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宫挽歌 药引皇妃(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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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摇摇头,”奴婢十个记恩德人,怎么会忘记呢?只是,台子的死和皇上并无直接的关系,而且秋月没有别的专长,独独着看人是准的,奴婢确信皇上不是坏人,而且奴婢也看出来。娘娘其实是很在意皇上的,是你自己把自己推进死胡同,就着所谓的仇恨不愿意出来面对你的感情。娘娘,秋月侍一主忠一主,如今侍候娘娘,只希望娘娘幸福。“
秋月的话扰乱了雪漓的心,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他要恨这个暴君,是他摧毁了自己的幸福,原以为这样便找到平衡和平静,殊不知,短短几句话便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她在回避吗?他在乎她吗?
正在他沉思之际,新公公来到了梅居。
新公公一见到雪漓便跪下磕头,“娘娘!老奴参见娘娘,求娘娘开恩啊!”
雪漓颇觉意外,“新公公这是为何?”
新公公涕泪纵横,“娘娘,老奴斗胆,请娘娘前去救皇上一命!皇上。。。快不行了!”
雪漓心中“砰”的一跳,嘴上却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新公公说哪里话?既生病则应该去叫太医,来我这梅居干什么?我这儿原本是疾监外之地,与俗世再无瓜葛。”
“娘娘!”新公公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除了有时念着娘娘的名字,其他便什么也不会了!太医们束手无策,老奴求娘娘前去看看吧!这天下除了娘娘便无人能就皇上了!”
雪漓皱了皱眉,“是什么原因城这样了呢?上次见他还好好的呢!”
〃是。。。哎!是曹侍卫刺伤的!说是。。。为了贵妃娘娘!“心公公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雪漓冷笑,原来还是为了争风吃醋!”既如此,新公公便应求贵妃娘娘去才是,缘何来球我呢!我累了,想歇息,心公公还是去贵妃娘娘哪儿去想办法吧!“
”娘娘!娘娘!“新公公挡在雪漓身前磕头不已,”娘娘,皇上对你一片心难道都换不来娘娘一丝半分怜悯吗?就当发善心去看一个垂死的人都不行吗?“
”新公公,你是宫里的老公公了,难道不知道这皇宫忌讳提死字吗?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燃有神灵庇佑,与其在我这儿磨,还不如回去好好侍候着呢!秋月,送客!“雪漓从新公公身边走过,进入内室。
”公公,对不起了!“秋月打开门,请新公公出去。
新公公老泪横流,慢吞吞地站起来,唉声叹气走到门外,却仍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怒不敢打扰娘娘休息,老奴在这儿跪着磕头,直到娘娘休息好为止。“
说完果真跪在门外一直磕头,那”咚咚咚“的声音像咒语,搅得雪漓和秋月心神不宁。
”娘娘,你真的不去吗?“秋月于心不忍。
雪漓摇头,”我不是神仙,去了他就能好吗?不去!“
秋月叹息,”娘娘恕秋月无礼,你真的好狠的心!为何你对人人都有情,却偏对皇上这么无情呢?“
他要死了吗?他真的会死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BbS。joOyOO·眼前竟全是他的笑容。
从初时他对她的粗暴无礼,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容忍放纵,她真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图。
果真是为了今后牵制翼哥哥吗?那他大可以把她软禁起来就好,何必日日关心她饮食起居,明知道来她这儿就是碰壁,却依然乐此不疲?
他在危急关头救过她无数次,甚至割腕放血给自己喝,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仅仅只为了保住一个人质吗?
他说他爱她,受他会为她心痛。。。这是真的吗?那么,她想起他的时候也会心痛,难道她也爱他?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一想,竟如惊雷唤醒梦中人,她爱他?他真的爱他?所以才会怒他,才会袁他,只不过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
可是,如今他快死了。。。
不!只要一想到他会死,她便有不见天日的感觉,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谁会再来到她身边不厌其烦地逗她开心,哄她说话?谁再来逼她多吃点东西?如果再次遇到危险,谁又来救他?谁会再带她去赏雪,给她烤斑鸠吃?谁会在提出与她在雪地比赛轻功?
不知不觉,这个皇帝竟渐渐与她心中宸哥哥的记忆重叠。她不要他死!如果他死了她会绝望!就像当初在山岳庙等了整整一天也等不到他一样绝望!
”娘娘!“秋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你快去吧?新公公的头都磕出血了!雪地都染红了!“
雪漓起身,已是满面泪流。
”娘娘,你哭了?“秋月惊诧。
”走吧,去看看!“雪漓拭着泪下床。
”是!娘娘!“秋月喜不自胜,”娘娘,听说皇上伤重,一剑正中心口的位置,而且一直昏迷,喂不进药,更吃不下食,所以日渐衰落,可是,娘娘,奴婢到有法子给皇上喂吃的呢!“
雪漓的心莫名一跳,似乎勾起了某些记忆,”哦?什么法子?“
”用麦秆喂啊!记得上次娘娘也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皇上就像出了这个法子,宫里哪有麦秆啊?全市侍卫们去城外运来的,一大车呢!可是,皇上不准我们说给你听。。。“
瞬时,雪漓心中山崩地裂,泪水亦如决堤之水,他握住了秋月的肩膀拼命要,”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秋月被她疯狂的样子怔住,”是。。。是皇上不准我们。。。说。。。“
再也无法平静下去,雪漓捂住嘴,打开门,朝太和宫狂奔而去,一任磅礴的泪水在风中纷飞。。。
心公公在身后一路追赶,”娘娘,娘娘,您慢点!“却因跪得太久跌倒在地,脸上满是喜悦欣慰的泪。。。
太和宫里仍然忙乱不堪,更有人在嘤嘤哭泣。
雪漓一跨进太和宫,便被曹子瑜挡住了去路,“你来干什么,狐狸精,滚远点!”
“给我让开!”雪漓前所未有的气势汹汹,此刻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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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瑜心中的他一直是柔柔弱弱的,此番气势却让他一时懵住,雪漓趁此直奔太和宫内殿。
龙塌前围了一圈人,均是一副悲戚之色。
“都给我让开!”雪漓扒开众人,挤到最里面。
他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是灰白的,龟裂的双唇微微需动,喉间滚出模糊的声音,可她听得清楚,他昏迷中一声声唤着的是“雪儿,雪儿。。。”
谈列在泪痕未干的脸上奔流,她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雪儿来了,雪儿在,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啊!”
他的手更冷了,冷得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他气若游丝的呼唤也像最后的残喘,每唤一声,雪漓的心就如同被生生割一刀,她把脸埋进他的掌心,大哭不已他掌心冰凉的温度直抵她心底。
他梦地撕开他的衣服,直盯着他胸口,可是,他胸口包扎着布,看不到她想看的印记,只见他鹅黄的中衣上还渗着血迹,而且是新鲜的血迹,她纳闷,没理由啊,都三天了,这么还止不住血?
“娘娘,皇上该换药了,请娘娘让臣等给皇上换药。”太医在一边谨慎提醒。
换药?雪漓响起了一个问题,她抬起头,泪珠还挂在眼角,见紫画也杵在一边,便问,“风一天呢?为什么他不来?他的医术不比这群庸医好多了吗?”
“他外出办事,快半个月了,估计这两天要赶回来!”紫画要理不理地斜着眼睛答。
“娘娘,还是让臣来吧!”太医再一次催她。
雪漓一双清眸便死瞪着太医,太医被她看得低下头来。
雪漓冷冷道:“让你来?你都给行商治了三天了!继续让你来只怕皇上会死在你手里。你担当得起吗?
太医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娘娘,下关该死,下官不才!“
”全都给我滚出去!“雪漓一声厉喝。
”是。。。是。。。“跪了一地的太医连滚带爬逃出太和宫,有的人心中暗自侥幸,这皇上的伤的确难治愈,如若此刻薨天,他们也有了借口,可以说是漓妃治死的。。。
紫画仍站在一边不肯走。
雪漓就不喜紫画,当下沉着脸道,”请贵妃娘娘不要耽误皇上治伤的时间。“
紫画脸色一变,”本宫是怕你谋害皇上,所以监督着你。“
此时新公公和曹子瑜也进来了,雪漓看着他二人道,”如果你们不想皇上就此一命归天,就把这个女人给本宫带出去!“
他忽然发现她也会自称本宫了。。。
曹子瑜虽然不喜欢雪漓,但与他师兄的生命安危比起来,他个人的喜好当然可以付诸一边了,而新公公本来就希望雪漓和司宸墨和和美美,所以两人便毫不犹豫地劝紫画出去。
紫画虽然愤恨,却也不敢再坚持,毕竟延误皇上治伤这个罪名她担当不起。
太和宫内殿便只剩下雪漓和司宸墨。雪漓把上次给司宸墨治手伤的盒子搬了出来,取出上次用过的两瓶药。
轻轻解开包在司宸墨胸口的布,剑伤旁边赫然一个紫红色半月型印记。。。
往事轮回,记忆中谁敞开衣襟,指着胸口半月形紫红色烙印告诉她,”记住,这是宸哥哥的标记。“
是他!真的是他!
〃漓儿?都叫你漓儿?那我叫你雪儿,这个名字只准我一个人叫!”
她怎么这般傻,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叫她雪儿,她竟然没有感应。。。
泪水一滴滴落下,滴在他胸口的紫红印记上,再漫开,鲜血便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在他白皙的胸膛流动,那一颗带血的泪啊。。。
她飞快地给他重新包扎好!血很快就止住了。。。
凝视他灰白色面容,她的手伸至他的脖径处,轻轻揉搓,果然找到了人皮的边缘。
小心翼翼地揭起,慢慢撕开,在最后关头,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觉手上一松,人皮完全揭开。。。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异常快,扔下人皮,她双手捂住自己胸口,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刺痛她眼的还是那张脸!果真是那张脸!她一辈子也不会忘却的容颜!
斜飞的双眉,挺直的鼻梁,刚毅的线条,虽然苍白的惊人,可仍遮不住那飞扬的英气,只是比幼时多了成熟和沧桑,那紧皱的眉头里刻了多少负累与伤痛?
“善待皇上,他很苦。。。”
无端又想起了这句话。。。
已是泪流不止,她的辰哥哥!他可怜的宸哥哥!她握住他的手,恰如她生病时他也握住她的手一般,只是,他每一次都会护着她,都会让她化险为夷,这一次,她有这个能力吗?
忧急交加,他凝望他除去面具的容颜,他的身体像寒冰一样,她该如何才能温暖她?
“雪儿,有你,有你我就温暖了。。。”
依稀是谁在她耳边呢喃?
雪漓拭去泪水,轻轻除去一层又一层衣物,紧依他而卧。
刚以近身,便有紫檀香卷裹得冰冷将她包围,似要冻结了她。
他哽声凝壹,毫不犹豫用自己的怀抱拥抱了他,宸哥哥,就算你是千年不化的冰谭,雪儿也会义无反顾投向你,不是我将你融化,便是你将我冻结。。。
雪漓叮嘱了靳公公,不防任何人进来,膳食汤药都由她亲自在门口接,可是,司宸墨还是人事不省,喂药喂食都喂不进去。
是以,晚上靳公公送东西进来的时候还地进来另一样物件——麦秆。
“娘娘,这是曹侍卫去宫外找来的,他说你用得着。”靳公公毕恭毕敬递给她。
雪漓解过麦秆,回忆在脑海里翻滚,昔日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时她一口一口度他以鲜活的生命,而今,他又奄奄一息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般生与死的相逢?
不觉泪已茫然……
“娘娘……”靳公公看的辛酸,她的痛,他施懂的吧?虽然他施宦官……
雪漓轻拭腮边的泪痕,将麦秆递还给靳公公,“公公,拿回去吧,如今用不着了……”
朱门紧闭,徒留靳公公呆立在门外,手持金黄的麦秆,一时不明白雪漓话里的意思,用不着了?用不着了……
浑浊的老泪便在满是沧桑的脸上奔流,他向天而跪,老天爷,老奴苟活到现在已是多余,若有罪孽,皆是老奴一人之过,老天要惩罚,就惩罚老奴一人吧!所有的一切都与 皇上无关,当时的皇上还只是个襁褓只能够的婴孩啊,为何要他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雪漓并不知门外的靳公公如何痛心疾首,端着药坐在他身边,只是泪流。手指覆上他冰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