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横行-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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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血红,将那个等字也染红了。
他吐血之后,凝视着纸上发红的字迹,再去推算独孤信姻缘,却发现什么都算不出来了,于是苦笑连连,喃喃道:“怪哉!怪哉!这横江一来,我连测字都测得乱七八糟!”
奉神算摇头晃脑,离了雅间,再回到算命摊前。
门下侍从见奉神算脸色惨白,便出于关心问起原因。
奉神算道:“你速去大殿,寻阳秋子道友,问那横江是否真是紫霄宫下辖地界,中土帝国宣明道场弟子,免得我等下弄错了。”
“先生稍等。”侍从飞驰而去,不一刻间便问清楚了,回来答复奉神算。
奉神算也没多说,只拿出一张横幅大纸,挥手写了一行字,让侍从将之裱成一方牌匾,挂在门口。
侍从盯着大纸,挠了挠头,依言挂了起来。
奉神算的摊位,和对面酒楼,就隔着一条街。
酒楼里的酒菜口味不错,横江与独孤信正在对桌而饮。
“独孤兄,你看!”
横江看向窗外,指着奉神算的店铺。
奉神算这番举动,岂止横江见到了,酒楼里其他宾客,也有察觉,有一些多事之人,甚至将那牌匾上的字迹念了出来:“凡与紫霄宫地界中土帝国宣明道场横江有关之人,本店恕不招待。”
酒楼宾客一阵哗然。
恰巧横江也在此楼饮酒。
于是众人全都转身看向横江,又有人跑过来敬酒,询问横江和奉神算之间又发生了何事。
横江不胜其烦,和独孤信结账走人。
宾客们见横江对此事避而不谈,更是大声喧哗。
“我猜啊,那奉神算肯定又载在了横江手里!”
“他给谁算命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横江,这下子又吃亏了吧。这奉神算好歹也是三宝宙船里首屈一指的易数高手,却在横江手里,屡屡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奉神算好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物,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如今他连吃了两回亏,已高挂免战牌,打定主意不再做横江的生意,也算是明智之举,这就叫……对,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奉神算素来老谋深算,依我看,今日他不是给横江算的卦,多半是在横江的道友手中,栽了跟斗,这才弄出了这么一座牌匾。”
酒楼里的流言蜚语,素来传得最快。
过不得一两个时辰,整个三宝宙船里的仙门弟子,都知道奉神算又在横江手里吃了亏,引为笑谈。
甚至那些和奉神算颇有交情之人,每每和奉神算闲谈斗嘴之时,都会提起横江。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奉神算则会骂道:“横江非同小可,乃是一遇风云遍化龙的人物,等闲之辈谁能和他相比?你等休要再拿横江来取笑我!我姓奉的在横江手里砸了招牌,如今遭你们说三道四,等到有朝一日,横江修成天尊,威震天下之时,我与他之间这等旧事,自然也就变成了一段仙门雅事与佳话,万古流传。你等如今嘲笑讥讽我,可十万年百万年后,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仙道世间自远古一来,不知传承了多少年,其中有多少仙门弟子修成了天尊?
奉神算这番话,没有几人相信。
人人都觉得奉神算是恼羞成怒,这才口出狂言。
不过,奉神算这番话语,又让横江一夜之间,在三宝宙船里再出了一次名。
第二日。
横江偕同独孤信,前去荒芜真人府邸赴宴。
不知有多少人,朝横江行礼,跟他打招呼,横江虽一个都不认识,也只得按仙门礼仪,一一回礼。
仙门弟子相互答礼之时,自然要面带微笑。
此番法会,荒芜真人请来的宾客,足有上千之多。
横江一路笑着,脸都有些僵了。
直到宴会即将开始,入了宴席,横江才算清静下来。
荒芜真人这场法会,桌椅摆放的规仪,和当初王玄应在九岳大阵里举办的庆功宴,全然不同。荒芜真人这儿,采取的是一人一桌,席地而坐。
此举叫做分餐制,乃远古传下来的餐饮规矩。众宾客一人做一桌,而宴席中央则摆放大鼎,鼎中煮着佳肴,菜熟了之后就由仆从拿出,分给各桌宾客。也正因古时宴会是这般模样,世人才会有豪言壮语:“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凡俗间诸侯贵族,有五鼎食,也衍生出了钟鸣鼎食之家的说法。
仙门高手,道君境的真人,何止五鼎!
宴会里有大鼎四十九,正好符合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的道理。
大鼎四十九,宴席千余。
好大的排场!
嗡!
大钟敲响,宴会开席。
荒芜真人坐在首位,长孙荒赤位居下首。至于她二孙子荒橙,则因另有事情,早先在远古仙府外就和荒赤分别,至今未归,故而没有出现在法会宴席里。
“诸位!请满饮此杯!”
荒芜真人举杯相邀。
众人齐齐回应。
荒芜真人饮尽了杯中美酒之后,又说了一些酬宾的客套之言,随后才道:“我举办这场法会,是因我二位孙子,因机缘巧合,得了时间难求的灵水。此水名叫弱水,仙门有一种说法,说这是九天之上的无根之水。荒赤你将弱水呈上,让众位宾客品鉴品鉴。”
“孙儿尊令。”
荒赤起身去了后堂,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中摆着一个灵光闪闪的木架子,木架上挂着一根水晶线圈,足足有二十七颗水滴,串在线圈上,如同一条珍珠项链。
他捧着托盘,从千余桌宾客前缓缓走过。
众宾客眼也不眨,盯着盘中弱水,啧啧称奇。
世间万物皆在五行之内。
仙门弟子传承的道统,修炼的法诀,绝大多数也可以分判出五行。诸如横江修炼的凤凰晒翅之法,五行属火,也正因如此,当年独孤信才给了横江一本名作九耀诀火系法诀。而横江修炼的太乙庚金剑气,以及独孤信的春秋剑印,则因剑诀本就锋芒毕露,分属锐金,故而五行属金。
在场宾客千余,其中修炼水行法诀的,也有不少。
于是当场就有人问,荒芜真人这弱水,是否还有多余的,他愿意高价购买。若因弱水是无价之宝,难以定下价格,他也愿意以其他的珍奇宝物,以物易物。
有人提出要买,众人便跟着呼喊,恳请荒芜真人,问她是否能将多余的拿出来交易。
荒芜真人摇头道:“世间珍奇之物,可遇而不可求。我孙儿费尽心机,也只得了一团水汽,最终凝练出了这二十七滴弱水。若以后再有机会,得取弱水,到时候必定再开一场弱水法会。”
听闻此言,众人怅然摇头,叹惋不已。
荒芜真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有关于绫波真君洞府之事,也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横江,更是一口咬定,弱水仅此二十七滴。
法会过后,众人道别。
荒芜真人起身相送。
横江随同众人离去,回到偏殿旁的住所院落。
刚一进门,入了隔音阵法范围,左护法就满口鄙夷说道:“那千余赴宴之人,大多都有纯阳仙人修为,甚至还有两三个道君,却一个个全是土鳖!他们见那荒芜真人有二十七滴弱水,就赞叹万分,羡慕至极,殊不知那些弱水,还是尊上送给荒赤的呢。若要让他们知道,尊上这里有一大团弱水,肯定会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横江不以为意,笑问道:“左护法觉得,荒芜真人今日这场法会如何?”
左护法不屑道:“荒芜真人妄为道君!那弱水明明是尊上取来的,真要召开弱水法会,也该由尊上举办,哪里轮得到她荒芜真人?虽然斩灭凌博真人水人之时,荒氏兄弟也出了力,可若不是我以气寒无比的八寒业火,裹住那一团弱水,以荒氏兄弟的能耐,即便他们是纯阳仙人,也收不得那些遇土即化、遇火即消、遇风则散、遇水则融、遇金则冻的弱水!那荒氏兄弟知道能收取弱水,全是咱们的功劳,于是尊上你给他弱水的时候,他才只收了二十七滴,算是有自知之明。可那荒芜真人……哼!尊上你是脾气好,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要大闹法会,揭穿荒芜真人沽名钓誉的真面目!”
第四百一十四章:金舟
横江笑而不语。
左护法不明所以。
独孤信道:“荒芜真人今日之举,横兄必定早已猜到。于是昨日荒芜真人派人送来请柬之时,横兄才说荒芜真人是真正的仙风道骨。荒芜真人此举,正式要给横兄一个安稳。”
横江点点头道:“独孤兄果然深知我心。”
左护法却茫然不解。
横江道:“当初在绫波真君仙府里,有不少人见到了你端着水球的场面,他们多半会猜测,那水球就是绫波真君的弱水。如今荒芜真人在法会里说,荒氏兄弟一共才在水汽里炼制出了二十七滴弱水,再没有多余的,于是众人就会认为,荒氏兄弟是用那水球炼出了这些弱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世间仙门高手,知晓我有那么多的弱水,定会对我巧取豪夺。荒芜真人只用这一场法会,就替我断绝了后顾之忧。虚名无用,若真要扬名立万,只等有朝一日修炼有成,自会扬名天下!”
左护法额上独眼滴溜溜的转,语气颇为感叹,道:“世人都说魔心诡诈,心魔歹毒万分,最难防范。如今看来,人心比起魔心,更加诡诈难防!”
心魔虽厉害,可心魔的念想,又怎敌得过仙门中人的心思?
世间虽有因渡不过心魔劫难,从而走火入魔的仙门弟子,却只是少数。大多数仙门弟子,都能胜过心魔,只是取胜的过程各有不同,异常凶险罢了。
若心魔比仙门弟子更厉害,仙道世间又有几个仙门弟子,能在心魔劫难里活下性命?
横江没有反驳左护法的话语,只道:“荒芜真人这场法会之后,世间仙门弟子就不会带惦记着我那些弱水。当初在绫波洞府里,见到左护法手中那一团水球的仙门弟子,足有数百之多,他们碍于心魔誓言,虽不能将有关凌波洞府之事传出去,却可直接来寻我的麻烦。”
左护法道:“若不是尊上和荒氏兄弟救了他们,他们道现在还关在冰棺内,被困在弱水湖里,充当绫波真君的食量呢。这些人却忘恩负义,想要谋夺尊上的弱水,真是狼子野心,尊上你素来睿智,当时你就他们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也许会恩将仇报?”
横江道:“我当时确实想到了可能会有这种结果。”
左护法道:“要是他们真的来害你呢?”
横江道:“那就决一生死。”
左护法不解道:“要是早将他们杀掉,或者干脆不救他们,岂不是免了许多麻烦?”
横江道:“我那天做的决定,只和我的道心有关,和他们会不会恩将仇报没关系。所以,若有朝一日,要和他们生死相斗,我动手之时,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左护法沉思良久,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就好比尊上以前对荒橙说,你救他之事与他无关。”
横江点点头。
左护法道:“尊上,我忽然觉得,你在宣明道场那个师弟,和你倒有几分相似。”
横江心念一转,已经知道左护法说的是谁。
独孤信则揣测道:“左护法说的是韩剑师弟?”
左护法道:“就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韩剑。当时尊上刚刚拜入宣明山不久,陆青皇让他们几个师兄弟挑水,别人要帮韩剑挑水,韩剑不仅不让人帮,反倒很生气。而尊上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帮韩剑挑水,反倒让韩剑帮尊上把水缸挑满,韩剑竟然很开心。”
独孤信道:“我觉得横兄和韩剑师弟,全然不同。横兄的坚持,是因横兄行为处事,皆有他心中秉持的信义。而韩剑师弟,则是因韩师弟心高气傲,性格上有些偏执。”
左护法不知心中想起何事,眼神渐渐变冷,盯着独孤信,道:“尊上就是太讲信义,竟然连我是他心魔所化之事,都清清楚楚的对你说了。这世间人心叵测,波谲云诡,尊上若轻信他人,信错了人,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
独孤信道淡然以对,她自然不会和一个心魔争个不休。
左护法又道:“尊上若只把他自己害死倒也罢了,关键是他一死,我也必会跟着他身死道消。此事与我,性命攸关,不得不重视。好在尊上虽然信义,却从不胡乱和别人攀交情,步入仙门这么些年,只认了你这么兄弟,只结识了区区几个道友,倒也还算谨慎。”
横江问道:“左护法以前素来少言寡语,为何今日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