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 单行本 霍竞天 襄酒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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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脚南苍弥小
“那好,雷老爷就留下来作客,阎五,请人打扫客房安顿雷老爷住下。”霍竞天终于找到机会。
“爹,我想回家……”酒儿可怜兮兮地看著雷虎。
雷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每次看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就受不了,要回家就回家吧!我连马鞍都还没卸呢!”
霍竞天叹了口气,知道这回真是留不住人了。
那种得到之后又失去的感觉,简直是要扯裂人的心肺。
从前他不认识她,不曾被女子给吸引过,不曾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不会因著一个人的笑而开心,因著一个的人的泪水而紧锁眉头。但是酒儿让他经历了这些。
就在他一日比一日更深陷入这种无可自拔的境地中时,他却失去她了。
实在残忍。
最残忍的是,这还是他自己造成的。这种痛苦他还无法找谁去讨,只能咬牙承受。只是不知道失去了她,他还记不记得怎么笑,怎么当个有血有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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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爷儿》
第九章
雷虎在抵达京城的当天马上折返勤江城,虽然他不懂女儿为何那么坚持马上走,但女儿想回家,他总没有反对的道理。留下了两个帮手在京城跟霍竞天商谈合作的细节,雷虎就带著酒儿跟她两个跟班回去了。
酒儿私下告诉金银跟财宝,不准他们把中毒的事情说给她爹知道,她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到此为止,不想再波及更多人了。
不过金银怕小姐身体虚弱还要骑马,担心她身体承受不起这样的奔波,所以建议老爷雇辆马车,以免小姐太累。
雷虎看女儿脸色似乎不大好,单纯地以为是吃不惯北方食物的缘故,于是听从了金银的建议,雇了辆马车回勤江去。
只不过回到勤江城都一个月了,他那个活泼好动的女儿却一点也没回来。
“酒儿,你到底有没有吃饭?不是说京城的食物吃不习惯才瘦的,可是都回来一个月了,厨师也做了那么多你爱吃的菜,怎么就不见你长肉呢?”雷虎就算是个大老粗,也看得出来女儿不对劲。
自她从京城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也就罢了,话也少了,也不爱出门。当真变成了一个大家闺秀,而他却万般的不习惯。
“爹,我吃很多了。女孩子长胖不好看,难道你要我跟你-样胖啊?”酒儿笑笑,笑容却有些苍白。
就是这种神情。
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快乐,偏偏又那么的勉强,笑比不笑更令人心酸。雷虎看了都难过。
“丫头,你在京城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爹!”雷虎真不明白,按照女儿的个性,就算被欺负了也会欺负回去,到底是怎么了?
殊不知遇上感情的事情,再爽朗的人也有过不去的时候。
“我没事啦!爹,我只是觉得我也该长大了,不能老像个孩子光爱玩。爹,要不要我帮你做生意?”酒儿想找些事情来做,不然累一点也好,说不定晚上能睡得好一点,少想不该想的人一点。
“这你不用管,爹会帮你物色个好对象,将来自然有人帮你。”雷虎绝口不提她之前干的荒唐事。“爹本来是想,霍竞天是个不错的对……”
“爹!”酒儿忽然站了起来。“我想去当铺走走,金银一个人在那边可能忙不过来,我去帮他。”
“喂,这……酒儿!”雷虎莫名其妙的看著女儿一阵风似的闪人,不禁叹了口气。“唉,难道当真一辈子不嫁人?”
酒儿几乎是逃著出家门的,她没有办法谈起霍竞天。
虽然经过一个月,她早该平静了,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岁月了。
酒儿长大了一点,沉默了一点,整个人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缓缓走到自己的当铺,她回来这么久了,连心爱的当铺也没来过几次,只有在为了逃开爹爹逼问时才会来。
金银倒是有了点担当,一肩扛下了当铺的经营,照她看,金银干得还挺不错的。
走到当铺门口,一眼就看到门口挂著的对联。霍竞天那手字写得遒劲有力,潇洒中还带著自制,飘逸中还带著几分沉稳。
就是这一手字让她先爱上的。
从一个人的字到那个人本身,从她设计要到他的字开始,就注定了她要用情还他这手字吧?
于是她执迷了,她眷恋不舍地跟著他走了趟京城。她尝到了揪心的苦、心碎的痛,还有生平难得有得不到东西的宝贵经验。只是这种经验的震撼实在太大,让她到现在都没办法真心地笑。
有时候夜里她会梦见她发烧,他耐心地哄著她吃药,在她发冷时,他温柔地拥抱她……然后夜里醒来,她就会忍不住地哭了。
回忆让眼前的日子更难过。
如果她能调配一种药,吃了可以忘掉他,那么她肯定会给自己配上一帖。
手指头滑过那深刻进木头中的字,她觉得他也像这些字一样的刻进了她的。A中。叹了口气,她动手把木板给取下,却因为身体承受不了那重量而往后倒。要不是有人撑住她,她肯定会跌倒,被木板给压在下面了。
“谢谢你--”酒儿转头,呆住。
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颀长身影,此刻就伫立在眼前。
她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他的身影依旧在,但却眨下了她眼眶里忽然涌现的一串泪。
“你来做什么?!”她把手里的木板往旁边一扔,人就跑进当铺里。
霍竞天叹了口气追上去。
酒儿一路跑进内室的卧室,金银跟财宝被她的举止吓到了,才打算去看看小姐发生什么事,没想到霍竞天就出现了。
“霍……”金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还是财宝帮他合上的。
霍竞天朝他俩点了下头,随即追进去。
酒儿正要闩上房门,却被赶上来的霍竞天给阻止了。
“酒儿,我们谈谈,你别这样。”霍竞天撑住门框,不让她关上门。
“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酒儿气愤地放弃僵持,跑到桌前坐下。“哈,是不是你找到我下毒的证据,要来抓我了?”
“酒儿,凶手已经抓到,是以前在会馆工作,因为偷窃而被秋雨辞工的人干的。”
酒儿走了之后,霍竞天调查到重要的线索,继而追查到真凶。当然他早在那天看到酒儿中了毒躺在柴房里时就知道她不是凶手,但其他人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尤其是冯七,还被阎五给消遣了好几天。
“既然不关我的事了,你还来做什么?”酒儿暍了口茶,努力地控制著情绪,以冷淡的态度面对他。
“我来是因为我欠你一个道歉。酒儿,我做错了,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你。”霍竞天难得低声认错。
“你以为道个歉就够了吗?”酒儿很想冷静,但是一想起那天的状况,她忍不住委屈都涌上心头。“我是为了想多跟你相处才去京城的,虽然你一开始并不想让我跟,但后来我们相处得很快乐。谁想到你一到京城就不见人影,我连要见上你一面都那么困难。”
“酒儿,我出门一个多月。会馆中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本来想你是……自己人,应该可以体谅,我想著赶快把事情处理妥当好带你去玩。”他解释著。
“我才不是你的自己人!”酒儿说著眼泪就掉了下来。“事到临头,那个你关心的人,怕她中毒死掉的那个才是你自己人。我是外人,外人是拿来怀疑的,所以你马上认定是我干的,这我其实该体谅你的,不是吗?”想起他那天看她的眼神,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击溃了她。
“酒儿。”看著她的眼泪,他心痛得厉害,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受苦的痕迹,他更无法逃避心中的悔恨。“那是因为我太急了。你不得不承认那阵子发生了好几件事情,我都没能狠下心处罚你,大家早对这样的处置不满。当时我是心急你又闯祸,才会那样对你吼……”
“闯祸?我只会闯祸?”酒儿忿怒地瞪著他。“我承认我干了不少蠢事,包括偷溜出门去,包括愚蠢的对那些出去找我的人下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担心,让大家费心的。你从来没想过我那天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吗?你都没想过我眼财宝去了哪里?”
“我是想过,可那几天我对你……”
“对我生气?”酒儿接下了他的话,看见他一脸愧疚,马上发现自己一点都没说错。“所以你不知道我跟财宝是因为被困在棋社中,遇到一堆棋痴,非要纠缠著我,一个个跟我下过才放人,你当然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根本在那些小路上迷了路,因为你忙著跟我生气!”
“我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酒儿,我向来只带过手下,每个人都是听我命令的。可是我没办法让你听我的命令,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谈这些事情,也没办法按照规矩处罚你……”
“所以当我知道错了,想要跟你道歉解释时,你就那么努力地避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见到我在等你用早膳,却连早膳都不吃就出门,那时候我是什么感觉?我那时候就想回勤江了,可惜动作不够快,才会遇上赵秋雨被下毒的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够聪明,你根本毋须来道歉的。”
酒儿说著说著,泪珠子又一颗颗滚落苍白的脸颊。
“酒儿,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这一个月来我天天都逃不开自责,我想到……”想到她躺在柴房中的模样就心痛一次。他不习惯这样赤裸裸地表达自己,但他知道如果没办法跨过这一步,他就没办法赢回她。“我没有办法不来,我想念你,酒儿。”
他温柔的语气打动了她,但她不许自己心软。“你……你不是霍竞天,他才不会这样说。”
“酒儿!”他急著想表达他的心,却几度开口又迟疑,最后才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只要出门工作,有人喊我‘爷儿’,我就想到你。酒儿,我的酒儿,你对我生气吧,打我都没关系,但我不能不见你……没有你这个‘儿’,我就算当个‘爷’也不会快乐!”
她看得出来,要他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么困难。
他眼底有著痛苦的痕迹,那些挣扎过的痕迹、受苦过的痕迹。她看见了,却不想去看。
她不想原谅他,不想再让自己陷进那样脆弱的情感中,期待著感情,却又在感情中深受伤害。
“你走,我不要见你!”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打他、揍他、捏他,他就是文风不动地任由她发泄。
她边打人,打得累了干脆坐下来哭。
“酒儿。”他轻唤,张开手臂一揽,将她揽进了怀中。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胸膛上,而他怀抱的熟悉感跟温暖,让她彻彻底底地崩溃了。从京城回来到现在,所有压抑住的苦与痛一下子爆发开来,让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霍竞天抱住她,让她的苦透过拥抱穿进他的身体中,他亲身体验她所受的伤。她的哭泣声一声又一声,宛若铁锤敲击著他已然伤痕累累的心房。
这个拥抱已经分不清楚谁安慰谁,他们所承受的苦与痛也同时被囊括其中,分不清彼此了。
酒儿哭累,甚至还打起嗝来。
霍竞天体贴地倒了杯茶给她,她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到他腿上去了。
她红著脸滑下他大腿,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来,掏出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经过整理,除了那双哭红的眼睛之外,她看起来是正常多了。
“你走吧。”酒儿将头往旁边-撇。
“酒儿。”他痛苦地喊。“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她的心一动,脸色却依然僵硬。
“你还是快点走吧,否则我告诉我爹那些事情,他会把你轰出勤江城。”酒儿威胁著,希望能劝退他。
她不想再喜欢他,不想再把心挂在他身上。
“他不会的。”霍竞天苦笑。
“你怎么知道?”其实酒儿也不觉得爹会这么做,何况她爹的功夫没有他好,大概没办法把他扁成猪头。
“因为我已经告诉他了,他狠狠地揍了我一顿,但是没有把我赶出勤江城。”霍竞天耸了耸肩说。
“你……你去跟我爹说了?”酒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亏她替他隐瞒了那么久,这家伙疯了?干么自投罗网?仔细一看,他下巴的确有点肿肿的,难道他傻傻地站著挨拳头吗?
“我不能不说,我做错事情,的确该寻求原谅。我把你爹的心肝宝贝带去京城,却没能好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