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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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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南离开宁宅那一天正是宁浅浅参加市钢琴比赛的前一天。

钢琴老师手舞足蹈地夸夸其谈:“一个音乐家或钢琴家如果能达到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这种境界,音色如同七同基本颜色,可以调出五彩缤纷的色调,从而表达丰富多彩的思想感情……霍洛维茨演奏技巧更趋向深刻与完美……”

这位老师显然是霍洛维茨的顶级粉丝。可在宁浅浅听来,再华美的音色也无法点缀心中的纷杂无章。

她执意不去送林嘉南,林嘉南也没有和她道别,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不送别不道别似乎就代表着不曾离别。年少时对某些事物总是格外的固执,无关对错,只随心性而动。

爷爷说:一个独立的女性才能收获尊重。可这独立的字层里面是不是包括着孤独?

翌日比赛时精神萎顿,表现的恰强人意,险险得了个第三名。但宁浅浅心知肚明,即便是她打足十二分精神应对也未必赢得过前两名。特别是那个夺冠的女孩,不过比宁浅浅长了几岁,但无论是演奏技巧还是天赋都要胜宁浅浅一筹,台下的评委纷纷露出赞许的神色。她在后台与那个女孩打了一个照面,过后唯一深刻的就是她那双眼角上扬的凤眼。

第三名的成绩,落了个不上不下,宁义正不满意,但宁老爷子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作责备。只是私底下找了钢琴老师谈话,让她练琴时间从原本的二个小时变成了三个小时。

自林嘉南走后,宁浅浅的房间就涮成了粉色,重新布置,换了大床。而林嘉南平时把玩的模型全都收进了储藏室,似乎要连同那十几年的陪伴一并在那幽闭的角落里寿终正寝。只是有时宁浅浅夜半三更从梦中惊醒无法入睡时,就会打开储藏室的门,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夜。

那个阳江明媚的季节,宁义谦终于带了女友回宁宅。那是一个气质很婉约的女子,长像不算漂亮,身形清瘦,却看上去很舒服。其实不论其它,就着宁二少肯交女朋友这一点已经让宁老爷子欣慰了,所以对方是圆是扁都不太在意。

那个叫怡芳的女子给浅浅带来一条棉纱裙子。她说:女孩子最适合穿棉织的裙子。

那裙子的确精致好看,如同她带给宁宅里人的礼物一样,不是很昂贵奢侈,却精良独到。这样精巧心思玲珑的女子自然博得绝大多数人的好感。上席用餐时,宁老爷子对怡芳颇有几分和颜悦色,想来对这个未来儿媳算是颇为满意的。

气氛正浓时,宁晓忽然哭起来,苏婉急忙起身,手边的汤洒在白色的餐布上,连衣袖上也沾了不少。她尴尬的笑了笑,脸色不是很好,就带着啼哭不止的宁晓上了楼。

傍晚宁浅浅陪着宁晓玩游戏时,无意撸起她的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一团乌紫。

宁浅浅升上六年级,半大的孩子个个是闹腾的主,相较之下宁浅浅倒是娴静多了。原本她和钟了珍还有林嘉南就是一路升上来的同班同学,纵使起先不很熟,而且因着林嘉南的关系还有几笔私人恩怨,但经过多年的同窗,也渐渐建立起友谊。林嘉林离开后,宁浅浅就只剩钟了珍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钟了珍自小便是一个美人胚子,如今更是清丽可人,性格又温吞,一派温柔淑女的风范。在这儿上学的十之八九都是世家子弟或有几分势力的富家子弟,因生长关系的缘故多少有些娇纵与自傲,而钟了珍温和似水的性子自然而然惹人喜爱。所以,她从四年级开始就有高年级的学长明里暗里的递情节送礼物,还有人立下豪志,曰:非她不娶!不过,对于这些狂风浪蝶她总是温温柔柔的推拒,片叶不沾身。相较而言,宁浅浅的桃花就显得不咸不淡,偶尔几枝也是早早夭折,保存期没有一枝超过一周以上的。不过,有一个人算是个例外。

那个男生是宁浅浅的同班同学,长得白白净净,学习名列前茅,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他们同学将近二年,他对她一直照顾有加,被班上同学冠上“护花使者”的雅号。不过,那么大点的孩子有几人知道什么是感情?无非就是荷尔蒙作崇,加上外界的影响和对感情的懵懂好奇才衍生出来的跟风行为。

六年级一过即将升初一,而如果考试成绩优异的话就可以升市中心的中学,如此一来就可以离开狭隘的天空,看更大的世界。她卯足了劲头不敢有半刻松懈,几个月下来,人都熬瘦了一圈。宁老爷子出差回来,心疼的不得了:“现在还是个六年级都跟个玩命似的,那高三岂不是要狼烟四起了?咱考不好也没关系,要读什么学校,爷爷送你去就是了。”

宁浅浅搂住宁老爷子的脖子,“爷爷,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走后们儿。”其实宁浅浅心知肚明,爷爷嘴上说得好听,到时谁知道他会用什么理由驳回?她的自由仅限于爷爷的目光范围之内。

宁老爷子眼一瞪,“瞎说,能走后门儿证明咱们有本事!有的人想走,别人还不让呢!”

什么土匪逻辑!宁浅浅敢笑不敢言。宁义正一脸无奈,“爸,那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

宁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声音拨高了几成:“你老子吃得盐都比你吃得饭要多,怎么教育孩子还要你来教吗?”

“得,你们爷俩慢慢聊,儿子就不打扰了。”这老爷子随着年纪渐大,脾气也跟着越来越阴晴不定,他们做小辈的也只有迁着让着。

上卷  第10章 记忆不设防

宁浅浅与苏婉的关系自从那一巴掌变得生疏了许多。其实宁浅浅心里面对母亲的渴望从未减少半分,她也想像以前一样在母亲怀里撒娇,但是每每看到母亲不冷不热的脸,不由心生胆怯,只怕惹她厌烦。

近几年来,母亲的性情渐渐变得乖张而冷漠,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娴静。

宁浅浅渐渐也沉默了,在宁宅除了偶尔逗逗宁晓外,大部份时间都呆在房间做习题,要么就在琴房练琴。她想:或许唯有她足够优秀,母亲就会对她笑了吧?

在她全心身备战时,她爷爷与父亲也格外忙碌起来。有时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月,每次回来后都是一脸凝重,稍作停留又马上离开。

宁宅上下凝着一股紧绷的气氛,这处隔世的大宅子里,静得就像上个世纪的古堡,带着陈旧的硬伤,不堪负重。

宁浅浅如愿以偿考上了市重点中学初中部。收到通知那天,她兴奋的手微微颤抖。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也无人分享她的喜悦。她在琴房弹着欢快的曲子,拉上所有的窗帘,黑暗中的琴声美妙朝气,带着蓍肆无忌惮的欢笑。

谁说一个人不可以很快活?一个人也可以很快活!

琴房外白衣少年敛着眼靠在墙上,许久才走向另一端的书房。

宁老爷子把宁浅浅送到林家生活的消息让所有人震惊。宁家大公主自小便是宁老爷子的心肝宝,含着怕化掉,捂着怕热着,即便是考了外面的学校,他也会想方设法收在自己的羽翼底下,这会怎么会舍得往外送?

对于这个消息作为当事人的宁浅浅并不震惊,当所有人讶异的目光投向她时,她配合的点了点头。

爷爷对她说,他尊重她的选择,因为她长大了。

被长辈看作大人,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这表明你在他心里,得到了最起码的尊重与认可。

但只要一想离开这里,远离亲人,心里头又胀又酸,终是不舍。她在这所宅子里生活了十几年,蛰伏在记忆深处不论是鲜明还是黯淡的记忆,都仿佛突然长出了触角。携着魔方宝盒,向她狂奔而来。

林嘉南说:小宁子,你应该高兴的。你从小到大的梦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十三岁她第一次离开象牙山,攥着林嘉南的衣摆融入这座缤纷复杂的城市。她的生活终于掀开了厚重的幕布,顿时明朗开阔。她和林嘉南在这座城市姿意游荡,做许多无聊而快乐的事情,吃叫不出名字却美味的垃圾食品,在游乐园坐一整天的摩天轮,挖掘林嘉南从大到小从发根到足趾的缺点……

尽管如此,每个假期她仍是在象山牙山的宅子里度过。不过,她不像之前那般沉默寡言,性子活泼开朗了不少。有时还会帮福嫂打下手,学做甜点。帮忙在花园里修草坪,为花卉修枝施肥。

这些变化让宁老爷子很欣慰,有时祖孙两人在树荫下对羿,宁浅浅棋技平平,哪里是老谋深算宁老爷子的对手?于是便时不时听到宁浅浅低嚷:“不算,不算,爷爷你是大人,你得让着我……”

宅子里的佣人闻言都是了然一笑,心道这女娃又耍赖悔棋了。

宁宅十几年的平静在宁浅浅十四岁那一年打破。那年寒冬刚过,宅子里渐渐多出许多陌生的面孔。她被家人从学校接回宅子里,即使在宅子里走动也有人贴身跟回。宁浅浅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八岁的宁晓跟在她身边瑟瑟发抖,佣人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的事,整个宁宅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宁浅浅心里害怕,但却要咬紧牙假装轻松地安慰着宁晓。而苏婉自始自终都是一脸漠然。

午夜时分,几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宁静的夜空,那些早已潜伏在黑暗中的豺狼,伸出了锋利的爪牙。

宁浅浅偷偷掀开窗帘一角便望见下面械斗的场面,紧捂住嘴才没有战悚惊叫出声。某一部份记忆好像陡然整合,恍惚间,又记起几年前的那一场恶斗。

那一场械斗,引伸出许多问题,也让宁浅浅知道,宁家平静祥和的表象下,涌动着何种声势浩大的暗潮汹涌。

一切都变得不单纯起来。

若是没有露出那冰山一角,没有那条引火的导线,或许她这一生便单纯平静的度过:完成学业、结婚生子、或出国移民直到终老。只是命运冥冥之中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世人只是那双手中其中一枚棋子,或舍或留,是卒是将,都在它的一念之中。

蔺沈就是命运安排给她的那道坎,若是过去了,便是风雨彩虹;若是过不去,那便是粉身碎骨。宁浅浅不曾一次想过,若不是沈蔺沈的出现,纵使她的人生泥泞不堪,也不至于走得那般狼狈。

只是年少时的她天真看不破,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虽一起走过一段岁月,但最终会各奔东西,再无交集。

如今,她被迫留在他身边,用最屈辱的身份。他口中的称呼也从小姐变成了宁浅浅。

***

没有几个人会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因为在那层味道底下是生离死别与病症疼痛。小时候,宁浅浅觉得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马神怪,而是白衣飘飘的医生。而戏剧性的是,作为宁浅浅男友的林嘉南的毕业志愿表上,第一志愿偏偏就是医科大学。

她想着这些,不由苦笑。也许总是念念不忘,宁愿在回忆里腐烂的,也不过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中午护士来了几次,进进出出,面无表情。这世上的人,表情给了不值得的人,得不到回报,总归是一件浪费资源的事情,所以也不敢苛求别人对你多可亲。

醒醒睡睡到下午,白芝来了。

上卷  第11章 好与不好谁知道?

白芝是一个优雅而美丽的女子。她穿着大红的长款风衣,踩着七寸高跟靴子,蓬松的大波浪卷发下一双冷艳的凤眼。

她将花随手搁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前,点了一支烟,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头慵懒地抵在椅背上,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望着宁浅浅。

宁浅浅侧了侧身子,明显有些抵触,“医院不能吸烟。”白芝倒是与蔺沈越来越像了。

白芝嗤嗤发笑,却答非所问:“宁浅浅,你到底有哪里好?”好到他竟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将她绑在身边!

宁浅浅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不辩解也不反讥,也没那个必要。个个都认为她飞上枝头当凤凰,比中了头彩五百万还要幸运百倍。其实大家只不过都中了那华丽镀金牢笼的障眼法。若世人知道它这头彩只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糖衣炸弹,他们还会不会乐此不疲地羡慕她的好运?还是装腔作势感慨她的臭霉运?

她自嘲的笑了笑,淡声道:“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抱歉,我也回答不过你。或许蔺沈可以,以你和他熟识的程度,这种问题,应该不难开口吧。”

白芝佯装不以为意,直起身来将烟掐灭,“那当然。你收拾一下,我接你回漱园。”

镇定自若的面孔在合上病房的门彻底打碎,白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在意。尽管如此,她的情绪却随之一落千丈,乌云密布。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宁浅浅面前表示的再优秀再高贵,也觉得像一个供人娱乐的小丑;举止再大方高雅也觉得自己浑身束缚着一股束手束脚小家子气。

宁浅浅固然是美丽的,但她也不见得比她差呀,可为什么样样都输给她?

无论是从前还有现在,她都输得一败涂地。但是没关系,她白芝从来没怕过,败了,扳回来就是!她重新挺起腰杆,阔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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