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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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握枪的手抖也没抖,拉开了保险键「我不介意先射你一枪,让熊仔也载你去医生那。」
熊仔第一次看见两个老大兵戎相向,吓得连脸都青了,急得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不是才刚拚死拚活的从码头、从条子掌心中逃出来了吗!?为什么在逃出来后才要互相残杀!?虽然他也觉得这时候别追Leo比较好,不然条子很可能会追上来,但Nel也说自己没关系…啊他都不知道要帮那一边了!!为什么他要选一边站啊!?两个都是他老大,简直太荒谬了!!妈的!!
「哈雷哥,你不要这样吧!!你先把枪放下来!!你不会开枪的对吧?对不对!?哈雷哥啊!!」
哈雷哥一定不会开枪的对吧!?嗄!?他们怎么会向兄弟开枪啊!?
现在这里没有敌人也没有条子,为什么也要用枪口指着自家人,Nel受伤了、皑哥又被抓走了,他们要烦的事已经够多了不是吗!?「心哥你说句话吧!!哈雷哥真的会开枪的!!呜呜……」
「阿心!!」
「哈雷哥,别开枪啊!!」
突然,枪响在高速公路的上空响起。
接续的是紧急煞车的「吱——」声,车子向前硬冲了下,不动了。
枪声缭绕在耳边,熊仔连车子已经停下都感觉不到,只能将脸埋在双膝,双手紧抱着头。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泪水失控地一直流下来,他、他好怕、好怕好怕…不敢抬头……
不敢看…他怕看到心哥中枪了、流血了……被哈雷哥打爆了脑袋、血跟脑浆溅在挡风玻璃上……
车子寂静得就像死城。
泪水打湿了膝盖,他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抖着。
只有喘气声,不知道是谁的喘气声,也许是他的、又或许是别人的。
过了两秒,他才发现,喘气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是、是心哥!!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更糟的景象。
哈雷哥刚刚开的一枪,打爆了挡风玻璃,玻璃裂如蛛网。
心哥是踩了煞车。但转了过去,握着枪,指着哈雷哥的额头。
他们的枪口对内,互相对峙。
车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熊仔吓到只能张着嘴巴,唇瓣抖着。
喘气声……原来不是心哥发出的,是哈雷哥。
哈雷哥看起来很糟,脸无血色,很辛苦似地重重喘着气。
对恃没有持续很久。
蓦地,喀喳一声,熊仔吓得心都跳出喉头了。
心哥一手握着枪,将车门打开,走出高速公路。
「心哥……」
「别管他。熊仔,你来驾车,快。」
熊仔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惊魂未定地爬上驾驶席。
他看见哈雷哥握枪的手在颤抖。抖得很厉害,无力地垂下来,枪却滑出了手心……
他的视线跟着枪枝向下,却看见男人的腹部濡湿了一片,衣服颜色变很深……
「哈雷哥,你…中枪了……」
哈雷向后仰躺,滑动一下喉头,苦笑「不是阿心射的。」
熊仔这是什么好笑的表情啊!?哈哈……啊天杀的、好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啊,哈雷哥中枪多久了!?还要中在腹部!!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熊仔着急极了,立即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转回正确的方向,猛踩油门。
「我告诉你有屁用,你又不是医生……」
大家已经够慌了,他干嘛还要说出来添乱?
反正车上可以做的只是止血,要真正到密医那里才能疗伤,一个伤跟两个伤是没分别的。
阿心那小子如果没有发现他中枪了,天知道还会不会放弃……
啊啊……好痛,还真是他妈的太痛了!!比起上次监狱暴动中枪更痛,这次的情况好像真的很糟糕…他说,牛奶的那个好前辈不是打碎他的肝了吧!?
「那…心哥他怎么办?」
他们至少正前往跟兄弟会合、去找医生了,但心哥…才真的让人担心。
他们正被条子追捕啊,心哥单人匹马去追Leo很容易有什么不测,不、就是太多危机了!!
「别管他,他不杀了Leo是不会回来的。」
然后,在他们的车子离开高速公路上没多久……
公路上就发生了一宗爆炸。
二十八、All at sea 下(修正版)
如果此时高空中有直升机拍摄,便会看见长长的高速公路中段,有一辆鲜红色的跑车正肆无忌惮,视规则如无物地超车,速度极快、驾控技术也极高,像尾凶猛的红鲨顺滑左穿右拐,超车、超车、超车,直到一口咬紧了猎物。
阿心,快走
他踩下油门。
这辆一分钟前用枪指吓司机而抢回来的车,不负所望地狠狠冲上去。
车头自杀式地撞上铁灰色车子的车尾,发出轰然巨响。
然而,这只是第一次。陆续有来。
我们不会太快玩完,你也知道的,Leo。
旁边的司机们听见巨响,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将脑袋钻出车窗外,只看见红色跑车的车头盖被撞得凹陷,漆正掉下来。但前头铁灰色的车子更惨,后杆整个弯曲了,灯壳也碎了,玻璃碎片随着前行而散落在马路上……
以为这是因为超车而引起的小车祸,但两名车主都没有停车的意思,彷佛没有察觉。
妈呀,撞到车尾灯都碎了,那可能没有感觉!?
再看看红色跑车的主人,表情彷佛凝上一层冷霜,眼神犀利得可以切割血肉。
从没看过这样饱含攻击性的眼睛,彷佛眸子里藏着一堆玻璃碎片,只想拿着玻璃杀人。
这是狙击、更可能是黑帮寻仇。
于是两旁的车主立即大气也不敢喘,纷纷将头缩回去、卷上车窗,加速驶前。
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中流弹呐!!这是高速公路,怎么躲!?
你不带Nel逃,只能三个一起被抓了
他瞄了一下表板。
表板指针整个拨去右边,难以承受高速般晃着。
他踩着油门的脚稍稍松开了,指针渐渐移动回左边。
车头与车尾间拉出了一小段距离。
铁灰车子以为是逃命的好时机吧,留意到双方渐宽的距离,便再加速,想抛离他。
他看着距离被快速拉开。
抿起来的唇没有放松过,脸上也没任何表情。
十秒后,觉得够了,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地再猛踩下油门。
踩至最尽。
第二次撞击。
这次的撞击冲力太大,连阿心也被抛离了座位,身体向前倾。更别提前方车子的主人会有多惨了。铁灰车子的后杆被撞断,一分为二,一半趺落在马路上,翻滚过几圈,消失于视线中。然后是左右的两个灯壳松脱,七零碎八的碎片也掉下来了……
车尾箱盖严重下陷,面目全非。
车子后轮被撞得蛇行几米,失控的车尾撞上旁边几部车子,在别的车身上刮下花痕。
柏油路面留下了深黑的车痕,弯弯曲曲,飘起白烟。
吱吱的声音响遍高速公路,没人听不见。
这次比第一次更响。
不止后方,前方的车主也纷纷转过头来看看是不是爆炸了。
当看见两部几乎是紧黏在一起的车子后,便知道是寻仇了。在这种时段跟路段上发生狙击,肯定会牵扯到其他的车子,很可能还会发生连环车祸,把旁边全部车子卷进去。
车身被无辜刮花的车主停下来,叫骂不断。好些车主也切入路肩,决定干脆避开那死神。
红色跑车上坐着个疯子,不在乎牵累谁人,甚至自己的性命也豁出去了。
车主们站到马路上,遥望那两部车子,不禁为每次撞击而缩起肩膀。
跑车咬着铁灰色的车子不放,车头跟车尾几乎没有空隙,紧紧贴着。
撞上去、拉开,又冲上去撞。
……妈啊,简直是来杀人的,前方的车主那还能活命?
你还不走!?你以为他妈的在拍“英雄本色”吗?
第二次咬上车尾后,他没有将距离拉阔。
他甚至没有减速。
他加速。
一手板下了波档,立即感受到车子剧烈的震动,像要把人的骨头都抖散。
吱的一声,车头紧紧扣上了铁灰色车尾,他没有松开油门。
Leo扭着方向盘,左扭右转,想甩开他……是吗?想甩开他。
红色跑车不再持续把车子撞烂。而是,推着前方的车子。
阿心将车速开至最大。
强硬地推着前方的车子向前,两车之间,真正没有空隙。
彷佛在表演赛车节目,一双连体婴车子在公路上出现。
阿心推着前头的车,不容他逃开、更不容得他选择左右。
Leo方寸大乱,他的车速低,根本不能加速来摆脱后方的跑车,只能被那股速度所捕捉、所吞咬、掳获在巨大的掌心之中,被硬生生推着走,在公路上左穿右撞。
他拚命地扭着方向盘,却毫无作用,摆脱了一些些,立即又被撞、被推。
性能速度远比后方的跑车低,没办法负荷这样的高速,车子开始失控,油门踩了等于没踩。
车尾跟跑车的车头间磨出了火花,洒在马路上,金属磨擦的吱吱声越来越拔尖、响亮。
磨擦生热,火花更多了。
如果后头的男人愿意,下一秒,他可能就被连人带车被送上车肩。
直直撞上墙,被变形的废铁压到血肉模糊。
那大名响遍意大利的Sum,他疯了。
还是说…他惹上的根本是个疯子?
偏偏那疯子的控车技术高超得像恶魔,不迫死他,男人是不会罢休的。
当老婆的只要乖乖听老公的说话就可以了
他没打算把Leo推上路肩或前方任何一辆车子,直接压扁他。
即使他可以。
他不会让那人渣死得太痛快。是的,这样死也太舒服了。
一手握着方向盘,他空出左手去拿搁在旁边的枪。
拎高,拇指板下保险栓。
他松开车门锁,一脚踹开车门。
车门很快被左侧的车子撞到,撞了两次后,整道车门变成一片扭曲的废铁。
废铁冒着烟,飞脱他视线之外,飞上半空,敲过后方车阵几个车顶后,溅出火花在马路翻滚。
他的左边变得空无一物了。
他将左手伸出车外,平举、对准、压下板机。
火花一闪,过热的车尾箱即使被轻轻一刮也溅出火星。
一枪打穿了车厢,另一枪打碎了挡风玻璃,玻璃碎成深白色,雪花般散下。
枪响,没有停,他射穿玻璃,可以看见椅背了。
他不管椅背能不能被射穿、也不管有没有射中,将枪管内所有子弹射向一个椅背。
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碎裂了,椅背慢慢渗出了血花,一朵又一朵。
听到连续枪声,几乎所有车都停了,因此越往前驶,路面越空旷。
与此同时,两部车的磨擦更激烈了。
Leo应该无力控制车子了吧,踩着油门的脚完全离开了,真正变得无人驾驶。
前方推着的车子突然变轻盈无比,对衡的力度失踪,反而是跑车失控了。
车速开至最大,跑车不能控制地,像冲刺的选手般继续向前冲。
阿心听见前轮打滑的声音,彷佛车轮有一部份融化了,化成柏油路上的热油。
我可不想再在监狱跟你纠缠了
他将已经无弹的手枪抛开。
同时,将油门完全松开。
但还是太快了,没办法立即收势,车子仍然以难以想像的高速在蛇行。
车盖滚红一片,滚热得快要爆炸,如果此时把手放上去,是要烧熟整只手的。
终于,车头离开了前方的车尾一些,但情况却变得更糟。
在空隙中,阿心看见车头被车尾断掉的一半杆子插破了、勾死了,真正的两车相连,若前方无人驾驶的车子失控冲上路肩、翻侧过对面马路,跑车自然会被拖着一起死。
阿心说了句脏话。
然后他打着方向盘,急遽的转左又转右,车轮因为疯狂转换而发出抗议。
他不断重覆着频繁的转向,车头跟随着剧晃,卡勾着的杆子发出匡匡的撞击声音。
前面的车子已毫无方向地横冲直撞,难保撞上其他车子而翻侧,跑车却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