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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原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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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浅呆了呆,生日,竟是她的生日,她竟然忘了。爷爷不在身边之后,她几乎每年都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蔺沈却记得清楚。这或许是因为有助理在旁提醒的缘故。

洗漱时她才发现颈上多了一条样式简单内敛的白金链子,上面没有一点修饰,普通却庄重。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一模一样的一条链子,是她所有珠宝中最不起眼的,却也是她唯一愿意带在身边的。

其实除了生日外的其它所有时候蔺沈送给她的大多都是名贵的奢侈品,如今全部呆在首饰盒里,有的怕他不高兴带了一二次,有些甚至还没有拆过包装。但凡女子对珠宝都有种天生的青睐,就像女人生来爱鲜花爱美好的事物一样。她也不过是红尘俗世中的一名平凡女子。只是有些东西,除非受之无愧,否则不如不受。

那条链子她没有拿下来,藏在衣物下面,贴着皮肤待泌凉过去,与身体融为一体。

眼看考试逼将近,宁浅浅开始全力以赴投入学习中。蔺沈的书房很大,有十分符合人体画稿的案台,这段日子有很大一部分时间,他们两人各占一角,他处理着他的公事,她背着巨大的落地窗伏案画稿,偶尔翻阅资料,咬着笔头想点子。有时画得烦了,就开始一张一张的揉纸团,丢得满地都是。每到这个时候,蔺沈都会抬眼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她立马老老实实把一地狼籍收拾干净。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关枚他们一众颇受刺激。

考试前一天她宿在漱园,蔺沈送她来学校时险些迟到。她慌忙冲进学校时,平时对她一向和善的大爷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宁浅浅没多想,匆匆打过招呼就离开了。但后来进了院里之后她才开始发觉不对劲,因为几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藏着小心翼翼与难掩的鄙夷。她心下微沉,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宋昭然焦急的说:“去公告栏。”

公告栏外挤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正兴致勃勃津津乐道。有人啧啧惊叹也有人刻薄冷嘲热讽。但他们看到宁浅浅,就像忽然摁了暂停键的CD机,自动消了声,纷纷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宁浅浅心口如同压着千斤鼎,太阳穴隐隐抽痛。越走近,那刻意放大的图像与文字就越清晰:震惊!S大建筑系系花宁浅浅竟是黑道老大的地下情妇!有图有真怕!【。52dzs。】

下面附了数十张她与蔺沈照片,每一张都能清晰看清她的脸,而蔺沈多半只截了个半身。这些相片有的是蔺沈来接她时捕捉的镜头,有的是去吃饭,最其中一张竟是在新宿的那次,蔺沈抚着她的衣领,因为两人身高悬殊,所以蔺沈只照了一个下巴……

宁浅浅手脚冰冷,心脏紧缩,在众目睽睽的有色眼睛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将公告栏的照片撕下来,佯装镇定的退出人群。

她陡然心如死灰,这样刁钻的摄像角度,非专业人士是做不到的。

她推开宿舍,夏木与卫小阳震惊回头看着她,以至于忘了关闭校内的BBS。校网上关于她的贴子筑起了高楼,全是一片谩骂之声,其中不泛虚荣拜金小三可耻之类的骂名。

宁浅浅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抱着双肩蹲在地上发抖。她不敢在人前失态,因为众口铄金,只要她稍微变得不理智,就是坐实了罪名。仿佛身后随时随地都有无双眼睛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步一步处心积虑催毁她现有的生活。到底是谁?她还可以信任谁?

流言铺天盖地,像雪花片,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就连自己的留下的脚印也瞬间被淹没。举步艰难,无处可逃。内心的建筑被无情压垮,再也无法负荷这铺天盖头的重力。

宋昭然焦急的敲着门,“浅浅,你给我出来!”等了许久没反应,她只好一脚将门踹来,入目便是大淌大淌的鲜血,宁浅浅靠在白瓷墙上,手上还抓住一片细薄的刀片。

尾随而来的夏木吓得大哭,完全没有主意,“浅……浅浅……”

宋昭然脸色发白,飞快将她拦腰抱起,朝夏木吼道:“叫救护车!”

宋昭然随手扯了块被单把宁浅浅裹住,回头凛冽的盯着两个不知所措的室友,一字一顿的说:“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浅浅,但如果你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就别怪我宋昭然不顾姐妹情面!”

宋昭然在侧门截到了救护车,因为正是大考时间,所以并没有惊动其它同学。宁浅浅那一刀切得极深,导致流血不止。宋昭然眼睛微红,揉了揉她的头发,哽咽道:“宁浅浅,你这个傻子。有勇气对自己下刀子,怎么就没勇气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宁浅浅脸上毫无血色,眼眉没有挣扎的痛苦,只是像睡着了一样的安静。或许会永远这么安静下去。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俗尘之人都在这个网罗里挣扎求生,这是一生必经,也是世道循环。宁浅浅,你也不能幸免。

宋昭然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浅浅,生老病死,你只能是老死,而不是轻生。”

宁浅浅被推进手术室后不久,那个男人卷着一身肃杀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长像好看的男人。

“你是宋昭然?她怎么样?”他的目光阴狠,强悍如宋昭然也隐隐生出几分骇然来,“正在抢救,结果还不知道。”

蔺沈在手术外的椅子上坐下,青筋暴凸,显然是气极。关枚与陈梓相视一眼,都有些担心。

陈梓轻声说:“大哥,宁小姐不会有事的。”

蔺沈闷不吭声,微微闭了闭眼,声音已恢复冷静:“你们先回去,不用在这里陪着。”

将近三小时的手术,宁浅浅终于被推出手术室。主治医生朝他们点头微笑。

蔺沈如同石雕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宋昭然惊讶的看着他的背景,她实在是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宋昭然一直陪着宁浅浅,直到她醒来。她茫然的睁开眼,看到宋昭然眼泪就落了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宋……我好累……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刀子割下去之后,痛疼却像是甜蜜的毒药,她忍不住沉溺,那种沉粹的痛,没有负担,没有杂质,只有一种从身体漫延在心口的麻痹与安然。

俗世纷杂,瞬间倾塌。

上卷  第30章 无法逃离的罪恶

“其实我是一个胆小鬼,我很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宋宋,我真的很害怕。”许久之后她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幽幽说道:“爷爷从小就教导我怎么做一个自强自爱的大家闺秀。他送我去学钢琴、画画、借鉴、西方美学、插花……爷爷骨子里其实很传统,要是让他知道我做了这么有辱宁家门风的事,不知道会有多心寒。从小到大宁家唯一真正疼我的只有爷爷,是他第一个教我写自己的名字,第一个对我说:宁宁,你长大了,我尊重你。在家破时,他第一个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宁宁,好孩子,爷爷会保护你……如果爷爷醒来知道这肮脏的一切,他一定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宋昭然轻轻拍着她的肩:“宁爷爷不会知道的。即使以后知道了,他也会原谅你。因为你是把自尊与骄傲放在心里面的,这份重量比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

即使明知道宋昭然的话里安抚成份居多,但死寂腐溃的心口仍透出一丝光亮与宽恕。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出口纾解心中的罪恶而已。爷爷说,女子三从四德,从子从夫安份于室……谆谆教导她一直铭记在心,也一直把这些当作指引前进的明塔。所以当年她尽管和林嘉南亲密无间却顶多也不过牵手蜻蜓点水的亲吻,从来没有想过越逾雷池。直到那场变故,直到蔺沈强势的介入……

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用这般绝裂的方式来终结这一切。只是当时身处泥沼,沼泥已快没顶,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如今想来,却是后怕。她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已经基本使不上力气。即便是简单的活动手腕,也会如皮肉撕裂开来一般的痛。

下午夏木和卫小阳来医院看她。夏木红着脸,有些局促,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反观卫小阳,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宁浅浅看到她们有些尴尬,假装轻松的说:“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吧。”

夏木狠狠的抹了一下眼角,捶了她一记;“死浅浅,没有潜质学人家玩什么刀子!”

宁浅浅承受着她如棉花的拳头,心里变得格外软柔。至少,她没有用鄙夷的目光看她。

卫小阳坐在宋昭然旁边,沉默了半晌才认真的问:“那些事都是真的?”

“卫小阳!”宋昭然厉声阻止,眉头随着皱起。

宁浅浅浅笑一瞬凝固在脸上,眼睛大而黑有些无助和委屈。

夏木不安的瞅着她们,不知所措。

气氛一下变得瞬硬无比。

卫小阳轻飘飘的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过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这些年我们对你也算掏心掏肺,视作至交。而你呢,就像一只不会开壳蚌,总是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你到底把我们当作什么?”

卫小阳的厉责如同冬日里一桶冰水,尽数浇在她头上。十八岁之后她就失去信任的能力,因为人情冷暖过、河折桥的事她经历的太多了。她不敢再相信别人,因为有了相信就会有伤害与依赖,而依赖等于脆弱,人一旦开始脆弱就如同在慢性的自我灭毁。

而她,毁不起第二次。

她睫毛轻颤,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还能说什么?除了抱歉,她什么都给不了也保证不了。

宋昭然深叹了口气,站起来:“好了,就算兴师问罪也麻烦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浅浅,你先休息,我们晚一点再来看你。”

卫小阳深看了她一眼,和夏木一同出了病房。

她们走后,宁浅浅出神的望着窗外。外面炎炎烈日,叶子没精神的蔫着,热浪卷着泥土味滚滚迎面扑来。新闻联播里漂亮的主播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全球升温,雪灾刚过旱灾又来,天灾人祸继而不断的信息。而在天灾面前人类如同蝼蚁,拥有再强大的手段也不过是它颠覆之后手中的一摊黄土。

傍晚,宋昭然来了,她说:“江楠不在学校,教导处说他请了三天假。”语罢就沉默起来,宁浅浅知道她在想什么。

宁浅浅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但心里面却早已摇摆不定。

宋昭然说:“你认为是巧合?”

宁浅浅沉默不语,说实在的,她根本就不了解江楠。她所知道的也与大家所认知的一样,况且那天在他宿舍看到的那个视频背景也出现在照片里……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如果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看到她太过纠结,宋昭然揪了揪她的脸,轻松说:“等他回来不就真怕大白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宋昭然买了食物回来已是天黑,在门口遇到了之前在蔺沈身边那个斯文男人,他朝她颔首:“麻烦宋小姐稍等一会。”

宋昭然立即明白过来,知道蔺沈在里面。她将东西交给他,“浅浅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待会麻烦你交给她,我有点事先回学校了。”

陈梓微笑接下,“宋小姐放心,我会的。”

宋昭然心想是不是姓蔺身边的人都这么另人讨厌?这男人客气而礼貌,但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刚要离开,就听到宁浅浅尖叫。她一惊旋身忙去拉门把,陈梓截住她,仍是一派和气:“宋小姐别冲动,大哥不会伤害宁小姐的。”

宋昭然手肋一顶,将他的手挡了回去,面目沉冷:“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陈梓不以为意,仍旧不惊不怒:“宋小姐,恕我不能从命。”

陈梓如何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刚到他下巴的女生身手居然如此了得,而且……呃,出拳不意,专攻他的“脆弱”部位。

宋昭然踢开门进去时就看到宁浅浅赤脚抱膝缩在角落里发抖,脸上泪痕未干,手腕处还浸出丝丝血迹。而蔺沈一脸鸷气,站在一侧目光如刀的盯着她。

“浅浅。”她一唤,宁浅浅空呆的眸子转了转,跌撞的冲过来往她身后缩,咽呜着:“宋宋,我不想看到他,一点也不想。”

蔺沈目光陡寒,咬牙切齿:“宁浅浅!”

宋昭然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看向蔺沈:“蔺先生,还希望你配合。浅浅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蔺沈状似未闻,只是盯着宁浅浅一字一顿的说:“宁浅浅你如果真那么想死,来找我,我亲自动手。”转身大步离开,门被大力的甩上。

宁浅浅呆呆的流泪,宋昭然叹息:“其实他……”

宁浅浅捂住耳朵:“我不听不听不听,什么都不想听!”

“难道不听就能抹煞这些事实吗?”

宁浅浅侧过身子,语气有些歇斯底里:“你根本不了解他!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他之前答应不会干涉我在学校的一切,可是他反悔了。他要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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