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横行-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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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女眼疾手快,飞过去将徐夜月辅助。其他侍女亦是神色大变,转身就要杀进阁楼。
“住手!”
徐夜月却下令道:“是我先背信弃义,在这阁楼里,布置阴损的手段。如今被廖道友催动剑诀,废掉了一身修为,只算因果循环,罪有应得。”
楼中鲜血,已将地面染透。
横江与廖长空都是仙门修士,周身一羽不能加,滴水不沾身,天花板上滴落的血液,在落到他们身上之前,就已经被环绕在他们周身的气息挡住,沾染不到身上。
不过,浓郁刺鼻,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却弥漫在整个阁楼里。
哪怕横江道心坚定,也是有些忍耐不住,挥手间施展出九耀诀里的火法,一把火将这楼中血迹,连带着木制的阁楼,一燃。
火焰呼呼,烧得哔啵作响。
横江面沉如水,眼神冷冽,盯着徐夜月。
比起以往,横江视线中多了几分冷意,同时也多了几分叹惋。
徐夜月吞下了侍女递给她的疗伤丹药,面带苦笑,隔着门窗,朝横江拱手施礼,道:“横道友,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我只想将以魔制魔之法,做到尽善尽美。”
横江摇摇头,道:“你我二人,缘尽于此。道友二字,不可再提。你上一世力求以魔制魔,直到转世重修,依旧对以魔制魔之事念念不忘,我本以为,你就算不能像我宣明道场弟子一样,光明磊落,也不会做出卑鄙无耻之事。如今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功亏一篑
一席话语,将彼此二字,分得清清楚楚。
彼人为徐无忌。
此人则是徐夜月。
虽是转世重修,一脉相承,却再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段话,竟像是誓言一样,让徐夜月整个人都变得有所不同,先前有些飘飘乎男女不分,恍惚间中性十足的气质,在这一刻间变得柔和自然。
周围侍女施展法术,将湖面冻住。
水面变成坚冰,徐夜月站在冰上。
她眼中神色莫名,柔和一笑,将双手搭在腰间,仿佛是书香门第里的大小姐,很是温柔,对横江施了一个仕女礼,道:“多谢横道友,又助我一次!自今日起,夜月就道心稳固,再不受到前尘往事困扰。”
听闻此言,廖长空眼神变得一片冷然,想道:“徐夜月一直受到道心困扰,迟迟无法解决,如今我们和徐夜月已经决裂,是友非敌,师弟为何要助她?以师弟的心智,必然能过算到,一旦徐夜月道心稳固,再加上她前世万年修行经验,过不得多久,这徐夜月就能修至神魂,甚至直达纯阳……师弟莫非是色迷心窍,看上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女,才会以言语相激,帮这徐夜月解决了修行途中,最大的障碍?”
横江神色不变,不为所动。
徐夜月又道:“上一次横道友随口一言,将我从迷途当中点化,我用了一卷阵法秘诀,作为酬谢回赠给横道友,是因当时你我双方,是友非敌。今夜我卑鄙无耻,你我恩断义绝,我还把道友二字挂在嘴边,算是我徐夜月厚颜无耻。至于这回赠酬谢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吧?”
横江道:“道不同不相与谋,何须你来谢我?”
“呵呵……”徐夜月盈盈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语气也变得越发的柔软,道:“事已至此,横道友还能维持此等超然物外的气度,实在难得。。横道友忍受心瘾折磨,十年不曾动摇,哪怕我用神魂高手之血,浇你淋你,你也不为所动。你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实在令人心动……可是,我上一世的毕生心血,都用来研究以魔制魔,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横道友这样的人,怎能轻言放弃?”
横江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施展出一道避尘决,将阁楼里大火烧过之后,残留的灰尘,打扫得干干净净,再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地毯,铺在大厅当中,又在地摊上摆了一张桌台,如同典籍史书里记载的古时之人一样,拿出茶具,跪坐在桌边静静的泡茶。
他有这番定性,廖长空心中去极为不安,已是有了决死一战之心。
“师弟,我这柄飞剑,名叫寒绝。”
廖长空右手持剑,左手前伸,端着剑锋,徐徐言道:“我拜师那一天,师门赐下的法宝,就是这寒绝剑。当时陆青皇师叔对我说,寒绝二字当中的绝字,很不吉利。绝之一字,其意为断。他说剑修一脉,过刚易折,劝我改一个。我性格固执,不肯给此剑改名,如今看来,多半是要随同此剑,一同断绝在这斗魔洞府。”
此言一出,廖长空身上剑意,变得更是澎湃激昂。
“唉……”
徐夜月在楼外轻叹,道:“夜月只是想让横道友,饮一口鲜血而已,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廖道友何必要做出这一副意以死相搏的姿态?”
廖长空缓缓抬起寒绝剑,指向楼外,道:“多说无益!”
徐夜月摇头道:“姐姐何必如此固执,饮血而已,又不会死人。”
事到如今,这徐夜月的语气神态,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已全然是一个女子。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带着足矣祸国殃民的诱惑力。
“妄图毁我师弟求仙问道之基,该杀!”
廖长空眼神一沉,寒绝剑凌空飞起,化作一道流光,杀向徐夜月。
剑锋未至,楼外湖水,以及湖上寒冰,已被剑锋上散出的锐气,一分为二,斩出一道狭长宽广的豁口!
横江见了此剑,心中亦在喟叹:“我三日之前,才将九崇山的虚空凝剑诀秘籍,赠给廖师姐。如今时隔三日,廖师姐这一剑之威,比起当初在青砀峰之时,至少强了一倍!我师门宣明山,果然英杰众多,我本就天资平庸,若不奋起直追,必会被这些同门师兄弟,越甩越远……”
只是,徐夜月周身侍女,个个都是神魂高手,廖长空尚且只是仙门修士,如何能攻破众侍女的防卫?
叮!
寒绝剑发出一声爆鸣,倒射而归,回到廖长空手中。
徐夜月站在众侍女中间,道:“你虽天赋卓然,可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仙门修士,如何斗得过我身边这些神魂侍女?而且,姐姐修炼的虚空凝剑诀,本就是我九崇山一脉的剑道法门。这剑诀的优点缺点,我早已了然于胸,姐姐却想用这剑诀来杀我,你这又是何必呢?”
廖长空眼神冰冷,道:“在你这活了上万年的老妇人面前,我当不起你一声姐姐。”
徐夜月勃然大怒,脸色发红,用力深呼吸一次,才压下了怒火。不论怎样的女人,对于年龄问题,都是极为敏感,哪怕仙门中人寿命悠长,甚至修至天尊可以长生,也忌讳别人提起漫长的年龄。
徐夜月恨恨的一甩衣袖,指着楼中正在泡茶的横江,一声令下:“擒下廖长空,再请横道友饮血!”
“遵命!”
两个侍女越众而出,朝着阁楼凌空踏步而去。
廖长空柳眉微皱,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然,手中捏出一道法诀,几步退到横江身边,头也不回,低声说道:“师弟,为今之计,我只能强行引来天雷,借着从仙门修士突破至神魂境的天劫之威,方可与这些神魂高手,玉石俱焚。师弟则趁此机会,前去袭杀徐夜月。”
“师姐不必如此!”
横江把廖长空捏出法诀的手掌,缓缓压了下去。
楼外侍女来的很慢,毕竟横江与廖长空只是寻常仙门修士,而她们却一个个都是神魂高手。众侍女早就认为,要擒下横江喂他饮血,易如反掌,自然不疾不徐。
徐夜月也不催促,只是眼神越发的炽热,紧紧盯着横江的嘴唇,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横江饮血之时,那等舒畅至极,的快感。
楼中。
“唉……我知道,你是答应了阿信,不会再用魔功。可你若不强行施展魔功,必定无法袭杀徐夜月。”
廖长空转身回头,神色变得很是柔和,道:“师弟不肯背信弃义使用魔功,此战已无胜算。你我在封魔岛里,就曾经同生共死,如今再度陷入困局,死在一处,也算有缘……”
横江一抬眼,问道:“师姐何出此言?”
廖长空摇头不说话,眼中已有诀别之意。
横江心神惊变,微微张口,一道剑光自嘴中飞出,斩向廖长空。
恰在此刻,廖长空已经将寒绝剑举到了自己脖子边上,正要横剑自刎。
叮!
太乙庚金剑气将寒绝剑打偏,只在廖长空光洁白皙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轻微的血痕。
横江霍然起身,拉着廖长空的持剑的手臂,问道:“师姐何必如此?”
“师弟心中以信义为先,今日必会宁死不屈。与其死在她们手里,还不如横剑自刎,免得受辱。我身为师姐,本该护卫师弟平安,如今师弟必死无疑,我也不愿意独活……”
廖长空凝视着手中寒绝剑,身上杀意与剑意越发的强盛,转而言道:“师弟不让我自尽,莫非是想着,就算不可使用魔功,也要拼死一搏,要在你我身死道消之前,杀对方一两人,给你我陪葬?”
横江也未曾想到,这廖师姐的性格竟如此刚烈,他只得摇了摇头,朝廖长空说道:“师姐,如今局势,还不算山穷水尽。”
廖长空见横江竟如此胸有成竹,虽不知横江为何这样,却也不再多说,更不多问。
咕噜噜……
桌上茶水沸腾,冒出阵阵热气。
横江拉着廖长空,坐到桌台旁边,仿佛此刻他不是在与人争斗激战,而是陪着风华绝代的廖师姐,在此饮茶赏月,佳人作伴,惬意反分。
“哼!”
廖长空瞪了横江一眼,眼神微微有些踟蹰。
横江微微一笑,手中捏出一道法诀,昂起头来,高呼道:“你若再不肯现身,我就会被徐夜月抓去饮血了!你那以魔制魔之法,凶险万分,世间除我横江之外,再无任何一人,能修炼成功。即便我自问道心举世无双,坚不可摧,也没有信心在体内滋生了魔种之后,再压制住食人饮血吞魂的欲念。我若食人饮血吞魂,你那以魔制魔之法,比当前功尽弃。至于你上万年的苦心孤诣,必将付之东流,功亏一篑!”
这一段话,横江是用仙门啸法,呼唤而出。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如同水纹一样,以横江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传播而去。
一时间,整个斗魔洞府所在的湖泊,来来回回的回响着着横江的话语。
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
余音不觉,来回激荡。
楼外徐夜月听闻此言,陡然间神色大变。
至于守卫在徐夜月身边的诸多侍女,亦是一个个若有所思,她们看向徐夜月的眼神,顷刻间已变得有所不同……
第二百二十一章:金丹
徐夜月咬牙切齿道“鬼话连篇,我会信你?我当初就是信了你,才会被你偷袭成功。~~若非我以死相拼,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又怎能侥幸逃出一缕魂魄?”
“让二位见笑了。”
徐无忌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横江与徐夜月二人,又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二人是宣明道场弟子,和我九崇山一脉大有源远,横道友又曾得妖尊传道,更不算是外人。”
此刻,徐夜月已闭上了眼睛。
正如徐无忌所言,二人实力,差距巨大,若真要动手,徐夜月只能任人宰割。
横江则点了点头,端茶一饮而尽。
廖长空却不端茶去喝,她紧紧握住寒绝剑的剑柄,身躯微微前倾,保持一副随手都可以出剑的姿势。她早已打定主意,一旦这徐无忌对横江有所异动,便会第一时间出手。即便飞蛾扑火,依旧万死不辞。
徐无忌将廖长空的举动看在眼里,却视而不见,道“我为了以魔制魔,修炼了大自在魔尊的一卷魔功,却不料事与愿违,即便我自问心志不凡,道心稳固,却也耐不住心瘾折磨,在修炼魔功三年之后,最终还是喝了人血。自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我也渐渐明白了,一旦修炼魔功之人抵挡不住心瘾,做了食人饮血吞魂之事,心瘾就会变成一种东西,这东西比心瘾厉害无数倍,我将之叫做魔种。”
“魔种滋生之后,我更是难以自拔。我迫不得已,只得去找凌枯荣师姐,求阅她的枯荣真解。当时我以为,枯荣真解可以让我一分为二,而我体内魔种却只有一个。于是,我想借助枯荣真解,趁着自身一分为二的时刻,将魔种分出去。到了那时,我将变成一个体内有魔种的徐无忌,与另一个体内没有魔种的徐无忌。一旦如此,只要那体内魔种的徐无忌死了,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摆脱了魔种。可惜事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