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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良人与他愉快的伙伴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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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少少总会有点掩饰吧?再怎么说他都没有惹到眼前的这家伙,可这人现在却毫不留情地猛踩他的痛处,没把他踩死之前,恐怕不会轻易停下来。

  但他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他的确就是这么卑微。

  而且他喜欢的人所喜欢的,就是眼前正在践踏他的这位。

  他现在只想尽快转移话题。或是干脆让眼前的人闭嘴,可是他想以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很难让对方乖乖的保持缄默。

  如果他伤害良仁的话,禹敬肯定不会体谅他的吧?

  阿哞声音有点沙哑,「喂,干嘛这样?」

  良仁挑眉看了看阿哞,露出一个有点歉然却感觉不是很有诚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大概是毛病发作了。」

  「什么毛病?」阿哞问。

  良仁不置可否地一笑,拒绝回答问题。「你还要继续练?」

  阿哞阴沉地看了良仁很久,才勉强回答:「嗯。」

  因为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那你加油。我先走了。」

  良仁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俐落地站起身,毫不恋栈地转身就走,连再见都没说。

  阿哞看着良仁的背影,感觉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不舒服。

  这个人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呢。

  他实在是不能了解这个人在想什么,所以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也很难对他产生好感吧,结果到最后还是合不来。

  就像他不能了解禹敬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阿哞才想到,难不成,他是在吃醋吗?

  第十六章

  在修理过阿哞之后,良仁一直觉得心里不太痛快。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鲠在喉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为什么他会这么冲动地对阿哞出言不逊呢?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更郁闷。

  啧,又不是女人月经要来了,怎么会这么婆妈?良仁自嘲地想着。

  倏地,良仁口袋里的手机颤栗起来。

  「喂?」良仁口气很差。

  「是良仁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奇怪,「我、我失恋了。」

  良仁傻住,近乎反射性地问道:「你现在人在哪?」

  「……在学校附近。」

  「到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

  禹敬眼神空茫地站在校门口。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速了。

  就在今天晚上,学长约了他去二轮戏院看电影。

  第一部看完时,学长接到了一通电话,刹那间脸色变得十分怪异,然后匆匆忙忙地说要先走了,叫禹敬自己先回去。尽管如此,在临别之前,学长还是把头埋入了禹敬的颈窝,双手松松地垂着,十指恋恋不舍地勾着禹敬的十指。

  好温暖。

  但是有点太热了。

  禹敬闭起了眼睛,深锁眉头——「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学长的身体一僵,立刻放开了禹敬,拉开了距离,单手遮住了脸。

  「……对不起。」学长说得很小声。

  「对不起什么?」禹敬听到了自己分外平静的声音,觉得一切荒谬的可笑。

  「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敲你你也不要回,我是个烂人,我……」

  「够了。」禹敬感到自己的思绪澄澈的可怕,好像自身从现场抽离了一样,可是身体的不舒服却是十分清晰的,喉头震颤的每一下,一股一股灼热的酸液涌上,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

  「……我送你回去吧!」学长讷讷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搭车就好了,你不是很急吗?赶快回去吧!」

  「……你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禹敬面色平和,「我先走了。」

  「呃……嗯。」

  学长没有挽留,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

  在那个当下,禹敬也没有多想,拨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良仁,只是良仁接起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好跟良仁说他失恋了。

  禹敬恍惚地回到了学校,看到良仁焦躁不安地站在校门口等他。

  「你来了。」看到禹敬的良仁平静了下来,「你要回寝室休息吗?」

  「不要,我现在不想回去。」

  「嗯。」良仁点头,「我们去买酒吧!」

  禹敬任由良仁将他带来带去,最后两人坐上了末班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海边,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凉亭,坐了下来。

  「喝吧!」良仁递了一罐给禹敬,自己也开了一罐,咕噜咕噜的就喝掉了半瓶。

  禹敬双手握着酒瓶,小口小口地喝。

  两人沉默地喝着,耳里只听得见啪沙啪沙的浪潮声。

  良仁喝玩了一罐才开口。「跟学长出去了?」

  「嗯。」

  「分手了?」

  「没有。」

  「他说了什么?」

  「他叫我不要再回应他了,敲我也不要回话,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喔?」良仁声音大了起来。「你跟他进展到了哪里?上床了没有?」

  禹敬像个慌张的小孩,焦急的解释:「才没有!我们才没有上床!」

  「牵手了?拥抱了?接吻了?」

  「没、没有接吻啦!」

  「所以是拥抱了?」良仁的双眼都要冒火了,他伸出了手,紧紧牵住禹敬的手。

  好冰。

  两人又开始喝着闷酒,直到良仁要开第三罐了才把手放掉,他把带有咸味的海风深深吸到了肺的底部,才感觉自己稍稍冷静了一点。

  「难过吗?」

  「还好。」

  「想哭吗?」

  「才没有!」

  良仁笑了笑,一把拉过禹敬,将禹敬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握住禹敬的手,拇指轻轻摩娑禹敬的手背。

  禹敬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缩起了脚,倚在良仁身上,不停不停地哭着。

  好像要把满腹委屈通通倒出来般地哭着。

  良仁咬住了下唇,按住禹敬的头的那只手滑下,轻抚禹敬因为哭泣而发热的背脊,然后放任禹敬抓挠他的手掌,将身体蜷到他身上。

  良仁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只有放在禹敬背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禹敬的背。「早就叫你别乱跑了……」良仁呢喃,「乖乖的和我待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禹敬没有说话,转动了头在良仁肩上擦掉了眼泪,双手揪住良仁的衣服。良仁趁空从包包里掏出了面纸给禹敬。

  哭了很久,禹敬开始觉得很想吐,良仁连忙撑开了塑胶袋,但有一部分没瞄准的还是滴到了良仁手上。

  良仁什么也没说,拿起面纸擦擦手,又抽了张新的仔细地帮禹敬擦嘴,又拿了自己带的水给禹敬。「漱漱口喝点水吧!」

  禹敬乖乖地接过,漱完口把水又吐到塑胶袋里,才又喝了点水。

  良仁看了看那袋呕吐物,打趣道:「晚上吃虾子了?」

  禹敬害羞地点点头。

  良仁看着禹敬沉重的眼皮一眨一眨,温柔地问道:「想睡了?」

  「嗯。」禹敬有些用力地点头。

  良仁笑笑,把外套脱掉,铺在禹敬身后,又用自己的包包当作枕头,让禹敬躺下。「睡一下吧!起来就会好一点了。」

  「嗯。」

  禹敬侧着身子躺下去,闭着眼睛睡着了。

  良仁坐在一旁,凝视着禹敬的睡脸。禹敬整张脸红通通的,双眼肿肿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嘴巴还开开的。

  好丑的睡脸,良仁想。人睡着的时候,难道都是这副蠢样吗?

  良仁静静地喝着酒,看着还算平静的海面,月光很微弱,良仁张望天空,天上的星星也只有寥寥数颗而已。

  远方漂来了一截断木,缓缓地以前进一段退一段的方式,慢慢朝他们靠近,最后越过了他们,又朝更远的地方离去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醒着,真是有点无聊啊。

  良仁蹲在禹敬旁边,考虑该如何把小说从包包里拿出来。他试探性地碰了禹敬一下,禹敬毫无反应,良仁便安安心心地把小说掏出来了。

  其实天色这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良仁一边翻弄着小说,脑中继续转着各式各样的事情。

  回去应该先洗个澡才对。

  直到天色微微泛白,禹敬才悠悠醒转,站起来走没几步又呕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糟糕。

  良仁去便利商店买了矿泉水和一大包便宜的卫生纸,又买了几个塑胶袋,才拎着与禹敬去搭早晨的第一班公车。

  清晨有些微冷,良仁看禹敬不停打喷嚏,于心不忍地让他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上了车,禹敬随着公车晃动的节奏,陆陆续续又吐了好几次,期间有不少呕吐物都沾到了良仁的外套上。

  唉,回去再洗吧。

  第十七章

  隔天再看到禹敬时,禹竟已经恢复原状了,仍然是处事举重若轻的那个禹敬。

  「你好了?」良仁很诧异。

  「嗯。」

  「没事了?」

  「嗯。」禹敬笑着,仿若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场梦。「外套我洗好了,还给你。」

  良仁狐疑地看着禹敬,这厮未免也恢复得太快。

  禹敬轻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干嘛这样看我?」

  良仁端详了禹敬好一会儿,才说:「你也太善变了吧!」

  禹敬停了一下,「不然要一直在那里怨天尤人吗?够了吧!」

  良仁觉得禹敬好像说得颇有道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一般人会好这么快吗?」

  禹敬丢下一句:「因为我天赋异禀啊!」

  良仁又盯着禹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了半天,摆明了就是不信。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里,良仁一直疑神疑鬼的,他怀疑禹敬其实还有跟学长连络,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禹敬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事,谁知道他的内心是不是暗潮汹涌!再说,以他对禹敬的认识,这家伙才不是你叫他怎样他就会怎样的好家伙,无庸置疑的,你叫他往东,他绝对是往西给你看!

  良仁是个直肠子,有问题憋着不问从来就不是他的作风,原本他想要以一个比较温和的、比较不伤人的方式来取得他想要的答案,在旁敲侧击几次未果后,他发现还是单刀直入的问法比较适合他。

  「你还有跟学长连络吗?」

  禹敬呆了一呆,没有说话。

  还真是有够良仁式的直球攻击啊,真是杀得人有够措手不及呢。

  禹敬笑。

  良仁阴郁地看着禹敬,「你不回答,那大概就是有了吧。」

  禹敬逃避着良仁噬人的视线,看左看右的,很久才勉强回答:「……有啦!」

  良仁握住了禹敬的肩膀,怀抱着不断膨胀的怒气问道:「你自己去找他的?

  他来找你的?」

  「他来找我的。」

  「他找你你就接喔?又不是接客,那么勤劳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禹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正在气头上的良仁没把禹敬一闪而逝的怪异放在心上,继续逼问道:「你没封锁他?」

  「……没有。」

  「他跟你说了什么?」

  禹敬露出了一个像笑又像哭的表情看着良仁,问:「这很重要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良仁瞪大了眼睛,有些厌恶的表情,「这当然非常重要啊!如果你就这样跟他出去被强暴了还弃尸野外,你要我去哪里找你!」

  ……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你才想得到吧。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都对。」禹敬被无力感充斥的身体,促使他闭上了眼睛,觉得身体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能不能不要再逼问我了?」他很想这样对良仁大吼,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我说的都对?」良仁眯起眼睛,嘴角扭曲地笑了起来,「其实你并不真的这么认为,对不对?」

  禹敬很快地看了良仁一眼,没有回答。

  「……随便你。」

  良仁放开了禹敬,退后了一步。

  「你想怎样都随便你。」

  良仁的笑容狰狞的可怕,「反正,你要做什么,我哪里阻止的了你?」

  禹敬终于错愕地抬起头看着良仁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

  良仁又退后了一步。

  「我是你的谁,哪有办法管你这么多?」良仁露出了一个充满嘲讽的神情,眼里却充满了悲哀。

  这是禹敬第一次发觉,总是嬉笑怒骂的良仁,也会有这么悲伤的表情。

  不该是这样的,这个就连生气起来都让人觉得好笑的良仁,竟然露出了这么悲伤的表情。

  良仁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禹敬第一次伸出了手握住了良仁的手腕。

  「……对不起。」禹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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