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有我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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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天儿和子尤一起吃面条,下午安宁送来她和四中女生亲手做的蛋糕。还有很多朋友,外地朋友,外国朋友,不断地关心支持和帮助我们。有一天,老友老华突然到访,说联络不到我们,“心里发毛了”,许多朋友都因久无音信而来询问。朋友们的挂念给我们支撑也使我们幸福。柳红十八告(2) 将子尤为自己14岁作品集所写序言抄在下面。我和上帝扳手腕 我当时是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对疾病没兴趣,如果整天对疾病感兴趣,哪有一年见那么多的女生啊。我痛苦是为了女生痛苦的。所以当时对疾病也没什么了解,总是种不屑的感觉也是表明我要把病治好的决心吧。
人家觉得你的生活很痛苦了,而我偏要给人看看我的生活丰富多彩,这种偏不就是要比平时更加好玩之类的。 一次手术,两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疗,五次转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个月头顶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
几个月的治疗,一路下来,真没觉得自己坚强。过程当然有痛苦,但为了以后能跟人宣传炫耀这些光辉历史,我也就忍了。无论什么时候都爱笑爱玩,我正常的时候就这样,在最艰难的阶段我还写作,看书看电影,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是因为我已经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行为准则,在哪儿我都想将自己的生活建设得很好。可是因为有生病的背景,外人看来就觉有悲壮的味道。我躺在那儿挺舒服的,他们会含着泪拉住我的手说:“孩子,还挺得住吗?多好的孩子呀!老天不公呀!”我觉得老天挺公的,几个月下来,我长了多少见识!开了多少眼界!干了多少事情!认识多少人!留下多少美好回忆!
还有就是我这人啊有很多本事。如果我是个乏味的人,只有病可以吸引她们来,那多没意思啊,我还有别的方法吸引女生来。
我和上帝扳手腕嘛,小时候我有段时间觉得人总要死亡,当时还哭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就忙别的事没想。如果都要死那就想想活到现在有什么遗憾。我回想这活了14年轰轰烈烈,精精彩彩,了无遗憾,到目前为止很痛快,很精彩,很自由。还有人们为什么会怕黑是因为不知道前面会遇见什么,死之后会是什么,我还真没这方面什么想象。
有个节目说癌症是不治之症,不治之症又怎么着,你是不是就不治了吗?那就按照疗程好好做吧,我就接着想女生去了。我并不觉得怎么着,我如果知道路该怎么走就一点没恐惧。
上帝想给人类送个金灿灿的肿瘤做个礼物,胆小的人呢他怕受不住,坚强的人呢到最后是乏味的坚持,没有乐趣,所以就选择送给我了,我就比较能抵抗,还能弄出很多回味,一年就写出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我妈妈要辛苦些。我又体验又表达。
我曾向天许愿让我一生充满传奇,老天爷还真听话,不仅让我的出生、成长过程拥有戏剧性,三年里让我住了两次院,也算传奇。
可发病的时候我还没想到传奇,只是喘气。
发病的时候,有两件事让我骄傲,一件我是走着出班门的,一件我是躺着出校门的。
几天前看《半边天》讲一个女士得癌症,节目表扬了她难得的上手术台仍面带微笑的精神。我看了不以为然,我所有的照片全都是微笑的,虽然,平时人们想象着,癌症即挨整。
进了手术室,大夫们在我脚上打上点滴,我估计就是它使我睡过去的。刺眼的灯就在头顶,他们让我再说点话,我就背了When you are old。事后想,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那我光辉的一生干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背诗!
我从来不把我的感情看得多崇高,只是没有结局的故事。这是青春时期很自然的,应该好好享受青春。学校工厂 我痛恨用短信代替话语交流,因为短信会让人堕落。那都是实在没事干,极度无聊的人才会做的。可现在的少年儿童基本都是无聊的。在不学习的时候,他们的精神无所寄托,他们没有更多的空间去做什么。
学校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是个工厂,有着被雕刻得整整齐齐的作息时间,好象一个个小格子,无懈可击。 学校应该是在教怎么让学生成为一个完善的人,中国的学校却是在教怎么让学生更像机器,听话,做事麻利,心无杂念。
我的右胸长了个肿瘤,那是上帝送给我的最美好的礼物,它在我身上呆了10多年,一直很安分。2004年3月24日,它终于发出一语清脆的啼声,硬是将我从这个工厂(指学校)拉了出来。
重要的是心是高贵的,而不在于外头是怎么高贵的。
早恋就是现在同学们学习以外的业余爱好。
在这种大战连天的情形下,早恋恐怕是最廉价的游戏与兴趣爱好。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给疲惫不堪的“工友”们松松精神?
前些日子一个叫王正的和我同龄的少年写了一本武侠小说,名《双飞录》,破碎了我成为90后开山鼻祖的梦想。在那本书里,王正写了侠客们中伤后的疗伤,也写了少男少女们的朦胧爱情,他的体验肯定没我的刻骨铭心。
我是浑身布满惊喜的人,总得找朋友分享。各种精巧的布置之留连忘返,痴迷其中,不断大叫,这也是爱生活的表现。人要是整天埋头学习,闷闷不乐,有人皮没人气,毫无声色,哪里会关注生活中更美好的惊奇?
每到这时候我都会联想我们学校的朋友们,他们为什么总是那副费劲的样子?是他们自己天生的“质量”问题,还是“厂家”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学校在教育上有问题,搞得人残兮兮。学生词典 周末:一种已经消亡的古老词汇,用于描述一种已不存在的情况。
家长:一条疯狂得难以自制的鞭子。
寒假:安排学习任务的人除了老师,又多了一个家长。 男厕所:躲避女生追赶的地方。
女厕所:我们常常能看见一堆男生在其门前扭打。
早自习:给前一天晚上没写完作业的人一个很好的机会。
周练:也就是天练。
干部:披着狼皮的人自负的大人 我发现最美的话都不被提炼成一个词,而是最原始的话,比如一个桌子是蓝色的,就没什么意思,而我说这桌子有海一样的颜色,那感觉就好多了。这只有我们来说,大人说就是语文没学好。只有我们才可以用我们最单纯的最纯洁的眼睛去看,去展望未来,用我们美妙的嘴说这么好的话。
我后来就觉得大人太自负了。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的想法,或者觉得这些事情只能大人想,小孩想,太早,想了就不正常了,有毛病了。我就经常受到这样的歧视。
前几天听个专家在读稿子,说离婚后家庭的孩子会有几个阶段,第一是脾气暴躁,第二性格忧郁,第三就开始离家出走,第四就开始打人,第五就流氓了,离婚的家庭出的就是流氓。撒旦为我铺稿纸(1) 20世纪出生的天才作家里,女的只有一个,张爱玲。男的就是我,子尤。
李敖是才子。才子就是浑身淌才的人,出口成章,需要抖搂、显摆。天才则是内里藏金,是有点石成金的本领的。
当然写这些事情很好,就像侯宝林的相声,光绪光绪光光绪,当你不行的时候,一下子给了你个动力,当你写诗有了个对象的时候是件很爽的事。而且当你知道这个对象看到你的诗有个什么感觉的时候,都是很值得遐想的,那我写了这些诗。
看郭敬明的小说就像在蘸了水的海绵里顺着它往下滴着矫情的水,时间长了会令人窒息。
讲生病反为次要,讲女生也反为次要,变成是以我的视角看一代青春。
就是上帝派我来世间来写作。
使命太正襟危坐了。写作就是我,我就是写作。
才子是显摆自己那些东西啦!才子还差一点,但他可以对文学运用得很娴熟。他肯定对于尘世间的东西太关注了。分两个部分:一个是内心的,一个是外部的,他对外部的东西太娴熟了。他处人处事都处得很好。
我从9岁开始写自由诗,一直到生病以前,其实都是在重复一个主题:人类终究会毁灭自己。生病以后来了个大转变,深陷情沼不能自拔,倒也是很好的纪念。人们常说某人生病表现坚强。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坚强意味着苦闷,孤独,有谁能像我一样幸运?
实验话剧,我个人认为它与传统话剧的最大区别与改善就是,将话剧的表现形式变得更加直接,就像一场战斗,剧中人看似战斗般的,声嘶力竭,内心挣扎的表演,与观众好象也是敌对状态,将话剧的主题最赤裸裸的剥开,直指观众的内心。
我写诗的感觉就像做游戏,我在和每一个字眼挑逗,切乐在其中,欲罢不能。
子尤笑话(不都是逗乐的话,而是笑着说的话)
———这个女生特别心胸开阔,她跟我做朋友还会表扬介绍其他女生。
———啊,那这么说媒婆是全世界最心胸开阔的人了?
———我一直在借给你的书中表达自己的心声,每个书名里都藏着早恋俩字你没发现吗?
———你是说《早起锻炼》也算吗?
我现在过的日子像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你每天都吃什么?
———我每天都喝甲鱼汤,今天吃烤鸡,明天就吃烧鸭子,鱼也是不能少的,烤黄鱼,清蒸螃蟹。
———你在野生动物园住吗?
作弊之文,简称作文。
我比同龄人看世界要清晰。
别人被世界玩弄,我来玩弄世界。
妈妈问我头还疼不疼,我说还有点暴风雨后的迹象。
妈妈问我是不是个性得到极大的发展,我说我除了个性没别的可发展的。
———上次给你的花养活了吗?
———先把我养活再说花的事情吧!
我建议朋友偶尔偷偷懒,考累了就瞎考,当考试像吃饭一样频繁时,就不能奢望次次都吃上好的。
我脖子痒痒,妈妈看了后说长了个包,我不假思索地问,谁咬的?
我这个人是个大爱大恨的人。
郭敬明的文笔跟他长相似的。
现代社会的文明产物都强调自我,比如服装,唱歌也不用苦练,是个人都能唱。
写字如做人,端端正正。
生病最好的意义就是让我停下匆忙的脚步,认识一切,认识自我。
王钊问我要是绕操场跑10圈喘粗气吗?我说,不喘了,什么气都不喘了。
同学说怡颉学习学得眼皮底下都能夹苍蝇了。
老师说同学们要学到面如菜色为止。
《大话西游》结尾至尊宝的行为与耶稣的行为像———自我选择走上十字架。
———日本电影都是变态,不过有的电影很抒情。
———你不是说都变态吗?
———是呀,抒情到变态。撒旦为我铺稿纸(2) 何以解忧,惟有女生。
此时语笑得人意,此时歌舞动人情。
慧慧神秘地打电话告诉我,控诉王钊招女生的罪行,说今天下午在公车上还不忘记给女生发了一个短信。我笑着说是吗?他在给我发短信。 妈妈坐车回家看见马路上有撞车的痕迹,地上一堆碎玻璃。她问司机,什么车能有这么多的玻璃?它得多大呀?司机回答,运玻璃的车。
偶尔看电视见主持人说最近有一个贾姓作家出书说自己前生是鬼,我看他现在还是鬼。
一个人的传奇是一家人的受难。
茜茜练跆拳道腿受伤,其时我刚做完手术,她和她妈妈来我家看我。她妈妈对茜茜语重心长地教导,让她在学习上不能被其他同学拉下,要努力追赶。茜茜可怜地说,我跑不动。
10月19日从医院做完骨穿回家看《艺术人生》,嘉宾说自己留长头发表明了一种生活态度。妈妈看着我的光头问,你想留到什么程度呀?我说,源远流长。妈妈又问,那是你的什么生活态度啊?我想了一下说,挑衅。
看到自己满脸的青春痘外加吃激素吃出的疙瘩,我感叹自己的脸像水泥工地。
天儿在我做手术时来看我,说她们快要期末考试了,我笑着解释期末就是期待末日,她忙改口说一般称其为期终考试,我又说那就是期待终结。
我生活精彩,文笔才精彩。早期作家如巴金、老舍,是历史成就塑造了他们,而塑造我的是命运。
和男生拥抱硬邦邦,而女生则像我手中的一捧水。
小超来电话,问我血小板怎么样?我说该升了。她很高兴。我又说,因为掉得不能再掉了。
12月14日,昕龙兄来电话问候,我与他谈得四壁生辉,洋洋洒洒,妙语连珠,说起近来的情况更是妙不可言,谁跟我打电话谁真是享受。我边打电话边让妈妈帮着记,但难以写全,略摘其一二,止增笑耳:
说起北源中学,我笑说应该写文章或诗歌,开篇即:北源,我心灵的坟墓。一逃出坟墓,我尽情地呼吸了自由的空气。问昕龙看没看过我的作品集,他说就看过12岁的,我感叹,你对我的记忆只停留在12岁,那时的我年幼无知。说起自己的同学们,我说,我们班人特爱唱歌跳舞,但长项是演小品,所以一经比赛就老输。北源操场最适合比10秒钟赛跑,刚一跑,一眨眼就到了。说起四中女生们,我说自己的感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