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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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追着也进来了,就说:“我是用不着灯的,所以也没有准备灯具,你二人要灯,明天我再
想办法。”
金燕马上抢着说:“老伯伯,我俩人也不要灯。”
瞎老故作惊奇的问道:“为什么?”
金燕道:“我们俩没灯一样看得见,因为我们两人半年前已变成夜明眼了,所以也用不
着灯。”
瞎老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两人福缘也实在太好了,这武林中,人人想得到的,似
乎都被你两个小鬼占去了,我真想看看你俩,只可惜这一辈子是无望了。”
金燕听了,心中深受感动,慢慢偎进瞎老怀里说道:“老伯伯,你想看我们看不见,你
就摸摸我们!只是我身上太脏了,一件衣服穿了半年,已经破烂不堪了,且最近两月,连澡
都没洗一个。”
瞎老摸着金燕的头脸,心中似乎宽慰多了,说道:“金燕,衣服我这太多了,只是你们
穿嫌大,你要能改,你就改着换。”
随后瞎老指定个房间,叫二人去休息。
次日,日上三竿,小龙金燕才慢慢醒来,见太阳从窗外照进,正射在一堆衣服上,二小
各自看看身上破乱的衣服,不由好笑。
忽听瞎老外面叫道:“醒了吗?也该起来了,到池里去洗个澡,衣服将就着穿上,再来
用膳。”
二小一翻身跳起,抱着衣服就往外跑,见了瞎老叫声:“老伯伯,你早!”就往屋外跑
去。
小龙一到池边,衣服一脱就往水池跳,小龙会游水,八岁就会游水,三四年来,已学会
一身好水性,一跳到水里,就做着各种美妙的姿式,翻来覆去好不神气。金燕可不会水,且
有点怕水,衣服也不好意思脱光,就在小池边用水慢慢擦着洗。
待二小洗罢,穿起那长长拖地的衣服,相视着都大笑不已。
回进屋里,见瞎老已准备了两只烤山鸡,和一些不知名的水果,也就不客气地饱餐一顿。
瞎老待二人吃毕,始将二小叫过,说道:“小龙,今天我已急不可待的要知道你的家世,
希望你坦诚的告诉我,因为我明了你的身世之后,是会有助于你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
也是一个反清复明的志士,我这一双眼睛就是被鹰爪孙给挖去的。”
小龙半年来,可说整日东逃西躲,没有一天的安定日子,终日里在惊险中打滚,好不容
易,昨餐睡了一夜安稳的觉,今天开心的洗了个痛快的澡,刚将那紧张心情放下,没想瞎老
的几句问话,又使小龙悲愤满腹,涔涔泪下,凄切万分的说出下面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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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痛叙身世 大竹村现锦衣卫
悲母仙逝 抚尸心碎愤断肠
事在五年以前中国南部,广西省三江县内,有个江门镇,为三江县内最为繁盛热闹的一
个市集,地在两江会合的顶点,连同下游的一条,并为三江,所以该地又称三江门。
离开江门约十五里地,有一座占地十数亩的竹林,竹林后是连绵不断的山峰,层峦叠嶂,
峭壁绝崖。竹林前有一条十余丈的小河,水流缓慢,清晰见底。
在这十数亩的竹林里,有一个小小村落,名叫大竹村,村里住了二三十户人家具都姓廖。
时在新春,江南的气候,风和日丽,四季如春,但这年的春天,似较往年来得更早,在
那竹林前碧清的河水里,已有三数村童,在游水戏耍,嘻哈追逐。
就在这个时候,大竹村里,突然来了个满口京片子外乡老头,自称姓李名孝成,北京人
氏,因慕江南的风景幽美,气候四季如春,又称,少年时足迹踏遍全国名山大川,可从未见
过如此大的一片竹林,对这片藏盛广大的竹林,喜爱异常,欲在此地住上两年,享享清福。
经人向大竹村廖姓几位年长的一商量,结果送了些银子,一言两语就算说定了。
接着李老头又花了些银子,请人伐竹,在离村半里地,搭盖了数间平房。
不多久,就又来了一对少年夫妇,领着五六岁大的男孩,李老头又说:“这是我的儿子
媳妇和小孙子,因为怕我一个人在这,早晚没人待候,不放心,特地老远的赶了来。”
就这样,李老头子一家人一住就是五年,可从没提起过要离开的事,大竹村里的人,也
没谁说要赶他们走,因为李老头为人慷慨,对人和蔼可亲,但凡村里有甚急需,不管是个人
还是公众,是丧事或是喜庆,只要有求于他,虽不能说使你完全满意,然而多多少少都不会
使你失望。
只是有一点,使大竹村所有的人感到奇怪的,就是李老头的儿子和媳妇,只在来时匆匆
的见过一次外,至今五年了,未曾再露过面,家中一切所采办购买什物等事,均由老头子自
己,或领着小孩子一道去办。
因此事,也曾有好奇的,从那竹围外往里去探望,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门窗较为
严密外,别无任何可疑之处。
又是一年春天,小龙十二岁了,学游水也学了整三年,那原本白净的皮肤已变成棕色,
且油光发亮。
这天午后,小龙和大竹村里几个小孩在河里戏水,捉迷藏,蓦的发觉对岸来了两个四旬
左右的精壮大汉,好快的身法,一跃就是两三丈远,把几个小孩都吓了一跳,匆匆上岸,还
没穿衣服,来人已发话问道:“喂!小朋友,你们知道大竹村往哪里走喂!别怕,不要跑,说
呀!”
小龙一听,可了不得,满口京片子,自己的老乡来了,正欲张嘴答话,倏的想起爷爷的
话:“小龙,你到外和村里小朋友去玩,尽快的把他们的方言学会,把自己的口音改掉,往
后到街上买东西,就全得由你说话。不是在家里和爷爷爸爸妈妈讲话,不准你说北京话,记
住了吗?”
这些个话,爷爷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往日记得挺牢,今天怎么会昏了头?给
忘了!
随见同伴都穿好了衣服,也就闷声不响的匆匆将衣裤穿妥,几个小孩也没敢抬头再看,
撒腿就往竹林里跑。
小龙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往爷爷房里钻,见爷爷正在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小龙往常遇
到这种情境,定会乖乖自行退出,因为爷爷交代过,这种时候,不准惊扰。但是今天的事有
异寻常,在这种穷乡僻地,竟会出现自己的同乡,怎不使小龙欢欣雀跃,高兴万分?
遂轻声低唤道:“爷爷……爷爷……”
见爷爷仍然如故,藉之不理,小龙接着唤道:“爷爷,你醒醒,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告诉
你一件事嘛!”
良久良久,小龙已然不耐,正数上前动手去推,李老头才缓缓的将眼睁开,深深的呼了
口气,笑着说道:“小龙,今天什么事叫你这样忘形,非要急着告诉爷爷歇会就不行,你说
说看,倒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开心?”
小龙没好气的撤娇,鼓着腮撇着嘴说道:“叫了爷爷老半天,爷爷偏不理,这会儿人家
都走远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说完,眼眶已润着热泪,似受了无限委曲般。
李老头以为,又是村里什么事来了人,便轻描谈写的说道:“好好,乖小龙,歇会我到
村里去一趟就是。”
小龙听爷爷答的不对头,赶忙说道:“不是村里的人,是过路的客人,要找大竹村,而
且还是我们道道地地的同乡呢!”
此语一出,李老头身子陡一震,脸色瞬息变得铁青,喝道:“小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说!”
小龙一见爷爷这等情景,心里怦怦直跳,暗付:“这该是我不对头了,”随把适才之事
一一说出。
李老头—听,蓦然立起,拦腰抱起小龙,往外就跑,这可象飞,只见一枝枝,一排排的
大青竹,飞般的尽往后退,身子就象腾云驾雾般的,一起一落。
小龙心头暗惊,忖道:“爷爷今天是怎么了,往日在街上,有时还得叫我搀一把,今天
跑起来,比马还快,大概是爷爷方才听我说他们一跳两三丈远,有心在我面前显能吧!”
片刻工夫,二人已到了小龙适才游水处,见对岸哪里还有人影。李老头将小龙放下,纵
起身形,四周察看一遍,毫无所见。
小龙见爷爷跑起来比方才对岸两人还快,纵得就更高,心里不禁沉思:“爷爷有这大的
本领,偌好的武艺,怎的早晚尽叫我念书,不教我练武呢?今天回去,非磨着爷爷教我武艺
不可。”
李老头牵着小龙,回到家后,一进门就对小龙说:“小龙,叫你爹娘出来,就说我有话
要跟他们说。”
小龙一怔。说道:“爷爷以前吩咐我,爹爹那间房,我不能去,而且也不准去打扰吗?”
说完凝着爷爷背影。
李老头回首望了小龙一眼,小龙心头又是一跳,爷爷今天的脸色好怕人,悉眉深锁,脸
色苍白,小龙心中老大不忍,马上跑到那间五年来,自己一直没能进去过的房间,拍门叫道:
“爹!妈!爷爷叫你们出来,有话对你们说。”门拍得嘭嘭响,小嘴里喊得也促急。
门开处,父母双双当门而立,脸色也异常难看,小龙心里直打鼓,今天倒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三人在爷爷房里,听了早先小龙一番话,脸色更沉,默然了好一会时间,李老头
才喟叹了一声,恨恨的说道:“这批鹰爪孙可真是无孔不入,多年来仍然紧追不舍,如今,
势已燃眉,要逃也来不及了,只有舍命一拼!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逃,走得了一个算一个,
将来钻研出人皮衣上的武功后,再设法报仇。”语此略顿,隔了一些时,又说道:“目前,
只有小龙一人,武功一窍不通。当初为师欲传其基本武学,尔夫妇二人坚决反对,认为小龙
年岁尚小,意欲等人皮衣上的精奥武学钻出来后,再传授给他,使他一起手,即学正宗绝学,
免得有所抵触,反为不美,没想五年了,仍然一无所成,小龙也十二岁了。”
说完将头微摇,满脸哀伤之色。
小龙见爷爷,今天情形完全不对,颠三倒四,什么“为师啦,”“尔夫妇啦”,小龙心
里直叫怪,但看着爹妈那凄然愁苦的面容,又没敢问。
突然,小龙被他妈一把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并亲吻着他的脸,眼中淌出一滴滴滚滚
热泪,小龙一见大骇,两只小手,紧拥着妈的头,“哇”的一声也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小龙被一声暴喝惊醒,原来刚才哭呀哭的就睡着了,连忙翻身爬
起,见房中赤黑如默,伸手难见五指,房外叱怒骂声,此起彼落。小龙想起日间情景,内心
一寒,赶忙摸到门口,从门洞里往外张看。
见爷爷正和一个高大的红衣喇嘛在激烈拼斗,红衣喇嘛手握柄粗如儿臂的禅杖,舞起呼
呼风声,爷爷手中一柄青钢宝剑,如流水行云般,在禅杖中穿来穿去,只是爷爷的宝剑,不
敢硬碰红衣喇嘛的禅杖,处处受到牵制,可是爷爷的轻功,似较红衣喇嘛略高一筹,故此仍
然不相上下。
再看另一边,爹爹也是手舞宝剑抵住两个精壮大汉,小龙见两名大汉,即是午间对岸探
问大竹村之人,心中已有所明白,原是专为找我们来的,随见两名大汉,一使双环,一使软
鞭,一远—近,兜住爷爷团团转,爷爷手中宝剑,舞得风雨不透,似乎只守不攻,看了—会,
两大汉莫可奈何,气得哇哇怪叫。
再转眼望,这边也是以二对一,妈手舞双刀,分敌两名使刀大汉,四把刀银虹片片,刀
光闪闪,且对方两人口舌不干不净,际—言我一语:“小娘子,何必这么凶,你真舍得要我
的命吗?”“哟哟!这么急干嘛?慢着点儿上也行呀!总得使你痛快。”“呵!好香的肉包子”
“喂!我说小娘子,留点力气歇会干好嘛?”
这些话,小龙听得火冒三干丈,英眉紧锁,俊目喷烟,倏的又听“唉呀!这一刀我真有
点儿肉痛!”小龙赶紧凝神拢目,见妈的左臂已然迟顿,正在往下滴血,立时魂惊魄散,母
子天性,也不再问利害与否,仲手将门拉开,顿脚就往外跑,小嘴中连连急喊:“妈!妈!”
小龙这一出现,李老头大为惊骇,翻腕奋力连攻数剑,立时飘身暴退。
但就这—眨眼工夫,小龙已跑近妈的身边,忽听:“哈哈,小杂种,你也会跑出来送死
呀,大爷就成全你吧!”说完挥刀就对着小龙来势,斜肩劈下,蓦听“当”的一声,接着又
是一声“呛郎”,“唉哟”。
即听李老头说道:“丽霞,赶快把小龙抱走,这里交给我吧!”这一说是小龙没死,当
小龙危急之时,正好李老头飘身赶到,将刀震开,因李老头内力惊人,单刀被其震得飞出老
远,李老头是恨透了这批鹰爪孙,于是跟着一剑,将大汉刺了个透明窟窿,死在当地。
再说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