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眼里怨你梦里念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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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九日什么尸体也没发现,蟑螂老鼠倒是一大堆,大家正想说可以放心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死人。」
桑念竹畏怯地抖了抖。「又是……又是那种很凄惨的尸体吗」
「不,这回是老妇人,三个七十五岁以上的老妇人,而且是被注射过量的吗啡致死,不是被刀杀死的。」
「三个?」桑念竹失声惊呼。
李亚梅哼了哼。「一下子就三个人,如果这回仍是什么连续杀人魔之类的,看着好了,警方肯定会更灰头土脸了」
这件凶案若是与前面那些凶案是同一个凶手,那才真的够精采
于培勋嘲讽地暗忖,没多大兴趣地瞄向电视一眼,旋即又回到他的缝纫工作上。只要「那家伙」不来找他,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但是「那家伙」若真的又来找他的话…………
「幸好,死的都是老太婆,」凶案报导结束后,李亚梅即深感侥幸的下此评论——凶手的目标绝不可能是她,她离那个「老」宇还远得很哪。「她们都已经活够本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桑念竹也慢吞吞地回到电脑前坐下。「也许之前人家都过得很辛苦,现在才刚开始过一点好日子,这样一定很不甘心呀」
「也许她们时候到了,不死也不行嘛」李亚梅耸肩道。「不过若是真的继续死人下去,这个圣诞节可就不好过罗」
于培勋咬掉线尾,再穿针。「你不回去吗」她最好快快滚回新加坡,不要老是这么不识相的跑来插在他和桑念竹之间点生日蜡烛。
「要啊票都买好了,」李亚梅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萤幕不停的变换。
「我要是不回去,你看着好了,老爸老妈一定会亲自杀过来抓我回去」
既是如此,伦敦的圣诞节好不好过就与她无关了嘛
「那你呢小竹,你打算如何度过今年的圣诞假期」又转回原来的话题了。
「我唔……」盯住电脑萤幕,桑念竹又一头钻入漫不经心的世界里了。「我想……」
「她要多打一份工啊还是我帮她找的呢」李亚梅继续按着遥控器,怎么看都找不到一台好看的节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插插嘴打发时间也好。
「呃」皱眉,针停了。「多一份打工」她不想和他共度圣诞夜吗
「而且啊……」哎呀实在太无聊了,制不住脑袋里的小恶魔作祟,李亚梅突然兴起捉弄于培勋的念头。「那儿还有个超级大帅哥,所以小念念两眼一直,马上就满口答应了哟」
「超级大帅哥」某人温和的脸型突然固定在某种僵硬的线条上。
「没错,」见状,李亚梅暗自窃笑不已。「金发蓝眼,身高六尺四寸以上的大帅哥,还是剑桥的学生喔」其实她也没说谎,是真有这么个人,而且这个人对桑念竹也确实是很有兴趣。
「剑桥」
牛津和剑桥虽然不算对立,但在每一年的学院评监上,两校却拼得很来劲,不是牛津第一就是剑桥第一,有时候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彼此学生碰上面虽然都很有风度,你痴笑我傻笑,大家拼命比谁牙齿白,谁知道他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一根手指头轻轻摇了两下,「是准硕士哟」眼见于培勋的脸色开始像万花筒一样变色,李亚梅心里简直乐翻天了。
放下工作,于培勋徐徐将那张跟棺材一样平板的脸转向桑念竹……的背。
「小竹,放假后你真的还要打工」
「嗄什么打工」这个要归那个档案夹,另一个要归这个档案夹,重复的要删掉……「啊对了,我要打工。」
棺材板上开始出现发霉的黑渍。「不能不做」
「当然……」桑念竹心不在焉地说。「不能。」真讨厌,今天这些资料的档名都差不多,害她老是搞错
「当然」不能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
「那边真的有个……」冷硬的语气里夹杂着咬碎牙齿的声音。「大帅哥」
完蛋,又删错了垃圾桶、垃圾桶……
「有了」幸好,又找到了。
有
她也觉得那家伙是个大帅哥他比不上的大帅哥?
「你是因为那个家伙……」风云逐渐变色……「才答应那份工」
这个应该放进哪个资料夹里呢……啊,那边
「对啊」
对?
意思是说他不但比不上那个家伙,而且在她心目中,那家伙比他重要,所以她选择和那家伙共度圣诞夜
暴风雨即将降临……「真的不能不去打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能。」唔……这份资料又该放入哪个档案夹里呢
不能
可恶,她竟然又一次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他
「……你确定」最后一次机会
「确定。」奇怪,怎么找不到可以放这份资料的档案夹呢
确定
她居然说确定
好,既然如此,那他就……就……「不再考虑」再给她最最后一次机会
「不必。」记得昨天还有的啊
不必
「我懂了」
于培勋那张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一旁的李亚梅却捧着肚皮闷声笑到快挂了——这辈子没看过这么有趣的戏,一个太敏感,一个太迟钝,鸡同鸭讲,这样竟然也能进行两方通话这是哪一国跟哪一国的滑稽外交
紧绷着一张清俊的脸,「好,既然你是这个意思,」于培勋吐出冰冷冷的一字一句,决定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他的包容是有限度的。「那么我……」
谁知才说到这里,桑念竹突然回过身来,把一双苦恼的眼可怜兮兮地对上他。
「勋,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为什么找不到可以放档的资料夹呢」
「呃」于培勋怔了怔,犹豫了下,随即起身到她旁边看了看,「在这里,有时候他们会把它隐藏起来,你要到资料夹选项那边改变检视形式……」他一边解释一边动手替她把所有隐藏的资料全显现出来。「哪这样就有了。」
「原来是这样啊」桑念竹无限钦佩地低喃。「你真的好厉害耶」
「我是念资讯工程的呀」要是玩电脑不行的话,还能「混」到拿博士吗「而且这是最基础的知识,任何人都知道的。」
「我就不知道,」桑念竹沮丧地低低嘟囔。「其实我们也常常要上网查资料,可是我就是怎么都熟练不起来,每次都会出错,好逊喔」
「我教你。」于培勋脱口道。
「真的我很笨的喔」
「当然……」咦请等一下「是……真的……」于培勋蹙着眉,满脸疑惑——现在到底是怎样
李亚梅再次笑翻了。
于培勋的个性阴晴不定,有时候脾气实在不怎么好,可是无论他有多恼怒,一旦面对羞怯的桑念竹,堂堂牛津博士的脑筋就会自动打结。
将最后一份资料栘入档案夹里,桑念竹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大功告成」
默默地注视她下线,关机,于培勋终于决定再追加一次「最最最后的机会」给她。
「你真的不能不去打工」
「你不喜欢我去吗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何况……」桑念竹悄悄觑他一眼。「我有一样很想买的东西,但是好贵喔我实在买不起,所以那家精品店老板的儿子就承诺我,如果我愿意在那里打工到二十四日下午三点,他可以打折再打折卖给我,那样我就买得起了。」
于培勋呆了呆。「二十四日下午三点你……你不是要和那个金发大帅哥共度圣诞夜」
「金发大帅哥谁啊」桑念竹茫然反问,继而啊的一声恍然大悟,「你是说精品店老板的儿于吗应该是他,因为精品店里只有他是金发的。呃他……」双颊蓦然浮上两抹羞涩。「他是有说要请我在圣诞夜去参加派对啦所以我就跟他老实说我有男朋友了,那样不方便。我想……」期待的眼神宛如小鹿班此似地瞅住他。「虽然你没提,可是你一定会带我到哪里去吧」
于培动顿时傻眼。为什么他们老是上演这种无厘头式的笑闹剧呢
怔仲片刻后,于培勋终于想通可恶的「前因」和可笑的「后果」,愤怒的眼立刻杀向房间另一头的罪魁祸首,同一刻,李亚梅也忍不住失声爆笑出来。
「天哪你们真是太可笑了,正经八百的对话居然能讲到这样」
「李亚悔,你……」
无视于培勋忿忿不平的目光,李亚梅兀自来到犹不知发生何事的桑念竹身后,趴在她肩上,继续笑得喘不过气来,并提出良心的建议。
「我说你啊下次跟大博士讲话的时候,千万千万要记住,先说结果再讲过程,否则大博士的不太高,他会听不懂,」
「咦」可是这样不是颠倒了吗
桑念竹一脸困惑,李亚梅加倍爆笑,于培勋则愤然地坐回床上去继续他的缝纫,差点把针线缝到自己手上去。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机会整得她变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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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怨你梦里念你 正文 第2章
章节字数:11092 更新时间:2006…09…30 12:29
自从二次大战后,每年的十二月初,挪威会从奥斯陆空运一棵巨大的圣诞枞树到伦敦安放在特拉法广场,并装上彩虹点上灯饰,在某个时刻举行传统性的点灯仪式,提醒大家圣诞节近在眉睫了。
之后的每天傍晚,特拉法广场都会播放圣诞歌曲直至二十四日圣诞夜过后;另外,柯芬围也有相关的活动配合,人们可以在此体会到传统的、宗教气氛浓厚的圣诞节感受,只可惜总是缺少一样圣诞节最重要的景致——
雪。
伦敦虽然又湿又冷,但降雪的机会实在不多;大雨,可能;大雾,可能;运气好或许还可以碰上两片雪花让你以为眼花了,赶紧去配副老花眼镜回来重看一次,可是大多数时候不是雨就是雾,只顶着一片阴沉沉的天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然而此刻,怀着满心的感恩,于培勋走在漫天大雪中缓缓行向牛津街,觉得这场大雪简直是奇迹,在伦敦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他可从来没有在圣诞节看过半片雪,元旦过后或许有可能,但机会也不多。
没想到就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白花花的雪竟然就这样毛毛的飘下来,而且昨晚的新闻也提到这是十几二十年来伦敦最大的一场雪,还造成不少交通问题,所以他也不敢开车,宁愿奴役两条腿,不过无所谓,有下雪就行了。
没有雪的圣诞节哪够气氛
一脚一个雪坑,想到能够与桑念竹共度一个银白美丽的圣诞夜,他就忍不住咧出笑容来。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呵着满口雾,他掏出手机打开。
「哈罗」
「培迪我是……」
对方连说全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于培勋便面无表情地啪一下阖上手机,再想一想,索性关机后才放回大衣外套口袋里。
这是第几回了
自从老妇人命案接二连三发生之后,麦尼已经找过他几百万次了,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又拐又威胁,勒索并哀求,无非希望他能再帮点忙。然而,就算他无意躲避麦尼,可也没兴趣再收另一封恐吓信——被人恐吓的滋味享受一次就够了。
反正注定要死的终究难逃一死,他又能干嘛麦尼以为他救得了那些可能遭害的老妇人吗
不,错了,他救不了,不但救不了,反而会让她们遭受到更痛苦的伤害,这种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更糟糕的事,为什么他还要明知故犯
他又不是不会加减乘除的大笨蛋
曾爷爷去世前三个月他就知道了,老爸也知道,但父子两人都一声不吭,不是他们狠心,是无奈。唯一的安慰是曾爷爷死得并不痛苦,老人家年纪大了两条腿无力,一个路没走稳一跤跌到楼梯匠下当场断气。
是的,曾爷爷死得一点儿也不痛苦。
除了这么想以外,他还能怎样如果他能预知自己的死讯,他也不会,更不能逃避,在他出生那一天就注定了他的生命终点,能改变的只是生命过程,这种事只有他知道,老爸知道