――」 

  他的脑袋快撞爆了!! 

  一阵天旋地转,只知道男人赤裸的上身压在他的背后。 

  下一秒,双手便被猛力扯后「啊!!」 

  手铐在电灯泡下反光,男人高举手铐,咔一声,俐落地铐在他右腕上!! 

  *** 

  月的胡言乱语: 

  公主的命中跟手铐真是有缘阿 

  不过笨到看到血迹跟工具们才想跑也太慢了吧 =口= 

  看到不是金龟是个穷鬼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好呗~(喂) 

  公主生平第一次钓凯子结局——大失败!!! 

  姊姊跟你说喔~下次看到不是金龟就说句「谢谢!再连络」,然后狂奔阿 

  阿心你的公主快被小緁的学生吃掉了阿~~赶快去救呀!真的是拯救公主了… 

  十六、公主的冒险 II 下(慎入) 

  如果连左手都被铐住,那就真的玩完了。 

  连小女孩都知道这个道理。 

  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搏,旋过身去!! 

  男人始料不及他有这样的力气,被他甩开了半步,他左拳立即挥出去!! 

  喀一声,什么断掉的声音跟鞋底激烈磨擦地板的吱吱声同时响起!!男人混合着痛意地怒叫。 

  连陆皑也不知自己那来的机灵,被铐住的右手一挥,握住左边手铐,猛地往男人挥上好几拳!! 

  几许血丝拉出来,男人的下巴几乎被他撞毁了!!一双大手舞动着,想要抓住他!! 

  他不恋战,逮着这空档就往门口跑。 

  混杂着酒气的鼻息,跟一连串听不懂的叽叽咕咕,如影随形地贴在他脖子上。 

  他跑下铁楼梯,步音在夜色间响得要命,可以把吃了安眠药的猪都吵醒!! 

  离地面还有数级,本想一跃而下,却听见身后男人粗重的喘息,叽咕了句外星文。 

  他听不懂,当然没命地继续跑,那知脚才一动,一抹火花闪在脚边!! 

  楼级上打出了一个洞,才明白是那男人开枪了,叫他不准动,再动就开枪。 

  浓浓的硝烟飘上来,他看得见,还吸进鼻腔中。他只能屏息静气看着那烧红的洞边慢慢变黑。 

  很快,楼梯又一阵乱响,男人走下来用枪顶着他的背。 

  「嗯——!!」他感到后脑一紧,男人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头发,半拉半拖地扯回楼上。 

  男人另一只手扶着下巴,不停蹦出不明所以的火星文,他料想不会是什么好说话。 

  温热的血滴在他的肩膀、后颈上,感觉异常恶心。 

  几下尤胜于无的挣扎,很快,他就被男人扯进恐怖的小基地中。 

  曳着的手铐带金属的冰冷光芒,在地板拖出嘶嘶声。 

  他还不觉得绝望,一点也不觉得。说不上是怎样的信心决心,他就是知道自己会趁这混蛋一松懈下来,即使只是几秒,那也够了,也够打得这混蛋毫无还击之力,不止把他的下巴打烂。 

  男人有枪,好可怕啊,他在监狱三天两头就看见的东西还会觉得可怕吗?说笑。 

  他跟男人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手上没枪,只是这样而已。 

  要吓唬一个肩膀曾被打烂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如果男人够聪明,其实应该先打碎他的膝盖,再把他像条活鱼般抛上床,慢慢剖割。 

  但这男人又不是阿心,怎能期待他会在逞凶的科目有出色表现?这门课阿心可是资优生啊。 

  男人的鼻孔嘶嘶地喷着气,正因为下巴的伤而痛得脸容扭曲。 

  他经过那目击过不少暴行,无疑也是间接帮凶的铁架床,床脚生锈残旧,床单上有不知几世纪前或是几小时前的血污,炫耀战绩般大刺刺地放在那里,令人第一次如此想支解一件家俱。 

  他就要送上手术台,任一个变态切割了。 

  他现在满心只想着,要怎样把那玩意儿从男人手上抢过来而已。真神奇,这种落差真神奇。 

  他快要接近唯一的机会——摆满“切鱼”工具的角落。 

  男人显然习惯了他的受害者在经过那角落时会脸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地求饶,而完全没留意他的手悄悄地伸出去,拿了最不起眼的小刀,小刀的刀面跟柄子都是血污,拿在手中很难受。 

  他赶紧把小刀压在背后,把手空出来。 

  男人听见金属在地板滑行的声响了,霍地转过头来。 

  陆皑立即装作无辜地仰头看他,像请求他的怜悯。男人没上当,看向角落的工具箱,看了两三秒,自以为记忆力强劲、人也很机灵,却未够机灵到看出有什么小东西不见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紧张,只是他不经意地动了动手,手铐很配合地发出轻微响声,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男人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工具箱,看向手铐,彷佛此时才记起有这玩意儿,认定自己大惊小怪。 

  男人再次转过头去,把他拖进更深的地方,把窗帘拉下来。 

  知道他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不是哭哭啼啼的同性恋之后,男人没敢松懈,牢牢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枪,光是站在那儿已充满暴力,毫无让他偷袭的空隙。 

  陆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男人又对他念了几句火星文,挥了挥枪管,像他本来就听得懂似的。 

  男人想把他直接甩上床,但他身高至少七尺,只扯着他的发想把他甩上去?结果只会扯下他一层头皮而已。于是男人衡量一下,虽然对一个变态杀人魔来说不够潇洒,看来也只好把他抱上去或要他自己爬上去了。 

  男人不敢犯险,一手仍拿着枪,枪指着他的胸膛,又指了指床铺。 

  他是听不懂外星文但他绝不是傻瓜。 

  男人不耐烦了,完全没想到先射一枪要他就范,一心一意要他当个乖孩子,自己爬上床,最好还微笑着剥下裤子张开大腿,跟他说声欢迎侵犯。 

  男人蹲下来,正对着他的脸,一副有话好商量的模样。 

  近距离看,裂出几条血痕的下巴更恐怖,分不出那里是血那里是伤口了。 

  枪口顶着他的额头,男人粗暴地揪他衣领,想把他直接扯上去…… 

  他死抓着床脚,男人料不及他有此举动,身子被拉得一低,他知道是时侯了!! 

  他抽出压在身后的小刀,插在他手臂上!! 

  用力之猛把手臂钉在床边了!!男人的痛嚎几里外都听得见!!「啊啊——」 

  接连的枪声响起,男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紧,扣下了板机,一轮子弹激射而出,一连串呼啸刮过耳边,墙上、窗上射出好几个小洞,窗户应声粉碎,碎片四溅!! 

  他只看见枪口迸出花火,似任何下一秒都会打中自己,把他打得像蜂巢!! 

  他毫无防备,挡在身前的只有空气,背部只能死贴着地板。眼见手枪垂下,下颗子弹会打碎他的肝,他冒险使劲向上一踢,踢到男人的手肘,然后枪枝脱离掌控,趺下地板转几圈。 

  枪声嘎然而止,这小房间的硝烟大得像第三次世界大战,从各个小洞冒出来。 

  套句哈雷的话来说,他真是有够好狗运的!! 

  他往男人的胸膛招呼两脚,趁机站起,连跑带爬的抢去枪枝,不管里头有剩多少子弹。 

  这一踢不得了,刀子在男人的手臂拉出长横的口子,他想小刀一定切断了肌腱!! 

  他冲出屋子外,瞄了最后一眼,只见男人痛红了眼,正拔出小刀。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他只往最亮的方向跑。 

  那是城市,肯定没错。风往脸庞吹过,耳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跟怦怦的心跳声,除了多了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手铐——当纪念品外,竟然能全身而退,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他的庆幸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听见寂静的路上响起了另一道脚步声。 

  那混蛋追上来了!! 

  跑不是办法,他很快就领悟了。 

  虽然能进入城市就没事了,但这又不是在比赛马拉松。而且进城后也很难说,谁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少人是他的伙伴,又有多少人“锄弱扶强”?那不是说道理、说道德的世界,而这世界观他竟然似曾相识,你知道,是监狱没错。 

  没人帮你,没人赶得及帮你,你能靠的只有自己。只能以暴易暴,告诉别人你不是好惹的。 

  他同时感到愤怒,似一小束火苗冒出头来,然后开始越烧越旺、越烧越红,在他身上所有血管中活跃,往四肢百脉扩散,真有点混黑的狠劲了。 

  我不来惹他他竟然来惹我,太不知死活了!!而且谁都知道对性虐待变态用不着说道理!! 

  男人不知对他吼些什么,他停下来,转身。 

  男人一手垂向下,即使看不见,但鲜血一定从屋子漫延至此。另一手则高举指向他。 

  昏暗的夜色下,只看得到模糊的轮廓,根本无从分辨男人是不是拿着枪。 

  但如果男人真有另一把枪的话,早就二话不说地扫射他的背了。陆皑肯定。 

  毕竟被打裂了下巴、还割断了手臂,换作是他,逮到机会肯定先把那人射成蜂巢。 

  ……拿着把没子弹的枪(又或根本不是枪)追上来报仇,可真够不知死的啊。 

  「Stay over there!!」 

  他向男人吼,举高枪逐步接近他「Otherwise,I will shoot you!!」 

  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停留原地,可能他嗅得出那种狠劲。 

  他并不是在说笑「I promise!!」 

  他接近男人,直到看见男人的手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握着一团空气,只想恐吓他。 

  「kneel down。」他轻轻地说,轻柔得像是情人的绵绵絮语。 

  男人动也不动,只拿一双不甘心的灰败眼睛瞪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人真想在他眼窝开个洞。 

  「I said,kneel down。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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