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转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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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烟仍是笑嘻嘻的,手里玩弄符笔,仿佛一无所知。
岳风想了想,叹道:“小姬,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小姬冷笑一声,说道:“你往上看。”岳风抬眼看去,上方通红一片,全是火红岩石,之前的水镜入口,早已不知去向。
岳风张口结舌,叫道:“入口呢?”小姬冷冷说:“关上了。”岳风咕哝道:“这可怎么办?”但觉汗水不住涌出,可是一旦流出,很快干掉,嘴唇干枯皲裂,舔一舔,舌尖也是又干又涩。
他心中焦急,左顾右盼,突然间,他发现,不远的岩壁上,凸出来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乍眼一看,仿佛一张人脸。岳风正要移开目光,石头表面,轻轻地动了一下。岳风吃了一惊,死死盯着那脸,但觉只是粗具轮廓,鼻子过于扁平,嘴缝又细又长,脸上凸凸凹凹,而且没有眼睛。那样子凶狠毒辣,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闭着眼的蜥蜴。
“幻觉么?”岳风松一口气,正要掉头,石脸似乎抽动一下,鼻梁以上,突然多出了一双眼睛。岳风吓了一跳,几乎儿叫喊起来,忽见那双眼眨巴两下,死死盯着他,透出不尽的怨毒。
岳风的心子快要停止跳动,他张大嘴巴,跟那眼睛彼此对视。还没缓过气来,眼睛下方的石皮一阵抽动,忽又从中裂开。岳风仔细一看,天啦,又是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与上面的不同,目光诡秘,左右游移。就在岳风惊骇欲死的当儿,那张脸冲他咧嘴一笑,嘴巴裂到了耳根,露出一排尖利发黄的牙齿。
“哎哟!”岳风脱口惊呼,向后跳出三尺。
洞窟里的人全都向他望来,小姬怪道:“你叫什么?”岳风指着石脸,结结巴巴地说:“那儿,那儿有一张脸。”
众人循他手指看去,脸上都露出古怪神气,岳风连声问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欧人俊冷笑一声,破口大骂:“看你妈个头,有什么好看的?”其他人呵呵直笑,焦一气阴阳怪气地说:“小石头热昏头了吧?哼,他能活下来,倒是一件稀罕事儿。”
岳风又惊又气,怒道:“你们瞎了眼吗?那张脸上有四只眼睛。”
话一出口,洞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他的脸上。温钊慢慢站起身来,神色十分严肃,他盯着岳风,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看见了吗?那张脸有四只眼睛?”
“千真万确。”岳风叫道,“他还对我笑呢。”说完掉头又看,忽见岩壁空空,那张石脸不知去向,岳风心里咯噔一下,失声大叫:“脸呢,那张脸呢?”
温钊一皱眉头,看向苏媚烟,涩声说道:“难道说,真的是那东西?”
“应该没错。”女子徐徐站起身来,脸上笑意全无,隐隐透出一丝恐惧,“一定是那东西。”
“没有水。”温钊轻声说,“也没有风。”
“还能扰乱仙罗盘的指针。”苏媚烟看了看洞窟的顶端。
“这里不是炎洞。”温钊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媚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里是旱魃之窟。”
猎魂师的脸色全都变了,纷纷抽出符笔,背靠着背,目光四面逡巡。
众人如临大敌,岳风十分不解,轻声问道:“小姬,什么是旱魃之窟。”
“旱魃是一种很棘手的妖怪。”小姬脸色发青,嗓音颤抖,“它所到之处,水流干涸,空气凝固,它能让森林枯萎,使良田变成沙漠,还能叫人迷失方向,活活渴死热死。”说到这儿,他咽了一口唾沫,“更可怕的是,它会隐身,还会岩遁。”
“岩遁?”
“就是在岩石里穿行的妖术。”小姬顿了顿,轻声说,“旱魃样子像人,只不过,它有四只眼睛。”
“我刚才看见了旱魃?”岳风张大了嘴巴。
“是呀。”小姬盯着他,神色十分迷惑,“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
“对呀。”岳风也觉满心别扭,“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
“小兄弟深藏不露呀。”温钊转过头来,冲着岳风微微一笑,笑容意味深长,“不但龙子怕你,墓穴的入口也是你打开的。现如今,你居然看破了旱魃的隐身术,唉,这么看起来,我们几个老江湖,全都走了眼啊。”
岳风心想本人石头一块,算个屁的深藏不露。可是想了想,韩老头尽管讨厌,但也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于是闷声闷气地说:“墓穴的入口不是我打开的。”
众人面面相对,都觉奇怪,苏媚烟笑道:“那是谁打开的?”
“韩英年。”
“他人呢?”温钊又问。
岳风闷了一下,心里暗暗愧疚,低下头,轻声说:“他,死了。”
第二十九章 战书
众人对望一眼,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欧人俊忽地暴跳起来,大声叫道:“狗旱魃,你们给我出来,躲着藏着算什么本事,他妈的,你们想要热死爷爷,没门儿,狗旱魃,滚出来,爷爷要烧死你们这些鼠辈,统统烧死,一个不留,王八蛋,臭老鼠,想热死你祖宗,没门儿……”
欧人俊骂不绝口,面庞狰狞扭曲,龙子钻破的伤口流出腥臭的脓血,他骂得兴起,揭开葫芦嘴,一股接一股地喷出冥火,冥火喷上岩石,烧得石块啪啪作响。
洞窟里本就酷热,他这么一闹,热度似乎又升高几分。岳风心中烦闷,咕哝说道:“这个人的脑子里也进了虫吗?”
他声音不大,可是洞窟里本就寂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欧人俊掉过头来,眼珠暴突,龇牙咧嘴,那样子活是行将噬人的恶鬼,他厉声叫道:“他妈的破石头,你再说一遍试试?”
岳风最恨“破石头”三字,心里怒火上冲,一时按捺不住,大声说:“我说你蛟虫进了脑子,你没有听见吗?难道说耳朵里进了虫子吗?烧石头算什么本事,你怎么不烧一烧你的脑子。”
欧人俊受伤不轻,此间酷热难忍,伤口恶化肿坏,痛痒入骨,让他心烦意乱,进而狂躁不安。岳风不应战还罢了,这一还嘴,好比火上添油,欧人俊勃然大怒,掉转葫芦,一股火焰喷向岳风。
这一下十分突然,小姬站在一边,也是措手不及。其他的猎魂师事不关己,都是冷眼旁观,只有苏媚烟起了恻隐之心。她防范旱魃,蓄势待发,出手又是有名的迅速,当下符笔一挥,笔尖跳出一束圆光,好似一面光盾,冥火击中圆光,登时四处迸散。
欧人俊又惊又怒,他不敢跟苏媚烟计较,心里对岳风更加恼恨,转身绕过众人,一拍葫芦,喷出一大团火球。岳风眼看火球扑来,躲闪不开,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小姬笔尖一扫,一道冷光击中火球,火球向左一跳,与岳风擦身而过,落到地上,仍是熊熊燃烧。
“欧老弟息怒。”温钊大声说,“外敌环视,内讧不好。”
“去你妈的。”欧人俊两次失手,心中更怒,“温老大你少管闲事。”两眼死死盯着岳风,葫芦嘴不住变换方向,小姬拉着岳风,始终挡在他的前面。
三个人相对绕圈,不知不觉,欧人俊靠近一块耸立的岩石。突然间,岳风分明看见,欧人俊身后的岩石、脚下的地面,齐刷刷伸出来十多只怪手,急如闪电,分别抓向他的手脚腰背。
怪手比人手大了一半,通红发黑,指头又粗又长,指甲尖利如钩,可是欧人俊浑然不觉,仍是一味怒视岳风。岳风忍不住叫道:“当心……”
话没说完,怪手已经上身,欧人俊先是一惊,继而尖声怪叫。那些爪子异常有力,瞬间将他拖倒在地。欧人俊仓促间葫芦朝天,喷出了一股长长的火焰。众人看不见怪手,只见他摔倒在地,但看岳风神情,方才纷纷醒悟过来。苏媚烟举起符笔,锐叫一声:“太阴现形”。
女子的笔尖迸射出一点白光,水波似的向四周扩散,一眨眼的工夫,整座洞窟都被照亮。众人骇然发现,欧人俊的左右下方,许多怪手使劲地将他向下拖去,欧人俊手舞足蹈,拼命惨叫,身子却如溺水之人,向着地下迅速沉没。
焦雄飞赶上前去,手里的角蟒嗖地窜出,死死缠住欧人俊的一条右臂,想要借用妖蛇的神力将他拖出困境。可是怪手越来越多,下拖之力越来越强,两股力量凌空交锋,啪的一声,欧人俊手臂断成两截。他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嗖地消失,惨叫声透过岩石传来,渐渐沉闷细微,可是传入耳中,仍是叫人毛骨悚然焦雄飞抓着一只断手,不由呆呆发愣,焦一气赶上一瞧,欧人俊陷落的地方平平整整,全无缝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除了那条断手,什么也没留下。
洞窟里一片死寂,过了一分多钟,洞窟上方,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众人慌忙闪开,那东西落到地面,发出空的一声。众人定眼看去,正是欧人俊的冥火葫芦,葫芦上满是鲜血,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众人盯着葫芦,心里无不感到恐惧。焦一气叫道:“这算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温钊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这是一道战书!”
“战书?谁的战书?”焦雄飞盯着温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它们要来了。”温钊话音未落,地底深处,响起了一声阴沉可怕的嚎叫,尽管隔了重重岩石,众人仍然感受得到叫声中的贪婪与饥渴。
“旱魃尝到了血的滋味,再也不会停下来。”温钊取出了破冥伞,“不把我们撕成碎片,它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仿佛回应地底的嚎叫,四周的岩石深处,发出了一片窃窃私语,那语声连绵如细浪,越来越高,越来越响,渐渐化为了凄厉喑哑的尖叫声,那叫声高昂如枪,整座石窟也似乎随之颤抖起来。
所有人聚成一团,温钊举起符笔,长叫一声:“太阴现形!”
水波似的光亮涌向四方,洞窟的墙上、地下,像是春笋破土,钻出来无数条红黑色的手臂,扭曲交缠,波浪似的涌上众人。
“这么多?”焦一气气急败坏,“他妈的,怎么会这么多?全天下的旱魃都到这儿开会了吗?”
“开什么会?”焦雄飞皱了皱眉。
“当然是人肉大会。”焦一气举起符笔,高叫一声,“灵鬼合一。”
他的笔尖迸射出一股黑气,腰间的角蟒也发出一声嘶鸣。眨眼之间,人与蛇都被黑气包围,黑气翻腾两下,焦一气忽地消失,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黄色的巨蟒。
焦雄飞不敢落后,也使出“妖灵鬼身”,化为白色巨蟒。兄弟两人变化的时候,四周的手臂越来越多,苏媚烟也使出了“现形符”,与温钊两道光芒,照破了旱魃的隐身术。旱魃们一只踩着一只,索性从岩石里爬了出来。
正如小姬所说,这些妖怪的外表近似于人类,浑身赤红发黑,想是因为常年在岩石中穿行,身上光溜溜的没有毛发,光看外表,也分不出男女老少。旱魃长了两手两脚,只不过双脚的脚掌仿佛猿猴,可以自由地抓握与蜷曲,脚趾又尖又长,与手指一样,也是攻击敌人的利器。它们匍匐前行,脸上四只眼睛疯狂乱转,有的欢喜,有的癫狂,有的流露出贪婪饥渴的表情,嘴巴纷纷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呜,白角蟒的尾巴着地一扫,伸出地面的手臂纷纷折断,断裂的地方,流出一股漆黑的血水。断手的旱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有的缩了回去,有的反而爬了出来,断臂挂在身上,还在那儿一摇一晃。
黄角蟒着地一滚,好似一个巨大的石碾滚过地面,所过黑血四溅,身下的旱魃化为了一团团肉饼。
幸存的旱魃发出凄厉的狂叫,不顾生死,冲向两条角蟒,手脚齐出,连抓带咬,可是它们的爪子根本攻不破角蟒的鳞甲,因为体型巨大,也无法将角蟒拖入地下。
焦一气十分得意,驱使巨蟒连翻带滚,尾巴乱扫,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只只旱魃咬成两段。可是旱魃悍不畏死,仍是前仆后继,前面的刚被杀死,后面的又扑了上来,跳起一丈来高,像是一群发了疯的跳蚤。黄角蟒的身上溅满了黑血,更有许多旱魃挂在巨蟒身上,手抓口咬,拼死不放。
厮杀正酣,忽听焦雄飞高声叫道:“一气,不要恋战,别让旱魃上你的身。”焦一气转眼看去去,白角蟒拼命翻腾游走,摇头摆尾,尽力甩开身上的旱魃,仿佛摆脱致命的灾星,它一面挣扎,一面向着洞窟深处窜去。
焦一气见兄长举止蹊跷,正觉奇怪,突然间,他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灼痛,这灼痛来自角蟒。人蛇合体以后,双方的知觉连成了一片,角蟒受伤,焦一气也能清晰地感知。可是角蟒铜皮铁骨,万万没有受伤的道理,他转眼看去,但见灼痛的地方,趴着几只旱魃,一整块蛇皮黑乎乎的,好似让火烧过一样。
“不好。”焦一气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尽管占了上风,可是围攻角蟒的旱魃,无论生死,都在吸取角蟒体内的水分,不知不觉间,角蟒的机体枯萎,皮肤出现了炭化,这一切看似缓慢,其实非常致命。焦雄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